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出遊長安

（過渡章節）

在另一處山穀，撮唇呼哨，召喚回小紅馬。終南錦秀，這山穀內繁花似錦、香草遍生，小紅馬靈性十足，懂得避毒擇食，又不怕蛇蟲，幾月不見，這小家夥倒長大了不少。本想再給小紅馬套上鞍繩，可是幾個月來它又恢複幾分往日的自由暢快，頗有些抗拒，小紅馬遠離家鄉，一路跟我從漠北迢迢返回中原，我早就當它作夥伴看待，既然它不樂意套鞍繩也就算了，以我現在的輕功和騎術，單就騎乘的話，有鞍沒鞍倒沒多大區別。隻是不方便了莫愁，不得不被我抱在懷裏才能一路同乘，不過莫愁對我卻沒有什麽男女之防，雖然一路難免有些酸腐之人暗罵有傷風化、指指點點，隻是我都不在意，莫愁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一百多裏路程，走得是官道，又有小紅馬代步，不到黃昏我和莫愁便入了西安城。雖說自宋以來，因為中國四分五裂的關係，長安城已不複自秦至唐曆代帝國都城的鼎盛，但作為金國的西北重鎮，南通南宋，北聯西夏，西接吐蕃，它仍保持著大城的繁榮。

中秋節是我國的傳統佳節。根據史籍的記載，“中秋”一詞最早出現在《周禮》一書中。到魏晉時，有“諭尚書鎮牛淆，中秋夕與左右微服泛江”的記載。直到唐朝初年，中秋節才成為固定的節日。《唐書&m;#183;太宗記》記載有“八月十五中秋節”。中秋節的盛行始於宋朝，至明清時，已與元旦齊名，成為我國僅次於春節的第二大傳統節日。

一路閑著也是閑著，我便向莫愁講了中秋佳節的幾個傳說和神話故事：唐明皇遊月宮著《霓裳羽衣曲》的故事，固然神奇有趣；但嫦蛾奔月的傳說，再加一句“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搞得單純、尚不知情為何物的莫愁也為其中彌漫的愁緒暗自垂幾滴同情淚。看到現在少女時代的莫愁竟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麵，我暗自後悔自己太過粗心大意，實在不該繼續讓莫愁習練古墓派斷絕七情六欲的內功心法。

雖說後天才是中秋佳節，但城內已有張燈結節的跡像，人來人往甚是熱鬧。進了城自是不好再策馬奔行，下了馬背，小紅馬乖覺地跟從在後，我和莫愁手拉著手慢慢逛著。人是群居性的動物，盡管說有的人因環境的關係，養成性格偏於孤僻，但偶而熱鬧一回卻是仍會欣然向往的。莫愁自懂事來從沒走出過古墓山穀，現在見到這麽多人，這樣大城，這般繁多物件，雖有點怕羞，但小女孩的興奮之情仍是溢於言表，看到新奇的事物，總是不停地追問我解說。

尋了家還算整潔幹淨的客棧住下，順便教教莫愁怎麽住宿、選房、點菜、付錢，我可保不準有一天她會不會出穀找我，為免不喑世事的她吃虧，有些事情還是要有備無患。晚餐頗為豐盛，有魚有肉，這些葷菜莫愁都未見過，魚骨頭、肉骨頭還要我幫她挑拾幹淨。以前我誤以為古墓派三女隻吃素菜，後來才知是財源拮據，林朝英留下的珠寶自是不好變賣，而林朝英留下的金銀早讓林衣輕外出遊曆十幾年花得差不多了。

當然，我也疑問過，江湖人不是沒錢花了就會去吃大戶嗎？從孫婆婆那裏得知，要吃大戶並不是那麽容易的，林衣輕顧及顏麵，不好為之，孫婆婆是實力不歹。在這亂世之中，先不說那些為富不仁的奸商豪紳、貪官汙吏，個個惜命得緊；就連本份老實的有錢人，顧及到自己的老命，亦會在身邊雇幾個看家護院的，配上強弓硬弩；除此之外，那藏錢的地方隱密不說，還大半設下厲害的機關陷阱，一不小心，連一流高手都要栽在那裏。至於小門小戶，人家辛辛苦苦攢下一點錢，你一個自詡俠義之士，自己口袋空了，就可以美其名言曰“劫富濟貧”，不知廉恥地搶人家財嗎？聽孫婆婆一說，我對自己有過如此想法汗顏不已，還好沒學那些YY小說的主角，不然自己學藝不精之時，不是身死就是得淪為卑鄙無恥的小人了。

可能是古裝劇的老橋段見多了，我和莫愁也同那男女主角一般，遇到客滿，隻剩一間上房的狀況。雖說有錢的話照樣可以請別人讓出房間，不過考慮到莫愁怕生，又對我太過依賴，兩人共用一間房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反正兩人摟在一起同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隻要我能保持理智，不擦槍走火便是。可能是換了一個環境，沒有林衣輕、孫婆婆在一旁的壓力，又少了寒冰床的清心作用，害得我差點當不成坐懷不亂的君子了，一時qing動將莫愁越抱越緊，雙手也不老實起來，要不是莫愁突然天真的說怕癢，我大半就此沉淪下去，急運*中的冰心訣，才勉強將邪火壓了下去。看來我還真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在沒有處理好莫愁跟蒙古兩位準老婆的關係前，可不要一時衝動釀成大錯才好。

