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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為白歌獻上的三重奏 上

血雨淅淅瀝瀝,雨勢越來越小。

但霧氣漸漸蔓延開,在深夜的街道上升起。

不知道是不是血雨帶來的影響,整條街道上竟然見不到一道人影,沒有路人,沒有車輛。

但聽聞一聲嘶鳴,薄霧之間傳來馬蹄落地的疾馳聲。

霧氣朦朧中陡然衝出一匹高大的漆黑戰馬。

它的個頭高的過分,相較於草原上的汗血寶馬都要體型龐大,幾乎於載重卡車持平,它踏著霧氣衝過街道,四足落地,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響,連僵硬的地麵都被踏出一道道印記,速度極快,眨眼而過,如果有交通警察在這裏立下測速儀,這馬的車牌都得被扣下。

奔跑當中,驟然前方浮現一輛停靠在路中央的車輛。

戰馬飛躍而起,四足落在車輛的頂端,頓時鋼鐵塌陷,玻璃四散,借力再度騰越,一躍超過十米距離。

而後有誰拉住了戰馬的韁繩,它揚起上半身,人立而起,暗紅的眼眸裏充滿了暴戾的氣息。

在戰馬的後背上,是一名騎士。

血騎士握著戰馬的韁繩,手裏持有一柄鮮紅的槍,眼眸暗紅,魔力將他的輪廓染上一層深沉的影。

聖域騎士均有戰馬,他也並不例外,但召喚出這匹馬並不是為了迎戰,而是為了逃走。

“被攔住了。”

血騎士麵沉如水,他聽見了破空聲,旋即輕輕一抖披風,鬥篷化作血紅色,遮掩住了黑暗中的突襲。

叮叮叮……地麵落下了一連串的金屬彈頭。

“嘶……這群精神病是去搶了哪國的武庫麽,居然連現代裝備都搞得到。”

血騎士一臉深沉,他雖然是血族,但同樣與時俱進。

黑暗種族有魔力強化,並不依賴這類沉重的現代化裝備,但必要時候還是有用的。

後方的薄霧裏傳來富有節奏的腳步聲。

血騎士看向來人:“這位大小姐,咱們的處境不太妙啊,似乎是被包抄了。”

“包抄不至於……”她撒下一把骨灰:“好歹勉強除掉了一隻,比之前的獵手要強悍一些,會耍雜技,在地麵裏鑽來鑽去,宛若一隻大號地鼠。”

“土行係列的異能嗎?你怎麽解決的。”

“我很擅長打地鼠。”洛秋雪說著迅速側過頭,避開黑暗中一發擊來的槍彈,她說:“先找掩體。”

“他們在黑暗中還能鎖定位置,我們這邊卻看不到對方,麻煩了。”血騎士退到了車輛的背後,將戰馬的召喚取消,他歎息的說:“還好對方的火力並不是很誇張,這種程度的槍械都能應付的過來……”

話音剛落,後方的武器中傳來火焰噴發的聲響,似乎是某種重型火器噴射的聲效。

轟——!

火焰的光芒在霧氣中亮起,炙熱的火光點亮了黑夜一瞬,恐怖的氣浪擴散開來,將平整的霧氣都驅散,化作不斷擴散的漣漪,火焰混入爆風中,車輛眨眼間化作一灘不可修複的破碎之物,宛如一首重金屬的激烈交響,火焰的光芒衝天而起,破碎的鐵片和還沒有燃燒完的垃圾殘骸還在空中劃過長長的軌跡。

什麽叫做火力啊(戰術後仰)……這特娘的就叫做火力,別小看科技武器啊!

換成某個軍火狂人來,一定會這麽說。

真不知道這群血族是不是偷襲了珍珠港,否則這樣的火力裝備到底從何而來。

燃燒的汽車後方,兩道人影都被氣浪掀飛,從地麵上掙紮著爬起身來。

人力是有極限的,身體同樣有極限,受傷流血都會給予軀殼更加沉重的壓力。

她從地麵支撐起軀殼,感受得到劇痛,聽得見筋骨不堪重負的悲鳴聲。

溫熱的鮮血已經從額前留下,染紅了銀色的發絲。

“對不起……”

她承受著傷痛,又開口道歉。

但話語隻有她自己聽得見,仿佛喃喃自語。

旁側的血騎士掙紮著從地麵上爬起來,他並未將身體幻化成血霧,而是發揮了騎士道的精神,替女士承受了第一波衝擊力,因此傷的也不算輕。

他顫抖著手,拿出一管藥劑刺入了大腿,隨著鮮紅的血液注入體內,他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這是聖域騎士才有的特殊血藥。

眾所周知,口服藥的吸收效率很低,而注射的吸收效率更高,所以血液不汲取,而是直接注入能加速魔力和傷勢的恢複,血藥就是基於這一理念而開發出來的,這些血液都是他們自己的血液,平日隔一段時間抽出一部分血液保存起來,製作成便攜注射。

可謂字麵意義上的補血。

但回複速度還是不夠快,他們又殺過來了。

血騎士心底歎息了聲,這群得了嗜血症的瘋子們多麽具有攻擊性他當然了解,單獨一人想要討伐身懷異能的嗜血種更是男上加男,必須想辦法撤離……

他起身之前,才發覺那銀發的女子已經站起來了。

“你現在逃跑還來得及。”

“你不打算走麽,還要繼續前進?”

