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乞丐婆

085 鬧肚子

田園乞丐婆 085 鬧肚子? 天天書吧

“家裏的炭都放哪兒了?我屋裏都快冷死了,秦天,你趕緊給我往屋裏多弄點炭,我凍得連花生皮都撥不開了!”

“嫌冷就別住!炭就那麽多,愛用不用!”他們自己屋裏都是直接燒柴睡火炕,就算不弄炭盆屋裏也暖烘烘的,怎麽可能備多少炭。

“那家裏有沒有酒?給我弄點酒來暖暖身子總行了吧?”

“我們家沒人喝酒,要喝自己出去花錢買!”

某個不喝酒的瘋老頭兒:“……”在某人滾蛋之前他大概得一直斷著酒了,這真是一個憂傷的事實!

“咱們中午吃什麽?我這腳受傷了,秦霜,不如你弄點醬豬蹄什麽的給我補補吧,對了,還有骨頭湯,你們連郎中都不給請,怎麽也得給我食補一下,不然這要是讓村裏其他人知道,可不好聽啊。”

“嗤,你有本事就出去和其他人說啊,順便告訴他們你是怎麽受的傷,我想村民們一定非常樂意聽你自爆醜事。”

“你個逆子!給我閉嘴!”

“家裏沒有醬豬蹄,也沒有做骨頭湯的大骨頭,晚上吃豬肉燉粉條,紅燒刀魚,尖椒炒肉,湯是老鴨湯,覺得不合胃口你可以不吃。”

“沒豬蹄?嘖,算了算了,這些菜也湊合著吃了,什麽時候開飯?”

“不知道!”

本以為會稍微安分一陣的秦福喜到底隻在房間裏憋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又出來折騰人,明明腳都受傷了還單腿繃著到處瞎轉悠,鬧得阿辰和秦天比劃得火氣更勝,動作更凶,秦霜也被煩得靜不下心來,一不小心掰斷了兩根圓珠筆。

吃飯的時候,除了秦福喜,其他人都黑著一張臉,沒什麽胃口地隨便扒拉著飯菜,心裏把秦福喜痛罵一通,目光頻頻瞥向沉默不語的秦霜,期待著能盡快解決了這個該死的老混蛋。

秦霜雖然說什麽,但對他們安撫地笑了笑,表示一切盡在掌握當中,想到之前砸他們攤子的人最後的下場,阿辰和秦天頓時放心了,隻恨恨地瞪著吃得滿嘴油腥的秦福喜嫌惡地撇嘴。

飯後,阿辰和秦天為了發泄上午被秦福喜折騰的煩躁,繼續過招練手,秦霜則整理著年後搬家後如意莊那邊為了開張需要準備的一些行頭,比如桌椅板凳的定做,具體數量,不同院落裏賣的不同菜色的單子等等。

搬家以後一組的人就要開始秘密訓練,這次的訓練主要還是由她親自帶,因此其他事情她都必須提前規整好,才能下派給其他人去做,以免耽誤了開張的日子。

秦福喜吃過飯在院子裏看了會兒阿辰和秦天比劃,經過一天一夜的時間,因為已經打消了用武力逼他們就範的念頭,再看他們對打倒是也沒表現得多震驚,反而拿了把椅子坐在一邊權當是看雜耍一樣興致盎然,偶爾看激動了居然還拍手叫好!

阿辰和秦天對視一眼,從彼此眼底清晰地看見了一團熊熊火氣,這該死的是把他們當賣藝的了?

別說是他們,瘋老頭兒對秦福喜的態度也很是反感,蹙緊了眉頭瞪著秦福喜,想了想,幹脆偷偷從地上撿了個石子,惡劣地咧起嘴角,對準秦福喜包得跟粽子似的腳狠狠地射了過去!

“哎呦——!”秦福喜痛呼一聲,彎下腰捂著腳大叫:“什麽東西!痛死我了!”

