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吃了嗎
下棋輸了。
所以願賭服輸。
白歌拿起繩子的時候,後者警惕的說。
“你想做什麽?”
“給你腦袋上綁上繩子然後掛在腰間啊,不然還能幹嘛?”
“……本機拒絕這樣的操作,太沒有美感了。”
“不是?你一個機械腦殼還想追求什麽美感?”白歌表情古怪:“你這話認真的?”
“本機的核心隻是數據,外殼並不重要。”
西塔說道:“請接觸本機頭頂的限製,好讓本機進行數據轉移。”
“接觸限製你就能聯網了。”
“那請采用其他方式進行網絡限製。”
白歌想了想,也行。
於是打了個響指,極樂號上的光芒熄滅,進入了待機模式。
摘下了西塔腦殼上的緊箍之後,西塔的腦殼突然迸發出一陣電火花。
她的腦殼打開了,就像是開啟的假麵騎士的麵罩,頭顱的內部沒有多少精細的電子器械,而是一個隻有巴掌大小的機械金屬小人。
“這是本機的計算單元。”西塔開口說著,小人的噴射口打開,如同長出了一對翅膀,在空中漂浮旋轉。
“還有這麽方便的?”白歌伸出手,讓她停在手掌心,倒是一點都不重,比顯卡要輕多了。
“本機該形態下不具有任何戰鬥能力。”西塔回應道:“一旦被摧毀,本機的人格數據就將被摧毀。”
白歌抬起手,手裏的緊箍咒變成了一件披風,給她罩住。
“那也剛剛好,這件披風可以限製你的數據傳輸,也能保護你的……”
“人格單元。”
“反正就這樣。”白歌確認披風纏繞在了西塔的身上,打了個響指,極樂號的燈光再度打開:“那麽接下來,告訴我最近的人類聚落在哪裏。”
西塔檢索了一下:“在東偏北方向三十七度的二十六公裏之外。”
白歌點頭,極樂號調轉車頭,駛向了目的地。
他當然有辦法知道人類聚落在哪裏,之前分別的時候,已經留下了一枚定位用的羽刃碎片。
西塔沒說謊證明她的確在一定程度是可以配合自己的,否則她完全可以指向另一個人類聚落,一個更加聽從械靈族指令的聚落。
“接下來,足下你打算怎麽做?”
“足下?”白歌訂正了一下稱呼:“叫我白歌即可。”
“稱呼已登錄。”西塔頓了頓:“不過根據資料庫顯示,玩家白歌已經身隕。”
“你就當做是重名。”白歌淡淡道:“反正也並不是同一人。”
他找了個位置坐下:“接下來先去人類聚落打聽打聽消息……”
“本機了解所有必要的訊息。”西塔說:“不必舍近求遠。”
“有些事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所不知道的。”白歌瞥了眼漂浮的西塔:“隻有生活在這片熄滅的大陸中日漸絕望的人才能知曉。”
西塔震動翅膀飄到白歌的視線前方:“是什麽?”
“去了就知道了。”
白歌伸了個懶腰。
默默思忖著下一步該怎麽走。
毫無疑問,現階段的目標是擊殺五大聖……也就是這四頭八星級的怪物。
能夠直接改變行星環境的怪物,八星級……僅憑自己一個七星級搞得定嗎?
而且,按照時間線來算,八星級玩家的數量也不少,可為什麽輸在了第五遊戲?
這其中肯定是有些問題的。
“如果無聊的話,再來下一盤棋如何?”
西塔飄了過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挖’出了一個圍棋棋盤,是白歌當初順手牽羊帶走的棋軒的遺物,本打算到時候還給他,結果和墨丹青對弈的時候用上了。
“你很喜歡下棋?”
“本機是認為通過這種方式更容易和你進行溝通。”西塔說:“若是贏下本機,本機可以告訴你一些情報。”
“你意思是說,那些情報還不能透露給我咯?”
“需要視情況而定。”西塔說:“如果你能贏下我,不論是什麽樣的情報,我都可以透露。”
“如果是你母艦的位置呢?”
“抱歉,這部分的情報因為損傷而遺失了。”
“那你們到底為什麽要存續人類?”
“抱歉,這部分的情報因為損傷而遺失了。”
“關於五大聖的弱點?”
“抱歉,我不知道。”
“那贏你有屁用啊!”
白歌狠狠的吐槽了一句:“沒有用的破銅爛鐵!”
“……”西塔不說話了。
然後隔了三秒後開口:“本機受到了精神傷害,要求補償——請和我進行對弈。”
“你™虐菜還虐上癮了是吧?”
“本機沒有勝負觀念。”西塔回答道:“本機隻是覺得在對弈之中,可以暫時忘卻其他的麻煩,這對你而言,也是一種治愈。”
白歌聽到這裏,表情嚴肅了幾分:“這也不過是一種逃避現實而已,遊戲可以治愈人心,卻不能用來逃避現實,人終歸要活在現實裏,不可能活在虛擬之中。”
西塔沉默了三秒,舉起手:“可是本機就是虛擬現實存在的證明……”
白歌:“……”
她繼續說:“虛擬現實技術在我等之中也有應用,是可以替代現實的。”
白歌:“……哼!”
這時候極樂號緩緩停下。
“到了。”
結束了話題,白歌走下了極樂號,將隨身列車塞入了空間背包。
他看向前方,前方是一處地裂造成的峽穀,原本似乎是某個體育中心,不過它已經產生了大規模的坍塌,大量的樹木生長在其中。
又是沙漠,又是雨林,兩種地貌風格互相對立。
放開感知,精神力如同雷達般擴散出波紋,在地裂的下方有一個人類居住的聚集地。
不過人數並不多,能感受到的生命波動一共隻有……
“一百五十九。”白歌說:“還真是嚴格按照械靈族給出的數字在組建。”
他往前走過,身形穿過了叢林,沒人能察覺到他,隻覺得有一陣風從身邊走過。
很快,抵達了一處樹屋,掛在樹木上的屋子建造相當隱蔽。
一名少年剛剛回到屋子裏,正在說著話。
“父親,我回來了。”他看向躺在床鋪上的男人。
“狩獵隊的情況怎麽樣了?”男人臉色發青,正在咳嗽,床邊放著一盆水,水裏沾染著血汙。
“這次撲空了,我們被埋伏了,狩獵隊的頭領張大叔也死了,大家吵成一團,不知該怎麽辦。”少年苦笑著:“抱歉,我沒拿到藥。”
“藥不重要,你還活著就好。”男人虛弱的說:“我已經病了,也快死了,你一個人也要好好的。”
說完便沉沉睡去。
少年走出房子,握著拳頭,男人生的病不是大病,僅僅是肺炎罷了,但就是肺炎,用點抗生素就能治好的病,卻在這裏成了絕症,隻能躺著等死。
“如果有青黴素……”他低聲念著。
也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盒子丟到了他的跟前,少年握住了盒子,上麵寫著一行字‘青黴素’。
他立刻瞪大了眼睛,什麽心想事成?
不對,他立刻意識到不對,看向四周。
很快就注意到高處的枝丫上坐著一個人。
“晚上好。”白歌打了個通用招呼:“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