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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三章 夏蟲不可以語冰

哈!我中了!

等待這麽久終於等到了破綻!

偏偏是這種時候,一個失誤就足以致命!

鬼讓你想要玩什麽無傷啊!不知道一千個可能無傷的都死在最後一秒麽!

蛇簡直忍不住想要發出吊爺式的大笑,因為勝利近在眼前!

以白貓的身形之大,反應遲鈍了一秒。

哪怕繼續朝著上方躍起,它也是躲不開的!

躲不開就吃我一記蛇吻吧!

這泰坦巨蟒狂喜之下也產生了劇烈的吸貓衝動。

真·吸貓!

它已經等待不及!

血盆大口已經張開,隻等待一口結實的蛇吻。

然而,然而……它咬空了。

在風中,它雙目圓瞪,眼睜睜的看著那隻白貓的體型好似被縮小光線射中了一樣,短短一個呼吸之間縮短成了一隻正常的貓類體型。

狂風呼嘯之中,它在空中優雅的轉了三個圈後,就這麽避開了攻擊。

四足還踩踏在巨蛇的腦袋上,丟下一個輕蔑和戲謔的目光後,踩著它的頭蓋骨再度躍起。

“啊啊啊啊啊——!”

泰坦巨蟒發出悲憤的怒吼聲,因為嘴巴張開,它甚至發不出一句‘nmd,wsm’的質問。

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泰坦巨蟒的功績是直線,不能回頭,它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發起的攻擊落空後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但轉念間,它認為自己還有機會,這白貓縮小身形,隻要自己落下後及時回頭就一定能秒了它。

這麽想著的泰坦巨蟒化身鐵頭娃,一頭撞上了那堵脆弱不堪的牆壁。

可它發現自己停不下來了。

更是撞上了燃燒的火宅。

漫天火星紛飛,本就脆弱的火宅坍塌成廢墟。

泰坦巨蟒的身形穿過炙熱滾燙的地麵,感受到火焰的炙熱,這短暫的時間還不足以將它烤的外焦裏嫩。

問題在於……當它穿過烈火之後,前方已然什麽都沒有了。

隻有一片漆黑!

那是,死界!

死界,觸之即死!

它因為極端的驚恐驚慌驚訝而猛然合上了嘴巴。

壓榨出求生本能,鋒利的扭動身軀渴望停下。

但它是爬行類生物,沒有四肢,沒有停下來的能力。

在這一刻它也意識到自己中了套了。

不是它把白歌閉上絕路,而是白歌將它引誘到了這個位置,故意耗光它的體力,讓它竭盡全力發出這次攻擊,在烈火和四周建築的遮掩下,自己看不清死界就在短短的數十米之外……

都是算計!

都是算計啊草泥馬——!

“fuuuuuuuuuuuuuuuck——!”

泰坦巨蟒最後的最後發出一聲拉長的美利堅式遺言。

無法停止的身軀一路滑行,直接一腦袋撞上了漆黑的死界。

它的身體化作漆黑的粉末,隨風而凋零。

沒有白霧擴散,幹脆利落的徹底湮滅。

黑色的粉末隨風擴散,猶如下了一場漆黑的雪。

白貓沒有回頭,拖著疲憊受傷的軀體踉蹌前行。

……虧大了啊。

……如果不是時間快到了,真不想要用這種方法。

……如果我能正麵擊殺它的話,或許存夠的白霧足以讓我再度提升一次靈格。

它這麽想著。

也有人這麽說著。

“真是可惜了,我還在想,你會不會提升一次靈格後,來跟我拚個勝負。”

瘋帽子靠在一塊石頭上,望著返回的白貓。

白貓抬起頭看向兩側。

雪女倒在血泊中,氣息如斯,呼吸艱難。

飛雀被刀刃擊穿胸膛,掛在了電線杆上,但還活著。

白歌早知道他們不是對手,卻沒想到這麽的絕對。

他問:“為什麽不下殺手?”

“我想給你一個機會。”

瘋帽子豎起右手食指。

“我拒絕。”

白歌回絕的無比幹脆。

“你不問問是什麽機會?”

瘋帽子低沉一笑。

“了結他們,我或許能夠提升靈格,再不濟也可以恢複傷勢,是很劃算,但是我拒絕。”白歌平靜的說:“我沒興趣吃你剩下的餌食,更沒興趣斬已經動彈不得的人。”

“錯了錯了。”

瘋帽子搖了搖手指:“我說的機會,是給他們一個痛快的機會,遲早要死,不如給他們一個幹脆,早點斬了也早點結束遊戲。”

“不同的說法,同樣的結果。”

白歌不予理會:“我的回答不會改變。”

“真是不可理喻。”

瘋帽子說:“你到底在想什麽……”

他手指敲打著石板,發出毫無節奏的聲響:“因為我親手結束了三月兔的生命,你憤怒,這代表你有多餘的憐憫;可我給予你憐憫別人的機會,你又如此果斷的回絕……假如你是我的同類,就不該會憤怒,假如你是懷有憐憫的偽善者,應該多多少少表現出一些掙紮來,可你都沒有……真是矛盾。”

“沒什麽好矛盾的,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同類。”

白歌輕聲嗤笑:“我就是我,世界上僅有一個,也隻能存在一個……沒有同類,沒有相似,一丁點的不同都決定了我們的本質大相徑庭。”

他的聲音輕卻肅穆到不容置喙:“我並非心懷憐憫,並非向往正義,並非渴求混亂,但我也可以對旁人致以哀憐,朝惡徒付諸正義,向平和呼喚混亂。”

“我能怎麽做,我會怎麽做,那是我的事,我的自由,我的選擇!因此我的做法由不得別人來指摘,更輪不到你來放肆的加以評斷……就憑你也想理解我?你配麽?”

“……”

瘋帽子手指的動作停頓下來,他的嘴角抽搐幾番,卻沒有說話。

白歌繼續說:“你當然不配……你認為沒有底線就可以稱之為瘋狂?不,那隻是一條見人就咬的瘋狗,你就是一條瘋狗,所以就憑你也試圖揣測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並不是在嘲諷,而是在訴說著事實。

這份事實以白歌的口吻說出來,便是這樣的言詞。

如冰冷的重錘,碾碎任何人的自尊。

哪怕是被他成為瘋狗的瘋帽子也流露出少許的憤怒之意。

“是我高估你了。”

瘋帽子冷冷的說:“能說會道改變不了事實的結果。”

他站起身來,凝視著滿身狼狽的挑釁者:“我現在殺你隻需要三秒,了結你之後,我將獲得比賽的勝利,這才是不會改變的最終結果。”

白歌回以冷笑。

“夏蟬也敢語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