阿辰和秦天雖然沒看見瘋老頭兒的動作,可在場的就他們四個人,猜也知道是誰下的手,扭頭一看瘋老頭兒,後者得意地衝他們揚了揚眉,二人頓時覺得解氣不少。

秦福喜四下看了看,沒發現周圍有什麽東西,最後抬起頭來瞪向還沒來得及收起表情的阿辰和秦天,怒道:“是不是你們暗算我!”

阿辰嗤道:“你腦子沒病吧?沒看見我們一直在過招嗎?哪有空暗算你。”

“你當自己是個什麽大人物呢,還值當讓人暗算?”秦天嘲諷。

秦福喜一想也對,自己明明一直看著他們,也沒發現他們有旁的動作啊,很快又想起來還有一個人,扭頭看向坐在他右邊的瘋老頭兒,後者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打了個哈欠,裝傻地眨了眨眼,對秦福喜的瞪視莫名其妙,“你這麽看我做什麽?老頭子我打個瞌睡也不行嗎!”

秦福喜滿臉狐疑,打瞌睡?之前光顧著看阿辰和秦天比劃,還真沒注意這糟老頭兒在幹什麽,難道不是他們下的手?

也是瘋老頭兒力道用的剛剛好,不但讓秦福喜的傷口吃痛,更是讓那顆本就不大的石子直接碎成了渣,寒風一刮,什麽都沒留下,否則那麽突兀地在秦福喜腳邊出現一個石子,他再傻也能發現不對。

阿辰哼道:“自己看激動的動彈得太過扯到傷口也好意思賴到我們頭上來?你確定你姓秦不姓賴?”

“既然腿腳不方便就別沒事總在外麵蹦躂,萬一一個不小心我們比劃得動作大了一不小心踹到你……你可別指望我們會負責。”秦天道。

秦福喜捂著疼得厲害的腳暗暗磨牙,但也怕真被這兩個對自己意見很大的家夥對他下黑手,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站起來,拿起從柴房弄回來的一根木棍充當拐杖,一瘸一瘸地往客房走,嘴裏還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著什麽。

瘋老頭兒樂道:“那老混蛋罵你們呢。”

阿辰聳肩道:“隨他罵好了,反正他除了能嘴上發泄發泄,也沒別的本事了。”

秦天氣哼哼道:“這老混蛋!總算走了!有他在這兒礙事,打都打不痛快!”

阿辰對瘋老頭兒豎起大拇指:“不過老頭兒剛才拿一下,打得好!”

秦天也微微亮起眼睛,點頭:“其實我覺得要是往他沒受傷的腳上來一下會更好!這樣他兩隻腳都受傷了就不會總在咱們麵前晃悠了。”三餐隨便給他湊合著送到屋裏,讓他就在客房裏撅著,眼不見為淨,他們完全可以當做養了頭豬。

阿辰卻拍拍秦天的肩膀道:“這可不成,他真要是連路都不能自己走了,咱們會更麻煩。吃的還可以給他送去,他要去茅廁呢?你扶他去?”

秦天臉色瞬間就黑了,“想都別想!”讓他去他一定會忍不住直接把秦福喜扔到茅坑裏!

“他生活不能自理就更有理由賴著不走了,所以另一條腿還得讓他好好的,想讓他受罪沒工夫折騰我們,嗬嗬,霜霜有的是辦法。”

瘋老頭兒好奇地問道:“霜丫頭是不是已經做什麽了?”

阿辰神神秘秘地笑道:“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了。”

秦天扁嘴,“還賣關子。”

“咦?”瘋老頭兒微微皺眉,看向院落拐角的方向。

阿辰最先注意到瘋老頭兒奇怪的表情,問道:“怎麽了?”

“是霜丫頭的聲音。”瘋老頭兒耳朵動了動,“”還有秦福喜那老混蛋,嘖,他好像沒回房間。”

“沒回房間?”阿辰眼神一變,“不好,他去倉房了!”

瘋老頭兒和秦天也反應過來了,想到倉房裏放著的各種年貨,包括瘋老頭兒極為寶貝的酒,當即急匆匆地趕過去。

他們到的時候秦福喜因被秦霜的突然襲擊驚到,忘了把作案工具——一個細鐵絲藏起來,左手還抓著倉房的鎖頭呢,可謂是當場被逮了個正著!

