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姐妹,唐氏集 團風雨欲來
8月24日,蕭瀟起了個大早,樓下傅寒聲正端早餐上桌,詢問蕭瀟:“不多睡一會兒?”
“去公司之前,我打算去一趟醫院。”蕭瀟拉椅子坐下用餐,吃早餐的時候有些沉默,看起來似是有心事。
傅寒聲看了她一眼,倒也沒多說什麽,轉身去廚房,再出來手裏多了一杯牛奶,放在蕭瀟麵前,語氣很平靜:“今天召開董事會,不能動氣,無論到了任何時候都要平心靜氣,不是大事。”
蕭瀟點頭,觸及牛奶杯,還有一些熱,倒也不急著喝,抬眸看傅寒聲:“我可能會被董事會轟出唐氏。洽”
這是玩笑話,也是唐媯式自我解壓。
“他們敢。”某人護短慣了,道出這麽一句話,怎麽聽都是霸道使然,蕭瀟微笑,但笑容略顯牽強。
他留意她的情緒變遷,掌心貼放在她的背上:“其實,我一直覺得,如果沒有唐氏,你的天空會更加遼闊,也會飛得更好,更高。”
怔了怔,她問:“你這是在誇獎我嗎?鈐”
“你的好,擺在那裏有目共睹,不用誇。”他端起她麵前的牛奶杯喝了一口,覺得溫度入口剛好,把牛奶杯遞給她,又順勢幫她整理了一下臉頰旁散落的發絲。
這頓早餐吃得很快,匆匆結束,傅寒聲遷就她的情緒,吃的也很少,隻在看報紙的間隙,解決了幾塊麵包,一杯牛奶。
蕭瀟沒有讓傅寒聲送她去醫院,司機開車載她離開時,隔著窗她看到傅寒聲跟著座駕走了幾步,隔著車窗彎腰看她,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並對她微笑。
汽車駛離,蕭瀟看著還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的他,她被治愈了,因為他的微笑和手勢,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和釋然。
他從不參與她在唐氏的任何舉動,隻會適時的提點和鼓勵,她知道縱使集團前景規劃艱難,但回頭望去,身後必定還有他在。
……
c市清晨並不像夜晚那樣招搖,它在白日一如既往的寵辱不驚。
蕭瀟出門早,抵達醫院時,晨曦陽光還未出現,隻有淡淡地霧氣籠罩著c市上空,街道上灑水車先前駛過,路麵濕漉漉的,觸目盡是灰暗色,仿佛這座金融大城在這一天陷進了漫無邊際的迷茫之中。
c市有霧,好在蕭瀟心裏卻沒有霧。
醫院看望唐瑛,專門照顧唐瑛的護工叫徐悅,唐家成員習慣叫她小徐。姑且叫她小徐吧!小徐正幫唐瑛掖被角,聽到開門聲,轉身望去,就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眸。
那是蕭瀟,也是唐媯,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身為集團董事長,不管走到哪裏都會帶著一種氣場,更何況懷胎六月,不僅孕味十足,更因那份沉靜默然,所以輕而易舉就能成為眾人的焦點所在。
小徐說:“蕭董,二小姐守夜,剛離開醫院。”
“嗯。”
蕭瀟沒有在醫院碰到唐伊諾,估計是錯開了,走到床畔看了一眼沉睡的唐瑛,又和小徐交談數句,詢問唐瑛近星期身體是否有異常。其實她知道沒有,雖說出差,但離開前她特意叮囑過小徐和醫生,如果唐瑛身體有不適反應,請及時聯係她。出差一個多星期,蕭瀟手機很安靜,倒是她幾乎每天都會給小徐打上一通電話,隻為一句:安好。
後來,蕭瀟讓小徐先出去,她坐在椅子上和唐瑛單獨相處。寂靜的病房,一人坐著沉默,一人昏迷不醒。
以前不知掌管集團的苦,直到就任董事長,方才領悟集團真諦,在裏麵生存遠不如外表那般光鮮亮麗。她初入職場就是集團最高管理人,所以不曾體驗升職路上的弱肉強食和鳳毛麟角,但她身處這樣的傳統大家庭,自小就見慣了人性複雜和人際鬥爭,所以她很清楚,想要在唐氏站穩腳,僅靠死拚堅守,注定走不長遠。
“如果你此刻醒來,今天董事會,你會選擇支持我,還是反對我?”蕭瀟淡淡開口,她是在詢問唐瑛,但唐瑛能回複她的,隻有無盡的沉默。
病房內,隱有一聲歎息發出,晨曦陽光終於出來了,不緊不慢的滲進入窗,牆體和地麵上有著稀薄的陰影,似是每個人悄悄流逝的光陰。
……