“我沒有中途而廢的習慣。”

“現在選擇匯合才是更好的選擇啊。”

“這是你的自由。”

“你早該知道這條路上肯定會有埋伏的。”

“我知道。”

“為什麽還要這麽選?”血騎士完全不理解。

“或許是因為我太小看了對手吧。”她淡淡的說:“看來是完全錯誤的判斷。”

“那你還……不,不對……”他停頓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麽:“你故意指錯路是為了自己來承擔風險。”

白歌主動丟下兩個人,選擇單獨開路,他提前意識到路上必然會有埋伏,於是隻身一人前去排除,說是兵分兩路,但實際是在承擔風險。

她提前猜到了白歌的做法,所以將指了另一條路。

但血騎士更加不明白了,白歌分明強的神鬼皆懼,他再怎麽大意也不可能被這幾個隻敢遠程輸出放冷槍的雜兵給絆住,翻車的可能性更是無限趨近於零。

他忍不住問:“這,真的有必要?”

她微微一笑,不做回答,也不予爭辯,隻是靜靜開口說:“敵人來了。”

……

深夜,橘子被一陣冷風吹著凍醒過來。

他的睡姿很差,杯子踢翻了之後,整個人縮成一團。

凍醒後的橘子擦了擦惺忪的睡眼,試圖找一下冷空氣的來源。

走到客廳,注意到窗戶並沒有關,敞開的窗台一片漆黑。

空氣裏傳來點點怪異味道,還有**滴落在木製地板的聲音。

他頓時警惕起來,取出了裝備華燈,燈火點燃,漆黑的客廳被照亮。

黑暗中影影綽綽,他看見大廳中央站著一個背影。

那個黑影舉起了手腕,手腕中流淌著什麽**。

令人不禁想到,他正在飲血。

察覺到背後的光亮,垂下了臂彎,側過麵容,眼瞳印照著暗紅色的深邃。

“臥槽!”橘子差點以為是千年僵屍不請自來了,頓時嚇得一哆嗦,手指啪的一下打在了牆壁上。

燈光照亮,客廳當中,白歌正在喝著鮮牛奶,敦敦敦。

他瞥了一眼橘子:“醒了啊,也正巧免得我叫你了。”

“……媽的大半夜沒事幹,你擱這兒嚇人呢!”橘子怒吼一聲:“喝牛奶就喝牛奶,整的跟割腕飲血似的,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那是你自己腦補的有問題。”白歌將手裏的牛奶瓶放下。

這時候橘子才注意到,桌麵上已經堆砌了十幾個不同的牛奶瓶了,他奇怪的問:“你這是覺得自己不夠高,開始狂喝牛奶補鈣……還是哪根筋對不上,決定開始當奶爸?”

“都不是。”白歌垂下手,他打了個嗝,擦了擦嘴角的白色泡沫:“牛奶是鮮血的轉換,可作為替代。”

“啊?你還真想喝血啊,那玩意有什麽好喝的……”

“這事情我沒辦法跟你解釋,因為我隻是咕咕鳥。”白歌並未解釋:“現在你有什麽輔助技能統統都給我刷一遍,特別是時間足夠長的狀態技能以及增加負麵抗性的技能。”

“……好。”橘子沒有問,點頭先應了下來,連續十一重增益的光芒閃爍交替:“三重驅散,四重屬性增幅,四重技能增益……大概能持續三十分鍾,之後會逐漸衰減。”

“效果還不錯。”白歌握了握拳頭:“充滿power。”

“就這樣就夠了?”橘子又問:“不需要我幫幫其他忙?”

“你去了也幫不上。”

白歌很幹脆的回答令橘子差點脫口而出CMN。

隨後又聽見白歌傳來低沉的聲音,與平日不多,多了幾分煩惱。

“而且,這是我的個人的事。”

“還是讓我獨自煩惱更好些。”

橘子雙手抱胸:“煩惱啊?看上去你並沒有很苦惱的樣子,倒不如說,像個等待試卷成績單發布的學生,反正心理都有數了,多少分又有什麽關係?”

“你這樣的比喻,倒也意外的合適,是啊,都有了心理準備,結果如何又能怎麽樣?”白歌輕歎著,踏著窗台隱入夜色:“畢竟這一局……”

本就是為我設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