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老謀子的批發模式
茅盾文學獎的頒獎典禮結束了，可造成的影響才剛剛開始。由於央視一套和土豆網的直播，這屆茅盾文學獎並不和高曲寡，許多文學愛好者和吃瓜群眾都親眼目睹了幾位獲獎者的發言和討論。
幾位作家的發言和觀點很快就在網絡上傳播開來，引起了一眾文學愛好者和書迷的議論。
山河的發言當天下午就在網絡上成為了最醒目的話題。
七零、八零後本來就是網絡用戶的主要群體，而他們此時大多數都和山河一樣，走上了社會，品嚐了生活的種種苦澀和無奈。
家庭和工作帶來的壓力，現實和社會與他們的憧憬差別太大，實在讓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感到迷茫和無助！
山河為年輕一代的陳述觸動了他們的心聲。
“山河說的太好了，過去的十年，我從農村到縣城，從縣城到地區，接著來到了京城這個大都市，改變來的太大了，真的沒有給我們反應的時間，我們一路隨著時代在漂流！”
“是啊，曾經我們是多麽的年少輕狂，以為世界都是我們的，如今才發現，世界的確是我們的，但世界帶來的壓力太大了，前路路漫漫，我們不得不負重前行！”
“山河說出了我們這一代人的無奈啊！當我們讀小學的時候，讀大學不要錢；我們要讀大學的時候，讀小學不要錢；我們還沒能工作的時候，工作是分配的，我們可以工作的時候，撞得頭破血流才勉強找份餓不死人的工作！”
“你那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的才恐怖，當我們不能掙錢的時候，房子是分配的，當我們能掙錢的時候，卻發現房子已經買不起了，當我們不到結婚的年齡的時候騎單車就能娶媳婦，當我們到了結婚年齡的時候沒有洋房汽車娶不了媳婦；當我們沒找對象的時候，姑娘們是講心的，當我們找對象的時候，姑娘們是講金的！特麽就這麽一輩子和錢糾纏在了一起！”
“說的太對了，過去說我們是垮掉的一代，現在才知道我們是最無奈的一代！”
…
一石激起千層浪！
山河的一席話，在網絡上引發了七零八零後的集體共鳴，年輕一代遭遇的種種時代變革在網絡上形成了一陣越來越大的熱潮。
年輕一代該如何麵對時代的巨變，如何找到自我價值？
這個問題一時間成了社會各界都在爭鳴討論的問題。
翌日，《大眾日報》以山河發言結尾——“創造一個嶄新的時代”為題，發表了社論，給年輕一代解讀了這個複興時代給國家和民族帶來的活力和機遇，呼籲年輕人承擔起時代賦予他們的責任。
《國家青年報》也以“承擔責任，抓住機遇”為題，向年輕一代發出了“像山河一樣奮力奔跑”的號召！
央視同樣反應的極快，茅盾文學獎第二天，央視一套《焦點訪談》欄目就策劃了一期“在變革中奮起”的節目，準備依次采訪年輕一代的各位傑出代表人物，山河這個年輕一代的意見領袖就排在首位。
對著攝像頭，山河在四合院裏簡短的講述了自己對同齡人的建議和鼓勵。
“沒有什麽大道理，我們麵對的就是這樣的現實，有很多的無奈但也有更多的機遇，牢騷和埋怨可以發，可最終還是需要埋下頭思考和努力！
同學們，我們已經長大了，該擔的責任是時候挑上肩了，一味的埋怨那隻是弱者的悲鳴，十年前，我就說過我們不是垮掉的一代，十年後，我們也不會是無奈的一代，承前繼後，麵對變革是時代給我們這一代最大的考題，相信我，我們能做的很好！”
…
剛送走央視《焦點訪談》的采訪團隊，山河還來不及感歎一番，張藝某就緊跟著上門了。
已年過六十，皺紋滿麵的張藝某依舊精力旺盛，創作欲十足，與張衛平的糾紛似乎並沒有被他放在心上。
不過山河的警告的確起了作用，瘋狗怕的是棍棒，張衛平很明白山河有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能力。
