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杯酒釋權
“對了，想來小兄弟和小女這麽有緣，若是不嫌棄小女資質拙劣，可否收下小女為徒？”洪江海語氣一轉，似是驀然心中萌動地說到。
“這，能得洪大哥抬愛，小弟欣然受命就是了！”感受到洪江海眼中熱切的期盼，我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幸好現在洪淩波還小，像授徒這種麻煩事，可以拖個幾年後再實行不遲。
不過察覺到洪大哥神情一鬆後，眼裏一閃即逝的笑意，我才明白過來自己被算計了。
“那小兄弟你也知道，依小女現在的狀況，這拜師禮不如讓我這做父親的來代勞吧！”洪江海說著就做勢要跪下磕頭。
“洪大哥這是在揄揶小弟了。
這種煩禮就不必了。”
我急忙扶住洪江海，心裏卻暗罵到：這拜師禮等你女兒長大了再補不行嗎，非要這般牽強代勞，分明是要我允下諾言，省得它日我借禮未成而有意推拖，也算你狠，我心裏的這點想法都讓你猜到了。
“老哥我這裏還有一樣小禮物，希望小兄弟能不吝收下。”
兩人重新在茶桌邊坐下後，洪江海接著說到。
此時管家得了洪江海示意，端著一個錦盒恭敬地放到桌上。
打開錦盒，攤開一層紅布，卻是一本線裝書，書麵右側豎排三個篆體大字《分水訣》。
瞧字跡、紙質仍新，想來是個副本，不過若真是有用的秘籍，倒是無所謂新舊。
“哦，說來慚愧，我外祖父江家世代以水路為生，其它功夫倒也粗淺，隻是常年水中討生活，對於泳技也有些微末心得。
老哥也沒有什麽禮物好拿出手的，隻好將這些心得作一份記錄送於小兄弟充數了！小兄弟姑且拿去閑時翻翻就是了。”
洪江海長得一幅粗像，說話卻賓賓有禮，一派敦厚長者、平易近人模樣。
“承蒙洪大哥厚愛，如此大禮相贈，小弟感激不盡！”我收下禮物，真心道謝著。
人在江湖行，多學得一技之長，不管是保命還是爭鬥，都是大有助益。
用過午餐（在古代，窮人一般是一天兩餐，有錢人是一天三餐），下午洪江海吩咐管家好好陪我逛逛襄陽城，至於主人沒親自作陪，明白人一想就知道，該是處理漢水事件的時候了，我一個外幫之人實在不宜參與此事，洪江海借故將我支開也是常理之事。
我自然是計較不得，隻好裝聾作啞，輕輕鬆鬆由管家引領著考察襄陽城的人文景致。
本來想就此告離的，不過怕洪江海誤以為我是怪他怠慢之罪，隻好靜下心來呆上幾天。
日落後回到洪府裏，置身事外的我，一頭鑽進房裏，研究起《分水訣》，有所心得後，第二天再去長江邊試試。
說來也剛好可以合理利用這幾天輕閑時間，好好修習《分水訣》。
雖說我的泳技一般，但《九陰真經》的閉氣訣不是吹，要在長江淹死我還真不容易。
為了助我參悟《分水訣》，細心的洪江海還特意派了一個長江聯最好的潛水高手給我當教練。
回想幾日來知道的事情，我一直懷疑洪江海口中的洪七到底是不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九指神丐洪七公，但洪江海都不在意自己老爹是誰，我也不好太過熱心去管別人的家事。
隻是若真的是洪七公，他不來認子也不知道有什麽苦衷，總不至於比沒有責任心的老頑童還不如吧？（洪七公的負心之舉涉及他的一段滅門血仇；從富家公子淪為丐幫弟子，又如何得丐幫錢幫主常識，收為關門弟子，繼承幫主之位；為緩和虧衣派和淨衣派的衝突，洪七公與淨衣派首席長老一位千金的怨情。
