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五個八星幸存者
此時隻有白歌、西塔和李普通三個人。
車隊已經被安置到了一處臨時的地下據點。
也不知道謝老板是從哪裏找到這種廢棄的軍事據點，不過有防空洞，的確規避了不少戰鬥產生的餘波影響。
白歌看向李普通：“你丫還活著？”
李普通拍了拍手掌：“你覺得我還活著沒？”
“你別跟我擱這兒擱這呢。”倻
白歌沒興趣打啞謎：“你要是死了，我這兒有嗩呐，可以現場學一學。”
“那還是算了，我即便是死了，也不打算讓人在我墳墓上哭喪。”
李普通一屁股坐下來：“特別是你，絕對會在我墳頭蹦迪。”
白歌哼了聲不置可否。
李普通問：“有煙酒和花生米麽？”
“沒有。”
“快拿出來。”
“你知道還問？”白歌丟了一瓶青島啤酒過去，還有一包油炸過的花生米。
兩人之前也放了一張圓桌。
“真貨？”李普通敲了敲這個形似從迦勒底裏薅過來的飯桌。
“假的。”白歌倒了一杯酒：“真的也無所謂，反正冠位的獸看上去也並不是聖獸的對手。”
“都什麽時候還在電子鬥蛐蛐。”李普通笑著搖了搖酒杯，仰起頭噸噸噸了一口：“哈……好久沒喝過酒了，呆在基地裏麵，整天喝的都是機油味的水。”
“你這小日子過的是真不錯，有吃有喝有玩。”
白歌打斷：“我哪裏有玩了？你讓我玩了？”
李普通倒酒：“還在怪我打斷你的探案？”
“我距離找到也隻差一步。”白歌說。
“就算你找到了，結果也是一樣。”李普通說：“我還是要和聖獸廝殺的……這可星球太小了，一旦動手來，不可能沒有任何的波動，所以開始賭生死，不可能瞞得過去，這次的情況和過去都不同，我的背後就是家園，無處可退無處可躲，也沒有重開的機會。”
“到了這個級別，打不的打得過都是絕對的，實力差距有如天差地別，鴻溝巨大。”
“四頭聖獸都能團滅八個八星級玩家，你看看你看看……”
李普通說著，眼眉裏都是一股炫耀的氣息——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單挑聖獸一換一了？
他挑起一顆花生米拋起來用嘴接住，不過還沒接住就被白歌用一枚細小如同針的劍氣貫穿懸停在半空。
李普通張著嘴，動作有些滑稽。
白歌：“誰問你了？”
李普通無奈合上嘴：“花生米都不讓吃，你說你，怎麽越活越小氣了。”
“有沒有可能，我本來就很小氣？”白歌挑眉：“我白某人何時在口舌之爭上讓步過？”
李普通無奈道：“你牛皮你牛皮，我認輸了，能讓我吃花生米了嗎？”
白歌抬起手，將花生米握在手裏：“你單殺了一個八星聖獸不假，但是你根本沒考慮過後續吧？甚至連該說的話都不告訴我，這一點怎麽都說不過去。”
他抬起手指，食指上的花生米在轉著圈，一邊轉圈一邊剝落。
核桃上雕刻就已經十分困難，而在花生米上雕刻更是需要極致的感知力和細膩的操控。
但僅僅是隻用了十秒鍾時間，白歌手指上的花生米就變成了一個細小的雕塑……一隻鴿子的雕塑。
他指尖停著名將，指向了李普通。
“還是說……”
“我來這裏，真的是一場‘巧合’？”
“以至於你真的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縱使相逢應不識？”
屈指一彈，花生米落入李普通的手裏。
他把這個花生米放在桌子上，唏噓了一聲：“我的確是不知道，你能來到這裏，白歌對我什麽都沒說，我雖然猜想到他可能有後手，但怎麽都沒想到，居然是跨越時間線，把過去的自己拉過來……”
“但我也同樣十分困惑，因為即便是你，剛剛踏入七星級的時間節點過來，也沒什麽作用。”
“我不是看低你，而是事實如此……即便是三個靠著一己之力踏入八星級的玩家們，論及個體實力，也並不是聖獸的對手，而和平者也隻能夠維持著不敗而已。”
白歌說：“看你打的也沒那麽吃力。”
“你看到的我的勝利，是建立在許多準備的前提之下。”李普通歎道：“我能贏，靠的也是前期的戰鬥裏積累了足夠多的數據，也改造出了足以應對它們生命磁場的兵器……再加上它們過於龐大的體型，以及屬性相克，種種人為的、巧合的因素疊加起來，才成功完成的一次擊殺。”
“換成其他的四大聖，譬如海中的……歐洲的……亦或者是在島國火山的，都沒有這麽好對付，隻有在這裏的黃沙和風暴之主是最容易對付的，提供了有力的交戰環境，也有著足夠多的攻擊準備。”
