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人才凋零

躲在樹幹上的江紅雲看到這一幕，心中大為震驚。她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江陽的身影，暗自思量：“這小子年紀輕輕，實力怎麽會這麽強？他竟然敢對天機閣的兵馬動手，那想必也不是什麽正常人。而且如今宗門人才凋零，若能拉他入夥，日後宗門的興旺豈不是指日可待？”

然而，江陽雖然勇猛無比，但連續殺敵二十餘人後，他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功法運行需要內力支撐，而蓄氣更是關鍵。正常人的一舉一動都會伴隨著氣息的吐納，但江陽出手過快，胸中始終憋著一股子氣，無法順暢呼吸。他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臉色也略顯蒼白。

四周的兵甲見縫插針，根本不會給江陽換氣的機會。他們手持長劍，如狼似虎地撲向江陽，仿佛要將他撕成碎片。江紅雲心中急切萬分，她緊握雙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她深知再這麽下去，江陽不被殺死，也會被耗死。

“坎土之行，幽冥泉澤！”江陽突然大喝一聲，他的聲音如同雷鳴般響徹天際。三道幻影重歸一處，他的身影再次變得凝實而堅定。而地麵也在這時發生了變化，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牽引，直接變為了泥漿沼澤。那剩餘的幾十名士卒腳陷泥潭，再加上穿著厚重的甲胄，行動變得極為緩慢。

“二十步，弓弩迎麵齊射！”領頭的甲士冷靜地指揮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狠厲與決絕，仿佛要將江陽置於死地而後快。一般高手雖有摧碑裂石的神通，但終究還算不得金剛不壞之身。相距二十步，弓弩迎麵齊射，若是避不開，江陽恐怕會被射成一隻刺蝟。

這些士卒訓練有素，臨陣不亂。他們手持弓弩，目光如炬，瞄準了江陽的要害部位。江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但他深知自己不能退縮，更不能倒下。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體內氣息流轉越來越慢，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否則那兩道幻影根本無法維持。他咬緊牙關，強忍著疲憊和困倦，瞅準了那暗中發號施令的頭目。

身形移轉之間，江陽手中天淵劍直取其項上人頭。劍光閃爍之間，天淵劍與敵劍相撞，隻聽“鐺”的一聲巨響，敵劍斷折成兩段。而江陽的天淵劍則順勢摘下了頭目的頭顱，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長劍做勢向下一劈，江陽這些時日裏日夜苦練、體悟劍道的成果，全然貫注在這一劍之中。劍光如龍騰四海，氣勢如虹貫長空，以一劍之威，硬生生地壓住了三十甲士如潮如浪的攻勢。

劍鋒所向，銳不可當，無一生還。那些甲士在江陽這一劍的淩厲劍氣之下，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紛紛倒下，連一聲慘叫都未能發出，便已魂歸九霄。

噗！

江陽一口鮮血猛地噴出，如同紅花綻放在白雪之上，顯得格外刺眼。他身子一晃，一頭栽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如紙，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珠，顯然這一劍消耗了他極大的體力與內力，讓他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馬匹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不適，快跑兩步，隨即湊到了江陽的跟前。它不斷地用頭來回拱著江陽的身子，仿佛在安慰著他，又仿佛在訴說著對它的依賴和信任。

江陽用手捂著胸口，劇烈地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重若千鈞。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馬匹說道：“別拱了，我還沒死呢……隻是有點累，歇歇就好了。”

四周一片寂靜，隻有江陽的喘息聲以及馬匹用腳刨地的聲音不斷響起，像是在為這片戰場譜寫著一曲悲涼的挽歌。這片戰場，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時間，隻剩下生死與沉寂，以及那無盡的蒼涼。

江紅雲看著那滿地的屍體，眼珠子瞪得溜圓，心中充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她萬萬沒有想到，江陽的實力竟然能強大到這種程度。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竟然殺了足足五十多名輕甲士，這在她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江陽之所以能一劍獨擋五十騎，全是因為他師從百家，學的就是殺人術。他知道在什麽時候該做什麽樣的選擇，如何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勝利。至於其中的利益得失，他也盤算得很清楚，每一個決策都經過深思熟慮。但饒是如此，他贏得也依舊不輕鬆。胸中那口氣，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內傷，讓他此時幾乎動彈不得，隻能躺在地上喘息。

“柳姑娘，別看熱鬧了，要是再不離開這裏，等到時候追兵來了，我們就算想走，恐怕也來不及了！”江陽喘著粗氣，對樹上的江紅雲喊道。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焦急和擔憂。

江紅雲聽到這話後，當即從樹幹上跳了下來。她躡手躡腳地穿過了那些屍體，每一步都顯得格外小心謹慎。然後她徑直來到了江陽的跟前，蹲下身子看著他。

“喂，江陽，你最後那一劍是什麽名堂？我都不見你碰到他們，他們怎麽一下子就都死了？”江紅雲好奇地問道，眼中閃爍著好奇和驚異的光芒。

“他們被我震碎了內髒，自然是活不成了。”江陽虛弱地回答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幽靈之聲。

“沒看出來，你還是很強的嘛！對了，你一早就看穿了我的偽裝？”江紅雲又問道，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和玩味。

“是的，你的易容術雖然玄妙無比，但卻不能改變自身的氣息。我學過一點堪輿望氣的功夫，你身上獨屬於女人的陰柔之氣，沒能掩飾掉，所以自然是瞞不過我的。”江陽解釋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睿智和深邃。

“哦，沒看出來，你懂得還挺多。對了，看見你先前的架勢，你這境界還真是不俗啊。”江紅雲讚歎道，她的語氣中充滿了敬佩和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