一早起來，洗涑完畢，帶莫愁去吃了豆漿、芝麻蔥燒餅、油炸糯米團、油條（俗稱油炸秦檜）、肉粽、包子（肉、菜、糖三種）、饅頭，讓莫愁過一番小吃癮。開市之後，又帶莫愁逛街大肆采購。幾乎所有的小說中男人對陪女人逛街之事是聞之色變，視若洪水猛獸，隻因他不僅要做付款機，更要當牛做馬、奴才苦力。但若是男人主動邀約女子逛街則是甘之如飴、心甘情願。

這次從古墓出來，林衣輕給了我十兩銀子，對古墓派來說這可是好幾年的消費了。不過要拿來買幾件像樣的禮物贈給林衣輕、孫婆婆三人是遠遠不夠的，還好我現在找到武穆寶藏，從蒙古帶過來的金銀也有幾百兩。在蒙古混了那麽多年，最值錢的東西要算我從波斯商人手上淘來的一套九彩寶石了（九塊不同顏色的寶石，每塊有拇指蓋大小，大都是波斯商人從中東和新疆一帶發掘的）。在蒙古，我將代表明朗、愉快、高貴、希望的黃色寶石和代表光明、華麗、興奮、甜蜜、快樂的橙色寶石製成項鏈分別送給了阿剌海別吉和華箏兩人。在認同了莫愁之後，我準備將代表純潔、純真、樸素、神聖、明快的鑽石製成另一款項鏈送於莫愁。

論打造珠寶首飾的工藝，我最喜歡的是波斯商人帶有異域神秘氣息的特色，這可能是我受了後世很多電影、連續劇的首飾道具模仿波斯中世紀神秘文化設計風格的影響。嚐試在長安城找找有沒有精於此道的波斯商人，沒想到運氣好，還真讓我找到了，竟然還是賣於我九彩寶石的老熟人，阿剌海別吉和華箏兩人的項鏈也是我出設計後讓他幫忙打造的。半年多不見，這小子返回一趟新疆後，又補了不少貨，帶來中原販賣，卻讓我發現他竟敢盜版我的設計，打造首飾高價出售，以為跑到中原來我就不會知道。

被我抓住把柄，自是要好好敲詐他一回，這波斯商人能將生意從中東做到中原，手下沒養一批能人保護的話，早讓一路的強盜霸賊生吃活吞了。在蒙古懼於我的權勢他自是不敢反抗，但在中原可就不一樣了，他眼中一轉而過的殺意那能瞞過我的法眼，為探我的虛實，還派出手下第一武士，美其命讓我這蒙古勇士指導一二。那首席胡人武士身高不下兩米，體重更接近兩百斤，肌肉暴突，混身粗毛，與之硬悍了一招，他微微晃動了一下身子，我竟連退了七步，沒想到他天生神力不算，外功亦是十分了得，仗著體重優勢更是占了便宜。卻不知我根本沒用上內力，單憑力氣和他對了一招，這也是在摸不清敵方狀況的惑敵招術。

我不是那種衝突魯莽之人，力量不行咱拚速度，手上功夫不好用咱改使兵器啊！草原的戰場規則，那有卑鄙不卑鄙的。那胡人武士見力量勝我一籌，便有些自傲，看我取長槍應戰，他仍是一幅空手足矣的囂張模樣。對這種渾人我還有什麽好說的，略點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我一招毒龍吐珠直刺胡人武士門麵，胡人武士輕哼一聲，揮拳迎向槍頭。他真以為自己的一身橫練功夫是刀槍不入啊！又不是YY小說的男主角，一根指頭就可以頂住淩空劈下的萬均鐵棒，真比超合金指還厲害。

我暗使旋勁，長槍如靈蛇一轉，繞開胡人武士拳勁，此時胡人武士拳招使老，我雙足一踏，突發使出魅影身法，似是憑空突進了一丈，待胡人武士回過神來，我的長槍尖頭已頂在他的咽喉之處。沒想到剛才還力有不敵的我，現在隻用了一招便製住了胡人武士，波斯商人一眾手下皆是驚呆住。其實我能做到一招製敵，還多虧了胡人武士見我年少輕敵，空手對我的鐵槍不說，還為顯他武功高明，讓我欺近才不急不慢地揮拳迎戰，隻發揮了兩層戰力，輸得甚是冤枉。

估算跟我硬拚也沒好處，波斯商人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為補嚐盜用我的設計，獻上一桶上等的葡萄紅酒不說，還送了兩對水晶杯（月光杯），知道我沒運貨工具，還配送了一輛馬車。看到水晶杯，我靈機一動，又向波斯商人要是幾塊巴掌大的水晶石，相比水晶杯，水晶石根本算不上什麽，波斯商人倒也樂意落個大方。見波斯商人如此識像，我也投桃送李，將打造項鏈送於莫愁的設計交給波斯商人，要知道憑我之前的兩款帶有後世風格的奇特設計，波斯商人也賺了不少，現在又有第三款入手，哪還會不樂意，連打造項鏈時所需工錢也幫我省了。（除了我提供的鑽石是主體外，鏈條所用合金也要不少錢，工錢亦是不會低到哪裏）

離開波斯商人租鋪時，還發生一個小插曲，沒想波斯商人的幼子，叫尹克西的家夥，好武成癡，竟纏著我教他功夫，還承諾要給我大筆賞金。最後，又哭又鬧地被他老爹——波斯商人命手下架走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