）至於洪淩波，剛開始隻覺得是個小嬰兒，沒太放在心上，隻是聽名字有些熟悉，後來細想一下才憶起李莫愁那個下場死得慘不忍睹的弟子也叫洪淩波，事有湊巧，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但是因“郭靖”的改變，很多事情也發生了變化，未來的事會朝哪個方向發展，已是沒人能夠預知了。
第二天，府裏開始熱鬧起來，到處張燈結彩，大肆宴賓，慶祝洪江海女兒的出生。
陸陸續續有長江各處水寨的寨主攜著副手，帶著禮物，前來祝賀。
看著府裏不時起落的飛鴿，不用說，消息能傳這麽快定是信鴿傳遞的功勞。
很明顯可以看出，寨主的年齡一般都在五十歲以上，想來是跟隨上代聯主江汪洋打天下的元老。
而副手年紀與洪江湖海相若，都是三、四十歲的青壯年，定是洪江湖培養的新一代接班人了。
在宴會上，對於漢水事件洪江海一字不提，就算偶爾有一兩個以老賣老的家夥提起，洪江海也是以大喜的日子不說不吉利的事為由，淡淡帶過。
唯一的變化是那些寨主都被留下喝酒，副手則被打發回去“臨時”代為主持各分寨事務。
說來那些副手剛來跟在寨主身後都是規規矩矩、必躬必敬，走的時候卻多帶了點意氣風發、龍行虎步。
這其中的稍微變化，顯然可以猜到洪江海已是開始著手消除聯內的不安定因素。
一朝天子一朝臣，洪江海用的無非是杯酒釋兵權的伎倆。
襄陽城內官兵對陌生人的盤查，這幾天空前嚴格了起來。
以防止陰謀叛亂者，滲透進城作最後一搏。
外圍的話，大勢所趨，怎麽說水寨的主力都是年青人，在洪江海布置了那麽多年的安排下，相比那些一把年紀的元老，他們更容易信服洪江海，而且漢水事件，洪江海展現了他淩厲的手段，那襄樊水師也被洪江海收買，若遇叛亂想來也會站在洪江海一邊，漢水事件中襄樊水師前來相助便可見一斑。
叛亂者一擊不成後，早失卻了再度叫板的機會。
天時、地利、人和，盡管說有個別元老心有不甘，但是理智上還是不得不最終臣服於洪江海的人事變動。
後來，聽說那些元老都被安排到蘇州園林裏養老了。
（接下來幾章開始進入獨孤九劍情節）十天來，洪江海已經順利接手了長江聯勢力，還重組好了聽命自己的新統領班子。
《分水訣》我也學得差不多，雖然在水下遨遊的靈動性還欠火侯，但因為我奇異的練氣特性，經脈流轉的是先天真氣不說，體表也能一定程度地吸取天地之氣為己用，在水底所能閉氣的時間是長江聯任何一個人所不能及的。
盡管沒有測試最大的潛力程度，但在水底呆一兩個時辰倒沒有問題。
本來的行程已經打算好去城西群山中尋找獨孤劍塚，我也不會在洪府白白空等，那雄黃、解毒藥丸、幹糧、火折子、指南針（省得在山中迷路）我都準備好了。
打聽古怪金蛇出沒的所在倒多費了一番波折，在古代像長角金蛇事關神怪的傳說，往往被鄉村迷信之人傳得神乎其乎。
好多人都說看過，又具體說不清在哪，有的幹脆就隨便給我亂指一通，為收集情報，我走訪了城西環群山而居數百裏內的幾十個村莊，找到了傳說中的金蛇皮為證，才從大量信息中整理確認了地點：在城西北百裏外最高峰斷崖下山穀。
到現在還沒有人能穿過金蛇穀到達那處斷崖。
在將一切準備好之後，我婉言辭拒了洪江海的挽留，帶著小紅馬出了襄陽城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