唐門新娘,女財閥的危險婚姻

傅宅,這個妻子有些孩子氣

如果不是因為那通電話,傅寒聲真的會帶人把c市翻個底朝天。

周日這天是10月最冷的一天,周毅開車不快,既然是找人,就不能開得太快。

傅寒聲在抽煙,但打火機似是出了毛病,接連打不出火來,漸漸的他也失去了耐性,合上打火機,薄唇緊抿,把手裏沒來得及點燃的香煙一寸寸的揉在掌心裏。

周毅透過後車鏡看傅寒聲,他麵無表情的望著窗外,其實縱使是下雨天,街麵上依然是人來人往,他注定看不到他想看到的那個人。

傅寒聲在隱忍,在壓抑,他今日心思格外重,周毅察覺到了,卻不敢出聲去勸。

周毅跟隨傅寒聲多年,他如此顧慮重重的擔心一個人,周毅還是第一次見櫓。

路上,周毅給高彥打了電話,讓他們去葡萄園找找看,收了電話,周毅也不過問老板意思了,他帶著車隊沿著公交車線路找,甚至讓人留在每一站公交車停點,若是有公交車來,就讓人上車查看一番,看到太太就趕緊打電話,若是看不到,就趕緊下車繼續等。

蕭瀟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雖然偶有遲到,那也是手機時間有偏差,通常隻會延遲幾分鍾,但這次時間有點長,也難怪傅寒聲會讓這麽多人出來找了,況且她又是那樣複雜的身份。

周毅手機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的,他很快就用藍牙接起,聽了幾句,表情忽然緩和了下來,還沒等電話掛斷,他就回頭看了一眼傅寒聲:“太太坐得是出租車,剛到傅宅。”

傅寒聲沒說話,此刻他什麽也不想說,隻是無聲息的籲了一口氣,解開領口兩顆紐扣後,方才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車內,周毅吩咐眾人回去,隨即開車駛往傅宅。

……

蕭瀟回到傅宅,渾身都濕透了,這讓原本想訓她的溫月華徒生出幾分心軟來,連忙讓周曼上樓備熱水。

蕭瀟上樓,身後傳來溫月華的忙活聲:“給先生打電話了嗎?沒打趕緊打,就說太太已經回來了;廚房趕緊把飯菜熱一熱端上來,到了這個時間段,怕是都餓了。”

傅寒聲回來得很快,那時候蕭瀟剛進浴室洗澡,周曼還在外麵收拾蕭瀟的衣服,衣服顏色不對,傅寒聲彎腰摸了摸衣服的幹濕度,忍住皺眉的衝動,丟下衣服,對周曼道:“讓廚房煮一碗紅糖薑棗湯端上來。”

周曼道:“廚房已經煮上了,熱薑湯。”

“換。”

傅寒聲的語氣是不耐的,為一碗湯爭執,也要看他有沒有那份閑情致,周曼看出他有火氣,也不敢多說話,拿著蕭瀟的濕衣服出門。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傅寒聲站在浴室門口敲門,他在叫“瀟瀟”的名字,語氣間哪裏有什麽火氣,裹在浴室嘩啦啦的水流裏,說不出的平和。

周曼暗自歎了一口氣,關門離開了。

傅寒聲敲門的時候,蕭瀟剛開始洗澡,聽到他敲門,隻來得及匆匆的衝了一遍熱水澡,然後套了一件浴袍開門。

他在門口站著。

蕭瀟察覺他的目光掃了一眼她全身上下,微微皺起的眉這才舒展開來,蕭瀟原以為他會發脾氣,或是訓她,也做好了準備,但他沒有。

外麵天氣有些暗,室內開著燈,柔和的燈光照在傅寒聲的臉上,就連眉眼也是溫軟色。

他沒有在浴室門口久站,見蕭瀟頭發還在滴水,越過她走進浴室抽了一條幹毛巾,又拿了吹風機走出來,“過來吹頭發,回頭如果感冒,別指望我派人去學校給你送感冒藥。”

這是玩笑話,但蕭瀟沒聽出來他在開玩笑,他心裏有氣,她知道。

傅寒聲在幫蕭瀟吹頭發。

蕭瀟可以自己吹頭發,但某人情緒難猜,所以她不自找事端了,坐在床尾,任他幫她吹著頭發。一個人的情緒變遷有時候很莫名,前一秒蕭瀟還覺得自己今天遲來傅宅有錯,畢竟驚動了這麽多人出去找她,如果傅寒聲跟她發脾氣,她跟他道聲歉也是應該的,但他什麽也不說,倒叫她胡亂猜測起來,猜著猜著,味道也就變了,她難免覺得有些惱。怎麽結個婚,連自由也沒有了呢?不就是回傅宅晚了些嗎?她就必須按時按點來傅宅嗎?誰規定的?