“你幹什麽!”阿辰當先衝過去站到秦霜身側,目光冰冷地看著秦福喜。

瘋老頭兒則最先看了眼被秦福喜爪在手裏的鎖頭,還好,沒打開,倉房還鎖著呢,裏頭的東西肯定沒事,最重要的是,他的酒沒事。

不過,光天化日地逮到有人在家裏作案,四個人的臉色都非常不好,早料到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好歹昨天秦福喜動手還是趁著他們都睡下的半夜,哪怕他賊心不死,也得等天黑了再有別的行動吧?誰想到他居然急得大白天就起歪心思了!膽子夠大的!

秦霜家倉房的位置比較特別,正好是在後院西南角的房間,院子裏的人不往西邊過來點,連房間的窗戶都瞧不見,茅房廚房什麽的都在秦福喜住的客房那頭的東南角,除了特意給他安排得離倉房遠點,也是為了避免他有事沒事就往他們四人的房間跟前瞎轉悠,秦福喜好吃懶做,整天不是吃吃睡睡就是去個茅房,在房間附近就都解決了,要是沒事往他一般不會涉及的地方走,他們馬上就能發現不對。

誰知道他這回居然聰明地麵上回房間,實則從後麵菜園子繞到另一頭去了!要不是瘋老頭兒聽見動靜,阿辰和秦天根本就發現不了不對的地方!

倒是秦霜因為房間挨得近,加上本就背著所有人在倉房動了點小手腳,一旦有人動鎖頭,哪怕沒聽見動靜也能第一時間發現,這才當場逮住了秦福喜。

秦福喜一開始也確實慌了一下,但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做偷雞摸狗的事,被逮到也不是沒有過,最多不過被人揍一頓,秦霜和秦天都是他的種,就算被發現了,他們還能揍他這個老子不成,因此很快又鎮定下來,甚至有恃無恐地動了動手裏的鎖頭,無視阿辰和秦天懾人的視線,衝秦霜道:“你說你自己家裏怎麽還用上鎖頭了?裏麵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怎麽著?”

秦霜冷聲道:“我家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那這鎖著幹什麽?”

阿辰道:“當然是為了防賊!”

秦福喜看他們各個警惕地看著他,心裏有了底,笑道:“這是你們家的倉房吧?買回來的年貨都在裏麵?”

秦霜道:“是又怎麽樣。”

“距離過年也沒幾天了,既然買了年貨就該拿出來該吃的吃,該用的用啊,鎖著幹什麽,秦霜,把門打開。”秦福喜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秦霜四人都被他氣笑了,真心服了他的厚臉皮!

自己撬鎖被逮個正著沒成功,居然還讓他們主動給他打開?你見過誰家進了賊,賊還讓主人家給他開門讓他偷的?秦福喜到底是從哪兒來的自信他們會照做?

秦天罵道:“你上我們家來偷東西想撬倉房,我們都沒說要自己把你送官查辦,你居然還有臉說這種話?你腦袋被門擠過吧!”

阿辰也怒極反笑,“都快過年了鬧到官府太不吉利,不如先找村長說道說道,也叫村裏的大家夥看看,我們好心好意留你住下的結果是什麽,看到時候還會不會有人說我們應該收留一個內賊在家裏?”

秦福喜表情一頓。

之前秦福喜為什麽三年多沒回家?難道隻是因為他在外麵鬼混得流連忘返,不願意回秦家那個窮酸老家?並不盡然,更多的是因為秦福喜早些年在村子裏弄出了太多招人煩惹眾怒的事情!今天摸這家幾個雞蛋,明天調戲那家的閨女,甚至良家婦女也被他摸過屁股!弄的人家男人差點沒把他打死!

