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撥弄

第273章 爸爸沒我帥

秦玥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壓根不認為這是個問題。

“當然是我叫你姐了。”

韓思諾和韓崇文又沒有血緣關係,不是親兄妹,但她和韓思諾是同父異母,真的姐妹。

她轉頭朝韓崇文看去,臉上笑嘻嘻:“委屈你了,哥哥變妹夫。”

韓崇文:“……”

委屈了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自從娶了秦玥,他哪天不委屈?

不是在挨揍,就是在挨揍的路上。

“天氣太熱了,到車上去吧。”

他將秦玥扶起來,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幫她撐傘。

視線朝著韓思諾看去,男人禮貌一笑,“我們先走了。”

“妹妹、妹夫慢走。”

“……”

目送兩人離開,韓思諾收回視線,看向還在玩親子遊戲的歐陽澈和小俊。

唐靜拿著DV在旁拍得不亦樂乎,見女人汗流浹背,熱出一身的汗,她拿著一瓶水走過去,將瓶蓋擰開,水遞上,“媽,喝點水。”

“好好好,正好渴了。”

唐靜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下大半瓶。

“天氣這麽熱,還是休息會吧。”

她接過DV,拉著唐靜坐到陰涼底下,把鏡頭對準歐陽澈和小奶包,鏡頭拉近,這樣也能拍攝,雖然角度單一了些,但不用繼續頂著熱辣的太陽。

臨近中午,室外的溫度越來越高,親子遊戲被迫中止。

園內準備了親子套餐,但天氣太熱,留下來用餐的孩子和家長不多。

歐陽澈也帶著他們離開,他在附近一家餐廳訂了位置,包括許雅和許柏豪在內,四大兩小共六個人圍坐在圓桌前,點了滿滿一桌菜。

韓思諾將買的零食掛到雅間的衣帽架上,坐到歐陽澈旁邊,問許雅,“莫臣什麽時候出來?”

“我問他,他沒說,可能哪天突然就回來,給我和小豪一個驚喜呢。”

許雅臉上帶著笑,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許柏豪嘴角粘著的米粒。

她還記得五年前,莫臣出院,他們在公寓裏幾天沒出過家門,就為了懷上寶寶,幸好努力沒有白費。

不久她便查出懷孕。

父母當然很不滿她喜歡上一個正在服刑的人,更不滿她搞大自己的肚子,但他們信奉天主,沒有強迫她把孩子打掉。

盡管如此,她還是被他們從家裏趕了出來,這幾年她一直住在莫臣的公寓,畢業後挺著大肚子,根本找不到工作。

是哥哥許晟將名下的夜宴俱樂部轉到她名下,她成了那裏的老板,俱樂部有人管理,她偶爾過去露露臉就好,工作非常輕鬆。

莫臣其實把自己所有的錢都留給她了,她是不缺生活費的,哪怕她這五年什麽都不做,生活並不會拮據。

但她沒舍得用那些錢,她知道莫臣出獄後想開一家自己的軟件開發公司,他是電腦方麵的高手,她相信他可以。

那筆錢,是他的啟動資金,她一分未動。

“媽媽,爸爸什麽時候回來帶我去遊樂園玩?”許柏豪仰起小臉,眼神滿是期待。

她笑著摸了摸小家夥的頭,“快了,爸爸很快就回來了。”

“你總是說快了快了……”他每天都讓自己開開心心地等,可是爸爸始終沒回來。

前不久他和班裏的男生打了一架,那小子說他爸爸是大壞蛋,是勞改犯。

他一怒之下把那小子狠狠揍了一頓,還被叫了家長。

那小子的爸爸來了,看他的眼神帶著濃濃的鄙視,仿佛他父親在監獄服刑就低人一等似的。

可媽媽說過,爸爸不是壞人,他隻是做錯過一些事情,要為自己錯誤的選擇付出一些代價,以後會回家的。

那天是他最不開心的日子。

“這次真的快了,媽媽不騙你。”

許雅拍拍他的肩膀,“你相信媽媽好不好?”

“再騙我,晚上不聽你講的故事了。”

許雅憨憨一笑,她巴不得呢。

小家夥都五歲了,每晚還要纏著她,聽她講睡前故事。

吃完飯,她揮別韓思諾和歐陽澈,帶著許柏豪坐上一輛出租車回了公寓。

做親子遊戲出了一身的汗,她拎著小家夥進浴室洗了個澡,一大一小換上舒適的居家服,窩在空調屋裏,一邊吃冰淇淋一邊看海綿寶寶。

小家夥迷迷糊糊睡著,許雅趁機進入書房,坐到畫架前,把之前沒有完成的畫完成了。

用時兩個半小時。

等她放下畫筆,外麵的天已經黑透。

看著畫板上的莫臣笑得張揚痞氣,她雙手抱臂,腦海中走馬燈似的,閃過和莫臣從相識到目送他走進警局自首的點點滴滴。

她信守了當初的承諾,獨自帶著寶寶,等他到現在。

“媽媽,畫上的人是爸爸嗎?”

許柏豪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歪著小腦袋盯著畫板上,笑得意氣風發的男人。

他看過莫臣的照片,畫上的人和照片上的人幾乎一模一樣。

許雅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點頭道:“對,是你爸爸。”

“我和爸爸長得像嗎?”

“你自己覺得呢?”

“我看不出來。”

“挺像的。”

許柏豪小手摸著下巴,認真端詳畫作,半晌,他嘿嘿一笑,“爸爸沒我帥。”

說完,他晃著小短腿跑出去,邊跑邊喊:“媽媽我餓了。”

許雅將染了厚厚顏料的圍裙摘下來,起身走出去,“晚上想吃什麽?”

“媽媽做的都喜歡吃。”

“給你做可樂雞翅好不好?”

小家夥滿意地點了點頭,蹦蹦跳跳地撲到沙發上,繼續看動畫片。

晚飯過後,許雅給小家夥洗了個澡,哄睡,已經夜裏九點半了。

本想回房間泡個澡,手機突然響起。

來電顯示是俱樂部的經理。

她連忙接聽,“有事嗎?”

“老板,那位楚公子又來了,故意找事,非說我們吞了他的存酒,剛剛還動手打了包間裏的服務生,你看,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有人動他的存酒嗎?”

“沒有呀。”

許雅猶豫幾秒,無奈道:“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她拿上車鑰匙匆匆出門。

到地下停車場開上車,她趕往夜宴俱樂部。

然而車子開出公寓不久,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公寓大門口。

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高個男子,他手提一個黑包,仰頭看著熟悉的一切,迫不及待邁開長腿,大步朝著自家公寓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