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傳承
《如果國寶會說話》開播的第二天，二零一宿舍可謂是門庭若市。
能說上幾句話的同學都上門來恭喜他們，而且對紀錄片的質量讚不絕口。
與山河淡定的微笑麵對不同，二零一宿舍的其他幾人脫去了昨天的焦慮外衣，對絡繹不絕的恭喜和稱讚口頭上謙虛客氣，可上翹的嘴角和興奮的表情，出賣了他們心中的得意誌滿和滿足自豪。
一整個上午，二零一宿舍六人都成了北影的焦點，走到哪裏都有人打招呼給出恭喜和讚揚，幾乎所有的北影學生都會指著他們小聲議論。
幾個大一新生花了半年多整出了部記錄片，還上了央視黃金檔，關鍵是拍的相當有創意，各個方麵都可圈可點。
盡管受到了山河的光環籠罩，但二零一宿舍的壯舉，依然把北影各級的學生給震了。
這個消息以前還隻是當著傳言八卦流傳，現在成果擺在眼前，傳言立馬變成了傳奇，八卦都變成了驚歎！
“大俠，我們現在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急，一夜看盡長安花啊，強烈的直覺告訴我，咱們二零一很快就會集體脫單，一路上學姐學妹熱情的目光快把我融化了！”
“你趕緊閉嘴吧，我正想著未來的光芒萬丈呢，你的猥瑣把我的壯懷激烈全弄沒了！”
“蠶蛹，我看你丫這輩子得毀女人手裏，不過你說的甚合吾意，的確不能辜負了學姐學妹的熱情！”
“看看你們這副騷樣，太跌份了，咱們得向山河看齊，瞧瞧！麵帶微笑，淡定自若，風輕雲淡，這才是文人墨客的姿態！”
“得了吧！老陳，我剛剛還看你使勁往學妹那邊湊呢，你丫就是斯文敗類的代表，一本正經的偷雞摸狗，大佬的風采你能模仿的了嗎！”
聽著室友們的調笑戲謔，山河不禁莞爾，“脫單可是好事，文人墨客可不如文人騷客來的吃香！”
哈哈……
一堂中外電影史課後，山河被楊霖叫進了導演係教師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山河就收到了幾位老師的恭喜和評價。
“山河，片子拍的相當好，給我們北影導演係掙臉了，以後老師有項目可得找到你頭上！”
“恭喜你們，把我們給拍在沙灘上了，不得了啊，我都畢業了六年了，還不知道導演是什麽滋味呢，你們幾個的確是敢想敢幹，比我們這一代強多了！”
“雖然畫麵和用光上尚有瑕疵，畫麵連接的也稍顯生硬，但瑕不掩瑜，你的實操已經超越了大一的課程，繼續加油，咱們導演係好久沒出大導演了，看好你！”
……
“多謝各位老師的鼓勵和鞭策，片子拍的毛病很多，我有些想當然了，以後還得多學習！”山河謙虛的回應道。
楊霖笑著對幾位老師說道：“好了，大家別太捧著山河了，他還需要磨礪，多實踐多思考，山河，你跟我進來！”
山河跟著楊霖走進了主任辦公室，謝小晶抬頭看了看兩人，開口說道：“你們先坐，喝水自己倒，我忙完手上這點事。”
兩人點頭坐在了沙發上，山河起身給楊霖倒了杯水。
“山河，這次你們的片子能在央視播出，引起的關注不小，你們完成的還不錯，係裏這次沾了你們的光了！”楊霖笑著對山河說道。
“楊老師，在您這我就不客套了，能在央視播出估計是因為我的緣故，片子拍的毛病很多，我隻給自己打七十分，看情形，明年我們還會拍第二季，到時候係裏可得支持我們！”山河不客氣的向楊霖請求道。
楊霖看著山河，開口問道：“你們想要什麽支持，資金你們不缺，拍攝經驗也有了積累，播放平台也有了，係裏能給你們什麽幫助？”