村民們的不滿日積月累,終於在某一天秦福喜在鎮上賭錢賭贏了,喝得酩酊大醉回村,抱著一個要出嫁的姐兒親嘴,害得人家親家臨陣悔婚,最後那姐兒不堪受辱上吊以證清白惹了眾怒!雖然最後那姐兒自殺未遂,可村長還是怒得直接對秦家放話,要麽把秦福喜趕出家,要麽他們秦家舉家搬走,不要留著禍害村裏人!

秦家幾代人都住在同福村,當然不願意離開,秦福喜分家以後遊手好閑,沒少從家裏拿錢去賭,秦家人也不勝其擾,有村長發話,順理成章地就把秦福喜趕出了村子。

最初秦福喜不願意走,每隔十天半個月就會回來一趟,每次村裏人見了他都會激動地抄起家夥事兒就追著他打,一個兩個的秦福喜可以反揍回去,十幾二十個人圍著他打,他怎麽可能打得過?

幾番嚐試都被打得皮青臉腫,加上秦家本來也沒多少油水,秦福喜這才歇了回村的念頭,在鎮上找個相好的就住著,後來因為賭錢被鎮上賭坊的人討債,索性幹脆離開了兩儀縣,去了良安縣的一個小鎮。

這次秦福喜回來,從他最後一次嚐試著回村已經過了三年之久,之所以這回他能順利回來還沒被村民們轟出去,還是多虧了那個自殺未遂的姑娘在親事告吹後的發展。

雖說不是被人給強了,可被人親了嘴對這個時代的人而言也相當嚴重,旁人知道後都會直接說是清白被秦福喜給毀了,名聲壞的比秦霜被陳家退婚時更嚴重。

就算知道那姑娘本身沒有錯,可條件不錯的人家都不願意娶她過門,無奈之下他家人隻能把她嫁給別村比她大了十幾歲的鰥夫,大概是老天爺可憐她,那男人年紀是大了點,但人很不錯,半點不嫌棄那姑娘被人占了便宜,兩個人成親後相敬如賓,那姑娘還給男人生了個大胖小子,日子不說過得多好,但生活還算美滿。

正因為她的結局不錯,才稍微消去了村民們心頭的怒火,加上有三年的緩衝期,又有人想到秦福喜是如今村裏過得最好的秦霜的爹,這才多少看著秦霜的麵子沒把秦福喜再次趕出去。

可要是秦霜這邊將秦福喜一住進來就想偷東西的事情告訴村長,再宣揚到村裏人的耳朵裏,保不齊三年前的事情還要再上演一回,而這一次,主動把秦福喜找回來的秦家也別想再討到好!

秦福喜也是因回村的幾天都沒被村民找過麻煩,自以為過了三年肯定不會再有人揪著以前的事不放,才重新壯了膽子,貪念再起,被阿辰這麽一提醒,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曾經挨的幾頓打,被秦霜家的好條件迷昏的理智也稍微回來了一點。

發現秦霜四人盯著自己的目光裏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模樣,心裏一緊,不太敢確定他們會不會真的鬧到村長那裏,下意識地鬆開了抓著鎖頭不放的手,還把另一隻手裏的細鐵絲也扔到了一邊,可沒多久又想到要是他找到足夠之前的東西或是銀錢,哪怕真鬧到村長那裏,再次把他趕走,隻要得了好處,這破地方他也不稀罕,似乎也沒什麽特別需要忌憚的?

於是秦福喜重新安下心,顧及著要是逼急了秦霜他們說不準沒等他達成目的就要離開,這才露出虛偽得讓人倒胃口的笑容,道:“真是的!不就是和你們說笑嗎,這麽認真做什麽!真是的,多打點事還要麻煩村長。”

“偷盜,算小事嗎?”秦霜涼涼地問道。

秦福喜狡辯,“什麽偷盜!我偷什麽了!我拿你們什麽東西了嗎!可別冤枉好人!我不就是好奇怎麽有個房間上了鎖,過來研究研究嘛!說的那麽難聽,你們可別想無賴我偷東西!”

“無賴你?”秦天惡狠狠道:“事實如何你心裏清楚!要不是我們來的快,這鎖頭也不是一般的鎖頭,你現在還不是已經進去到處亂翻了!昨天晚上你不就有這打算了嗎!一隻腳腳趾頭被夾斷了還嫌不夠,是不是另一隻腳也不想要了!”

