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日文女外教(一百三十二)
顧醫生說過,孩子也是個生命,那我現在這算是在謀殺?妃子先用鼻子貪婪地嗅著,那樣子很是俏皮,可我看在眼裏,卻無比痛心。
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後,先是喝了一小口,然後讚許地對我說:“很好喝呢,妃子覺得自己好幸福,以前你可不會這些的哦。”
我按了下發酸的眼眶,心情複雜地點了下頭,意味深長地說:“妃子,人是會變的,你不是希望我更體貼、更成熟一些嗎?我當然不能讓你失望。”
妃子的手微顫了下,說:“曉文君,謝謝。”
我想此時妃子的這句謝謝是發自內心的——她當然要謝謝我,她以為自己成功地欺騙了我,麵對我前所未有的體貼,她多少有些內疚。
我從她臉上移開目光,暗吸了口氣壓住心痛:“我再下去弄兩個菜,可能要晚會吃飯。”
妃子點了點頭,放下手上的碗,說:“我去和你一起下去。”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你,你把湯都喝完。”
我按著妃子坐在**,然後出了房門。
我雙腿像是灌了鉛,艱難地下了樓,進了廚房後我關上門,背靠著門蹲了下來。
我再也憋不住了,悶聲哭著。
我真不想欺騙和傷害妃子,我愛妃子,直到現在依舊如此;矛盾的是,我必須要打掉她肚子裏的孩子,而我又擔心那藥會傷害到妃子的身體,如果那樣,我一定會內疚一輩子的。
過了良久,我聽到妃子下樓的聲音。
我忙站起身,抹幹眼淚後把門打開,妃子手上拿著那隻空碗都快走到門口了。
看著那隻空碗,我揉了揉眼睛:“你怎麽下來了?這裏全是油煙味,而且菜裏我放了辣椒,很嗆眼的。”
妃子站到門邊,說:“那我在上麵也沒什麽事,所以來這陪著曉文君。”
我擔心妃子看到我眼眶裏又湧出的淚水,頭側著伸手接過妃子手中的空碗,聲音盡量正常地說:“哦,那你別進屋,外麵空氣好點。”
妃子雙手放在背後,嘴嘟囔著:“恩,那好吧,我在這看著曉文君做菜。”
我心裏苦笑著沒吭聲,悶頭在那顛勺,那火苗像是鑽進了我的體內,讓我五髒六腑都感到無比的疼痛。
為了不影響藥效,我硬是把吃飯時間拖到了兩小時之後。
我悶聲吃著飯,妃子大概以為我是在擔心工作的事,夾了塊雞肉放到我碗裏,笑著安慰我:“曉文君,不可以因為遇到一些困難就灰心,當你別無選擇的時候,你隻有先接受,然後再去努力地克服困難,隻要你不放棄,將來就一定會成功的。”
“恩,我知道。”
我點了點頭,抬眼看著妃子。
她正出神地看著我,剛才那句話似乎不隻是說給我聽的,更像是在提醒著自己。
這無意中的對視,讓我們都有些尷尬。
我停止了咀嚼,一笑之後,兩人各自埋頭吃飯。
看來我們都麵臨著一些無法選擇的事。
妃子的心情我可以大概猜個一二,因為某種目的,她現在隻能繼續留在我身邊,等待著孩子的降生。
不難想象:無法和心愛的人朝夕相處,隻能保持著地下情人關係,不時地偷偷私會……這種生活對妃子何嚐不是種煎熬?不管她是否曾經對我付出過真感情,但像現在這樣夾在我和劉民郝之間一定不是件舒心的事,而且她還背負著對我的內疚。
可為了劉民郝,在達成目的之前,妃子隻有這麽痛苦、內疚下去,當然,在我麵前她還得佯作幸福。
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劉民郝,或許孩子沒了,妃子就用不著像現在這麽痛苦下去了。
我夾起了妃子夾到我碗裏的那塊雞肉,囫圇吞下,說:“妃子你放心,這樣困難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了。”
四天之後,當劉民郝所想得到的孩子消失之後,妃子大概便可以回到劉民郝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