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雙子座
“哦?怎麽說?”白歌覺得自己問到了關鍵點上。
“首先,那名學妹,雙馬尾,裝可愛的女孩……的確看似純潔的像個天使,實際上並非如此,她與任何人都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以自己年紀小為賣點,‘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叫的很甜,令人無法產生惡感,這樣八麵玲瓏的女孩,為什麽要對你示好呢?隻是因為你幫她擺平了幾波高級生的騷擾嗎?”
“的確當初因為她急性病發作,你淩晨到天亮跑了半個市區的藥店給她買藥,但結果買錯了藥,本質上你沒幫到她任何事,反而算是出糗吧……別露出那樣的表情,我知道你很尷尬,但事實就是事實,我也清楚,如果是我生病了,學弟為了我也會這麽做,所以你並不是出於什麽特殊的目的。”
“同樣,她也沒有理由對你那麽在意不是嗎?”
她又抿了一口花茶,潤了潤喉嚨,聲音不急不緩的繼續說。
“再者,你的同級生,那個藝術係的舞蹈天才,麵容姣好,身受藝術熏陶的教育成長……說是天之驕女也不為過吧,這也注定她的舞台不會在這裏。”
“她與你是朋友,也隻是朋友,一個人孤獨太久,即便是一個朋友都會十分珍惜,誰說不是呢?所以這種情感談不談得上喜歡,該說她其實沒有別的選擇,異性朋友隻有一個,自然隻能喜歡你,但時間長久之後,她走上社會,成為舞蹈大家,誰能確定她會不會維持這個看法呢?”
學姐說的問題很實際。
但白歌注意的重點不是這個。
而是她沒有說‘隻可惜她已經過世了’,這證明她並不清楚對方已經死亡的事實。
厲鬼知曉的事實都是根據生前的思念來確定的話。
這證明她的死亡時間……在血天鵝之前。
白歌在各個渠道查詢過,就差沒有直接去警察局調檔案了。
四個女孩,有兩名在校內死亡,有兩位在校外。
但涉及死亡的具體內容,譬如死亡方式、凶手、日期等等,就再無消息。
學校中隻是流傳傳言,怎麽問都得不到具體內容,特別是在時間上十分模糊。
這應該是係統增加的遊戲難度,但也許也藏匿著什麽伏筆。
現在白歌清楚了學姐的死亡時間……更在血天鵝之前。
“怎麽了?”學姐問:“被說中事實,很難接受嗎?”
“我不是,我沒有。”
白歌搖頭:“學姐請繼續……”
“嗯,最後就是你那位未婚妻了。”
學姐露出笑容:“這個就更加明顯了,其實你們的婚約,是假的……”
她笑著說:“因為父輩之間偶爾一次喝酒後暢談過‘你要是生個兒子,我生個女兒,我們就結為親家吧’這種話,雙方就真的要履行婚約……你覺得很現實嗎?”
她的手指敲著座椅的扶手:“且不提這句話過去了二十多年才被重提,重要的是對方已經全家搬去國外,她為什麽要理會這種玩笑?”
學姐用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盯著他的臉:“你認為是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肯定是有所企圖,不然她那樣漂亮的女孩,有必要倒貼嗎?”
說著,學姐微微起身,離開座椅,一手撐在桌案上,一手伸出探向白歌,有些冰涼的指尖點在脖子下方的衣襟開口:“你的家境一般,不是商業金融家族,你的長相不錯,但到不了令人倒貼的程度,那是為什麽?毫無疑問為了你的身體啊。”
“啊?”
白歌摸了摸下巴:“要我祖傳的染色體?”
“呆瓜。”
學姐噗嗤一笑:“誰要你的染色體,你忘記了自己的血型比較稀有嗎?髒器啊髒器,稀少的血型代表了髒器的稀少……譬如你的心髒,你的肝髒,你的腎髒……可都是稀少且健康的。”
但她也沒有繼續動作,而是適當的收回手指:“當然這隻是一種可能性,也許不是……但隻要她不將理由說出來,誰清楚是不是呢?”