秦福喜反射性地向後退,結果忘了自己現在是半殘狀態,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踉蹌了兩步,才勉強靠著木棍的支撐穩住身體。

提起昨天那害自己疼了一晚上的捕獸夾,秦福喜也不由氣得磨牙:“你們不是早就把什麽寶貝都收起來了嗎!還怕我翻!?怕我亂翻你們的東西不會主動給我孝敬一點?你們要是有表示,讓我滿意了,誰稀罕費勁巴拉地到處翻啊?”

“你終於承認想偷拿我們的東西了!”

“什麽偷拿說的那麽難聽,你們當子女的給老子點孝敬不是應該的嗎,明明發了財還一點血都不願意出,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我們賺的錢憑什麽給你!你做美夢吧!”

“哼!不給我我就一直賴在這裏,我手裏沒有錢了就會手癢,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在你們家翻來翻去,要是被我翻到什麽之前的東西了,你們別想我再吐出來!”秦福喜一副潑皮相地橫道:“就算真鬧到村長那兒去,你們有什麽證據說我偷你們的東西?我可什麽都沒拿到,你們收身都沒問題!相反的,我才住進來第一天腳就受了傷,我還可以說是你們不願意供著我一口飯,想把我逼走,故意害我!”

“你以為你這種顛倒黑白的話會有人相信?”秦天怒得滿臉漲紅。

秦福喜破罐子破摔地哼哼道:“反正我在你們家受傷是事實,你們想賴都賴不掉,要是不想我出去亂說,今天這事兒就權當沒發生!這對大家都好!”

“你,你簡直——!”秦天忍無可忍地衝上去揪住秦福喜的衣領,一隻手握成拳頭就要動手揍他。

秦福喜想到如今秦天的身手,驚得哇哇大叫:“你要幹什麽!幹什麽!殺人啦——!救命啊!逆子要弑父啊——!”

“你給我閉嘴!”秦霜一根銀針用力紮下去,秦福喜刺耳的叫聲一下子就消失了,隻見他滿臉驚恐地瞪圓了眼睛,嘴巴不停地開開合合卻愣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小天,把他放下,你要是真動了手,他又得賴上你了,不值得。”秦霜在關鍵時刻攔住了秦天衝著秦福喜的臉而去的拳頭。

秦福喜被和他的鼻子隻差了寸毫的拳頭嚇得兩腿一軟,眼睛一番……直接不爭氣地嚇暈了過去。

阿辰罵了一句,“真是個廢物!”

秦天道:“膽小如鼠,真是丟人現眼!就這麽個東西居然也敢把主意打到我們頭上來!”以前還不覺得,現在會點功夫了,越發覺得從前在這個老混蛋沒錢沒有還手自己的自己究竟有多弱!被這種廢物揍了那麽多次,想想都覺得丟人!

瘋老頭兒一陣搖頭晃腦,滿臉不可思議:“又無賴又廢物,霜丫頭,天小子,這老混蛋真是你們的爹?親的?”

秦霜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不是。”

瘋老頭兒嘖嘖稱奇:“這麽破皮無賴,比城裏的地痞流氓還蠻不講理,和你們真是半點沒有相似之處。”

秦霜不置可否,要是在現代,估計瘋老頭兒就知道,這種不合常理的事情,可以用一個很貼切的詞來形容——基因突變。

秦福喜倒是很好地繼承了秦家一家子極品的性格,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真算得上是基因突變的可能隻有秦天一個,她?連魂兒都換了,嚴格說起來已經算不上是秦家的種了。“好了,反正他也沒得到什麽好處,你們也不用太生氣,不是早猜到他不會老實了嗎。”秦霜安撫。

秦天惱道:“可是這也太過分了吧!厚顏無恥道這種程度,真是——難道就繼續讓他這麽耍無賴?今天大白天他敢撬門,明天指不定就敢把主意直接打到咱們的房間裏,難道我們要時時刻刻盯著他?”真要是如此,他們也什麽都不用幹了,整天就圍著秦福喜轉悠了!