蕭瀟的心思,傅寒聲不知,也沒空閑知。修長的手指穿過蕭瀟的發,他打理動作輕柔,目光卻仿佛隔著山與水,怎麽看都有些漫不經心。

她不說話,傅寒聲這時候也不想說話。

2005年盛夏夜,南京蕭家陽台上的燈亮了好幾個小時,她回到家,先是倚著陽台喝完了一瓶冰飲料,然後拿著空飲料瓶離開陽台,應是洗澡去了,等她再出來,頭發當時也是濕的,她站在陽台上,等待頭發自然風幹。

她的頭發很濃密,烏黑色,風輕輕撩動她的發,小區裏有著應季的花香,他猜她的發絲裏是否也是花香味。

蕭暮雨回來了。

他坐在車裏,眼睜睜看著那個男孩上樓,看著那個男孩出

tang現在陽台上,看著那個男孩撫摸著她的發,把臉埋在了她帶著“花香”的發絲裏。

那夜,他開車回c市,他把車開得很快,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伸出窗外,五指張開,外麵風有些大,當風穿過他的手指,他眼裏忍不住有了笑意。那一刻他想,他終於知道她的頭發穿過手指像什麽了,像風。

不對,像風隻是他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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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用骨節勻稱的手指穿過她的發,他感受到的不是風,而是絲綢,最為輕軟順滑的絲綢。

傅寒聲的火氣在一次吹發過程中漸漸歸於平寂,若非是她,他不會知道,有一天他竟可以這麽耐心的打理一個女人的長發。

風力吹起她的發,拂過他的麵,那是一種淡淡的癢,那種癢似乎可以癢到他的心裏去。

身後吹風機停了,蕭瀟要起身時,傅寒聲卻從身後抱住了她,他手臂力道很緊,似乎要把她嵌進身體一般,臉更是埋在了她的發絲間,出口聲音有些啞:“玫瑰味。”

“什麽?”他抱得那麽緊,氣息又是那麽的近,蕭瀟有些心不在焉,浴袍下的她可是什麽也沒來得及穿。

就這麽置身在他的懷裏,她覺得不自在。

“瀟瀟頭發上有玫瑰香。”他聲音低沉,偏又帶著輕柔。

他跟她說話總是這樣,簡單的話,卻能讓聽者心猿意馬,尷尬不已,誰能想到在外麵淡漠矜持的人,私底下竟還有這一麵?

他終於離開了她的發,抱著她,像是把女兒抱在懷裏一般,眼裏帶笑,看著她的眼睛問:“手機怎麽關機了?”

“沒電了。”語氣是生硬的。

什麽破手機?

這想法存在傅寒聲的腦海裏,他隻是不說出來,這時臥室門響了幾聲,他這才鬆開她,收拾吹風機的時候,周曼端著紅糖薑棗湯走了進來。

蕭瀟坐在床尾不動,傅寒聲伸手牽她,卻被她避開了,傅寒聲愣了一下:得,他這還沒跟她生氣呢,她倒是先跟他置起氣來。

其實,傅寒聲牽她起身時,她隻是忽然想起她手心的手機號碼還沒洗掉,所以才會避開,再看周曼端了一碗密封的湯罐進來,心知是溫月華早前吩咐人去煮的熱薑湯,她避開走到梳妝台前,梳起頭發來。

周曼幹脆把精致的小湯罐放在了梳妝台上,嘴角帶著笑:“剛熬好的,快趁熱喝了吧,祛風寒。”

蕭瀟梳頭發,沒反應。

周曼笑容維持不下去了,傅寒聲放好吹風機和毛巾,從浴室走出來,也算是替周曼解了圍:“把午餐端上來,我和瀟瀟就不下去了。”

周曼離開後,傅寒聲雙手插在褲袋裏,站在梳妝台旁邊看著蕭瀟梳發,明知故問道:“怎麽不喝?”

蕭瀟聞不慣薑味,在山水居吃飯,從來都是把薑絲撥到一邊,也盡量避開有薑絲的菜,滿滿一碗熱薑湯,她不喝,但也不說給傅寒聲聽。

這脾氣還挺大。

可不管怎麽說,畢竟是有脾氣的蕭瀟,傅寒聲掀開蓋子,熱氣絲絲縷縷的冒了出來,無奈的笑:“紅糖薑棗湯,幾乎聞不到薑味。”

蕭瀟愣了,側眸看了一眼,還真是。

傅寒聲舀了一勺湯,吹溫了送到蕭瀟嘴邊:“嚐嚐。”

蕭瀟看著近在咫尺的湯匙,心裏哪還有氣,說到底他那般草木皆兵,無非是顧慮她的安全,這麽一想,蕭瀟梳頭發的動作止了,她放下梳子,先啟唇喝了他送過來的那勺湯,然後也不看他,接過他手中的湯匙:“我自己來。”

傅寒聲搖頭,果真是孩子氣。就為了一碗熱薑湯,適才倒讓周曼險些下不了台,不是孩子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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