他很快就付清了扣押不給的分紅，二張兩人的緣分估摸著也就到此為止了。
張藝某是四合院的常客，與山河的家人們都熟，抱著小熊兒逗弄了一番後，就和往常一樣，與山河坐在葡萄架下泡了壺茶，
“你兒子長的可夠快的，小兩月沒見都能滿地爬了！”
山河給張藝某斟上茶，隨口回應道：
“光長個頭不長腦子，一個來月沒見麵，連我這個老爹都記不清楚，我一抱著他，就小拳頭往我臉上來！”
“哈哈…”
張藝某看著山河大笑，
“孩子都這樣，末末和一男、一嬌她們小時候也一樣，我出去拍個電影回家，一上手就是哇哇大哭！”
山河看了看笑容滿麵的張藝某，品口茶問道：
“張末是不是以後也想做導演啊，我聽說她都在你劇組裏當副導演了？”
“她可比不上你這個天才，就是個中人之姿，既然她有這個興趣，我這個做父親的隻能盡全力支持咯！”
張藝某品了口熱茶，抬頭看著山河說道，
“我想讓末末去你們楚河影視跟著幾個年輕導演學習曆練一段時間，在我的羽翼下她實在學不到太多東西！”
“行啊！你回頭和楊柳說一聲就是了，她保證給張末安排的妥妥的！”
山河一口應了下來，給張藝某添上茶水，接著問道，
“師哥你自己以後怎麽打算？”
張藝某抬頭看了看山河，歎了口氣回答道：
“這次你在背後使勁了吧，師哥我還得謝謝你，要不然我估摸著得有一番狼狽，唉～人一旦撕破了臉皮，麵目居然會變得如此的可憎！”
山河微微笑了笑回應道：
“君子欺之以方！楊柳說您實在是太老實了，張衛平沒了您這個合作夥伴，他就是個屁！”
張藝謀不想多聊這些肮髒事，搖了搖頭回應道：
“算了！這事過去了，好合好散吧，我是真不想糾纏在這些事裏！”
張藝某一口喝完杯子裏的茶水，繼續對山河說道，
“我隻想好好的拍我的電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山河，以後我就和楚河影視合作吧，你小子不缺錢！”
山河聞言失笑，再次給張藝某添上茶水，調侃道：
“師哥，瞧您這話說的，忒寒磣了，您的家庭負擔可不是一般的重，我就算再缺錢也不能從您兜裏摳啊！”
“去你的！”
張藝某笑罵了山河一句，接著精神振奮的說道，
“我現在是沉屙盡去，一身輕鬆，腦子裏的題材一下子都湧了出來！”
山河笑著接話道：“是嗎，您張導可是有名的快槍手，工作狂，說說唄！”“咱們老大不說老二，你的手腳比我可快多了！”
張藝某笑著回答道，
“看完你的《瞬息全宇宙》以後，我覺得也應該試試突破自我了，我打算從劇情講述、色彩意境和特效製作三個方麵來進行嚐試！”
“您這是說的一部電影還是三部電影？”
“三部！”
張藝某對山河豎起了三根手指，
“一部根據嚴歌苓小說《陸犯焉識》改編，劇本已經在進行中了；另一部靈感來源於黑澤明的《影子武士》，故事已經有了，劇本還沒有開始寫；還有好萊塢傳奇影業前些日子給我發了個劇本，想拍一部關於長城抵禦怪獸的奇幻曆史劇，大投資特效大製作，他們應該是想通過我找楚河影視合作！”
山河意外的看著張藝某，好家夥，您可真行，拍電影還能來批發模式，不愧是越老越妖的老妖怪，一口氣就擺出了三部電影！
三部電影山河都有印象，能對號入座，都是張藝某上世的舊作：
分別是《歸來》、《影》和《長城》。
前兩部沒問題，最後一部可是個巨坑！
山河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
“師哥，您的創意我不過問，但傳奇影業的劇本我得問問，外國人寫華夏故事大多數都是不倫不類！”
張藝某點了點頭，接著給山河講述了《長城》這個劇本的故事梗概。
果然是熟悉的劇情，山河搖頭肯定的對張藝某說道：
“這個劇本不行，特麽一個白人盜賊居然成了華夏的救世主，典型西方白人之上的臭狗屎，這種故事沒有華夏人能接受！”
山河隨後還輕聲順口吐槽了一句，
“《巨齒鯊》都比這個強十倍！”
張藝某的耳朵倒是尖的很，立馬接話問道：
“什麽《巨齒鯊》，你的新劇本？”
