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一章 AWSL
“離風城……”
白歌並不覺得很耳熟：“這座城市你是很悠久麽？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都市傳說和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曆史的確很久，能追溯到幾千年前吧。”
骨頭販子撓了撓禿頂：“您問我這個，咱也答不出來啊，畢竟我幹這行才一甲子，之前的事很多都是道聽途說，也是沒有什麽依據的……至於為什麽妖魔鬼怪這麽多，大概還是因為這裏是陰之龍脈匯聚的地方吧，具體說咱也不明白的，但就像是某些地方適宜生存一樣，這裏適合咱生存。”
“魑魅魍魎也有生存的概念……”
“那可不是，咱們也是有點靈智的，總得活著嘛……”
骨頭販子幹笑道：“我雖然煮人肉湯，但也不是經常殺人，往往走到咱們這邊的凡人，大多都不是什麽好人，誤入的很少很少。”
“那你還請我喝湯？”
白歌麵無表情：“我看上去不像是好人嗎？”
“像，像，像！”
骨頭販子急忙點頭，它當然不敢搖頭。
“那難怪你有眼無珠。”白歌一本正經的說：“我的確不是個好人，你敢說我是好人，我現在就把你丟進鍋裏，記住，我是惡人……超凶的。”
骨頭販子的骷髏臉上流露出疲憊的神色。
這個人怎麽不按套路出牌呢？
“繼續給我說說關於都市傳說的事。”
白歌淡淡道：“關於這座城市裏的夜晚的支配者什麽的……譬如有個熱鬧的地下遊女的世界，裏麵有個喜歡拿著傘當武器砸人的外星人兄貴啥啥啥的。”
“不存在的。”
骨頭販子搖了搖頭，滿臉鄙夷的說：“魑魅魍魎也是分幾類的，有的都是在固定地區帶著，有的則是各處遊**，像我這種老實鬼就待在固定地區，一般都是有自己的領地，也不主動招惹別的玩意。”
“老骨頭我這些年來沒聽說過有什麽支配者的，畢竟這都什麽年代了，連無頭騎士的馬都換成四個排氣孔的摩托車了，誰還會被一兩句話忽悠著組個百鬼聯盟去找人類晦氣，不怕吃子彈和RPG麽？跟現代軍隊剛正麵可不是開玩笑麽，一排坦克碾壓過來，這誰頂得住呀？哪怕是山鬼那麽個龐然大物也能被挖掘機鏟平了。”
“白天城市還是人類世界，我們就縮在暗界裏苟活著，反正也沒啥事幹，偶爾碰到幾個外來的人類為了不給我鍋裏添湯還送了我個手機呢……我跟你說顫聲真好玩……誒？您拔刀幹嘛？”
“本能反應，聽到這兩個字，我都覺得你這種沙雕應該被拖出去人道毀滅。”白歌木然的將刀收了回去：“答應我，把那玩意刪掉好嗎？”
“刪刪刪！我™今天就跟顫聲勢不兩立！”
骨頭販子握著拳頭大吼道：“什麽垃圾，都得死！”
“太做作了，但請繼續努力。”
白歌換了個坐姿：“關於離風城的幾個都市傳說你應該知道吧？什麽人生重來研究所，什麽地獄少女閻魔矮，什麽無頭騎士尋頭記，什麽黑暗森林死宅女……”
骨頭販子的冷汗刷刷刷的狂流。
它上下牙齒發出打擊樂的聲響：“你您您，您這話可千萬別往外麵說……會出大事的！一口氣黑了這麽幾個大佬，傳出去咱都要卷鋪蓋滾蛋了……”
“大佬？”
“當然是大佬！”
骨頭販子蹲下身：“前麵兩個我雖然沒見過，但也聽說過，第一個是最近幾十年冒出來的，第二個似乎是陷入了事業低穀區也沒怎麽幹過事，第三個我見過幾次，就在這路口，前幾天還飆車呢……它的脾氣變得很不錯了，似乎是在做什麽物流工作，四個我也沒見過，雖然是都市傳說，但跟我這種低等亡靈不太一樣吧？”
“我記得好像還有一個兩重生什麽的？”
白歌繼續發問：“兩個同樣的人，見到就消失什麽的……”
“這個，我倒是沒聽說過。”
骨頭販子摸了摸後腦勺：“最近奇怪的都市傳說倒是增加了不少，或許就是其中之一吧。”
“新生的都市傳說。”
白覺眯起眼睛，他記得這個都市傳說在簡介之中排名第四。
他故意打亂了順序詢問，便是故意把它剔出來，隨口一問果然問出了點問題。
這個都市傳說與其說是一種對象，不如說是一種特殊的現象。
也許其中有什麽值得查詢的秘密。
“這座城市的地圖有麽？”
白歌問道：“有的話給我一份。”
“手機導航啊。”
骨頭販子說：“導航很方便的，之前有誰迷路進入了這兒，就是靠導航走出去的。”
“我手機沒電了。”
白歌挑了挑眉毛：“我搶劫呢，嚴肅點！”
“這個，真沒有。”
骨頭販子無可奈何的說：“我一個釘子戶，足不出門也不需要什麽地圖啊。”
“那請問哪裏有得賣呢？”
“您可去那邊碰碰運氣。”
骨頭販子指著不遠處的路口：“東區那一塊的魑魅魍魎有不少都是老家夥，有收藏癖，指不定就能遇到，您要是想出去往北邊走，轉個彎就出去了。”
“我記住了。”
白歌毫不留戀的起身：“你隻錯路的話，我會回來砍你的。”
“我哪敢，守夜人大佬你慢走。”
骨頭販子揮了揮手，目送白歌的背影消失在夜幕裏，隔了一會兒這才重新坐穩了下來，眼眶裏的鬼火明暗交替，最終穩固下來，它嘀咕一聲：“守夜人早該在幾百年前死絕了……這哪來的自學成才？”
……
深夜淩晨的都市，白歌漫步在街頭。
一路上也遇到了複數的怪異和魑魅魍魎。
但其中強大者寥寥無幾，十之八九都是感受到氣息的同時便迅速退遠。
有少部分開店的怪異直接閉門不見。
白歌一路上連一份地圖都買不到，甚是遺憾。
當初他在第一遊戲裏可沒這樣的待遇。
現在倒好，所過之處，百鬼辟易，唯恐避之不及。
大晚上的……撞見一隻鬼都很難。
穿過十字路口。
驟然間，一股熟悉的感覺襲來。
薄薄的霧氣變得更加濃鬱。
空曠的十字街道依稀看得見街道上方亮著的紅綠色。
這時，腳步聲傳來。
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些淩亂，距離感也被模糊。
白歌站在原地，望著薄霧之中不斷走近的身影。
他正在想會不會是那位熟悉的人影。
然而出意料的是……
白霧之中走出的卻是一名穿著白色圍裙，身高大約一米三左右的小女孩。
她同樣麵戴口罩，手裏拿著一把小巧的手工剪刀。
那絕不是什麽殺人利器，即便上麵還沾染著少許的血跡。
怯生生的小女孩緩緩走近過來。
相隔一條街道的距離，她握著小拳頭，努力的抬著頭等著紅綠燈。
等待紅燈轉綠時，她急忙加快腳步，卻左腳拌右腳，啪嗒一聲摔在了地麵上。
然後……委屈的爬起身來。
跪坐在地麵上，慘白色的小臉哭喪著，猶如一名血小板般弱小可憐又無助。
白歌以手扶額發出迷之感慨：“阿偉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