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達高層,這個聖誕夜很熱鬧
山水居主宅,曾瑜等人忙碌多時,不時前往客廳端茶送水,源於客廳裏齊刷刷坐著的一眾博達高層。
博達涉及產業將近二十種,每一種產業都有一位博達老總把關,所以現今看似人員眾多,卻也隻是冰山一角罷了,若是高層齊聚,曾瑜等人怕是真的要集體崩潰了。
共計13位高層,周毅打電話過來時已是臨近下午兩點,集齊各位到處洽公、應酬的老總至少也用了一個多小時,再加上今天是聖誕節,c市男男女女全部出動,路麵上堵車嚴重,等一眾人正式抵達山水居已是五點左右了。
蕭瀟今日有些貪睡了,下午四點半左右,傅寒聲前去主臥室看過蕭瀟,她還在睡,整個人窩在被窩裏睡得正熟,往日淡漠神色蕩然無存,不設防的像個小孩子凳。
原本傅寒聲上樓是為了叫醒她,下午若是睡貪了,晚上又該睡不著了,但妻子一副小孩兒模樣,倒讓他不忍心擾了她的覺。
側躺而眠,有發絲散落在她的臉頰上,傅寒聲抬手剛碰上她的臉,蕭瀟在睡夢中似是覺得癢,抬手摸臉時,傅寒聲下意識避開,於是蕭瀟手背劃過臉頰,同時也拂掉了那縷發絲,隨後手指落在枕邊,繼續睡。
傅寒聲站在床邊無語了若幹秒,表情如常,但心裏卻是溫軟一片。
睡吧,睡吧媧!
博達高層過來時,傅寒聲正在廚房檢查菜色,直到曾瑜來報,這才轉身離開。
傅寒聲沒有讓下屬移至會客室,而是把會談地點選在了客廳裏。選在客廳,本以為會談頂多一個小時就會結束,至於超時,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黃昏,博達高層端坐沙發之上,傅寒聲或坐或站,他依次吩咐下屬,詳細擬定好日化產品的市場份額、價格製定,以及產品細分,博達雖說壟斷日化業,但並非寡頭壟斷,至於價格壟斷嫌疑,可以比擬之前日化產品價格定製表……
傅先生說到這裏,又直直的盯著幾位日化老總問:“目前博達旗下,但凡上架日化產品,確定沒有品牌擬定漲價?”
這本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詢問,但其間深意卻是很濃,若是有老總為了貪圖私利,不聽總部指示,背著博達小幅度漲價,這時候發改委再查起,無疑是自己人橫插一刀,所以傅寒聲這麽問,也實屬正常。
日化七位高層聽了,心裏既是緊張又是急切,爭相開口——
“沒有,傅董,沒有……”
“傅董,但凡上架產品,一直遵循您的吩咐維持原價,至今為止,還不曾抬高過漲價幅度,您放心。”
……
傅寒聲點了點頭。
他這麽一點頭,日化高層急欲求取他信任的聲音默契般戛然而止,他們看不出傅寒聲是什麽情緒,但都知道,大老板相信他們。
鑒於這層認知,有幾位下屬悄悄的舒了一口氣,跟他們是否私自漲價,吃回扣無關,跟懼怕有關。這種感覺就像求學期間住宿舍,若是宿舍裏有誰的東西忽然間不見了,縱使不是自己偷的,也會忍不住心裏慌慌地,更何況他們麵對的這個人並非尋常人,而是傅寒聲。
曾經有下屬背著總部暗吃回扣,總之畫麵很淒慘,傅寒聲他可不是一個好人,他對背叛者向來是出手無情。再說幾位日化高層剛才因為太過於緊張,以至於胸口憋氣時間太久,如今忽然間放鬆,胸口竟是禁不住隱隱作痛。
傅寒聲在窗前站著,雙手斜斜的插在長褲褲袋裏,他看著外麵的皚皚白雪,俊的側臉輪廓顯得尤為冷峻,他說:“目前博達日化可以稱之為c市日化巨頭,一味占據市場份額,難免會招中小企業品牌忌憚,知道他們在怕什麽嗎?”
問這話時,他已轉身,若有所思的看著一眾下屬。
不少高層點頭,此起彼伏道:“擔心產品定價權,有朝一日會被博達操控在手?”