“我們缺人啊！第二季的規模肯定得擴大，我們估計會和文物局合作，投資也會增加很多，光靠我們二零一宿舍幾人可撐不起來，我打算多分幾個攝製組，文案和策劃都由他們獨立完成，您得幫我們聯係別的專業，給我們推薦幾個人才，老師們有興趣也可以加入啊！”山河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楊霖被山河的直接要求逗笑了，“你倒是真不客氣，老師你都想挖！”
“係裏人才多嘛，不用浪費了！”
“你們談什麽呢，笑的這麽開心？”謝小晶做完了手上的工作，走到沙發前問道。
楊霖帶著笑意回答道：“咱們這個寶貝可了不得，都準備成立大劇組了，挖角挖到我們老師身上了！”
“哦？”謝小晶在山河的對麵坐了下來，看著山河說道，“你把想法說說！”
“《如果國寶會說話》第一季才十集，這種五分鍾的記錄短片，應該會受到電視台和觀眾的認可，國內現在也缺少類似的紀錄片，我打算把第二季擴展到五十集以上，文物局那邊我去聯係，選材的難題解決後，可拍的內容就多了，我準備多分幾個攝製組，大家選定好文物後，各自獨立策劃拍攝，風格各自把握，避免千篇一律，造成觀眾的審美疲勞！”山河給謝小晶解釋道。
“這樣的話，需要的人手就不是我們幾個菜鳥能搞定的了，係裏推薦幾個導演，再幫我們與其他專業的老師溝通一下，多推薦些人才過來，這也是給學校提供實習機會吧！”
謝小晶聽完，笑著回話道：“你真是能折騰啊，第一季把全宿舍帶上來，第二季就想著把全校也帶上啊？行吧！等你們的第一季播完，看看效果我們再和學校匯報，如果能成行的話，這的確是個不錯的實踐機會！”
“那我就多謝主任和老師的幫忙啦！”山河笑著回應道。
“你先把文物局拉進來再說。”謝小晶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對了，你上次拿來的拷貝，我們向幾個電視台推薦過，加上你們這次上了央視，估計他們很快就會聯係你們，係裏答應你的事可沒放你鴿子！”
“謝謝主任！”
國慶節晚上同一個時段，《如果國寶會說話》的第二集繼續播放。
大眾對紀錄片的關注依然不減，收視率再一次升高。
網絡上對《如果國寶會說話》的議論越來越多。
紀錄片開始被越來越多的觀眾所接受，社會各階層都被這部五分鍾的係列紀錄片吸引住了。
古玩這個原本就開始興起的行業，因為這部紀錄片變得備受關注。
馬為都的複觀博物館得益最為巨大，剛剛搬家不久的博物館，一改前些日子的門可羅雀，參觀人數暴增。
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從清閑的以聊天來打發時間，到根本來不及回答參觀者的提問。
人們對各種文物的來曆和價格都十分的好奇，特別是宋磁州窯梅瓶和黃花梨百寶鑲龍床，從早到晚它們的展台前總是圍滿了人！
當《如果國寶會說話》播放到第五集時，現實媒體對它的報道開始多了起來。
“山河導演處女作引發古玩熱潮，琉璃廠和潘家園人滿為患，古玩交易額創新高！”
“紀錄片新形式，五分鍾孰長孰短引起學術界爭論……”
“與時俱進和傳統文化並不矛盾，《如果國寶會說話》告訴你新時代年輕人的需求！”
……
第一季《如果國寶會說話》全部播完時，人們的關注點已經從山河身上轉移到了文物本身。
大家開始討論起華國的最具代表性的國寶來，一時間“司母戊鼎”、“長信宮燈”、“翡翠白菜”、“四羊方尊”、“馬踏飛燕”等等國寶級文物在網上備受關注。
全國各大文物博物館人流暴漲，人們對古董的好奇越來越大。
全國各個古玩交易市場都迎來了行業的春天，古董愛好者急劇增加，古玩的價格猛漲了不少，尤其以瓷器為最。
馬為都和幾個古玩界的知名人士最近忙的四腳朝天。
各地的電視台都看到了古玩的熱度急劇攀升，紛紛開始策劃有關類型的節目。