白歌沉吟了片刻,露出苦惱思索的表情。
學姐見此微微一笑。
但白歌的思索是故意流露的,他得到了不少的訊息。
這些訊息並非都是真實,或許真假參半。
畢竟這個學姐很會對人進行誘導。
雖然是個數學天才,但不代表她缺乏感性細胞,反而有著三言兩語動搖人心神的交流能力。
這與白歌倒是同類人,因此他察覺的到……這個女人說的話都是站在他的角度來考慮,但實際作出的都是自己方麵的主觀臆測。
方向為有罪推斷,以感情的不確定性來打消他的想法,安撫他的躁動。
從她的表情和話語來看,她也了解許多,這種交流絕不是第一次了。
可見主人公一直以來將這個學姐當做值得信賴的前輩,對她的建議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那他可真是找錯人了。
這個學姐一直都在故意誘導他……其他女人不可信。
這樣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麽主人公的風評會很差,為什麽被美少女環繞,卻還是單身。
尋常來考慮,在幾個女孩的環繞中,彼此都明晰了想法,怎麽看十二集都演完了,該有個結果。
恐怕遇到感情難題都找到她商談,她會給出一個折中的解決方案,采取了拖延的辦法,導致幾個人的感情遭遇擱置,於是分明好感度都刷的很高了,最後孤兒又成一人。
“學姐說的很有道理。”
白歌說:“一定是雙子座吧?”
據說出色的策略家大多都是雙子座。
這讓他想起了一張叫做十二星座病嬌的沙雕圖。
“突然對我獻什麽殷勤?”
學姐微笑著說:“我是六月上旬生日,的確是雙子座,但今年的生日禮物已經收到了啊。”
“禮物?”
白歌故作沉吟:“我都忘記了。”
“自己送的禮物也會忘記?”
她說:“書簽啊,你忘記了?雖然還是我教你怎麽製作的。”
“那個書簽啊,現在是在哪?”
白歌問了一句:“讓我康康,如果損壞了,我給學姐補一個。”
“好啊。”
學姐沒什麽不自然的起身,她拿起了桌案上的一本書。
打開了書頁,微笑著翻了幾頁,並沒有看到。
隨後表情開始發生變化。
“沒有……”她接著翻了幾頁:“還是沒有?”她的動作有些用力,甚至撕破了書頁:“在哪?在哪?”她扯下幾頁藏書,表情有些陰沉的嚇人:“我的書簽呢?我的禮物呢?”
她當然找不到,書簽在白歌手裏。
白歌開口喊道:“學姐?”
她沒有反應,繼續撕著書,瘋狂的翻箱倒櫃,像極了臨近考試卻丟了準考證的學生。
她甚至撞上了桌子,桌麵一陣顫動,後倒下,滾燙的茶水灑落在地麵上,她也沒站穩,摔向地麵。
白歌抬手欲接,但她的身形宛若虛擬投影直接穿過了雙臂……
“……這裏已經是進入了回憶殺了?”
白歌抬起手,他已經觸碰不到學姐,隻能摸到厚實的牆壁和門。
學姐繼續翻找,最後即將心灰意冷時,注意到了打開的窗戶邊角位置的掛著的書簽。
她頓時鬆了口氣,之前的態度也迅速軟化:“我還以為被偷走……”
她小心翼翼的就要將窗戶拉回來,但書簽隻是粘連在窗戶上,小小的顫動都可能導致書簽掉落下去。
這裏可是深夜,一旦書簽落下去,根本看不見落點,也許一晚上都找不到。
她從桌案上拿起眼鏡,半個身體壓在窗戶上,向前伸出手。
白歌走近幾步,看見她戴著眼鏡,卻仍然眯著眼,伸出手的距離根本不夠,她卻覺得自己已經抓到了,並且根本沒有注意到,在窗戶邊框之中上掛著的鋼絲機關……
接下來的一幕,已經是注定了結果。
她沒能的手指觸碰到了書簽,卻因為身體前傾幾乎要墜入樓下。
下意識扶住了窗戶,但觸發了機關,脖頸嵌入了鋼絲裏,被吊死在了窗戶邊緣。
掙紮了數分鍾,最終窒息而亡。
次日天亮後才被察覺到死亡。
而這張書簽也在夜風的吹拂中飄落下去。
凶手利用了這個書簽製作了殺人的陷阱,那為什麽這張書簽會落入血天鵝的手裏呢?
白歌不清楚,但他感受到了房間裏的光景在極具變化,溫度開始下跌。
陰陽薄也開始劇烈震動。
真正的學姐……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