傅寒聲嘴角微勾,笑意蠱惑撩人,語氣鬆怠:“古人常說:敵不動,我不動。但博達要反其道而行之,發改委一旦介入博達內部調查,博達自認清白,但外界卻不會這麽認為,與其博達被不實傳聞推至風口浪尖,不如把那些中小型企業品牌一起拉下水。”說到這裏,傅寒聲的聲音變得格外輕柔,更是哂笑道:“惡意競爭,散播不實傳聞,擾亂市場價格秩序,至少也要罰款幾百萬吧?”
有高層笑了,發言道:“傅董,隻罰款可不行,至少也要讓他們向我們博達公開道歉。”
周毅在一旁無聲笑了笑,這就是他們的博達主事者,仿佛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擺在他的麵前,也能被他輕鬆化解。有時候,他甚至懷疑,這世上究竟有沒有什麽事情是傅寒聲解決不了的?
不過這事看似很容易解決,但細節繁多。說到這裏,就不能不說博達的高層成員,有些自小在國外出生,國外長大,雖說是正宗的中國人,但普通話實在是太差,所以客廳對談很有特色,偶爾是中英混雜,偶爾是廣東話交流,期間夾雜著金融專業術語,有傭人過來送茶,聽得頭昏腦漲,拿著托盤離開,到
tang了僻靜處,過來一位傭人,好奇詢問傅先生他們都在談什麽?
那名女傭吐了吐舌:“一句也沒聽懂。”
“你的專業不是英語嗎?”
女傭唉聲歎氣道:“是啊,我的專業是英語,但那麽多的金融術詞,我可是一句也聽不懂。”
不知不覺間,談話竟持續到了六點左右,此時山水居外麵已是夜色籠罩,事情沒談完,隻能繼續延遲,但傅先生記掛著蕭瀟,由著眾人討
論,抬手示意曾瑜近前,湊到她耳邊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曾瑜先去了廚房。
曾瑜在廚房裏交代廚師加餐,幸好她有先見之明,意識到談話可能沒有那麽容易就結束,所以提前讓廚房多備了一些主食,否則忽然間聽聞十幾人要留下來用晚餐,曾瑜也好,廚房也罷,怕是真的要陷入兵荒馬亂之中了。
叮囑完廚房,曾瑜這才往樓上走,傅先生讓她上樓看蕭瀟是否醒了,如果醒的話,讓她稍作梳洗,一會兒下樓用餐。
蕭瀟是五點左右醒來的,醒來看了一眼電子表時間,就連她自己也是忍不住皺了眉:下午睡貪了。
二樓不見傅寒聲,蕭瀟也沒刻意找他,見右腳已經消腫,便撐著手拐,一步步去了傅寒聲的健身室。落地走路,疼是一定的,但總要堅持下去,再有幾天就是外公的忌日,總不能到時候還讓傅寒聲抱著她過去。
如此這般,走走停停,蕭瀟竟消磨了一個小時左右,曾瑜在健身房找到蕭瀟,見她一個人撐著手拐走路,心口忽然一跳,幸虧傅先生沒看到,若是看到,必定會發火。
這山水居有誰不知,他們傅先生可是十分寶貝這位小太太,自打小太太腳踝崴傷後,傅先生何曾舍得讓小太太下地走過路?
如果這些還不足以說明蕭瀟的重要性,那這滿園白雪又該如何解釋?
曾瑜走近,蕭瀟正在走路,曾瑜不便攙扶,但卻貼心的站在一旁守護著她,可即便如此,仍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太太,七點鍾正式開飯,先生讓我上樓看看您,說是如果您醒了,就簡單梳洗一下,然後下樓用餐。”.!
蕭瀟問:“先生呢?”
“先生在客廳裏和周毅等人談公事。”
蕭瀟並未多想,曾瑜那句“周毅等人”,在蕭瀟看來,無非是周毅和華臻,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她停止走路,垂眸看了一眼腕表時間,離七點鍾還有一個小時左右。
蕭瀟對曾瑜道:“你先去忙吧!開飯的時候,你再上來叫我。”
曾瑜點頭,今晚客人多,她確實是有些忙,餐具也不知道傭人都準備好了沒有,這麽一想也不敢多耽擱了,先是跟在蕭瀟身後,見她進了臥室,這才快步離開。
臨近七點,倒也不是曾瑜遺忘了蕭瀟,原本她打算擺好餐具,就上樓扶蕭瀟下樓的,不曾想——
入了夜的山水居,廚房很忙,餐廳也很忙,客廳更是“熱鬧”一片,茶幾上,沙發上,還有很多高層的腿上,不是擺放著筆記本電腦,就是零星散落著幾份件,議論聲正高時,眾人隱約中似乎聽到傅先生叫了一聲“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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