什麽《鑒寶》，《天下收藏》，《古玩天地》之類的欄目紛紛建立起來。
山河的導演初接觸提前引發了古玩類節目的爆發。
剛剛錄製完京城電視台鑒寶類節目的馬為都和邊上的幾位專家聊起了山河。
“小馬，這山河可是咱們的貴人啊，看看這古玩市場被他拱的多火啊，去年我在文物局天天喝茶看報紙，閑的蛋都疼了，現在見天的四處跑，邀請函多的都頭疼！”
“誰說不是呢！小馬，啥時候介紹山河給咱們幾個老家夥認識認識，倒不是要吹捧他，著實咱們這些人都該謝謝人家，老物件代表的可是咱們華國人的曆史文化，他做了件大好事啊！”
……
“得嘞！我說您老幾位可都是文物局的老前輩了，徒子徒孫的不少吧！別光說不練啊，山河明年可是準備拍《如果國寶會說話》的第二季了，這回可不止十集，往少了說也得五六十集，文物局不支持還拍個嘚啊！要我說，您幾位趕緊把文物局給趟平嘍，不比在這瞎扯嘴皮子強啊！”馬為都向幾位專家說道。
“這事我能說上話，這忙我幫定了，就得多拍國寶的紀錄片，引起大夥的關注，故宮裏好些個文物都沒經費維護，我看的心疼的都要掉眼淚！”
“老黎說的對，文物局也該幹點正事了，山河的想法我支持，我雖然退休了，但敲敲邊鼓還是做的到的！”
“老向，你徒弟不是在局裏當主任嗎？給他打電話，這事他說得上話。”
“還用你教啊，我一會兒就給他打電話，要我說《如果國寶會說話》早就該找文物局合作了，小馬那裏的東西也就是糊弄糊弄外行人行，論國寶他那差遠了！”
“嗨！怎麽說到我這了，我那是私人博物館，和文物局比的著嗎，再說我可不糊弄人，我正準備搞個古代家具展呢，您老幾位多支持啊，有物件放我那擺擺，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
《如果國寶會說話》播放了十天，二零一宿舍從激動興奮中慢慢平複了下來。
其他五人也習慣了大家的指點議論，回歸了日常學習生活狀態。
當然，他們現在都是北影裏的風雲人物，與他們套近乎的學長學弟絡繹不絕。
大家都知道二零一宿舍明年會開拍《如果國寶會說話》第二季，不說其他，混點經驗，在山河那裏蹭個臉熟，那可是大佬，沒看見一部紀錄片把全國古董市場都給帶火了！
這天，山河剛剛上完導演技巧的一堂大課，回宿舍的路上就接到了楊柳的電話。
“喂，山河嗎？”
“是我，剛剛下課，你說！”
“這兩天你得騰出時間來，《麵對麵》的采訪日期定下來了，後天上午，采訪大綱也發過來了，我已經發你郵箱裏了，還有我剛剛接到文物局的電話，他們讓我通知你，明天過去談談《如果國寶會說話》第二季的合作，山河你什麽時候去的文物局啊？”
“啊？我還沒來得及去呢，這事弄的！文物局怎麽主動打電話過來了，估計是馬為都使的力，我一會兒給他打電話問問！”
“我就說嘛，你去找文物局談我怎麽不知道！對了，還有《如果國寶會說話》第一季已經賣了六個電視台了，短期內估計也就這麽多了，我這邊已經做好了財務報表，你看我們是不是該按投資比例分紅了，你幾個同學也有一份！”
“這麽快！該分就分唄，咱們不壓著分紅，第二季的投資到時候再說，有多少？我還真有點好奇！”
“幾個電視台價格差不多，每集平均不到兩萬，加上央視的收入一百三十萬左右，扣除拍攝和宣傳成本，還有稅收，純利潤大概八十萬，翻了四到五倍，看來紀錄片拍好了不比電視劇差啊！”
“是有點多啊，不過也正常，你看看為什麽國外那些電視台喜歡大投入拍攝紀錄片，肯定是有利可圖啊，不過我們這次的情況特殊，人工都是免費，場景也是免費使用馬爺的博物館，搞的不正規，第二季的投資會大的多，花費也得正規化，人員場地各方麵的預算你們都得做好，利潤肯定就沒有這麽豐厚了！”
