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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會見與再見

次日早晨。

白歌睡了一個好覺,畢竟是自家床鋪,已經睡習慣了。

但是意外的是,有人比他起的還早。

本以為是洛秋雪,但這姑娘因為低血壓的緣故可能還有點迷糊賴床。

實際上是橘子醒了,看得出兩個很深的黑眼圈以及布滿血絲的眼球,極有可能是足足一宿沒睡,這距離飛升也隻差最後一步了。

“是我忘了給你拿被子?”

白歌不確定的問。

“心事重重,沒睡著。”

橘子麵無表情的喝著咖啡,雙眼布滿血絲,頹然歎息。

知道了洛秋雪今天要去見楚望舒,這麽大事,誰睡得著啊。

他一晚上都躺在**輾轉反側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怎麽辦,思索著要不要找誰商量一下,結果一同分析後,發現沙雕群友沒有一個靠譜的,就尼瑪離譜。

“心事?”

白歌看了眼橘子,看了眼他換了的褲子,瞥了眼正在鬼畜顫動的洗衣機。

得到反饋,分析狀況,冷靜思考。

“你昨晚夢*了?”

“噗……”

橘子噴出三米遠的咖啡,白歌的替身立刻去廚房拿出抹布將地麵擦幹淨。

“咳咳咳,你真是冷不丁的瞎說話。”

橘子瞪眼:“什麽夢*?我生活作息很健康,作為衝國人,偶爾一衝,哪還有什麽存量。”

“有心事還能接上這種話題,該說不愧是你……也不知道你在煩惱什麽,你這樣沒心沒肺的沙雕,應該不會遭遇什麽難題,大概是家裏人或者親近的朋友出什麽事了?”

白歌坐在椅子上。

鬥神本相已經再度飄進了廚房,打開了灶台,倒油煮熱,打了兩個雞蛋,同時還丟了兩塊麵包進烤麵包機,將冰箱裏的果醬拿了出來。

論使用替身的正確方法……果然還是無敵打工仔。

白歌什麽都不用做,等著早餐自己端上桌,他看著目瞪口呆的橘子,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口塗滿橘子味果醬的麵包:“所以,到底什麽事?”

“……沒什麽事了,告辭。”

橘子果然還是不想說,同時試圖從白歌的盤子裏奪食。

“別跟我來這套,想吃自己做。”

白歌當然不可能允許他的爪子觸碰自己的早餐。

“你怎麽這麽小氣,多做一份又不會死。”

“你以為操控替身做飯很容易麽?我隻是為了鍛煉精細度,你不懂。”白歌翻了個白眼:“我雖然操控替身洗衣服做飯疊被子,但這都是一種訓練,你懂個錘子。”

“信你才有鬼。”橘子豎起中指,隨後癱倒在桌子上:“我果然還是撐不住了,去睡一會兒,等我睡醒了或許一切都能好起來。”

橘子顫顫巍巍的走到房間裏,倒在**,一睡便是不省人事……才怪。

他決定找個能夠保密的人,翻來覆去的想,在閉眼睡著之前,發了一條消息給遠在英倫的小姨。

——我有一個朋友,可能要遭遇修羅場和白學現場了,怎麽救他?

或許是時差的問題,彼時的安紅豆沒能立刻答複。

在她回複之前,橘子終於頂不住,閉眼便睡,睡姿還賊™辣眼睛。

另一邊,恰著早餐的白歌已經起了疑心。

“總覺得有點背脊發涼……”

“似乎會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於是時間開始流動,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直至午後,橘子仍然沒醒,他也沒注意到安紅豆已經回複的信息。

