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馬玨道長
(關於公元紀年的問題,主要是因為日後西征會涉及到很多世界曆史,不用紀年的話,看到最後很容易會將很多事混雜起來)
為了徹底消除阻礙蒙古統一的舊有部族藩籬,而代之以一種全新的、更有活力、更便於管理的全新製度:千戶分封製。這個千戶分封表麵上似乎是成吉思汗在恩賞他的功臣,實際上在其背後卻隱藏著他以新帝國的新的行政製度——千戶製度來取代原始的部落族長製度,而從一百個千戶名單上看來,多為成吉思汗的姻親舊部,經曆過血與火考驗的忠誠之士,足以捍衛新帝國的基礎。通過這些人來掌握帝國的命脈,就可以徹底根絕分裂隱患,將蒙古締造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統一國家。
在千戶之上,加設萬戶,萬戶長將從這些人之中遴選。不過由於我在蒙古實行的經濟改革:牧場集體化經營、自由民的農墾開發,大量的平民和奴隸轉職成新農民,千戶變成一種有官位而無實際屬民的貴族頭銜,萬戶變成一區的行政長官。依照經濟區分布將蒙古汗國領土劃分為五個行政區,鐵木真特別設立了五個萬戶,一個萬戶分管一個地區:木華黎萬戶管轄半牧半農的呼貝爾地區;博爾術萬戶管轄阿爾泰山地區的準葛爾丹;合撒兒萬戶管轄半牧半獵的北海之濱;我也是其中的一個萬戶,管轄黑龍江和嫩江流域的農耕區;豁兒赤萬戶(在木華黎投靠鐵木真之前,豁兒赤是鐵木真年輕時的導師和第一謀士,在鐵木真成長起來,並擁有了木華黎這位新謀士後,這位老人便退居幕後了)管轄西伯利亞的森林狩獵區,隻不過開的是空頭機票,這片地區還沒打下來,當然,以蒙古部現在的實力,打下這塊領地隻是時間問題。
以不兒罕山為中心的東麵克倫魯、斡難河流域草灘,西麵三河源草場,被合為一個區,並不設萬戶長管轄,而由鐵木真親自管理。蒙古部的軍事力量分布:北海最少最有五千鐵騎駐守;西麵準葛爾有一萬駐軍;東麵呼貝爾地區最接近金國大都,駐守了三萬鐵騎;東北黑龍江、嫩江流域本是金國無力控製的地區,被蒙古軍趁虛奪據,為防金國北路軍反撲,駐守了兩萬騎兵外,鐵木真又特許我可以招募三萬適宜叢林作戰的長弓兵。一萬鐵騎由術赤、博爾忽統率出征西伯利來森林地區,五萬精騎亦由鐵木真親率駐守在溫都爾汗,合撒兒身為蒙古汗國軍隊的最高統帥,實際上親率的部眾不過五千人馬而已。
受封萬戶貴族爵位,可以享受到很多權:像不用上繳戰利品、狩節獵物;在任何主帳擁有“帶弓箭”和“吃喝盞”的特權;犯過九次罪過也不會受到懲罰;直接覲見鐵木真無需事先申請。在千戶中,隻有忽吉忽圖魯、赤老溫、博爾忽特賜享有這些特權。
任命完各區行政長官,鐵木真又任命了輔助的副官,像我手下副將就有身為千戶長的哲別師父、速別闊台,安排好各職官員,並正式啟動國家機製的運行,蒙古已經呈現出作為一個完整國家的雛形。這個帝國的幅員東起黑龍江流域,西及阿勒台山之西,北臨騰汲思海沿岸的森林,南越瀚海大漠,可謂廣袤。繁衍生息於這片由高山、丘陵、森林、草原、河流、湖泊、戈壁、沙漠所構成的土地上的一百多萬牧民都將以蒙古帝國臣民的身份聽從於他統一領導。
以標音簡化字作為蒙古文字正在按部就班地推廣開來;軍隊製度則經過曆次大戰後的總結後得到了相當的完善,在此次大會後便可著手整編;新的政治體製融合了古樸的三權分立思想;在各個部落種族之間的關係也日趨融洽,草原一家這個曾經近乎妄想的理想如今行將成為觸手可及的事實。
除了在教育、經濟、政治方麵我為蒙古部帶來了新的變化,在生活方式亦是在我身體力行的影響下多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按蒙古官職設定的軍棋、象棋,撲克牌、麻將(阿拉伯數字的引用)成了將士最喜歡的對戰遊戲;蒙古人以前不太吃的蔬菜、家禽、魚肉,越來越經常出現在餐桌上;不喜歡洗澡的蒙古人,放鬆時天冷會去泡溫泉、天熱會下河遊泳;沒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種陳腐觀念的蒙古人,衣服越穿越少,頭發越理越短,甚至到後來很多士兵為求清爽方便都喜歡理光頭;小孩子童趣有了新的遊樂花樣,滑冰、炮竹、花燈、風箏、雪橇、彈珠、飛鳥棋(飛行棋改的)。
