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敗者食塵!
“誰還不是個二五仔呢……”
這句話既是一句嘲諷,也是反複看透了什麽。
白歌回過頭,望著背刺者,僵硬著抬起手指,試圖想要做出個中指。
那人麵無表情的看著白歌,隻說了一字:“哦。”
輕描淡寫,莫得感情。
“為什麽!”
鄉長手指顫抖著:“你們不是群友麽,直接傷到心髒了,趕緊補血……”
一念望著被貫穿胸口的青年,一時間難以置信,白歌竟然也會這麽大意。
他正想要發動天賦。
卻聽見那人淡淡的說:“來不及了!”
右手回掏,一顆鮮紅的心髒握在掌心。
這樣的傷勢在現代醫學中已經可以宣告徹底斃命。
即便對於玩家也是劇烈的重創,畢竟這並非是數據流玩家,心髒被掏出,不是單純的算個心髒暴擊就完事了!它帶來的後果是血液無法流動,最終導致大腦缺氧,腦部死亡。
白歌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
即便守夜人稱號的被動‘鬼神笑’已經發動,但再強的戰鬥續行也不足以支撐這樣的重創,他能夠沒有立刻暴斃已經很不容易。
一念目呲欲裂:“臥槽尼瑪!”
這樣的重創會讓人立刻死亡,他的天賦救不回死者。
白歌逐漸冰冷的身體灑下一片血色,墜入漆黑的空洞之中。
“……嗬!”
聖龍半個臉都染著血腥,他低垂著眼凝視著眼前這群殘兵敗將,無言卻又諷刺。
聖龍,或者說,占據了聖龍意識的夢境創造者五指虛握,金色的光芒在掌心之中收束,他手中握著的那枚心髒也溢滿了光輝,滿手的血腥化作了神聖的輝光。
最終呈現出的是一隻金光燦燦的聖杯。
“總算是湊齊了全部的碎片,隻要完成聖杯,吾之真國就將徹底降臨。”
夢境之主說:“即便是我想要除掉噩夢之源也要花費不少功夫,倒是你們替我聲了許多力氣,多虧你們的努力,姑且說聲謝謝……打工仔們。”
他嘲諷著這群玩家的究極打工。
“我幹你……”
一念正要怒罵,卻被另一人打斷了話音。
“那就是聖杯麽?”
非酋雙手抱胸:“看上去倒也沒什麽特別。”
“凝聚了千萬人的龐大心念,從外表去看就太膚淺了。”
夢境之主淡淡一笑:“放心,這聖杯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按照之前所說的契約,你的願望會達成的,在吾的真國之中,你會見到那個女孩。”
鄉長聽聞更是心頭劇震。
二五仔……還不止一個!
不,非酋二五仔的性質更加惡劣,聖龍是被占了意識,他居然反過來跟對方合作!
“你知不知道這會造成什麽後果!”
夏淺夢幾乎要吐血,他撐起身體:“居然連自己的朋友都害死!你簡直不是人!”
可非酋對此充耳不聞,也不在意敗犬哀鳴。但他也不爽的問:“你該把一切都告訴我,為什麽最後殺了白歌?分明祭品隨處都有。”
“他是質量最高的祭品,而且也太危險了。”夢境之主不以為然的說:“我不希望計劃被幹擾,他的危險性值得我提前排除……怎麽,後悔了?”
“怎麽會?”非酋淡淡的說:“倒不如說,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那是最好……不過了!”
夢境之主滿意的笑了。
非酋也滿意的笑了。
兩人相視一笑,就在這笑容之中,驟然間,出現了一瞬間的停頓感。
同時一個愉悅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在笑什麽呢?能不能給我說說,讓我也開心開心?”
一隻手搭在了聖龍的肩膀上:“二五仔同誌?”
