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二十一章 平分秋月
隨著一襲白衣白虹穿過月麵。
頓時無數玩家隨之抬起麵容,人群轟動。
白歌直接砸入戰場之中,頓時煙塵四散,無形的衝擊力呈環形擴散出數千米。
方圓數十公裏,不論實力強弱,都被直接震死,眨眼之間清空了一切。
他從未好好感受過自己醒來後到底有多強。
硬要說的話,已經是八星後期了。
這倒是得益於和平者留存的這一絲執念。
兩位八星級融合,便讓白歌得以一步登天,幾乎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八星巔峰。
而到了他的這個境界,戰場上已經沒有什麽能攔截他了。
當然,即便他能一個人在這裏殺個十天十夜,也根本沒有閑暇的功夫去找尋那藏匿起來的外神觸覺。
這是一場軍團總戰。
同時也是一場必須完成的斬首。
外神觸覺釋放出了如此龐大的文明殘渣的軍團投影,自然就是為了給外神的降臨爭取時間。
距離它的到來還有不到兩天。
所以必須在此之前將觸覺斬殺。
若是等九星級的外神到來,那就是真的完了。
白歌本打算在棋局中等一等,看看其他的二十個八星級歸來者能否找到對方的具體位置,不過發現他們也都是被其他的殘渣給絆住了腳步。
無奈,他隻能自己登場。
外神觸覺是入侵的尖兵統領,對白歌早已知曉,也很清楚他的存在是這裏最大的反抗力量。
若是在這裏殺死了白歌,玩家們的抵抗會變成無用功,二十一位歸來者也會因為時空門的關閉而退散。
白歌毫無疑問就是核心,他獨自一人行走在戰場上,大大方方的暴露出了自己的後背。
衣冠勝雪亦是無比顯眼。
他也打算拿自己作為誘餌去吸引對方出手。
這裏並不包括任何的陰謀詭計,同樣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白歌身邊沒有任何的護衛,他就站在這裏,仿佛獨自一人佩劍去接了鴻門宴的沛公……這毫無疑問是找死的行為,沛公這臭流氓哪有這種膽魄,所以接下鴻門宴的不是沛公,而是關羽。
一旦對方出手,那就是將軍對將軍,雙方必將有一方埋骨於星河。
當然,這也有很大的危險性。
白歌注意到其他的二十個八星級雖然沒有被分散開,但也已經被糾纏住了。
想要糾纏住八星級,靠著七星級的戰力是不夠的,至少也是個八星級高手。
對手的信息太過於匱乏。
和平者在月球等待了這麽久,他也沒搞清楚對方是誰,同樣的……在這咫尺之近的距離,外神觸覺居然也能蟄伏了這麽久的時間,硬是不跨過雷池一步。
若是對方主動出擊,和平者和月麵基地都不可能留下痕跡。
他早已有入侵地球的機會,卻不選擇這麽做,這也意味著對方試圖隱藏自己,也必然在暗中藏匿著後手。
白歌行走的腳步忽然停頓了一秒,他抬起頭,看向從天上掉落下來的一人。
後者掉在了地上,是個似曾相識的人,好像是在哪裏見到過。
不過在他伸出手去迎接之前,先一步抬起左手,扣住了一把遞至眼前的刀鋒。
狂暴的力量在白歌的手掌下方匯聚壓縮泯滅,他抖動腳踝踢出一枚石子,細碎的石子飛出。
半空便化作一抹劍光,偷襲者試圖拔刀卻失敗,刀刃牢牢的粘黏在兩指之間,隻能放棄兵器,往後逃遁,連續數次空間跳躍後意識到躲避不開,隻能揮刀砍向石子。
兵刃碰撞碎石的同時,附著在石子上的劍氣陡然擴散開來,化作數十道劍光從字麵八方籠罩,然後朝著中央的一個方向匯聚刺入。
偷襲者避開了這一劍,從空間裏逃竄出來,但一整個左臂膀也已經浮現出猩紅的血色。
那是一名有著深紫色皮膚的刺客,看不出是什麽來頭,不過顯然和文明殘渣不同。
“你是什麽人?”白歌淡淡道。
刺客沉默不語,隻是默默釋放著無比危險的氣息。
“不管他是什麽,都一定是敵人。”
