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南返中原

參加完拖雷的婚禮，我又以視察為由，趕赴各個農牧區，向在那就職的子弟交代別後工作。不是有句話說：對於重情重義的人而言，一個人讓你感恩，你會將性命交給他，一個人讓你感動，你會將心交給他。也不知這一去是幾年，我還有沒有機會回來，將自己這幾年所得財物拿出來，分給各個子弟，與其有可能讓鐵木真無限期借用，不如自己拿來作人情。對我這個亦師亦友，給予他們自由和榮耀的主人，要離開草原了，心裏仍記掛著子弟未來幾年的生計，無私地將所有財產拿來分享，本就淳樸重情義的草原人，現在對我更是感激涕零、肝腦塗地。

江南七怪這幾年有我在後麵推波助瀾，在草原也算混得有模有樣。我本以為要他們舍棄在這裏的成就陪我返回中原會有一番猶豫，沒想到他們一口氣就答應，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後來才知道，江南七怪遠離家鄉十四載，思鄉之情日重一日；二是七師父韓小瑩已經有孕在身，產期差不多在明年一月份左右，正是草原一年氣候最惡劣的時節，以草原落後到極點的醫療技術，一月出生的嬰兒成活率比後世的非洲還不如，顧及骨肉和子侄的安危，江南七怪亦有讓韓小瑩回江南待產之意；三是張阿生和韓小瑩喜結良緣後，恩愛甜蜜，也搞得幾位大齡青年或中年大叔心裏癢癢的，返醒自己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好再學那意氣少年、流氓混混，到處惹事生非、打架鬥毆了。隻是不喜草原女子的粗陋，或是間於漢蠻之別，無意在草原安家，心裏便有幾分急切能回江南娶妻生子。

離別的那天，天藍、雲淡、風清、草碧，由於我已經提前和很多人作了別，來相送的人並不多。拖雷、阿剌海別吉、華箏、哲別、李萍、鐵匠老頭。已改嫁哲別的李萍，現在的身份並不合適跟我返回中原，而且留她在草原做人質亦是鐵木真肯放行的一個籌碼。昨晚母子秉燭夜談，在母親李萍的眼淚攻勢下，我答應到丘處機為郭嘯天立的墳墓前去拜祭“生父”，並盡力尋找段天德為父報仇。

阿剌海別吉、華箏都是一身盛裝，我早就看這個時代的蒙古女裝太過簡陋難看，便依照後世那種結合了中西方服裝設計理念的舞台、影劇表演的蒙古服飾樣式，用絲綢為我的準妻子和預備妻子定作了幾套女裝。除此之外，兩個脖子上的項鏈亦是我別具匠心向波斯珠寶商人定製的。兩人一直將我送的東西視如珍寶，這次在送別之時穿得如此正式喜慶，讓我暗覺好笑之餘又為兩人的心意感動。

說來出身教師之家的我地確有些保守，我向來鄙視那些YY小說種馬主角，見到漂亮女子的第一想法是怎麽想方設法將之壓在身下。若隻是簡單的性錢交易，一個願買一個願賣，我倒不會以道德君子惺惺作態去指責別人。但若是隻為了滿足自己男人的的私欲和成就感，無所不用其極地去zn有女子清白，這樣的人和禽獸有什麽區別。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有那麽多人樂此不疲，對種馬津津樂道，試想要是你的姐妹子女亦是遭遇了此等種男，你會作何感想。一個男人不能給一個女人所要的幸福，就不要輕言承諾，更不要為一己之私汙人清白，這樣做和謀殺有什麽區別。

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無法給阿剌海別吉、華箏安定的生活，我也不會無恥到利用兩人對我好感占人家便宜，一切仍是發乎情止乎理，除了牽牽小手，連嘴都沒親一個。離別之際，心傷之時，出格的動作便是心情激越下，與淚眼汪汪的阿剌海別吉、華箏相擁了一會。與拖雷、哲別、鐵匠老頭的告別倒沒那麽多水份，實打實地熊抱了一下，互道聲保重，後會有期。再轉過身將眼角的淚花抹去便是。

兩隻幼雕交於華箏撫養，小紅馬跟我返回中原，小銀狼留在李萍身邊代我承歡膝下。將幾年所得的一些金銀打成葉狀做為盤纏，我和江南七怪一人一馬，揮手告別身後眾人，輕提馬韁，向南進發。不遠處的小山坡山，鐵木真駐馬遠眺相送，身後隨從的赫然是蒙古四傑。

從大漠南入中原，有兩道可走，一路走東南方向，從居庸關入金遼之地，再往南出雁門關，過張家口，由京杭大運河坐船前往南宋臨安。另一路走西南方向，經西夏，入嘉峪關，過敦煌，南行漢關道，順漢水、長江船行臨安。但不管那條路，第一站便是要先到達汪古部。

近年來，自鐵木真統一蒙古後，金國幾次派遣使節要求鐵木真前往大都納貢，讓鐵木真表麵稱臣，以金國封王名義實際牢牢控製著草原可以，但要他深入虎穴，白白進貢大批的牲畜卻是不可能的。鐵木真的先祖、祖父、叔祖、父親都是一時妥協退讓，才讓金國有機可趁，設計毒害的。前人的血淚教訓讓鐵木真明白對金國就得頑抗到底。這就使得金、蒙關係日趨緊張，遼地對入境的大漠旅客盤查甚嚴，為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我們決定走西南路線。

在地頭蛇汪古部的幫助下，我和江南七怪化裝成行馬商，從防範較鬆的西夏南入中原。眾人進了西夏境內，人煙漸顯稠密，渾不似大漠，千裏之內唯見黃沙、荒草，可能是在電視上早見識過古長城青石牆的高大威凜，見到雄居群嶺斷口，七丈來高城牆的嘉峪關，我的第一個念頭是用什麽辦法可以盡最小損失攻破關卡。交了一份銀錢不少的過關費，我們終於算是踏上了中原的土地。

在關內茶棚，置辦換上一套漢人衣服，因為我有些自己的打算，便向江南七怪提出獨自到江湖曆練一段時日的要求。江南七怪深知，弟子孤身出去闖蕩江湖所得的經曆，那是任何師父所不能傳授的。外加這幾年我在大漠的表現，對於我，他們比自己還放心。隻是心中不舍，免不了臨別之時每人又都囑咐一番，無非是在江湖上闖蕩，不要太過意氣用事，打不過不要逞強，大丈夫能屈能伸，保住小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做人要低調，遇到前輩要恭敬有禮。

這一頓羅嗦下來，又過了好幾個時辰，眼見天色不早，江南七怪才收起吩咐，定下約期，希望年節之前我能趕回嘉興府醉仙酒樓相見，一起過回中原的第一個年。這才策馬向南而去。在客棧裏歇了一天，滿足了渴盼十幾年正宗中菜的癮。我才珊珊起程，趕往第一個目的地終南山，沿途放慢馬韁，一路欣賞南宋中原景致，倒也悠栽閑樂。

(第二卷還沒構思好要怎麽寫，頭疼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