“您放心吧，這次公司得準備上馬三個紀錄片，央視那邊我們可以少操點心，您這頭是我們的重中之重！”
“行吧！沒事了吧，我回宿舍了！”
“對了，寧昊好像在準備新電影，你有空問問他。”
“知道了！”
山河放下手機，走進了宿舍。
幾個室友都在，打牌鬥地主，玩遊戲，看書各自都等著午飯時間的到來。
“大家都停停，趁大家夥都在，我和大家說說咱們這次項目的回報！”山河拍拍手對大家說道。
陳誌勇立馬從牌桌上抬起頭來，把撲克牌往桌子上一扔，“大佬，什麽回報，係裏準備給我們發獎嗎？”
“蠶蛹，你他麽的太賴皮了，老子好不容易當回地主，拿把炸彈，你丫就這麽把牌丟了！”陳景明瞪著蠶蛹怒斥道。
“打牌這種消遣活動哪有大佬說的回報重要，景明同學，不要玩物喪誌哦！”
“我靠你的蠶蛹，沒見過比你更無恥下流的人，剛剛還是你硬拉著我打的牌！”陳景明一把摟住蠶蛹的脖子忿忿的喊道，“你丫就是欠扁的貨！”
山河看著兩人的打鬧也樂了，笑著說道：“得了，景明你等會兒再收拾蠶蛹，這個回報可不是獎狀這種能看不能用的東西，剛剛楊柳來了電話，《如果國寶會說話》的收益出來了，咱們宿舍人人有份！”
“景明，趕緊放開！”蠶蛹聽完山河的話激動的拍了拍陳景明，“大佬，你說的回報是錢啊！我去，這麽快，按常理最少得一兩個月才有數據吧？”
“你說的那是電視劇，咱們這次拍的少，播的快，再說楚河影視是自家公司，不得快點啊！”山河回答道。
“蠶蛹你問個嘚啊！山河有多少錢啊，我可把零用錢全投進去了？”老寧殷切的看著山河。
“山河，你別賣關子啊，大家多少都有投點，趕緊說啊！”
“哈哈……”山河看著盯著自己的眾人笑著回應道：“不逗你們了，聽好了，咱們這次的回報率是百分之四百打上，除了大家的投資，我們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分成，每人最少得有個兩三萬到手！”
“我去，這麽多！”
“我尼瑪不是得四五萬！哈哈，我爸說的對，我果然有財運！”
“蠶蛹，你往哪掐呢！”
“沒做夢啊！發財了，老子從小到大沒見過這麽多錢！”
……
山河看著幾位室友的驚呼和打鬧，一屁股坐在床鋪上。
“老寧，你得請客，屬你分的最多！”
“沒問題，中午學校小食堂，午飯我請了！”
“我去，你丫真摳門，小食堂就把我們打發了，一頓東來順還差不多。”
“這不是還沒到手嗎，我現在可沒錢去東來順，把你蠶蛹壓那也不合適，對吧！”
一整天，二零一宿舍都陷入在發財的臆想中，各自的花錢想法在宿舍裏不斷的響起。
山河卻在想著明天文物局的約談。
不會有什麽意外吧，文物局不加入，《如果國寶會說話》第二季就是個空想！
翌日清晨，山河在北影校門口看見了等在路邊的楊柳。
山河朝她揮了揮手，走上前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位上。
楊柳發動汽車，朝著文物局的方向開去。
“山河，你怎麽老喜歡坐副駕駛位上，人家老板都是坐後排，副駕駛是給秘書坐的。”楊柳沒事閑扯道。
山河瞥了她一眼，“你這個同誌，當了經理就階級觀念就這麽重，誰規定老板不能坐副駕駛了！”
楊柳轉頭看了山河一眼，“老板，您可真不會聊天，一句話就把天往死裏聊，也不知道你是怎麽追到海瑟薇的！”
“是她追的我！”
楊柳無語的看著前方，你牛叉，行了吧！
兩人在尬聊中到了文物局大院。
山河空著手走進了文物局大樓。
還沒走進大廳，就被門衛攔住了，“同誌，你找誰？來這邊登記一下！”
“我們找李主任，前天電話約好的。”楊柳上前登記來訪人員表。
“你們等會兒，我打電話問問！”
不一會兒，一位中年禿頭男人從樓梯裏走了下來。
