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潛入古墓
終南山,處於秦嶺中段,雄峙在古城長安(西安)之南,一名中南山,又稱太乙山。主脈為東西走向,支脈多呈南北走向。終南山地形險阻、道路崎嶇,大穀有五,小穀過百,連綿數百裏。《左傳》稱終南是“九州之險”,《史記》說秦嶺是“天下之阻”。而此時金國和南宋的勢力劃分正是在秦嶺、淮河南北一線。從西夏入山西再到陝西,一路的景致已有後世黃土高原的趨勢,中國古代對西北的植被破壞最嚴重的要數從秦到唐的一千多年,要知道百萬人口的都城一天要砍多少樹木建房、燒火啊。西北地區的自然回複力本就比較弱,要解決環境破壞的問題,一是將建材和燃料換成其他材料,二是將西北的百姓大半移到南方甚至東南亞。
秦嶺西起甘、青兩省邊境,東到河南省中部,包括西傾山、岷山、迭山、終南山、華山、崤山、嵩山、伏牛山等。南麵還包括米倉山、大巴山、武當山,平均海拔在二千到三千米,由於山勢險峻,冬季能阻滯寒冷的西北風南下,減弱寒潮威勢,使南方少受凍寒;夏季又阻攔了濕潤的東南風,使水汽不易深入西北。這樣就造成了秦嶺南北氣候上比較顯著的差異。從北坡入山沿路可見都是闊葉林和森林草原。
全真教是終南一雄,要打聽地處不難,不過那幽深的古墓坐落在終南山的深腰,外有終南重陽宮這座響徹中原武林的堂堂道觀座扼守要道,周身更被峰巒疊嶂雲霧深處的無數群山層層環繞。如此一處僻靜所在,外人自然決計難以尋找而至,就算是常年在終南山討生活的獵人或樵夫也很難得知具體方位。尋常人要繞過全真教設在路口的迎客亭,另尋山道荒徑入山,多半隻有跌身險穀或藏身猛獸肚腹的份。最好的辦法是假意拜入全真門下,再尋機偷渡古墓。
自王重陽之後,全真教第二代弟子全真七子大半都已近不惑之年,武學道法修為上已有所成就,近幾年來全真七子便開始在教內開館收徒。因全真教地處金國境內,早年王重陽與金國恕有仇怨,自王重陽組軍抗金失敗後,歸隱終南山,兩方雖相安無事,不再起衝突,但關係仍異常緊張(直到蒙古人打敗金國為止,因丘處機與鐵木真的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全真教才興盛起來)。此外,有祖師王重陽以身作則,將一生都獻給道祖,全真七子秉承師傳,嚴製派內禮教,不準入室弟子娶妻生子,入道便如入佛,所以肯投身入道的弟子並不多,外加選徒嚴格,第三代“誌”字輩的弟子,入室不過十一,俗家僅有四人。(尹誌平、趙誌敬、崔誌方、張誌光、申誌凡、祁誌誠、李誌常、王誌坦、王誌謹、陳誌益、房誌起、程瑤迦、宋德方、於道顯、楊康 )
不過王重陽華山論劍後,天下第一人的頭銜擺在那,還是有些生存不下去的孤兒前來舍身奉道,亦或是富家公子(單靠劫富濟己端不好正道名門的架勢,明麵上總要收幾有錢金主,有了他們的學費、捐助,全真教人出去大手大腳花錢也可名正言順一點嘛)或與全真七子有裙帶關係的子弟前來學藝。
我身上的衣著內穿絲綢(貼身舒適)外罩粗布(防塵耐磨),想跟YY主角那般一襲白綢玉飾裝暴發戶主不行,又加上單身一人,隻好脫了內衫,將值錢財物打包找個隱蔽土方埋好,又在粗布葛衫上縫補幾處碎布,一身樸素卻又幹淨的乞丐裝,與另外幾個真正的小乞丐尾隨著幾個財主公子哥,前往終南山上拜師。對於小紅馬的靈性我十分放心,便撤了它身上的鞍繩,讓它自由地在一處荒僻林原過活。
