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回憶往事
“姑娘好眼力，不過現在不是聊這些事情的時候。這邊動靜不小，所以後續難免還有追兵趕來。當務之急，我們還是應該先離開這裏才是。”江陽焦急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和不安。
江紅雲瞧見江陽這般模樣，倒是半點不急。
她狡黠地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猾和詭計。她說道：“想離開這裏是吧？沒問題啊！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瞧見江紅雲這幅模樣，江陽猜也猜得出，恐怕多半是沒什麽好事。但他還是試探性地問出了口：“什麽條件？”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警惕和戒備。
“加入我的宗門！”江紅雲直截了當地說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和渴望。
“不可能！”江陽一口回絕，幾乎沒有半點猶豫。他的語氣堅定而決絕，仿佛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你回絕的這麽快做什麽？你最起碼考慮考慮啊！”江紅雲有些不滿地說道，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懊惱和失望。說完，她扭頭就走，仿佛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威脅江陽。
“小子，隻要你一求我，我就轉身！我數五個數，你一定會求我，五、四、三、二、一！”江紅雲一邊走一邊數著數，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玩笑和挑釁。
然而，五個數數完，江紅雲並沒有等來江陽的求救聲。相反，她聽到了一聲清亮的口哨聲。這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清泉一般悠揚動聽。這聲音自然是江陽發出的。
聽到哨聲後，身旁的馬匹仿佛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它用嘴叼著江陽的衣服，然後用力向上一甩。江陽便穩穩地落在了馬背上，他的身子雖然虛弱，但卻依然堅韌不拔。隨後，隻聽見馬蹄踏踏作響，一人一馬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揚長而去。
這一幕倒也著實將江紅雲給看呆了。因為她實在沒有想到，這匹瘦弱的老馬竟然能有這麽快的速度。她愣在原地，望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有驚訝、有佩服、也有一絲不舍和留戀。
見這一人一馬已然跑遠，江紅雲再轉頭去看那成片的屍體和滿地的鮮血，倒也不由有了一絲毛骨悚然的感覺。她搖了搖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她也顧不得什麽體麵不體麵了，縱身就追了上去。
“等等我！等等我！”江紅雲邊追邊喊，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和懇求。可能是由於害怕，也可能是由於不願獨自留在這片充滿危險和死亡的地方，她的聲音裏還帶著一絲哭腔。大半晚上的，這種動靜卻也算得上是鬼哭狼嚎了。
其實說起來，江陽和這江紅雲的相識也純屬巧合。
鎮魂關以西，便是赫赫有名的寒雲關。這寒雲關雖屬大周疆域，但地勢險峻，群山環繞，連綿不絕。山中瘴氣繚繞，如同迷霧一般，讓人難以辨清方向，且其中毒蟲猛獸潛伏，時而出沒傷人。尋常百姓根本無法在此安居樂業，這裏仿佛是大自然為妖獸們特意準備的樂園。因為再往西行，便是妖獸與蠻人的聚居之地，兩者有時甚至共居一處，結為夫妻，這對於大周的子民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難以置信。
蠻族與妖族時常侵擾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使得寒雲關成為了一塊燙手的山芋，守備力量薄弱，人少妖多，稅賦微薄，卻還要時刻麵對妖族和蠻族的進犯。因此，朝廷索性將寒雲關獨立於九郡之外，不收其稅賦，一切事務均由寒雲關王統轄。而寒雲關王的唯一任務，就是率領將士們將妖族和蠻族擋在大周九郡之外，保衛大周的邊疆安寧。這使得寒雲關連年征戰，硝煙彌漫，男子們很少能活過四十歲，守寡的婦人更是隨處可見，整個寒雲關彌漫著一種悲壯的氣息。
江陽腰間掛著酒葫蘆，他輕輕捏了捏，葫蘆裏已經空空如也。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將酒葫蘆重新掛好，心中不禁有些惆悵。他**的黑馬名叫土豆，瞎了一隻眼，跛了一隻足，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自從江陽當上夏州侯後，就一直騎著它，兩人之間仿佛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若不是江陽給它喂了不少養氣蓄血的丹藥，這老馬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
“土豆，你能不能走快點？”江陽催促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責備，“你磨蹭了一天，還沒走出二裏路，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一匹馬嗎？要不是你太老沒人要了，我真把你賣了換隻驢騎！”
土豆似乎聽懂了江陽的話，不滿地喘著粗氣，鼻子裏噴出一股股熱氣。但它的腳步卻依舊緩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江陽無奈地歎了口氣，不再催促，而是掏出了那枚龍形玉佩。玉佩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潤的光芒，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此時太陽已經偏西，隻有一輪斜陽還掛在天邊，將天邊染成了一片金紅。
江陽將玉佩舉起，映襯著斜陽的光芒，玉佩被照得通紅，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他端坐在馬背上，揣摩著功法，心中卻不禁有些煩躁。天色逐漸變暗，夜幕即將降臨，他還需要找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土豆，你走快點吧！”江陽再次催促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你也不想天天吃青草吧？等到了有人家的地方，我讓他們多準備些精細草料給你，讓你吃個夠！”
土豆似乎聽懂了江陽的話，耳朵微微動了動，但腳步依舊沒有加快多少。江陽無奈地歎了口氣，笑道：“唉，土豆啊土豆！真是我上輩子欠你的。你老人家就慢慢走吧！到時候咱們兩個隻能一起喝西北風了！”
終於，在江陽的催促和土豆的緩慢行進中，他們緊趕慢趕地進了城。這座建在山坳裏的城鎮雖然不大，但房屋道路卻井然有序，透出一種寧靜和祥和的氣息。沿著石板路向前走不多遠，就可以看見道路兩旁的店鋪：糕點鋪、豆腐坊、菜攤、豬肉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然而，由於天色已晚，這些鋪麵都已經早早關張了，隻有幾盞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