李普通咀嚼著花生米：“這一戰，不過是慶幸而已，這五大聖誕生時間也不算很久，不過短短幾年時間，仍然是野獸，並沒有多麽聰慧，所以不敢跟我拚殺到底。”
他看向白歌：“不過，既然你來了這裏，雖然我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麽打算……但你既然來了，那我便隻能將全部的賭注壓在你的身上。”
說到這裏，李普通釋然的笑起來：“你倒也不需要有多少的心理壓力，畢竟如今文明已經毀了，你哪怕驅逐了五大聖，文明也仍然危若累卵。”
白歌說：“你是說械靈族麽？”
西塔插入對話：“我們是樂意和人類進行共存的，也可以提供對應的科技樹狀圖譜。”
李普通瞥了眼白歌：“你還真把械靈族拐在身邊了，也像是你，真不怕有一天被背刺。”
西塔說：“我不會背刺，我遵守承諾。”
“是嗎？”李普通嘲弄：“雖然我看不到了，但我也還是有這樣的念頭，你和我們不是一邊的……機械豈能理解人類的情感？你們沒有情感，所以你們不能懂得什麽是勇氣，什麽是犧牲，什麽是生命的意義。”
西塔沉默。
機械的確不會了解這些，有邏輯回路，情感回路卻始終無法正常運轉，仿佛設計之初的缺漏，也仿佛是械靈族的數字靈魂本身的缺失。
“你倒是能說會道。”白歌拍了拍西塔的腦袋：“我不在乎她會做什麽，我在乎的是另一件事。”
“械靈族會不會成為敵人，我還不清楚。”李普通摸著下巴：“你想知道的應該是他是如何死的吧。”
“嗯。”
“實話說，我不清楚是誰殺的他。”李普通搖頭：“他是死在外太空，我們原本是去往月球的月麵基地，隻要能重新激活月麵的殲星炮，就能有機會擊殺聖獸。”
“月麵……”白歌問：“當時還沒有月光鹽？”
“當時的月亮還沒有毒。”李普通肯定道：“隻是我們抵達了月球後，就遭遇了攻擊，在我眼前，他身負重創，也直接失蹤，我是通過月球上的軌道炮逃離回的地表。”
“軌道炮？”
“就是那種有很長很長的管子的大炮，是……”
“我隻是想到了辣個把地獄惡魔差點殺絕種的**。”白歌抬手：“你繼續說。”
“倒也沒什麽可說了。”李普通搖頭說：“我身負重創，也不了解具體情況是怎麽回事，月光產生了劇毒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我懷疑是月亮表麵也是被某種力量侵占了。”
白歌深吸一口氣，這情況比料想之中還要糟糕：“所以目前，雖然缺少了一頭聖獸，但是又多出了月亮上不明真身的怪物……即便是他也不是對手？”
“是這樣的。”李普通喝了口酒：“是不是很絕望？”
“很有趣。”白歌評價道：“好久沒挑戰過這樣的高難天崩開局了。”
李普通神色停頓後拍著大腿哈哈大笑：“……還得是你啊！或者說……果然是你啊！”
他舉起酒杯：“敬你一杯！”
白歌也端起酒杯，啤酒入喉，他放下杯子繼續問。
“除了你之外，其他的玩家呢？不可能所有八星級都戰死了吧？”
“十個八星級，有五個戰死在了美洲戰場，剩下的五個人裏……我、他、聖龍……”
“聖龍。”白歌追問：“他還活著？”
“他到底算不算活著呢？”李普通苦笑一聲：“我也不清楚，反正作為靠著自身力量進入八星級的三個人之一，聖龍越是進階越是不像人，反而更像是奧創了，他在北美一戰中就銷聲匿跡了，留下了一個備份的智能聖龍七號接管了全部權能，而他的本體，要麽消散，要麽離開了，我覺得後者可能性更高吧。”
白歌想了想，對此也並不意外：“也是，他若是機械飛升了，怎麽都距離人類的形態越來越遠，能留下來打完北美一戰也是仁至義盡了，文明毀滅，他留下來也沒有用，一走了之也是可以預見的結果……還有呢？”
“瘋帽子。”
“……這倒是不意外。”白歌問：“他也是靠自身力量晉升的？”
“他走的路線不同，但應該也是透支了力量，和三月兔加起來，實力倒是超越了我這種墊底的八星級，怎麽都算是八星級中期吧。”
白歌被吊起了胃口：“所以十個八星級裏，除了他和聖龍之外，還有誰是靠自身進階成功的？”
“這就得說到最後一個八星級了，也是同一人。”李普通說到這裏，表情有些古怪和微妙：“現在的你，肯定是猜不到的。”
白歌挑眉：“你這麽說，我就知道是誰了。”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