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瘋狂
“你並不否定。”
白歌說:“看來我都說中了。”
“你那麽信誓旦旦,我也不好反對呀。”
紅衣厲鬼雙手背後,微笑著說:“並且……你說的都是正確。”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是我幹的,全部都是,提前計劃,做好準備,引發矛盾,甚至最後利用你將我殺死,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選擇這種結果。”
白歌反問:“是生怕被查出點什麽來,所以幹脆將自己轉化為紅衣厲鬼麽?”
“不……”
紅衣輕聲說:“我隻是認為這麽做更好一些。”
她眯著眼睛:“我雖然是你的未婚妻,但這個身份隻是父母當年的一句玩笑話,我當了真,你卻沒有,並且跟其他女孩相比,我沒有什麽優勢。”
她豎起手指放在唇前:“雖然你已經不記得了,但之前的你已經察覺到了……不論是在房間裏留下竊聽器,每五分鍾發一條短信,在你的身上裝GPS,偷偷跟蹤你的行動,將記錄寫下來變成日記,甚至想要將你的雙手鎖住關起來……”
她抿唇微笑著:“我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什麽不對,以前也一直都小心的沒有被發現,但被發現後立刻就被疏遠了,說什麽我很可怕……這很可怕嗎?”
……您難道姓我妻嗎?
白歌倒是沒在現實裏遇到這種極品病嬌。
他反問了一句:“為什麽你會覺得這種行為不可怕?如果有人對你這麽做,你頂得住?”
“如果對象是你,那不過是互相監視,反而是絕佳的愛情。”
她歪著腦袋不解的問:“你與我有婚約,那你不就是我的人嗎?”
她說著自己獨特且扭曲的見解:“婚姻是合法的愛情,也是一種將絕對私有化的占據,那麽想要好好看管屬於自己的人有什麽不對?”
“而且我有點焦急,你身邊的女孩太多了一些,我暗中警告過她們不少次,隻是她們意外的固執,還有那個學姐啊,真是可怕,反過來警告我離遠一些。”
她眯起眼睛:“不知道這女人在神氣什麽……惦記別人的所有物還這麽光明正大,偷腥貓被鋼絲活活吊死,也是符合她的下場了。”
……就算你擺出這種跟傲嬌的貓一樣的表情,也掩蓋不住言語裏的血腥味道了。
白歌咽下這句話。
他現在該考慮的不是對這隻紅衣厲鬼的苛責。
而是怎麽破局,怎麽擺脫這個局麵。
以前的遊戲經曆中,大多是推斷出了過程,找出了結果,就能夠得到解答。
就像是偵探遊戲,找到真凶便可順勢確定證據給對方定罪。
隻是這並不適合目前的情況。
紅衣是最終凶手,她也承認了,但作為最強的厲鬼,其他三隻厲鬼加起來也不是她對手。
白歌也空有一身武力值卻壓根發揮不出來,對著空氣瘋狂歐拉也完全無效。
從結果而言,哪怕推斷出了真相,也沒辦法解決困境。
遊戲的主線任務要求是自己存活超過十天以上,但這場遊戲中,一旦被多篡改幾次記憶,隻怕會永遠迷失在這裏,宣告遊戲失敗。
也沒誰能證明,她並不會在十天前對玩家下死手。
終歸,如果不將這紅衣逼退,自己就活不下來。
白歌也有點失去耐心了。
他看了眼手中的這本書。
它是一切的起始點,是它告訴了轉化厲鬼的方法。
那也許……
白歌寫下一行字。
——薄哥救我。
【沒救了,等死吧,告辭】
【自殺還能早點投胎】
——可以,臨走前我會燒了你。
【甘霖……】
——或者我現在就燒了你。
【你惹的因果太多,掙紮隻是徒勞】
【原本就是十死無生的局麵,隻是勉強苟命】
【她的轉化是完美的,逃避了血河的吞噬,飲下血河之水,成就了紅衣,仍然保持自我】
【劉生這個引路人的全盛期也不是其對手,更別說你了】
【人類的能力,是有極限的】
——那我不做人了?你想我扣個石鬼麵還是變成厲鬼?
【你缺乏變成厲鬼的條件】
【目前擺在你麵前的有兩個選擇】
【一是接受她的擁抱,在她的牢籠中活下去】
【二是自殺了結痛苦一生,至少可以脫離她的桎梏】
【沒有第三種】
——少嘰嘰歪歪,我不跟你說那麽多廢話,直接告訴我……怎麽才能碰到她。
【碰,碰到……】
【你難道想睡服她?】
【emmm,其實隻要她願意,夢裏可以有】
白歌眼皮跳了跳,抬眼一看,紅衣厲鬼的手指繞著頭發,移開視線。
嬌你妹的羞!
他繼續寫。
——我想歐拉她,為什麽我的攻擊都無法命中惡鬼?
【精神能量】
【厲鬼的怨念和衝動都是強悍的精神力】
【引路人在生死夾縫之間蘇醒才能覺醒成這種力量】
【這要求身處於陰陽兩界……】
“瀕死體驗是嗎?”
白歌低聲說:“早這麽說不就完事了嗎?”
手掌一劃,劃過手肘位置,鮮血湧出。
動脈破裂,大滴鮮血湧出,在地麵烙下赤紅。
血紅色也染紅了陰陽薄的這本書。
【這種做法跟自殺沒有區別】
【處於瀕死時的你哪怕引出了力量也根本沒有使用的條件】
【¥@¥#@%@%@】
後麵的字完全成為亂碼,陰陽薄開始劇烈的震動,直至脫手。
它落在地麵上,書頁嘩啦啦的翻滾著。
翻滾的書頁浸染著血紅色。
每一麵書頁裏仿佛都映照出了一張張咆哮的臉譜。
它們掙紮著要衝出來,卻又無法突破薄薄的一層紙頁。
“嗬,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白歌輕蔑一笑,沒有再看什麽。
“你這是在自殺嗎?”
紅衣歪了歪腦袋:“但是沒用的,這種放血的方法,我很確定你不會很快死去,隻要死之前我殺了你,你也仍然會是我的……”
“我隻是在賭一場。”
白歌感受著溫度在身體裏流逝,他說:“都出來吧……”
書簽,舞鞋,藥瓶被他拋出,怨念憑依物中的厲鬼浮現。
聞到了血腥味道,她們全部看向了白歌。
“我想玩個遊戲。”
“四隻鬼,一個人。”
“誰先一步殺了我,誰就贏了。”
他站在天台邊緣,背對著大地,張開雙臂,身體往後傾。
在即將墜落的前一刻,嘴角瘋狂上揚,享受著命懸一線的刺激。
他說:“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