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郭靖

第二十四章 臨安巧遇

返回襄陽,擔心蛇皮放久了變質,依著上次逛市集的記憶,直奔襄陽一家專營皮貨生意的老店,將蛇皮交給店老匠師加工,工期約定是三天,雖說蛇皮刀槍不入,但也禁不住火烈,用燒紅鐵具剪裁並不難。

近兩百斤蛇肉幹交給一家老字號藥店研磨。

說實在,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竟能將兩百斤蛇肉幹,玄鐵劍、青鋒劍、鬆紋劍過百斤,身上金銀、行李有五十斤,(裝刻有《獨孤九劍》金牌的鐵盒我埋在獨孤求敗住過的那個山洞,以後有機會再將金牌換成瓷片什麽的)合計超三百五十斤的東西扛回襄陽,要知道扛得動重物和扛著重物走長路完全是不同困難等級的。

雖然不想麻煩洪江海,但我既然來到了他的地盤,過門不入也不太好意思,隻好前去打擾幾天。

洪江海對我親近不減,盛情款待,趁著他還有些得空,借機和他過了幾招,多增加一些獨孤九劍的應敵經驗。

洪江海使的是分水刺一路功夫,正好可以驗證《獨孤九劍》中的“破鞭式”。

雖然我有意讓著洪江海,用的是玄鐵劍,又故意放慢身法速度,給洪江海機會將他的功夫從頭到尾使了一遍,卻都是未近身便被我的劍勢一牽一引,直擊破綻,遞出的招式都是半途而廢,最後無計可施隻能鬱悶認輸。

三天後,店家將加工好的蛇皮和蛇肉送來。

蛇皮彈力、韌性十足,冬暖夏涼,尋常刀槍難破,又能吸收一定的內力攻擊,製成貼身內衣穿著,倒是行走江湖的防身寶貝。

皮匠師傅用蛇皮裁製了兩套內衣,樣式仿自後世的保暖貼身睡衣,下水後還能當泳裝使用,多出的一件略大號的蛇皮內衣是要當回禮送給洪江海的,一半是因為交情,一半礙於人情,不想洪江海日後聽到我在襄陽作蛇皮寶衣,卻吝嗇到不露一言而情麵上不好看;一件用來藏紫薇軟劍的腰帶;餘下的一大塊蛇皮加工成衣料後,先留著,看需要再派送。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好東西就是不經分啊!如果考慮到蒙古的李萍、拖雷三兄妹、幾位師父、義父鐵木真、江南七怪、古墓三女,恐怕還得再殺幾條千年金蟒才夠。

向洪江海遞上了禮物,知道蛇皮內衣是不輸寶甲的奇物,洪江海在我盛情堅持下推脫不過,隻好收下。

之後我又說了與江南七怪相約重逢之事,洪江海倒也不好執意挽留,好生吩咐管家給我安排隨從,又送上一份厚禮,讓我捎帶給七位師父,以表敬意。

以江南七怪的點滴名聲,洪江海肯自降身價表示祝賀,多半還是礙於我的情麵。

因為長江中遊水路不屬長江聯的勢力控製範圍,為免平增意氣之爭,我和兩位送禮走的是陸路官道。

宋是一個畸型的王朝,經濟空前繁榮,軍事卻極不協調地空前軟弱。

國都開封被金國攻陷後,南宋退守長江南岸延口殘喘,以杭州市為行都,改稱臨安。

四十年前,宋金和議之後(宋向金稱臣),社會安定,都市經濟日趨繁榮,人口日以蕃盛,臨安城區人口從北寧末年(1119年)約10萬口,到開禧年間(1205年)發展至60多萬口,儼然成為當時世界人口最多的城市。

行程經過南宋都城臨安,身為後世之人,不駐足逛上一逛是不可能的,也可以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上眼的東西,買回去送給江南七怪當過年賀禮。

臨安和開封都是依唐朝城鎮原址上改建而成的。

所以臨安大半保留著原都城開封的影子。

外城方圓四十裏,內城方圓十裏,皇宮在城北位置,朝官權貴在南門朱雀街位置,商賈富貴在西門位置,東門十字大街是最大的商貿交易地。

走在寬闊的東門青石大街上,到處人聲鼎沸,車水馬龍,往來者皆無補丁(衣衫破落的窮人);高櫃巨鋪,盡陳奇貨異物;茶坊酒肆,但見華服珠履。

真是花光滿路,簫鼓喧空;金翠耀日,羅綺飄香。

此時的南宋,下及平民士庶,上至王孫貴族,講吃穿、圖逸樂的奢靡之風盛行。

四十年的和平安逸生活,早讓某些人忘記了北麵還有個虎視眈眈、狼子野心、隨時擇機噬人的金國。

料想不到南宋臨安商貿繁華比起現代中國很多大型城市的商業街也不遑多讓,要於如此眾多的商鋪中找到一樣合乎心意的禮品,沒有花上一兩天磨人的時間是不可能的,眼看入城已過了晌午,我隻好先找一家客棧歇下。