右丞相聽起來位高權重,應該每日都有處理不完的政事。但實際上我隻在正式建國一個月內要處理的新事情多,才忙了一點,之後便常常沒什麽事可幹。究其原因,一是人少:蒙古汗國的民眾才一百多萬,在後世隻與沿海地區的一個小城人口相當;二是粗放管理,古代人不像後世之人會為了一點蠅頭小利或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大起衝突,政府部門也不會為了彰顯權力,無事找事;三是下放權力,受後世“一個企業老董需要處理的事情越少,說明這個企業管理越完善、競爭能力越強”的觀念影響,除了重大決策需要討論審核,我都盡量將事務交接給手下處理。所謂“為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用後世教育理念自己培養的人才,在古代還真有“外來和尚好念經”的架勢。
有時披著神聖外裳的宗教的政治嗅覺要遠比蒼蠅來得靈敏,在夏秋之際,鐵木真部落先後迎來了幾批特殊的客人,最先到達蒙古部的是來自西藏布格拉宮的藏傳佛教薩思迦派高僧功嘉監藏(史實),其人學問淵博,尤精語言,通蒙、漢、梵、藏文,翻譯過不少天竺佛經,流傳於吐番、大理、南宋、西夏、金國佛家之中。隨行還有他的師弟金輪。兩人都是智慧絕頂之人,與鐵木真幾番對答後,便大受鐵木真稱讚,還答應他們在蒙古汗國內傳教。
在兩人停留期間,作為右丞相的我自是與之頗有交往,對我創造的標音簡化字,身為語言大師的功嘉監藏甚為佩服,兩人交流了不少經驗之談,後來我借故討教天竺文字,故意將《九陰真經》漢譯梵文斷成一句一句,嚐試著按不同的排列規律,讓功嘉監藏幫我翻譯成漢文,之後我再剪輯還原出“療傷複功”篇原文。這“療傷複功”篇本是脫胎於道家萬藏經要,但當初黃裳為了將之譯成梵文仍能保持不失真,不得不將很多在梵文中不可能出現的道家術語換成漢文梵文互通的文字用詞,所以單從字麵翻譯來講倒也淺顯易懂,隻是“療傷複功”篇的武學意境要求極高,像我現在這種對武學一道一知半解的初哥,要理解叁悟仍是極難。隻好先牢記在心,留待日後武學曆練精進再慢慢參悟。
續西藏喇嘛之後,又有伊斯蘭教、東正教、天主教相繼前來蒙古部說服鐵木真答應自由傳教。在信仰自由這一點,鐵木真無疑是曆代封建王朝統治者中最開通的一位,盡管鐵木真信奉的是長生天,但其他宗教的主神在他看來,卻是等同長生天一般的神秘存在,神與神之間沒有高低貴賤、強弱靈通之別,所以對於其它教派的在蒙古勢力範圍內的自由傳教,鐵木真總是抱持著一種寬容的態度,隻要那些傳教士不將民族之間的征服戰爭,當成是宗教的神明對決,鐵木真便不會去計較他們怎麽傳教。
最後一位到達草原的宗教人士竟然是一個自號清風的中年道士,在他同鐵木真秘談了一天長生養氣之道,那鐵木真將之列為上賓不說,還出資在溫都爾汗為其建了一間道館。想到在原著中馬玨道長曾親赴漠北傳授郭靖內功心法一事,我心中一動,先不管時間提前了三年,特意跑去拜訪那清風道士。除了和通常修道之人一般清瘦外,單從外貌看不出什麽不同,不過在我自報家門,知道我是郭靖之後,這道士眼中精芒一閃,借著拱手見禮搭手相扶之際,暗暗發出一道真氣,一拉一扯間,讓我這沒有內力之人身體重心不穩,前後搖晃了一下。
探出我的底細,那清瘦道士眉頭一皺,思慮了一會,才似下了某種決定,展顏對我微微一笑道:“這位郭靖小友,老道有一些教人呼吸、坐下、行路、睡覺的法子,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學學?”從清瘦道士對我的試探,再加現在想變著法子教我內功心法,我已經可以肯定他就是馬玨了,雖然不知道他怎麽會提前三年來到草原,但既然人家好心要教我內功的,我自是識趣地滿口答應下來,至於他隱姓埋名的苦衷我也知道,倒沒有揭穿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