當然我敢如此大搖大擺地上山,自是打聽清楚那馬鈺又去閉關修道了。說來全真教也不算好東西,有錢的主很快被迎進了廂房。我們幾個小乞丐,卻是被趕進一間簡陋的柴房,分發了一套散發著汗臭,不知被人穿過多少次卻仍沒洗的土布灰衣。一個滿臉傲氣,比我多了幾歲的年青道士,擺足了上位者的架勢,以入門考察為名,頣指氣使地命令我們從明日起要幹很多雜活:砍柴、煮飯、挑水、洗衣、擦地、洗窗、運貨。分明是把我們當苦力使喚。其他幾位自由慣了真乞丐自是叫苦不迭,我是另有目的倒還可隱忍不發。
為了誘拐我們這些免費勞力多白幹些日子,全真教又派了一個小道士給我們當導遊,除了看看終南風景,觀觀全真武功外,特意交代了後山禁地,還不真不實地說幾個那裏時有鬼怪出沒的傳言。(怕我們這些苦力上山砍柴時誤闖禁地)這個小道士長得一表人才,為人處世還不錯,至少懂得攏絡人心,平易近人,自我介紹叫尹誌平。盡管尹誌平在神雕中對小龍女犯下令人發指的惡行,但對他我並不存太多反感,要知道,若在荒天野地,又有一個天仙毫無防範地任你親密接觸,而且又不會讓她察覺你的真麵目,捫心自問,有多少男人能抵擋得住這種**。尹誌平沒擋住,但後來他為自己的惡行懺悔了,還義無反顧為那女人舍命,就這一點他做得比韋小寶(用藥迷奸阿珂)以及那些向韋小寶看齊的種豬、種馬好太多了。而由尹誌平口中,我亦知道了那天接待我們的橫傲小道便是無恥小人趙誌敬了。
在這一批求學小乞丐中,我看起來最為高大粗壯(身材完美的我跟那些三餐難求溫飽的真乞丐相比不壯才怪)被最點為幾人之首。這樣的好處是可以方便做很多事,比如可以偷偷存儲幹糧、火折子什麽的。多幹了幾天苦力活,地形我也探得差不多了。便鼓動同來幾個對全真教的刻薄埋怨在心的小乞丐,偷了米糧逃離終南山。幾個小乞丐是真走了,而我拐了個彎繞道古墓所在的山穀。
古墓的秘道地溪河相通,為隱住洞口,河水肯定不能太淺,而且水道洞口離古墓也不可能太遠,這樣找起來就簡單多了。沿著水道,慢慢靠近古墓方向,在一處水潭盡頭,感到水下暗流有股向外的推力,外物接近此處仍是很難從水中潛入。上了岸,先找一方隱蔽之處,將濕冷的衣服脫下來攤在樹枝上晾曬,而後腰纏油布包裹,**著身子抱著一塊大石重返水中,先前我已學過道家的閉氣秘訣,前世身為大學生,體育遊泳五十米必修也是PA,盡管麵對未知凶險莫測的暗道,心裏仍有些害怕,但一想到成功潛入後找到重陽遺刻的高倍回報,一咬牙閉眼狠下心來,緊抱著石頭便義無反顧地縱身鑽進水下暗道。
水道陰暗,睜眼不可視物,隻能跟著感覺走,水聲轟轟,雖是地下潛流,聲勢卻也驚人。剛進去阻力很強,越沉越深,而後阻力慢慢變弱,過了一道回旋水渦,竟變成了推力,不由自主地被帶著向前飄流,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忽覺腳下一滯,卻是踩到了實地,此時我已開始呼吸不暢,不得已還連喝了幾口水,幸差水勢漸緩,地勢漸高,隱隱瞧得幾絲亮光,忙連蹬帶爬地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