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聖杯戰爭
坍塌碎裂的街道中央。
夏蘿莉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擰著自己濕掉的裙擺。
莉莉絲沉默著坐在另一端。
她相隔良久方才開口：“為什麽要幫我。”
“我不會坐視任何人在眼前死去而無動於衷。”
夏蘿莉平靜的說：“隻是一個壞習慣。”
“別開玩笑了赫爾墨斯。”
莉莉絲不屑一顧的說：“我很清楚你和赫爾墨斯的其他人有多大的差別，你幼小年紀父母便死去了，並且沒有接受赫爾墨斯家族最正統的教育……雖然你繼承了足夠優秀的基因，有著足夠聰慧的才智，但並沒有繼承屬於赫爾墨斯家族的行事風格。”
她平淡的說：“你的父母能夠為了一列車的人主動舍身，因為這是赫爾墨斯一族的驕傲，可你不會，我很清楚你對大多人的漠不關心，所以你並沒有接受英倫王室的邀請和庇佑……你其實很厭惡赫爾墨斯一族被迫為英國服務的家規準則，也不會有這樣高尚的品德。”
夏蘿莉靜靜聽著莉莉絲的話語。
“你要說的就隻有這些嗎？翻一些過去的事來激怒我，對你有什麽好處？還是你認為隻有旁人失去理智的時候才適合你來觀測？”
她淡淡的說：“如果我不夠高尚，我現在就會將你扼殺於此……”
“所以我不理解。”
莉莉絲摘下手套，將頭發綁起來，甩了甩馬尾。
她漂亮的異色瞳盯著夏蘿莉：“我得承認方才那種情況，幾乎是陷入了絕境，你不將我從江地拉出來，我很大概率也會被噩夢浸染變為夢魘……”
她說出這句話時心有不甘，因為她方才的精神狀態混亂無比。
被白歌幾刀砍的心神憔悴，已經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對白歌，她敢怒不敢言。
“我欠你一個人情。”
莉莉絲說：“我還是守信用的，你救我應該也是想要知道些什麽，問吧。”
“好。”
夏蘿莉也不矯情的直接發問：“告訴我，通關遊戲的條件。”
莉莉絲眯起眼睛，她就知道夏蘿莉一定會這麽問。
可如果夏蘿莉不問，她也會說。
隻要確定自己安全之後，她會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因為……
“要通關這場遊戲很簡單。”
“這場遊戲是一場夢境，隻要讓這場夢蘇醒過來就可以通關。”
夏蘿莉抬起眼睛。
她想要的可不是這種廢話。
她當然清楚這是一場夢，並且自大地震結束，見到夢魘後就更加確定，整個金陵城的人全部都被拉入了同一個夢境之中。
她看著莉莉絲，等待著她的下文。
“夢境是人類潛意識的衍生，它意喻著欲望。”
“某種意義上，欲望也可等同於願望。”
“在我故意引導的遊戲失敗中，這個夢境的創造者利用夢境所積蓄的龐大精神能量幹涉了現實，將現實改造成自己所希望的模樣。”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夢境之主擁有改變‘現實’的能力，前提是它需要足夠多的精神能量，因此越多的居民，越龐大的數量積壓，越是會讓它迅速的接近臨界點。”
“一旦夢境開始變遷，證明精神力量的蓄積已經抵達一個層次，連夢境本身都逐漸支撐不住，也證明夢境之主的聖杯快要被完成了。”
“聖杯？”
夏蘿莉低語：“萬能的許願機？”
“是的，許願機。”
莉莉絲意味深長道：“雖然並非是絕對的萬能，和七龍珠有差別，但大多人的願望都是可以達成的，如字麵意義上，它擁有修改‘現實’的能力……可以帶來權利財富，能夠讓人容顏不老，更是讓死者複生，也許穿梭時空也做得到。”
她這麽說著，清晰的看見夏蘿莉的眼瞳微微收縮，緊接著那雙碧藍色的眸子死死盯著莉莉絲，仿佛要從她的眼中看出虛假。
“這不是謊言。”
莉莉絲嚴肅的說：“以莫裏亞蒂的姓氏發誓，此乃真實。”
隨後她又戲謔一笑：“正因為是真實，所以才如此的動人心弦。”
她靠在了沙發座上：“原本這是我的下一步棋，如若真的出現什麽錯漏，靠著聖杯來修改現實，依舊可以讓我在這場局中掌握著絕對主動權，但現在……我不想繼續了。”
她歎息著說：“隻要joker還在這盤局中，我是占不到便宜的，這樣的棋局毫無意義……”
這句話是否是謊言，夏蘿莉無法判斷。
也許她真的對白歌畏之如虎，也許她隻是借口掩飾著別的想法。
但這些暫時不作考慮也罷。
若是真的存在可實現願望的聖杯，夏蘿莉自身都無法抑製住對它的渴望。
她也有缺陷，也有願望……
就連她也會這麽想，其他玩家也會有同樣的想法。
“……莫裏亞蒂，這件事我禁止你告訴任何其他人。”
夏蘿莉說：“對任何人都不準開口。”
“哦？”
莉莉絲好奇的說：“你是怕引發混亂，還是想要自己來享用呢？”
夏蘿莉沒有回答她的疑問。
莉莉絲見此，笑容更加古怪。
她不急不緩的娓娓道來。
“即便我不說，但那聰明過人的joker未必猜不到，就算清醒的人猜不到，追逐聖杯者仍然比比皆是。”
“在如今的夢境中，到底有多少人的意識呢，每一個在睡夢之中的人都會化身夢魘，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這些夢魘，都是因為失去了‘願望’，即自身的欲求被夢境奪走了，精神力暴走後的形成的怪物，是人類意識的一種殘缺形態。”
“因此這些夢魘會本能的互相殺戮，本能的追逐願望，追逐最龐大的願望聚合體，那便是聖杯。”
莉莉絲說到這裏舔了舔嘴唇，她壓低了聲音說。
“你可不要忘記，還有數量不少的玩家，也在夢中也沒有醒來啊。”
“他們的化身，不僅僅隻是夢魘，更加保留了玩家的部分意識。”
“如今的金陵，早已是一片遍地野獸的荒野了。”
“敵人不僅是遊戲空間，更是玩家自己。”
……
“rua！”
“哪來的狗，這麽丟人。”
白歌抬起一塊板磚，手起磚落拍暈一隻狗頭人。
這狗頭人圍著紅領巾，還掄著一把黑暗大劍，看上去威力十足，並不是普通的夢魘。
收拾這家夥費了不少氣力。
白歌拾起對方掉落的武器，很快就彈出了顯示框。
【您已獲得黑暗劍+21】
【備注：又稱摸魚之劍】
“WDNMD，還真是遊戲武器，那麽這麽一說……”白歌望著以極其丟人姿勢躺在地麵一動未動的狗頭人，滿眼都寫著震驚：“這是個玩家？這特娘的居然是個玩家？”
他思忖了三秒：“這個玩家會變成這樣，難道在夢中的玩家都會變異？”
緊接著他突然聯想到沙雕群友：“等等，那橘子會變異成什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