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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龍船毒殺案 二

“看守者死了或瘋了?”

白歌摸了摸下巴:“這個冥女難道是姓唐,或者會念緊箍咒?”

“這就沒人清楚了。”

蟹老板縮了縮脖子:“我是沒敢深究,但龍宮裏的傳聞大多都是真的。”

“傳聞放在那裏都不一定是真,但必然有其源頭。”

白歌托著腮幫:“如果她真的如此危險,東海早該給她一刀結果了,不可能留她到現在。”

“那可不一定……”

蟹老板小聲說:“這冥女邪乎著呢……據說也被偷偷行刑過,但一大群死刑犯裏,就她活著。”

“那倒是有意思。”

白歌饒有興致的說:“換個話題吧,這次跟你同行的幾個人,你了解多少?”

“黑龍兄妹有所耳聞。”

蟹老板瞥了眼青鳥:“至於另一個俗家和尚,我了解很少,據說來東海是抄錄某些佛經帶回光明寺。”

之後又聊了聊別的。

白歌也沒有刻意試探蟹老板,兩人簡單的交流了一些事。

對方雖是個商人,但並不是很精明,許多傳聞隻是聽過,卻並未深究,因此沒有問出什麽特殊的回答,也沒有什麽勁爆的內幕。

結束了晚餐後,青鳥和白歌回到大廳。

彼時的客廳隻剩下了龍爵、冥女兩人。

冥河遠帶著卷宗回了房間,雲千顏說要去洗個澡,棋軒去了甲板走走。

冥河遠仍然對著卷宗苦思冥想,而龍爵則是起身表示夜深了,他要將冥女送回房間裏。

得到了確切的指令後,冥女這才起身跟上了龍爵,她的坐姿相較於之前沒有一點變化。

鈴鐺隨著腳步晃動著,攝魂鈴傳出震**聲。

白歌目送冥女從跟前走過,他隨口一說。

“我之前其實不小心說錯了,並不是你的裙子太短,而是你的裙子有裂口。”

“不好意思,我還是看到了,但有一說一,款式還不錯。”

“好歹我也好心提醒了,你應該好好檢查一下。”

他笑了笑,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其他人都能聽得見。

青鳥微微瞪眼,龍爵也麵露錯愕,隻有冥女還一步步往前走著。

這時候,其他幾人也注意到了,她右腿側麵的長裙的確是破開了一道裂口,行走時不太明顯,但一旦坐下,就會露出皮膚以及內衣。

不得不說白歌的眼力刁鑽,這都能看見。

龍爵按著眉心:“白公子,這種事知道也應該早點說出來。”

“為什麽?”

白歌一臉阿庫婭的問。

“可以更衣,雖說她是罪人,但也有人權。”

龍爵歎道:“至少在生活起居,衣食住行上,龍宮不會虧待。”

“龍爵怕是忘記了,換衣服就必須接近她,而攝魂鈴靠近三尺範圍就會觸發警報。”

白歌摸了摸下巴:“想給她換衣服,就必須解除攝魂鈴的禁製,真的有什麽辦法可以解除嗎?”

“不,解除的方法,我並不知情。”

龍爵搖了搖頭:“也隻有到了神龍島才能解除。”

“那也怪不了我了,既然都沒辦法,隻能她自己換衣服。”

白歌攤手:“我方才好心提醒她走光,看看她自己能否意識到,隻是之前出了點小小的口誤……但她並未檢查,甚至連坐姿都沒有變化,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鴿子以手扶額:“可見她是真的聽不見,或者聽見了也沒辦法做出反應……可見攝魂鈴對她的影響已經壓製了神智,對特定人之外的話都沒什麽反應,也許龍爵命令她換衣服,會有效果?”