“不是！我哪有空啊，拍完《小醜》，還有一部《少年易》等著呢！”
山河搖頭回答道，
“我在好萊塢看過一本小說，叫《深淵巨鯊》，要不師哥你也看看，比這個狗屁的《長城》來的強多了！”
“你的眼光我當然信得過！”
張藝某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
“其實之前我對傳奇影業這個邀請也疑慮重重，好萊塢的規矩我聽說過，導演連剪輯的權利都沒有，就是前一段看了寧昊他們搞得落日六號，有點手癢，想著找部特效大片來試試！”
“嗬嗬…”
山河聞言，笑著調侃了張藝某一句，
“師哥，不是我笑話你，你要是接了這部戲，估計連改個台詞都要向製片人請示！”
“不能吧！那特麽還叫什麽導演！”
“您還別不信，在好萊塢，絕大部分華裔電影人就是這個待遇！”
“操！”
…
張藝某倒是不客氣，在山河家裏蹭了一頓午飯才離開了四合院。
當天傍晚，山河也告別了親人，再次踏上了飛越太平洋的旅途。
在山河重新開始《小醜》拍攝計劃的同時，由他在茅盾文學獎上一席發言引發的爭鳴還在國內繼續擴大。
一場“新時代、新華夏、新一代！”的全民討論風潮在網絡和現實中蔓延。
而這場風潮的焦點人物此時正在對《小醜》的首席製片人蒂姆·羅伯特提要求，
“蒂姆，電影的拍攝計劃已經到了尾聲，我需要一位能用音樂觸動心靈的配樂師，我需要電影的配樂有歌劇魅力，我需要一位天才來譜寫一曲罪惡史詩！”
“丘，你覺得漢斯·季默怎麽樣，你們有過完美的合作，而且他還是《蝙蝠俠之黑暗騎士》的配樂師，他應該能達到你的要求！”
山河對《小醜》原片中的配樂印象十分深刻，但具體是由哪個配樂師創作，他沒有印象。
漢斯·季默的配樂恢宏大氣，有史詩感，山河對他是否能創作出黑暗配樂有些疑問，不過此時漢斯·季默的確是最佳的選擇，看來配樂自己也需要一起參與。
“OK！蒂姆，漢斯要多久才能開始創作？”
“他已經開始了！”
蒂姆·羅伯特得意的回答道，
“丘，我和布洛克海默不是吃幹飯的，你的劇本一完成，我們就已經開始安排一切，《小醜》的整個宣傳推廣我們已經有了一整套計劃，而且已經開始了，年底的超級碗的第一部電影廣告就是《小醜》，電影也會是明年柏林電影節的開幕式影片！”
山河聞言看了看蒂姆·羅伯特，一陣怒火你們特麽連檔期都訂好了，老子還一無所知，狗日的華納，給老子來先斬後奏這一套是吧！
當我不存在還是試探我的底線？
不發點飆，搞不好連剪輯權你們也打算插手幹預！
怪不得這些日子都沒見到布洛克海默呢，這個老狐狸就知道自己會不爽，讓蒂姆·羅伯特衝頭當壞人。
洋洋得意的蒂姆·羅伯特此時正準備接受山河的讚賞，在他腦子裏，製片人提前搞定一切是好萊塢的慣例，山河不會有太大的意見。
山河臉色未變，隻是瞥了一眼，淡淡的問了一句，
“蒂姆，你覺得我現在是導演還是投資人？如果你們華納可以搞定一切的話，我可以現在就退出劇組，你來接手！”
“NO～sorry！”
蒂姆·羅伯特一下子被山河的輕描淡寫的回答驚到了，他是真沒想到山河會反應這麽大。
好萊塢製片人權力之上的規則幾乎是個定律，就算是卡梅隆也得和製片人有商有量，可眼前的山河就是個特例！
他不僅是未嚐一敗的大導演，還是個與迪斯尼平起平坐的資本巨頭，況且華納的總裁還指著拉攏他重啟DC宇宙呢！
蒂姆·羅伯特實在是得罪不起！
“Mr.丘，您誤會了！我們沒有忽略您的意思，這些隻是常規的電影宣傳推廣操作，當然如果您覺得檔期不合適，我們可以再行商量！”
山河看了一眼惶惶不安的蒂姆·羅伯特，
“蒂姆，我給你一個建議，你現在應該立馬去把傑瑞叫來！”
“好的，好的！您說的對，我現在就去找他！”
山河看著落荒而去的蒂姆·羅伯特，不由咧嘴一笑，估計布洛克海默這個老流氓這會兒正在偷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