白歌與洛秋雪相敬如賓的恰完午飯,同時表示打算外出一趟。

鴿子是打算想辦法將洛秋雪的行李拿回來,順帶考慮要不要完成最後一個轉職任務。

洛秋雪的外出倒是很意外,白歌還是將備用鑰匙給了她,以免時間錯開,她被關在門外。

臨走前,洛秋雪問了一句白歌想不想知道她外出的理由。

白歌很幹脆的搖頭表示並不介懷,誰都有各自的秘密。

這樣的回答到底讓洛秋雪怎麽想,倒也沒人清楚。

兩人離開了小區,朝著不同方向走去。

……

午後,十二點五十五分。

洛秋雪抵達了指定地點,地圖導航並不能指向正確的位置。

她停頓了大約三分鍾的時間,通過觀察四周的建築情況,判斷出了在這些建築中存在重疊的部分,穿過其中一條走廊,來到了另一條巷口。

巷子中開著一間老式的三層茶樓。

這樣偏僻的位置,店鋪沒有什麽人氣。

洛秋雪確定沒有找出位置,推門而入,和外表所見的老舊不同,這裏的裝修風格透著古老韻味,仿佛是現代人回到了唐宋的時代,別具一格。

空氣中彌散著茶香的味道,雖然在都市中,卻無喧囂,寧靜致遠。

這裏的店主是一名穿著旗袍的婦人,見到洛秋雪後微笑著將她引入三樓。

三樓是單獨的隔間,垂下竹簾作為遮掩,隔出單獨空間,每一個都距離十多步,地麵上擺著許多盆景。

偌大的三樓見不到其他客人。

洛秋雪穿過竹簾,在簾子後方見到了同樣一襲旗袍的楚望舒。

她微微側過眸子,隻是側顏便有驚心動魄的魅力,透著一股心靈上的成熟和自信。

“這裏很安靜,作為聊天的場所會比較合適,因為是會員製度,所以生意做的是小成本,這裏隻賣茶,大江南北的茶都有,國外的紅茶也有,隻是味道要差一些。”

楚望舒開口說話,談吐自然,完全不像是初次見麵般公式化,很自然的介紹起這家店鋪:“請坐吧,我本以為你會遲到十分鍾二十分鍾,便提前點了一壺龍井。”

“我對茶不是很懂。”洛秋雪回答:“品味並不高雅,也品不出什麽味道來,茶和水都一樣。”

“相較於不懂裝懂的人,你這樣很好。”楚望舒倒了兩杯茶:“不去附庸風雅,本身就是一種不落俗套,我欣賞這樣的人,特別是這樣的女性。”

“有人說你說話很好聽。”洛秋雪沒有去碰泛著白霧的滾燙茶水:“的確聲音好聽。”

“聽說你長的很好看。”楚望舒望著茶水中洛秋雪的倒影:“的確很好看。”

“謝謝。”洛秋雪微笑。

“不喝嗎?”楚望舒問。

“心急喝不了熱茶。”洛秋雪收斂笑容。

“嗯,熱茶無法飲下,但人走茶涼。”楚望舒端起同樣滾燙茶水,熱量被迅速放逐,熱茶化作涼茶被飲下,這次是她在微笑了:“味道很好。”

“你這麽喝茶,不怕味道變差麽?”洛秋雪看著她冰冷的指尖:“你喝的也是涼茶,不是熱茶。”

“我喝的不是品味,也不是優雅。”楚望舒放下茶杯:“我隻是喝茶。”

“那為什麽一定要喝龍井?”洛秋雪又問:“如果隻是喝茶,大紅袍,鐵觀音,好茶種類那麽多……不滿意,還有紅茶大吉嶺。”

“因為我在你來之前就點了這壺茶。”楚望舒說:“我點了這壺茶,它是我的,當然要喝完,時間也隻夠品這一壺茶……你可以點別的,不用介懷。”

“嗯,那我點別的了。”洛秋雪倏然一笑。

“你意外的幹脆。”楚望舒微微停頓。

“我隻是來喝茶的嘛。”洛秋雪歪了歪腦袋:“於是,東方會長想跟我聊一些什麽?”

她一臉天然的疑惑表情,似乎真的什麽都不懂,之前的疑問隻是簡單的疑問。

“嗯……”楚望舒略微沉吟,莞爾一笑:“你很有趣,一時間也分不清你是裝傻還是真傻。”

“唔,我的中文其實不是特別出色,可能有些話聽不明白。”洛秋雪將茶水吹的微涼,抿了一小口,貓舌頭還是被燙了一下,吐出舌頭散熱,她捧著茶杯:“茶,隻是茶而已啊,它就這麽擺在桌子,不會飛也不會跑。”

“茶隻是茶嗎?”楚望舒換了個坐姿,後背靠上座椅,姣好身段在旗袍下盡顯:“那恕我單刀直入……洛秋雪,你覺得愛情是什麽?”

……

十字路口,白歌注意到天色驟然變化。

雷雨雲從遠方飄來,頃刻間覆蓋了城市上空。

“好像要打雷下雨了……”

人群傳來嘈雜的聲音,空氣中也多了幾分沉悶。

白歌停下腳踏車,走到十字路口中央,等待人行燈轉為綠色。

他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道人影迎麵走來。

那是一名頭戴帽子的黑暗風格的青年,雙手放在口袋中,微微駝背,透著慵懶氣息。

目光恰與白歌有幾分相似,青年撞上了他的肩膀,雙方擦肩而過,一句話傳入耳中。

兩人背對背,相差不足半步,一左一右,一前一後,不約而同的停下步伐。

白歌扭過頭,側過身,看向背後的青年,眼中的慵懶頃刻間一掃而盡,

對方也與同樣的姿勢還以目光,彼此對視,眼神似乎迸發出火光。

“你是誰?”白歌低沉質問。

“瘋帽子。”青年咧嘴一笑:“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