“那倒不用。”秦霜看著被秦天鬆開以後直接倒在地上的秦福喜,冷淡地笑了笑,“隻要想辦法讓他沒精力打歪主意就可以了。”

怎麽會沒精力?瘋老頭兒和秦天麵露不解之色,這老混蛋瘸了一隻腳都能不停地作死,怎麽讓他沒精力繼續蹦躂?

阿辰是知情者,卻沒有立刻將答案揭曉,隻是踹了人事不知的秦福喜兩腳,問道:“霜霜,這家夥怎麽辦?要不就這麽放著?”

秦霜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然後等他染了風寒再沒完沒了地折騰?熬藥喂藥,你伺候?”

阿辰沒命地搖頭,不屑道:“想讓我伺候他,下輩子也不可能!”

“那就是了。”怎麽說阿辰也是她男人,就算要伺候也是隻伺候她,秦福喜算個毛?

“把人扔回客房裏放著就行了。”

阿辰和秦天都不想等秦福喜病了以後折騰他們,百般嫌棄之下仍然沒辦法,隻能把人抬起來帶回客房,秦霜就跟在他們後頭看著,眼睛裏是不是地劃過一道冷光。

此時暈過去的秦福喜還不知道,他的苦日子很快就要開始了。

秦福喜這一暈,一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才醒,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幹壞事被逮到有所收斂,晚上居然沒鬧騰,隻是依舊把飯菜吃得幹幹淨淨,然後又找秦霜要瓜子花生。花生也不值幾個錢,能用這點東西堵住秦福喜的嘴秦霜求之不得,很幹脆地給他拿了一大盤,隨便他吃!

一直到臨睡前,秦福喜都沒再鬧出什麽麻煩來,昨晚被他吵醒後沒睡好的秦天和瘋老頭兒早早地就睡下了,秦霜和阿辰則因為研究白天秦霜定下來的新的訓練單,差不多亥時三刻才躺下。

結果,剛迷迷糊糊睡著,又聽見外麵傳來秦福喜的叫喚聲。

秦霜和阿辰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對視了一眼,無聲地笑了,緊接著就聽見秦天那屋傳出來暴躁的怒吼聲,“混蛋,還折騰個沒完了是不是!”

後麵秦福喜居然沒更暴躁地和秦天對罵,反而斷斷續續傳出疼痛難忍的喊聲,持續不斷,周而複始,就這麽個叫法,誰也不用睡了,沒法,四個人從房間裏出來去看秦福喜又是玩的哪一出。

這次秦福喜沒半夜出來亂走動,很安分地待在自己房間裏,秦天發現聲音居然是從客房裏傳出來,連火都忘了發,詫異地咦了一聲,嘟囔:“難道不是腳又被夾了?”

根據秦福喜死性不改的性子,秦天想當然地以為這老混蛋又不學乖地溜進別的屋裏去了,沒想到居然猜錯了!

四個人走進客房裏一看,隻見秦福喜躺在**捂著肚子不停地哀嚎著,頭發都被汗水浸濕,黏糊糊地貼在臉上,臉色慘白慘白的,模樣比昨天腳趾頭被夾到的時候更淒慘,偶爾疼得打滾時不小心碰到受傷的腳,哀嚎聲又會猛地拔高一聲,大概是真的承受著很大的痛楚,居然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看著好不惡心。

“他這是怎麽了?跟要死了似的。”瘋老頭兒摸著下巴問道。

秦天道:“鬧肚子了?該不會是花生吃多了吧?”

瘋老頭兒小聲嘀咕:“那也不至於疼成這樣吧?”要是多吃點花生就疼成這煞筆樣,誰還會吃啊!

阿辰沒吭聲,卻是咧起嘴角笑得無比愉快,作啊,繼續作啊!讓你不老實!疼不死你丫的!