罵罵咧咧的老者從坑洞裏爬了出來,拍了拍衣袖:“此人交給我。”
“你打得過?”白歌直白的提問。
老者回道:“這家夥我應付不來,我打算引到其他人那邊打混戰,我這種書生最會打的就是這種混亂的局麵,放心,我死不了的。”
下一刻便駕馭著浩氣長虹去找下一個倒黴蛋了。
刺客也幹脆的直接跟了上去,不打算跟白歌纏鬥,一教手變深刻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對手,那自然還不如幹脆的轉移目標更好。
就這麽簡簡單單的,對方來了又走,去而複返。
當下場景多少是有些詭異的。
白歌竟成了無人問津的一方,孤零零的在這裏斬草。
但一種僵持也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根本不可能是真的僵持。
因為對雙方來說,哪怕是拖延時間的僵持,得到的結果也不是平局,而是敗亡。
對方是否真的有那麽多的耐心和兵力能撐過這兩日。
時間流逝。
酣暢的廝殺一刻都不停歇。
白歌的腳步也不停,不斷的搜尋著目標。
也就在某個極其精妙的瞬間,月麵上共計十八道氣息在一瞬間消失。
之前纏住了二十個歸來者的十八名不知來曆的強者都在同一秒之中死去。
但他們並非是全部都死在敵人手裏,僅僅隻有一人被幻獸騎士擊殺,而其他十七人都是死於自裁。
十八人的死亡和氣息消失來的極其詭異。
無人清楚發生了什麽,直至足下的大地隨之微微一震。
白歌抬起頭,隻看到月麵上的各個角落有十八道光芒衝天而起,首尾相連。
他感知到了一瞬間的危險殺機。
可抬起的視線中根本什麽都看不見,隻剩下一片無比刺目的純白色光芒。
唯有站在其他人的視角才能看清楚,仿佛是一顆小型的太陽砸向了月麵。
一座粗壯宏偉的白色山峰,它正就落在白歌的身上,頃刻間就將其吞沒。
而它也並未停下動作,直接紮入月球表麵,下一刻深入其中,將地表切割開。
一道白色的裂痕以此處為原點朝著周邊擴散開來,月麵被硬生生次刺穿出了一個窟窿。
下一刻,它就像是被切裂開的西瓜,分離開來。
月球變成了被一刀兩半的水果,那白光就是水果刀。
“發生了什麽事?”歸來者提問。
“是活祭……”皇帝觀測的最為清楚:“十八個八星級強者同時死去,它們同氣連枝,隻要一個死,就會同時死,這是早就安排好的,當他們死去的時候,自身就會作為祭品,產生這一道鎮壓。”
仍然沒有消散。
在分裂的月球之間,硬生生的將白歌鎮入了月麵下方,就像是有人把一顆石頭切成兩半,然後用兩塊石頭一左一右的將他死死夾在中間。
而在白歌的頭頂的正上方,有個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踩在了裂痕上,被撕裂月麵在它的足下重新被強製的糅合為一體。
那背影看上去和普通人並無任何區別,甚至顯得極為較小。
看上去似是一名孩子,又像是一個佝僂的老人,也像是是個臂長的壯年。
在它出現的時候,沒人能察覺到其存在。
在它踏住裂痕時,也沒人察覺到其力量。
在它試圖一鼓作氣的將足下的月球連通白衣青年一同碾碎時,還是沒人察覺到。
就這麽快要讓它所得逞。
下一刻,有一襲白衣墜入月麵。
一腳踩踏在對方的頭頂,後者頓時有所察覺的躲避開來。
它閃避了位置,卻不能阻止這一踏落向地麵。
轟——!
秋月平分。
彌合的裂痕擴散,整個月球隨之分裂崩開,露出在困在月球之間的青年。
青年從鎮壓的白光裏艱難的抬起頭,一開口便是一口鮮血噴出,幾乎快要支撐不住,若是再遲來一秒,裏麵的人就要從瘋帽子變成死帽子。
白歌看了一眼被鎮壓著的瘋帽子,又看向了拉出距離的它。
他說:“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