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離開古墓
本以為我離開古墓最大的阻力是林衣輕,沒想到她聽了我的解釋並無出言反對算是默許了。
接下來幾天我都忙著建竹棚,給我買回來的小雞小鴨安家。
玉蜂也算是山穀一霸了,在它們的領地,那些有攻擊性的毒蟲猛獸根本不敢現身,溫良的小動物卻多得玉蜂庇佑,所以我倒不用擔心毒蛇鼠狼將家禽叼了去。
我自己是農村子弟出身,小時家中雞、鴨、鵝、豬、羊、牛、兔子、蜜蜂哪樣沒養過,教授古墓三女如何飼養家禽也不是難事。
將《九陰真經》殘篇的內功心法傳給了莫愁,又說授了一番我的練功心得,護法助莫愁入了道家內功門徑,吩咐她以後盡量改習我所授內功心法。
傳功給莫愁後,我身上又多了一份責任,它日若再有變故,讓莫愁淪為更可怕的赤煉仙子,我不得不親自出手廢去她的武功。
考慮孫婆婆練功年紀太遲,根骨經脈已定,修習古墓派的武功難於大成,我也將《九陰真經》殘篇傳給了她,畢竟《九陰真經》中的易筋煆骨篇有重築武學根基的奇效,當年黃裳而立之年初習武功,卻終成一代宗師,多半得易筋煆骨篇之助。
可惜林衣輕對林朝英念情太深,雖不反對莫愁和孫婆婆改習更高明的《九陰真經》,自己卻隻將《九陰真經》做參考,仍是固守著*內功心法不放。
十天之後,事情我安排得差不多,便收拾好行囊,準備離開古墓。
臨行前幾天,孫婆婆將我的衣裳又從頭細縫了幾遍,這樣好動的我才不會輕易將衣裳繃力脫線。
一時感動,問了孫婆婆有什麽心願未了的,我它日遊走江湖,說不定機緣巧合能幫她完成。
沒想到真讓我從孫婆婆口中套出一段辛酸往事:孫婆婆臉上的恐怖疤痕也不是天生就有的,年輕時孫婆婆也是百裏挑一的美人兒,可惜家景貧寒,倒與隔壁自強不息的讀書人演繹了一段俗套愛情,隻是生父好賭貪財,欠下一屁股債後,將她賣給了地主老財家作妾,誓死不從的她約好了書生私奔,卻讓早有所備的地主老財逮個正著,書生被毒打至死,孫婆婆被強扭進洞房,新婚之夜,孫婆婆為示貞節,用利刃劃花了自己的臉,又抱著死誌刺殺地主老財,可惜那地主老財練有一身不錯的功夫,反將孫婆婆製住,見孫婆婆毀容,施欲不成,便汙告了孫婆婆背夫通奸之罪,按鄉俗要將孫婆婆浸豬籠。
當時孫婆婆還有一個妹妹孫萍,出落得也是美麗動人,地主老財見兩人姐妹情深,以孫婆婆要挾其妹替姐從嫁,為救孫婆婆,孫萍忍辱答應。
孫萍出嫁那日,被放出來的孫婆婆救妹不成,愧疚之下跳了河,卻讓路過的林衣輕所救,大難不死蘇醒之後,孫婆婆肯求林衣輕幫她救回妹妹,待兩人前往地主老財家,才知孫萍也被另一俠義之士所救,以為姐姐已經投河身死,孫萍心灰意冷之下,舍棄了沒有人性的生父,遠走它鄉,之後幾年,孫婆婆跟在林衣輕身邊,走遍四方仍尋不到孫萍蹤跡,黯然神傷與林衣輕返回了古墓。
這段時間我的出現,讓孫婆婆重溫了親情可貴,見我有意幫忙,抱著萬一的期望,將那段往事告之於我,又給了我一個香草編的蜻蜓,作為相認憑證之物,說是當年她也送給孫萍同樣的小禮物,想來懷念姐妹親情的孫萍亦會貼身收藏才是。
(猜一下孫婆婆的妹妹是誰)林衣輕送了我一把鬆紋寶劍,卻是林朝英留給她的,共有雌雄兩把(男式用劍和女式用劍,從劍柄粗細和劍長輕重就可辨別),想來是當年林朝英修練玉女素心劍法,期冀能與王重陽雙劍合璧,才特意去收集的。
林衣輕還未練到玉女素心劍法,不解其中用意,才會將雄劍送與我。
莫愁送給我的是一條手帕,卻不是神雕中送於陸展雲的荷花樣式,而是繡著一雙比翼彩蝶,旁邊又刺著一首詞。
讓我想起一件頭痛之事,有一次陪莫愁撲蝶,我一時嘴賤,講述了粱祝的悲情傳說,再配上元好問的那首“問世間情為何物,隻教生死相許?”,搞得莫愁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竟突然問我:若有一天她也死了,我會不會陪她投墓成蝶,害得我一個頭兩個大,又說不通男人為女人陪葬和女人為男人陪葬是不是一回事。
隻好裝傻充楞,摟過莫愁輕言安慰,又低唱了一首略帶調皮活潑的《兩隻蝴蝶》,才讓她轉移了注意力。