不愧是都城客棧,最爛的廂房都比一般城鎮最好的上等房還貴上幾分,錢我身上是有的,不過我不是奢侈的人,也不是N多YY小說中常見的那種暴發戶,動不動是幾百兩銀子往外扔,和兩個送禮的仆從合住一間三等的廂房就可以了。

長江聯一向也是以勤儉節約為傳統,本來兩位仆從還肉疼恐怕要為我這個“少爺”花上一筆,沒想到我卻是這般舉動,大感意外,又謹慎地試探了幾次,見我堅持,才欣喜地答應下來。

這起小小的事件,倒讓我和兩位仆從在增進了解後,關係親絡上幾分。

在客棧裏吃過了飯,我又拉著兩位仆從去逛逛這臨安府。

信步到長街閑逛,走了一個多時辰,眼前突然一片闊朗,三人已身處一個佑大的廣場。

這裏看不到林立的商鋪,除了擺地灘的小商販,便是各色走江湖的賣藝人:唱戲的、彈曲的、耍猴的、鬥雞的、玩布偶的、現武藝的。

彼起朝落的呦喝聲中,人來人往的遊客聚成幾處觀看熱鬧。

遊客流動性極大,不時響起的喝彩之聲,調動著一撥撥的人群往來忽擁。

人堆的多少,直接呈現了表演者的精彩程度。

這不,廣場東南角落就隻有疏疏攘攘的幾個觀眾。

抬眼清楚可以看到賣藝者隻有兩人,一個是青衫少女,一個是中年漢子。

那少女十四、五歲,身材纖細、亭亭玉立,臉略帶風塵之色,皮膚是健康的褐色,但明眸皓齒,容顏娟好。

此時隻手執銅鑼,不時敲打兩下,長久的呦喝,清脆的嗓聲變得有些嘶啞,但口音仍是江南的依噥軟語,聽在耳中令人渾身好一陣蘇麻。

那中年人腰粗膀闊,甚是魁梧,但背脊微駝,兩鬢花白,滿臉皺紋,神色間甚是愁苦,身穿一套粗布棉襖,衣褲上都打了補釘。

遠不及少女穿著的光鮮。

這刻正賣力地耍著一把鐵槍,倒也舞得虎虎生威、法度分明,身法、步調、槍身回轉頗有些名家痕跡,隻可惜在我看來,中年人槍法運轉速度略為偏慢,內力顯是有所不繼,每刺出的一槍威力弱了點,武功可能比江南七怪中最弱的韓小瑩還要差上一疇。

在我的見識中,那些賣藝的要想吸引住人群,至少也要拉上三五個壯漢,表演噱頭十足的胸口碎石、額上拍磚、喉頂鐵槍、口吞利劍,上刀山、走炭火,再趁借人氣,推銷百試百靈、不試也靈的奇丹妙藥,這樣才有點賺頭嘛。

中年耍完一通槍法,立槍在一旁休息,少女乖巧的雙手托著銅鑼,走向觀看人群討幾個賞錢。

不過聚起的十幾個人看到少女走來,忽拉地轉過身,一臉冷漠和無視地溜了大半人。

“當”地一聲,一錠足兩重的銀塊扔在銅鑼上。

圍觀的人群隻剩一夥五人,那錠銀子是為首的黃衣中年人扔的。

此時黃衣人一臉**邪地上下打量著青衫少女,口中嘖嘖稱讚到:“小妮子長得倒是水靈,我金彪在青樓看場十幾年,一眼著瞧出你的資質不輸現在的京城四大名妓,不若跟大爺我回憐香樓,圖謀個香房軟被、榮華富貴,不用再遭這風吹日曬之苦。”

說著就要動手去拉青衫少女的手腕。

“啊!”少女被突發變故嚇了一跳,像受驚的兔子,臉色頓失,一下子跳逃到執槍中年身後。

“幾位看官見笑了,在下父女兩人草莽江湖,隻為討幾口飯吃,就不勞幾位費心了!”執槍中年強忍住怒氣,擋在黃衣人的身前說到。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打狗也要看主人,能在都城裏開青樓,沒有一定的權勢就很難立足的,這夥人於青樓裏謀職,身後有人撐腰,得罪了恐會引出官軍,自己有案底在身,糾葛下去恐添麻煩,還是先忍氣吞聲,離開是非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