秦福喜聽見他們的聲音,睜開眼睛艱難地說道:“快,快,快給我叫,郎中來,我要疼死了,哎呦,肚子,好疼……”

阿辰事不關己地嗬嗬笑道:“哪兒那麽容易死,不就是花生吃多了鬧肚子了嗎,疼會兒就好了,這深更半夜的上哪兒請郎中。”

瘋老頭兒神色一動,注意了一下秦霜和阿辰的表情,發現他們對秦福喜的情況沒有半分驚訝,心裏就有了底,本來猜的秦福喜故意裝病想訛他們的想法也散了。

細一想這種猜測也站不住腳,哪個裝病能裝的這麽像,直冒冷汗不說還全身隻打哆嗦?一看就知道是真疼,而且這疼痛程度恐怕不是一般人能人受得了的,要不然秦福喜也不會叫的這麽慘。

哎呦,難怪白天霜丫頭的反應那麽平淡,敢情是早有了懲治秦福喜的主意,就不知道,秦福喜這肚子疼是真的吃壞了什麽東西,還是因為別的什麽理由?霜丫頭又是什麽時候動的手腳?

在瘋老頭兒走神的時候,秦霜看了兩眼秦福喜,冷淡道:“要請郎中也地等天亮了以後,區區肚子疼罷了,挺挺說不定就過去了。”

“你,你是想疼死,老子嗎!”秦福喜疼得連發怒的力氣都沒有了,啞聲道:“你,你該不會是,給老子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嘶——秦霜,我可告訴你,要是我真出了什,麽事,你們也別想,脫了幹係,哎呦,疼死我了……”

“你想太多了。”秦霜不以為意道:“我們晚上吃的都是一樣的飯菜,我們都沒事,難道就你一個吃壞肚子了?阿辰說得對,我看你就是吃花生吃多了,疼也不過疼一會兒,不會有什麽大事,要是這麽點疼就能要了你的命,早八百年前你就該被村民們揍死了。”

“你!”秦福喜怒極,本來肚子就絞痛得讓他生不如死,被秦霜這麽以刺激,更是怒火中燒,肺都要氣炸了,可無奈肚子上的痛楚消耗了他太多力氣,就算想蹦起來罵回去,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阿辰哼道:“與其對著我們發火,不如留點力氣撐到明天,萬一你一個不小心疼暈過去了,說不定我們會趁著你暈過去的時候真給你吃個什麽穿腸毒藥讓你直接死過去。”

這話聽著太假,秦福喜自然不可能相信,但心裏還是有些打怵,證實這是肚子上又是一陣翻來覆去地攪動,秦福喜悶哼一聲,也顧不上搭理他們,蜷曲著身體疼得咬緊了嘴巴痛呼。

瘋老頭兒嘿嘿笑道:“看著還真是要死要活的,真可憐。”

“是挺可憐的,為了避免明天他繼續鬧肚子,可不能再讓他繼續吃那麽多花生了。”阿辰煞有其事地說道。

“那就把剩下的花生都收起來吧,免得他又要把自己鬧肚子的責任賴到我們頭上來。”

秦霜道:“既然沒什麽大事,就都回去睡覺吧。”

“等,等等!”秦福喜抬起頭,雙眼赤紅地看著他們,咬著牙道:“你,你們就這麽走,了!?”

“不然你還想怎麽樣?”秦天不耐煩道:“我們又不是郎中,你自己貪嘴折騰出問題來了難道還得我們一起耗著?夜夜作個沒完,沒把你扔出去就算我們心善了,你少蹬鼻子上臉!”

秦福喜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半點說不出話來,隻能眼睜睜看著秦霜四人悠悠哉哉地離開,留下他一個人繼續承受著一陣疼過一陣的絞痛,心裏暗下決定,等他的肚子好了非得把這宅子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空了不可!

秦霜他們可不管他怎麽想,出了房間就止不住地嘴角上揚,心情更是好的沒邊,秦天也猜到了這裏麵的一些貓膩,等稍微離開秦福喜的房間確定他聽不見以後便迫不及待地問秦霜:“他的肚子疼是不是……”

阿辰攬著秦霜低聲笑個不停,“這人啊,就是不能幹壞事,否則老天爺都看不過眼要收拾他呢。”

秦天當然不相信這種扯淡的話,不過能看著秦福喜疼成那副德行,心裏舒爽極了,也不太在意他們到底用了什麽法子,反正隻要秦福喜過得不好,他就放心了!