一見到山河就高聲招呼道：“山河，你好，來之前該來個電話啊，我好在門口迎迎你們，我們上樓，我師傅他們都等著你呢！”
山河握了握這位李主任的手，微笑著回應道：“你好，李主任，很高興認識你！”
李主任放開山河的手，在前麵領路，“山河，你可不知道，前些日子文物局的前輩們挨個臭罵了我們一頓，說我們占著位置不幹正事，今天你要是不來，我師傅得把我撕了！”
“李主任說笑了，看來咱們尊師重教的老傳統在文物局傳承的很好。”山河笑著回應道。
李主任笑著說道：“山河你這話沒說錯，在文物這個行當裏，大部分都是師徒相授，師恩大過天哪！咱們這次合作先定下來，至於條件嘛慢慢談，今天約你過來，主要是我師傅他們想見見你，聽你說說紀錄片的事情。”
山河聽完，轉頭吃驚的看著李主任，這就定下來了，啥都還沒說呢！
李主任看著山河苦笑道：“我再不和你定下合作，一會兒屋子裏我可不好過！”
山河笑著對李主任點了點頭，這個李主任有點意思，話說的忒直白了！
兩人在李主任的帶領下走到一間會議室門口，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麵傳出響亮的話語聲。
“老向，你徒弟行不行啊，他做不了主，我找老王去，我就想問問他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屍位素餐啊！故宮裏的窗欞都快爛掉了，我看著心尖都在發顫！”
“老周，你別急啊，現在咱們沒這個條件來大修故宮，再等兩年，小李子他們不會讓這些老物件毀了的！”
“我們等的了，物件她等不了啊！我師傅走的時候手把著我讓我看好她們，當初可是有人為了這些東西付出了血的代價，才讓她們保存下來，在咱們手上沒了，以後怎麽向我師傅，向我們的後人交代！”
山河聽著裏麵的話語，能想明白他們的話題，轉頭看了看神情苦澀的李主任。
李主任咧嘴苦笑著對山河點了點頭，敲響了會議室的大門。
伴著“請進”的回話，三人走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裏的黑色沙發上坐著幾位看上去年近花甲的老人。
其中一位臉上還帶著幾分憤懣。
“師傅，這就是《如果國寶會說話》的導演山河。”李主任恭敬的對幾位老人介紹了山河，轉頭給山河介紹道，“這是我師傅向之彥，著名的文物鑒定家，畫家……”
“行了，小李子，不用你介紹了，都是廢話！山河，我們幾個都是文物局的離退休幹部，這次約你來是我們的主意，你們坐！”向之彥揮手說道。
山河恭敬的對幾位老人自我介紹道：“幾位前輩，你們好，我是丘山河！”
“別站著，坐下說！”帶著憤懣的老人對山河倒是十分和藹，“我叫周可為，你的小說我看過，以你的年齡稱之為天才，不為過！《正陽門下》和《如果國寶會說話》都很好，不管內容合不合胃口，但我看的出來你對老物件很感興趣，對吧？”
山河點了點頭，坐在了幾位老人下手位，“周老，您說的對，我的確對古董很感興趣，她們是文化的載體，是整個華夏文明的精髓，我想任何一個以文化為生的人都會喜歡和愛惜她們！”
“說得好！”另一個老人開口插話道，“我叫於向乾，故宮博物院裏的老古董，在裏麵待了一輩子，你拍的那部記錄短片我先不說了，後續怎麽拍你們年輕人自己安排，我聽說你給央視出了個主意，要把故宮裏修文物的人和事拍成紀錄片，是真的嗎？”
山河看著老人回答道：“於老，是真的，策劃方案我還在寫，名字就叫《我在故宮修文物》。”
“好！這個名字實在，可不就是說的我們嗎！”周可為高聲說道，“山河，能跟我們說具體點嗎？”
“當然可以，文物是一樣物品，對不了解她的人來說隻是一件物品，在乎的是她的價格和珍貴程度，但對於修理她們的人來說，她們是有生命的，是有傳承的！”
