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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重複的七之意誌

“醜牛失敗了。”

琴酒說:“還是一場毋庸置疑的慘敗,這的確是在意料之外。”

“哼,原本就沒有抱有太大期待,結果也是這幅慘狀。”

那個男人發出低沉的嗤笑:“不堪大用……失去了異能就一無是處的蠢材。”

情報官低著頭問:“接下來是否要安排其他刺客?”

“隻剩下子鼠一個了。”

男人淡淡的說:“如果他也失敗,我豈不是要自己下手?”

他的手指敲打著桌椅的扶手:“雖然醜牛不堪大用,但也試探出了辰龍的幾分實力,這還是有一定利用價值的……不妨再給他一次機會。”

“機會?”

琴酒看向了視線另一端:“可醜牛已經……”

當他扭過視線看向廣場中央時,一股無形的波動擴散。

整個世界都仿佛一個完整的湖麵,湖麵上有什麽墜落,漣漪泛起波瀾,仿佛正弦餘弦函數般起伏的波瀾令觀測變得不確定,事項轉為量子化記錄。

世界自某個分歧點開始重新計算。

琴酒沒能意識到,他隻是扭過的一瞬間,世界的風景發生了一次變遷。

他望著中央廣場,那裏空無一人。

他扭過頭看向房間裏的座椅,同樣空無一人。

情報官拍著腦袋,遲鈍的大腦沒能得出結論。

“我來這裏……是做什麽來著?”

……

波瀾擴散,量子幹涉,觀測導致事項變化。

白歌隻是在一眨眼的時間,眼前的風景已經變化。

美麗的女子對著他柔和微笑。

“你的表情和小孩子一樣。”

“放輕鬆,這種慶典我以前也經常來,今天可以好好逛一逛,比以前更熱鬧了。”

這句對話,似曾相識……不,的確聽過一次。

白歌的視線停落在不遠處的巨大鍾樓上,時針停留在一個幾乎不可能的刻度上。

天穹落下虛假的陽光,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傳來又一遍重複的吆喝聲。

白歌的表情立刻歸於冷寂。

他隻用了五秒就確定了自己的處境。

……時間倒流。

這跟無限重複的上下樓梯不同。

再強的替身使者也有極限,如果真的有世界·超越天堂級別的戰鬥力,這場遊戲的難度簡直是地獄級。

然而事實勝於雄辯,白歌計算了時間的差別,發現時間的流動並不停留在小的刻度中,而是足足倒流了七小時零七分鍾。

七的意誌連時間都能支配了?

可論連時空都能穿梭的一箭不是某神的專利麽……

白歌搖了搖頭,這思維跑偏有點離譜,問題不在這裏。

一個刺客不可能存在兩種異能。

醜牛的異能是變化。

換而言之,令時間倒流的並不是醜牛,而是子鼠或者亥豬?

不論是哪一者,這種能力實在太強悍,必須堤防。

白歌握了握手掌。

他的異能應該餘下一次使用權限。

他複製了一次巳蛇的石化魔眼,以及醜牛的變化。

但隨著時間的逆流,複製的異能仍然保留了兩次使用權限。

更加是佐證了時間倒流的既定事實。

並且在這個基礎上進行推斷。

自己察覺了時光逆流的緣由,恐怕是跟‘複製’的異能有關。

在異能發動的瞬間,能夠解析異能的信息,並且隻要條件充足就能夠複製這種異能。

這種條件是必須零距離觸碰一次。

到這裏都可以理解,而接下來的問題是……

——有多少人察覺到了時間的倒流。

菲莉絲並未察覺到。

尋常路人也沒有覺醒的跡象。

那持有異能的人會察覺到麽?

譬如醜牛的行動軌跡是否和之前一致。

完全一致的發展可能性太低了,時間逆流必然會帶來不可預知的變化,這代表另一位刺客也打算出手。

因為完全預讀了一次我的動向,反擊策略會被提前看破,失去了戰術優先選擇權,被兩麵夾擊的我反而因為左右為男而陷入全麵劣勢。

白歌捏著下巴,他一時間竟也思索不出完美的破局法。

之前醜牛和鴿子的比鬥反而成了火中取栗,為他人做嫁衣。

這個醜牛這麽熱衷於自我奉獻?是齊貝林家族的人麽?

思索之中,逆流的時間經過了七分鍾零七秒。

鍾表敲響了準時的報點聲。

倏然間,有一個念頭落下,仿佛砸中了牛頓腦袋的那個蘋果。

白歌的心間回**起一句話。

他僵立於原地,閉眼沉思,在人來人往的人群中,思維炙熱奔騰,仿佛最高級引擎噴氣式渦流加速。

三十秒後,他垂下了手指。

“勝利的法則已經確定了。”

……

同一時刻。

琴酒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個位置,送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人。

幹脆利落的交談。

從進門說第一句話起始,總交談不超過三十句,時間隻用了六分五十多秒。

即便如此,情報官還是這短暫的交談之中,被問出了一聲冷汗。

如果說辰龍這名刺客令人敬畏。

那子鼠這名刺客便是令人恐懼。

兩人有著相似卻又微妙不同的氣場,前者看似瘋狂實則理性,一舉一動都有其精確的目的,導向唯一且準確的解答;後者看似理性實則瘋狂,你猜不透他會做什麽,即便有了足夠的理由和鋪墊,也無法意識到對方的選擇會指向哪一種結果。

“那麽,請慢走,祝您好運。”

琴酒禮貌的摘下了帽子:“還請不要麻痹大意。”

“大意?”

對方側過頭,眼中流露出戲謔和嘲弄之意。

“我相信閣下的實力,這隻是一句勸告,如果您不喜歡,就當我沒說。”

琴酒抬起手解釋著。

“唯獨麵對他,我是不會大意的。”

瘋帽子低沉的說:“你可不要做一些多餘的事,這對我來說,是唯一的樂趣了。”

“不知閣下能否滿足我一個好奇心?”

情報官問:“既然子鼠閣下知曉了暗殺的真實目的,為什麽還要趟這渾水呢?”

“很簡單。”

“我想贏他一次。”

“並且是壓倒性的完勝。”

這回答平靜卻充滿了強烈的自信。

“真實了不起的自信。”

琴酒不由得表情古怪了一些:“真的這麽有把握?”

“這就與你無關了。”瘋帽子走出門外,他喃喃自語,眸光淩厲:“把握?這東西要多少有多少,因為……這場遊戲,我有必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