不想今日她又借手帕明誌,我都不知要怎麽回應,說實在的,後世之人,不管男人、女人多半是花心的,君不見那些帥哥美女腳踏幾隻腳亦是常事,隻是礙於道德和法律,最後隻好堅持一夫一妻製,但暗地裏情人、二奶卻不在少數。
若是在後世,我一個普通人,必定是安心做個老實本份的專一之人,但回到了異世,自己有了不平凡的本事,心也活泛起來,專情也罷、多情也罷,隨心而已,對自己倒沒那麽多拘束,俗話說“男人有錢便學壞”,想來多半是此理了。
心中苦惱:也許轉生這世做個平凡人會比較好,但若是隻做個平凡人又哪來此般際遇呢?後世總是有人感歎:現在沒有真正的愛情了,真正的愛情已經隨著時代而改變了,已經慢慢的消失掉了。
真的這樣嗎?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想過真愛,但是男人和女人不同,每個男人心中都會有個最愛的人,(也可以說是最愛慕的人)但是往往這個人是自己所得不到的,這個人往往也是被許多人愛著。
所以陪在男人身邊的人不一定就是最愛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但是人在一起久了就會有愛,但是這種愛是複雜的,是我們平凡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所以很多男人表現出了花心好色的一麵,就有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這句話,其實男人也是很可憐的動物。
而女人則不同,大多數女人可以把身邊陪伴的人當作最愛,可以為身邊的人毫無保留,但是自己是身邊人的最愛嗎?真的很難說,能得到真愛的有幾人?所以女人都是容易為愛受傷的。
雖然男人也會受傷,但是女人所受的傷是刻骨銘心的。
後世的我是極度內斂的人,內斂到二十五歲了還一場戀愛都沒談過,對於什麽是愛情自己也不過停留在這種紙麵上的東西,現在投身異世的幾段感情讓我開始對自己的真心感到幾分迷惑了。
甩了甩頭,以晃走腦中繁蕪的念頭,約好了日後可到嘉興府醉仙樓找我,這才告別了依依不舍的古墓三女,我再次踏上屬於自己的江湖。
下了終南山,沿途的景致已經染上了幾絲秋色。
過金入宋,兩國交界之處,作為警戒區域,有時好幾十裏難見人煙,在馬上枯坐著無聊,便挖空心思、想方設法地尋些樂子。
一開始是想在小紅馬身上試試大唐中跋風寒的真氣控馬之術是否可行,不過考慮到一個不好可能傷了小紅馬,隻好留待日後返回蒙古再另擇馬匹嚐試;第二是奇思妙想是在馬背上練武。
要知道同樣的武功,在不同環境中使出來的威力是完全不一樣的,在馬背上練功,除了鍛煉招式和輕身功夫的配合外,更重要的是心境的培養。
試想一下,若一個人能毫無掛礙地在奔行的馬背上施展武功的話,以後在懸崖斷石、高橋獨木、屋頂樹梢上與人對敵,就不會因擔心腳下方寸而自亂陣腳,實力大打折扣,反折在敵人手中。
如此苦練數日,剛開始靈性十足的小紅馬還十分配合,到後來見我熟練應對,小紅馬便開始自覺增加了難度,有時我明明從腳下變化知道小紅馬接下來要前衝,它卻突然來了個急停或左跳右縱,害我去勢用老,好幾次從馬背摔下來個鼻青臉腫或險些被馬蹄踩死。
所謂的“兵不驗詐”便是如此,雖說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但也不是全無收獲,為了應付小紅馬的怪招,我被逼出潛力竟將《螺旋九影》,練到了能同時施展出三個實體(真氣擬物),加上我這個本體,四個方向使力,虛實變化,讓小紅馬分不清我下招到底是趨向哪一個方向;為探清小紅馬奔行路線,我的靈覺高度集中,幾番強練,竟自又上了一個台階;而且讓我也悟通了一個道理,輕功除了雙腳灌注真氣借力施展外,雙手攀撐拉伸也是另一大助力,若有必要,全身其它關節亦是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