山河沉聲說道：“記錄故宮裏修文物的技藝和傳承，就是這部紀錄片的核心，我想讓大家知道，這些東西很重要，是我們華夏文明的見證和底蘊，總有一天她也會是我們前進的底氣和力量！”
“說的好啊！山河，你說的太好了，當初我們的上一輩人為了給我們留住這些，傾家**產，顛沛流離，冒著生命危險躲避東洋鬼子，她們不能在咱們手上沒了，聽聽，你們聽聽，咱們的後輩都知道這些物件意味著什麽，怎麽有些人就看不見呢！”周可為拍案而起，大聲說道。
“好了，老周，你脾氣收著點，在後輩麵前說什麽怪話，有意義嗎！”向之彥沉聲對周可為說道。
“山河，你的心思很好，我們很欣慰能有後輩理解我們，現在我們遇到一些暫時的困難，你認為這部紀錄片能給故宮博物院帶來多大的幫助？”
山河看著幾位盯著自己的老人，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我覺得幫助會很大，各位前輩，你們其實不必太焦慮，隻要文物的價值被大家都看見了解，客觀原因會克服的，這些老物件會恢複她們的光彩的！”
幾個老人相互看了看，向之彥繼續開口說道：“山河，你過來是找文物局合作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還不等山河回話，一旁的李主任就說道：“師傅，我們文物局已經決定和山河合作了，具體的條件後麵會談，您放心，局裏很支持！”
向之彥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小李子，你們得向山河學習啊，整天等著上麵的撥款不行啊，國家現在處處要用錢，這麽多部門咱們爭的過來嗎？得多想點辦法，山河的做法我看就好的很，既宣傳了文物的重要性，又能獲得經費，兩全其美啊！”
“師傅，我們會好好總結的！”
“我們都老了，靠你們了！”向之彥歎了口氣說道，“山河，我們幾個都認識小馬，以後有空讓小馬帶你多到我們那坐坐，他的收藏雜項居多，論書畫，瓷器，木器他可比不過我們幾個老骨頭！”
“老向說的對，山河，按年紀你都是我們孫子輩了，但就衝你今天說的這些話，咱們做個忘年交沒什麽問題！”
“老周，你這倚老賣老的毛病在哪都改不了，知道什麽叫達者為先嗎，自古英雄出少年，山河，你很好！”
山河帶著幾分莫名的感動離開了文物局。
合作肯定是沒問題了，隻是這次文物局之行，讓他了解到了當下故宮的窘境。
修理維護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資源，耗費的人工和金錢可不在少數，現在出現了較大的缺口。
老一輩的離退休幹部和工作人員在故宮裏工作生活了幾十年，對這些東西的感情可想而知。
外人或許理解不了，山河還是能體會幾分的，他看過《我在故宮修文物》，知道這種一代接著一代的傳承力量。
未來，這些可都是國家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沒有文明的底蘊，華國會和天竺一樣，什麽政策到了那裏都會變味，奇葩的的事件頻出，讓人哭笑不得！
這一刻，《如果國寶會說話》和《我在故宮修文物》在山河眼裏有了更深刻的含義。
“楊柳，你說我們把《如果國寶會說話》第二季的利潤捐給故宮博物院怎麽樣？”
“你是老板，你說了算！不過咱們還是先低調點，等項目成功了再決定也來的及！”
山河低頭思考了一會兒，“你說的對！這事不能在明麵上，先把活幹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