那話音中有著無法抑製的愉快,太有識別性,以至於心灰意冷的一念和鄉長都下意識的抬起頭。
白歌完好無缺的站在原地。
神情戲謔的搭著聖龍的肩膀。
在他掌心那完成了的聖杯也消失無蹤。
夢境之主懵了。
一念光頭懵了。
夏淺夢也懵了。
非酋也有點愣住了。
四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難道剛剛看到的都是腦補,都是幻覺?
可是……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看到截然相同的幻覺吧!
“安心,不是幻覺,也不是腦補,確確實實發生過一次,我也被你掏心了一次。”白歌豎起一根手指:“但是,我還活著,很意外,不是嗎?”
“完好無損的傷勢是不可能把衣服也還原的……”一念喃喃的說:“除非是……”
“時間倒流……”鄉長難得聰明了一次,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姿勢都發生了改變,從站姿變回了坐姿。
“不錯,這真是我的替身能力,敗者食塵噠!”白歌也不否認自己會時間倒流,這也不難推測出來。
隻不過並非是替身,而是【宙光白龍之禦】第二特效【時光守護——被動技能,宙光白龍賜予的特殊加護,當裝備者遭受致命傷害時,時光倒退,逆轉三秒,每場遊戲可發動一次】
“真正的保命底牌是不會讓人看見的。”白歌拍了拍聖龍的肩膀:“懂嗎,二五仔同誌……哪怕你侵占了聖龍的意識,也不可能真的讀出我的底牌。”
“你……”夢境之主發出壓抑的聲音,他怎麽想得到自己上一刻勝券在握,卻突然間被時光逆流了,這敗北的未免有些荒唐,他試圖動彈,但全身的氣機都被白歌鎖死,手指都僵硬了,但他很快冷靜下來:“你殺了我,你的朋友也會跟著死!”
他認為局勢依舊在自己的掌握中,喝道:“可你以為看住我就沒事了!非酋,快動手!”
非酋用看弱智的眼神看著他:“啊?”
夢境之主一時氣結:“你……你可別忘了契約的內容!”
“契約需要公證才有效果的,合同也要蓋章才有法律效應啊。”非酋攤了攤手:“你以為口頭承諾就算啊,我發個誓你也別當真好吧?”
“你,你不是我這邊的嗎!”夢境之主難以理解的說:“我已經表明了身份,而你也接受了,沒有揭穿我的身份,還看著我背刺了他,你以為自己還能被這群同伴諒解?”
“為什麽不能?”非酋奇怪的問:“你什麽時候產生了我站在你一邊的錯覺?你又什麽時候認為了我不想把你當場揭穿?”
夢境之主難以理解:“你難道一開始就知道……”
“不,我不知道。”非酋看著白歌,歎了口氣:“可他知道,我隻是順著他配合著做點表演而已,但沒想到他真的在玩命。”
剛剛看到白歌被掏心的一幕,非酋都有些臥槽了,但也隱約見到了白歌做出了一個噓聲的動作,那個看似中指的動作實則是對自己的暗示。
那時候非酋才意識到白歌仍然是在玩,哪怕被掏心了還是在演戲,真怕他會玩脫了當場去世。
“不,不可能,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夢境之主仍然不相信白歌是在有意識的前提下故意算計自己。
“你到底是那根神經不對,會認為你瞞得過我?”白歌滿臉微妙的反問:“夢境之中,所有機械都無法使用,我連手槍都打不了,子單都被屏蔽,就連遊戲商城裏買來的車也開不了……但是你倒是普普通通的使用著各類機械,這不是疑點,什麽才算是疑點,這還不懷疑……是你傻還是我瞎?”
白歌一句反問讓在場的幾名玩家統統陷入沉默。
“草……”鄉長羞愧難當,為什麽自己沒意識到呢,這麽明顯的疑點。
“emmm……”非酋無語看天,他雖然早知道對方身份,但也沒意識到還有這麽明顯的錯漏。
“那,那又如何!”夢境之主依舊垂死掙紮,衝著非酋大喊:“非酋!你老婆在我手上,你不想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