倒是瘋老頭兒問了一嘴,“明天真要給他找郎中?”

秦霜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天亮了,他的肚子還疼的話,給他找個郎中看看也無妨。”

其他人很容易就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默契地笑了笑,這才放心地各自回屋,為了不被秦福喜好似故意似地的叫喚聲吵著,還直接用棉花塞住耳朵,這下世界清淨了。

他們睡他們的,秦福喜叫他的。

第二天起來,他們神色舒爽,秦福喜……眼底頂著比第一天更嚴重的黑眼圈,神色萎靡,雙眼熬得通紅。

不等秦福喜開口,阿辰先說道:“天也亮了,還要不要給你找個郎中?不過我話說在前頭,看病的是你,錢自然也得你自己討。”

秦福喜兜裏有錢嗎?沒有!回村就是為了從秦霜秦天手裏刮油水,他來的時候兜裏就有幾個銅板做路費,到秦家也是白吃白喝,哪兒來的錢!讓他自己付診費?想也知道不可能。

秦福喜憤怒地瞪著阿辰,憤憤道:“看個郎中能花多錢,你們不是賺了很多嗎!怎麽能這麽摳門!”

“賺的再多也是我們自己的事。”阿辰閑閑道:“用錢也要用到我們身上,憑什麽給你花?”

“你別太過分了!”秦福喜氣得猛地一拍桌,那麽巧,手指正好夠到麵前的粥碗,直接把碗扣翻了過來,然後……還發燙的一大碗熱粥有一般直接落到他自己手上,又是‘嗷’地一聲叫喚。

阿辰:“……”

秦霜端著兩碟小菜走進飯廳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連翻白眼的心情都沒了,這人是不是不賣蠢會死星人?

秦霜把小菜往桌上一放,看著灑了滿桌的米粥,道:“看來你這是疼得沒胃口吃飯了,那就別吃了。”

“……”秦福喜憤怒地咆哮道:“老子肚子疼了一晚上你們不給我叫郎中居然還不讓我吃飯!存心想餓死我是不是!”

秦天冷冷道:“沒聽說少吃一頓早飯會餓死的,再說我姐夫不是說了可以給你找郎中嗎,隻是要你自己掏錢,看病掏錢天經地義,你發個屁火,浪費了一碗粥,我們沒讓你賠錢就不錯了!”

秦霜道:“小天說的沒錯,看病掏錢天經地義,你若是舍不得看診的幾文錢,大可以不看,又沒人逼你,反正我看你肚子也不疼了,不過隻是鬧肚子罷了,本來就沒必要特意找郎中過來。”

錢,秦福喜是肯定沒有,有也不可能願意自掏腰包,可是昨晚那種說不出的絞痛讓他心有餘悸,麵對秦霜等人這不客氣的態度也是滿肚子的火氣,憤怒之下,這家夥居然難得有骨氣了一回,怒喝一聲:“不吃就不吃!不就是幾碗破粥嗎,誰稀罕吃!”然後也不說請不請郎中的事兒,單腳蹦躂著怒氣衝衝地就離開了飯廳。

阿辰和秦天對視一眼,齊聲道:“他不會又要去撬倉房吧?”

秦霜噗呲笑了一聲,無奈地搖頭道:“反正他也撬不開,就算真去了也不怕,先吃飯,吃完了飯小天,有點事情需要你辦,得出一趟門。”

“什麽事?”秦天奇怪,之前可沒聽說今天有什麽需要出門辦的事情。

秦霜道:“想讓你去捎個信。”

捎信?這下除了秦霜外的三人都詫異地向她看了過去。

“給誰捎信?”秦天納悶地問道。

秦霜笑了笑,說了一個人的名字,三人瞬間恍然。哦!原來是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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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秦霜讓秦天給誰捎信?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