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一十章 執黑先行
白歌對聖龍二號問道:“整個月麵基地的防禦工事能支撐多久?”
“五分鍾。”聖龍二號回答:“或許都不到。”
白歌伸出手指摸了摸眉心:“看來比預料的更花費時間。”
緊接著,他又說道:“對方也不是獨自一個人前來,同樣是帶上了千軍萬馬。”
“有威脅的並不僅僅是觸覺而已。”
他對著老夏說道:“不論如何,你們都得爭取到半小時的時間。”
老夏確認般的問道:“一百五十分鍾?”
白歌搖頭,重複了一遍:“不是一百五十分鍾,而是半小時。”
從現在開始的半小時。
夏蘿莉微微抬起眼睛,緊接著說了一聲好。
她張開右手,一條頭戴王冠的童話龍出現在周邊,下一刻便滑開空間,召喚出數位龍王。
她下達了命令:“都做好準備。”
幾名龍王問:“是?”
“戰爭。”夏蘿莉下令道:“我要在月麵上打開界國之門,讓所有龍群都做好準備,這將會是殊死一搏。”
龍王聞言皆臉色驚變:“殿下,三思!”
“或者你們也可以什麽都不做,坐視我死在這裏。”夏蘿莉投去靜默的俯視:“等待下一任龍帝出現,或者等待龍國的枯竭。”
幾大龍王臉色難看,它們麵麵相覷,又道:“全麵戰爭的風險太高,其他幾方龍皇不會同意的!”
“他們會同意的。”夏蘿莉流露出諷刺的冷笑:“如果我死在外神的觸覺手裏,後果隻有一個,它會順藤摸瓜的找到龍之界國,或許它們會死在界國枯萎之前。”
龍王們默然不語。
夏蘿莉知道沒時間繼續耽擱,她又說:“告訴四大龍皇,堅持一個小時的時間,倘若他們做得到,我會維持一千年的界國,千年之內不稱帝。”
龍王們意識到這是什麽樣的退步,對視一眼,各自後退了回去。
夏蘿莉抬起手撫摸著童話龍的脖子,說道:“有了四大龍皇的助力,應該能抵抗住。”
“不是半小時麽?”腰子老實人的發問。
“這麽大退步,隻換半小時就太虧了。”夏蘿莉年紀不大心眼不小。
“接下來還要做什麽?”夏洛特問,不過她僅僅是個六星級玩家,在這裏能取得的影響很有限。
白歌說:“接下來我要送你和腰子回去。”
夏洛特瞪大眼睛:“你做得到?”
“之前不行,現在可以。”
白歌說:“因為融合了和平者的緣故,所以才能做得到。”
腰子一臉不情願:“就算我們真的派不上用場,也不打算做逃兵!”
白歌說:“我不是要讓你們逃回去,而是需要你們替我做一件事。”
“你為什麽不自己過去?”
“如果我去了,那就回不來了。”
白歌抬起手掌:“好了,不要廢話了!”
他默默發動天譴食月,黑洞在他手掌心成型。
夏洛特說:“你還沒告訴我們到底要做什麽。”
“回去了,自然有人會告訴你們。”
白歌雙手一合掌,兩人都消失在了原地。
他轉過身,看向門口的瘋帽子。
“要我做什麽?”瘋帽子說。
“你猜猜我為什麽把你留下來?”白歌去掉了‘騙’字。
“……戰力?”
“如果是戰力,我剛剛應該是對你,而不是對老夏說。”
“別打謎語了。”瘋帽子抱著雙臂:“到底要我做什麽?”
“現在的你以某種方式踏入了八星級的境界,卻並未意識到自己真正的力量是什麽。”白歌說:“我需要你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掌握它。”
瘋帽子無語:“半個小時,掌握這些,你在開玩笑麽?”
白歌說:“三月兔答應了。”
瘋帽子咬牙:“太趕了。”
“那就打個賭。”
“什麽?”
“如果你做到了,我就幫你們建立起聯係的通道。”白歌畫了個餅。
瘋帽子很想一口答應下來,但他現在也是毫無頭緒,抓了抓腦袋。
但在白歌看來,這其實很簡單。
他已經處於門內了,隻是還沒意識到自己跨過的門檻是什麽。
但他也不能給予提示。
他抬起手遮住了眼睛……在時間裏所看到的一切都符合預計,不過做到這一步也是極限了。
再往後會發生什麽,還不清楚。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根據情況來做詳細調整。
倹把瘋帽子留下,白歌走上電梯,抵達了月麵。
就在腳底剛剛踩踏住月壤時,前方也多出了一個身影,一輛巨大的戰艦漂浮在地月之間。
三點一線的風景,地球被這艘母船握在手中。
“還沒走?”白歌神色平靜的凝視著對方。
“我以為你們會放棄,但似乎我想的太輕鬆了一些。”霊發出歎息:“又卷入了另一個新的種族,到底還要死去多少生靈才能讓你放棄?”
“你說反了,這句話,不如對它們去說,到底還要吞噬多少世界,才能填飽那無垠的饑餓。”白歌平淡道:“這裏是我生的地方,我當然也該死在這裏。”
霊沉默不語。
“無事可做,就別留在這兒了。”白歌說:“免得把一整個械靈族也搭這兒。”
“為什麽還要負隅頑抗。”
“同一個問題翻來覆去的問,你不覺得麻煩麽?”白歌擺了擺手,懶得繼續回答:“想當個觀眾就坐在觀眾席上,老老實實的看著我們這些愚者的陌路即可。”
他真要離開,卻被霊拉住手腕。
“我隻是想要你們活下來。”霊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憤怒之色:“為什麽——”
她一遍遍的質問著。
這時卻被青年用手指抵住額頭往後輕輕一推:“我沒時間搭理你。”
霊望著那背影,再三深呼吸,道:“……那就跟我賭一局!”
白歌停駐腳步,側過身:“你打算怎麽賭?”
“怎麽賭都可以,條件由你來開!”霊說:“如果你輸了……”
“我會聽從你的一切要求。”白歌說:“那如果你輸了呢?”
“同樣。”
“你要把械靈族都賭上麽?”白歌說。
“對付你這種瘋子,我不得不極端一些。”
雖然霊麵無表情,但她的做法已經有些失去了絕對的理性。
白歌看了她一眼,也側過視線,陷入思索。
在這片叫人發瘋的沉默裏,兩個人都各自心懷著不同的心緒。
最終,玩家還是重新抬起眼睛。
“好。”
他果不其然的還是答應了。
“我不想和你動手,還是和平點解決吧。”
青年抬起手,月麵上多了一副桌椅,桌子之上是一副棋盤。
縱橫十九道,黑白棋子分明。
霊的眼神深處有劇烈的情緒翻滾。
白歌泰然入座。
在充斥著廝殺、鮮血、龍吟、火光的月麵之上。
他以兩根手指拿捏起白色的棋子。
沙場執棋,千古無同。
“執黑先行,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