早晨,唐伊諾漫步街頭,晨曦陽光彌漫在c市上空,也暖熱了街頭一家麵店。
唐伊諾入內,點了一碗拉麵,味道還不錯,吃完麵付賬,老板說:“三塊五。”
“多少?”唐伊諾以為自己聽錯了。
“三塊五。”老板笑著說:“店麵租金不貴,所以我家的麵相對來說,賣的要比別家便宜。”
是很便宜。
唐伊諾16歲那一年,和父母一起出國度假,半夜醒來肚子餓,也不敢驚動父母,隔天早晨醒來,拉著父親的衣袖:“爸爸,我想吃麵。”
“意大利麵?”徐書赫問。
“不,拉麵。”
她堅持吃國內原汁原味的素麵,而不是西餐麵食,那天早晨下著雪,出了酒店門,迎麵就是寒冷的風和刺骨的寒。
“要不回去吧!”想要吃麵的那個人是她,率先打退堂鼓的那個人也是她。
這時裹著一身冬衣的唐瑛看了她一眼,直接邁開步子往前走:“從今天開始,你要對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
很無奈,她隻得和父母頂著風雪前去目的地吃拉麵。為了吃那碗拉麵,一家三口
口經曆了漫長的車程奔波,她當時凍得臉色發僵,鼻頭發紅,但當她把第一口麵吃到嘴裏時,那種幸福和溫暖是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的。
如今再吃拉麵,熱氣蒸花了她的眼睛,但心裏卻下著一片寒冬大雪。
人潮漸漸洶湧的大街,猶記得父親曾對她說:“伊諾,你外公瞧不起我,瞧不起你,其實並不打緊,但我們不能瞧不起自己。”
唐媯和唐伊諾,因為係出一母,不同父,再加上年齡隻相差三歲,所以總會有比較時,外公寵愛唐媯,疏離唐伊諾,這對當時還很年幼的唐伊諾來說,無疑是滿腹委屈和失落。總會有不甘心和憤怒的時候,況且又出身在那樣的大家庭,難免會心存優越感,對人對事也自視甚高,怎甘心長期被人踩在腳下,低人一等?
父親此生最大的願望,無非是助她坐上唐氏第一把交椅,8月下旬c市,唐伊諾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耳畔隻餘父親聲音徘徊流轉:“伊諾,爸爸希望你將來出人頭地,並非是利欲熏心,也不是非要和唐媯,和虎視眈眈的唐家人爭個你死我活,而是弱者命運,一向是由強者說了算,我不為自己著想,總要為你將來著想,隻有身為人上人,才能親手掌控自己的命運,這個道理,你要懂,也要牢記在心裏。”
有人匆匆上班,肩包撞到了唐伊諾的肩,急切的說:“對不起。”卻隻看到女子背影窈窕,步伐堅定的穿過人行道,轉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
都不是善茬。試想一下,這裏縱使不是唐氏,僅是外企公司人事紛爭,無不是精彩紛呈,部門與部門暗鬥較量,個人與個人之間更是鬥爭殘酷。
唐瑛身為董事長的時候,公司派係之爭有兩撥,一撥是以唐二爺為首的本家派,一撥是以徐書赫為首的野心派;如今蕭瀟身為唐氏董事長,公司派係之爭還是有兩撥,不同的是徐書赫那一撥伴隨著他的死亡,無聲瓦解,轉瞬間被蕭瀟團隊替代,同時她又是一個懂得未雨綢繆的人,在剛入唐氏沒多久,就善於經營拉攏高管人才,給利益避免人才流失,試問唐氏辛苦培養一個人才,需要耗盡多大的心力,若是到頭來被他人所用,成為唐氏之敵,豈不是得不償失?
倒也不是唐氏員工**,而是蕭瀟派係和唐二爺派係太過爭鋒相對,稍有大意就會被卷入其中,聰明人都懂得本能避開,但8月24日那天,眾高層注定是避之不掉。
當蕭瀟宣布唐氏大換血,集團推強去弱時,不管是董事會,還是唐氏高層全都驚呆了,本是一場和平會議,卻在瞬間演變成了世界大戰,唐二爺在暴怒之下,直接把手中分發的件朝蕭瀟臉上扔去,大聲怒斥蕭瀟:“唐媯,你再這麽肆意妄為,遲早會把唐氏毀於一旦。”
那是咆哮式嘶吼,件紛紛飄落,黃宛之在一旁手臂一揮,雖說把不部分件打散到了鄰座身上,但仍有少許幾張飄落在了蕭瀟身前桌麵和身後地麵上。
麵對炸開鍋的會議廳,蕭瀟眸色安淡,坐在那裏巋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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