“……她並不是人偶娃娃。”

龍爵搖頭:“存在部分的自我意誌,攝魂鈴的功效沒有那麽強烈。”

“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聽不見我的提醒,那就是對走光絲毫不在乎。”

白歌一本正經的分析:“難道是有什麽露出癖好?這個口子是故意裁出來的增加澀氣值?和高叉旗袍一個道理?有點碧綠航線內味啊。”

“你好歹是個才子,能不能正經點。”青鳥輕聲嗬斥:“那個女子會喜歡**皮膚?冥地人也沒這個癖好,倒不如說,那邊的規矩更加嚴苛。”

“嗯,她也是有身份的人,很難想象會有什麽特殊的露出癖好。”

白歌奇怪的問:“那如果聽得見,也沒有怪癖,為什麽沒點反應,為什麽隻是看著?”

驟然他話鋒一轉:“哦~難道是認為我之前是用一戳就破的謊言在試探誰,所以故意裝作沒聽見沒反應?那可真是……哎呀,不好意思,我隻是好心提醒,可鄙人嘴比較笨,一不小心說錯了,誰知道你會那麽理解呢?那不是試探,真的~”

哪怕白歌這番話聽著有幾份真誠在裏麵,也遮掩不住整句話裏的陰陽怪氣,是個開服棄坑的老陰陽師了。

可麵對這番高論,冥女還是沒有反應,佇立著,沒有動彈,沒有回答,連眨眼間隔都很標準,七秒一次。

龍爵也耐心等了片刻,他搖頭說:“看來你多慮了,白公子。”

“嗯,是我多慮了。”

白歌也大方承認了:“既然她真的是做不出任何回應,那就當做是這麽回事吧……總不見得會突然出現什麽醫學奇跡,對嗎?”

鈴鐺聲繼續響著,冥女走入龍船內,背影消失在眾人眼前。

大廳內變得寂靜冷清下來。

“這要是讓冥河遠知道,你猜他會不會跟你翻臉?”

雲千顏披著黑色兜帽從另一端出口走入。

“他想知道真相,就必須學會容忍,主動離開,何嚐不是讓我隨意發揮的一種隱喻?”白歌平靜的說:“我其實可以做的更過火一點。”

“但也沒有作用,不論她是不是在表演,這都沒有意義。”

雲千顏輕聲說:“如果她真的是在表演,那麽她可是在東海龍宮裏待了三十年,怎麽會在這裏出現紕漏?如果她不是在表演,你怎麽試探也沒有用。”

“她不開口,我們就很難接近真相。”

白歌說:“她選擇沉默,可能性也不過三兩種,逐一驗證推翻。”

“總覺得不論如何……”青鳥發出輕聲感慨。

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冥女消失的方向。

“真可憐。”青鳥說。

……可憐被攝魂鈴剝奪神智,恍若癡兒。

“真可憐。”雲千顏說。

……可憐如籠中之鳥,身不由己,無從選擇。

“真可憐。”白歌說。

……可憐你遇人不淑,偏偏落入了我的解體集裏。

三人結束了交談,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距離天色明亮還有大約三個時辰左右。

龍船會在破曉時抵達海麵,隨後順著洋流飄去南海。

這趟旅程共計四天三夜,不算漫長,但也並不短暫。

白歌回了房間,將房門反鎖,蓋上小被幾,腦海中算了算奧數題,酣然入夢。

他很不擔心自己成為誰的目標……倒不如說,如果真的有誰想暗殺他,反而會讓答案來的太快太明確,會敗壞他的興致。

一場大夢過後,白歌翻著死魚眼起了床。

他的睡眠習慣一向不錯,但也沒有日出而起的習慣,現代人如果情況允許,都會睡到七點八點才起床。

這次白歌難得賴了個床,多睡了半個鍾頭,因為做了場噩夢。

噩夢隨著夢醒而消散,但還是讓他出了身冷汗……他夢到了一條蛇,銀色的蛇。

這不是第一次夢見,但記憶越來越清晰。

白歌瞪著死魚眼,衝了個涼水澡,清醒了一下頭腦。

打開房門,一個拳頭迎麵落下,白歌往後退了三步,避開淩厲的拳風。

“姑娘,你這粉拳捶下來,我得嘔血三升,我是在夢裏得罪你了嗎?”

白歌望著青鳥,堂堂王女冒冒失失毛手毛腳。

“我隻是想敲門。”青鳥急忙拉住他:“別說這個,出事了!”

“什麽事?”

“蟹老板死了!”

“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