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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 連環斬首案

十多分鍾後,車輛停靠。

丁糖純和白歌抵達了案發現場。

此地已經被封鎖了,地點是一片廢棄地,雜草叢生。

警車停靠在四周,警方人員絡繹進出。

屍體尚未被拾掇,正在進行檢驗,雖然人員眾多,但十分安靜,氛圍顯得壓抑而沉重。

兩人出示證件後進入了案發現場中心。

此時正在進行著拍攝還有現場勘驗。

“昨晚才下過小雨,這塊兒地表泥濘,地麵上還留著腳印。”

“最近沒有監控,傳聞這塊似乎死過人,附近人也基本不會靠近。”

“對,說起來之前的報案也很奇怪,是用公共電話報的警,隻說了地點,其他都沒提。”

幾個人蹲在地麵上,望著屍骸小聲交流著。

丁糖純壓低了聲音,對著前方的中年人說:“抱歉我來遲了。”

“人接到了?”前方的中年人回過頭,正好看見了白歌,微微點頭:“麻煩你跑一趟了,素問你對這類連環殺人案有點研究,這次也是請你協助一下,我是這兒的副隊長,叫我劉隊就行。”

白歌和對方簡單握了個手:“情況怎麽樣?”

“很糟糕。”

劉隊揚了揚下巴,視線望著一旁的地麵,地麵上滲透著許多血液。

幾乎被染成紅色的泥土地麵上散落著一具四分五裂的屍骸。

雙手雙腳的四肢和主軀幹分離,這些部分都是單獨分離開來的,並且不夠完整。

肩膀,大腿,手臂,脖子,連接四肢頭顱的這些關節部位都消失了。

連人棍都算不上,因為腦袋也被摘了下來,像是一地散拚的人偶。

“真慘。”

白歌大致看了眼屍體,已經不成人形了。

劉隊開口:“是個未成年人,身高一米五以上,女性,因為沒有衣物和任何外物,暫時沒辦法找到身份,隻能根據最近的失蹤報案來核對了。”

另一旁跟來的法醫說:“身體上沒有明顯外傷,也沒找到出血點或者青紫色的部位,致命傷應該是脖子被砍斷或者大量失血導致的休克,但具體死因要等解剖後,判斷死亡時間在十二個小時之前……”說完歎息一聲:“哎,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

“時間不多?”

“師兄你才來不知道情況,這已經是第三起了,這個月的第三起了。”丁糖純將視線從屍體上移開,顯然不太適應:“這凶手作案後,會有很大概率再次作案……第一次作案之後僅過去不到十天就第二次作案,而這起是第三起案件,距離上一次過去不到三天,我們估計恐怕……”

“二十四小時。”

白歌說:“這麽凶殘的連環殺人犯,似乎是有點上癮了。”

“但這手法太老練了。”

劉隊搖了搖頭:“殺人,碎屍,放血……還有這種殺人手法,都和十五年前的案子一模一樣。”

他看了眼白歌:“你追了這無頭斬首案子快有十年了,看到這同樣手法的凶手,沒點什麽想法?”

“你直說你是怎麽想的。”

白歌故意不回答,他現在什麽信息都沒掌握。

“我懷疑是十五年前的凶手再次犯案。”

劉隊表情陰沉:“當初那案子就已經轟動全國了,這裏還出同一性質的案子,絕對不是偶然。”

“嗯,你說是那就是。”

白歌完全不做辯解,隻是轉身打算離開。

“誒?師兄,你去哪?”

丁糖純奇怪的發問。

“吃飯。”

白歌淡淡的說:“我有點餓了。”

“看到這場麵你反而覺得下飯?”

劉隊眼皮跳了跳:“都說你是怪人,現在我信了……你要是沒意思幫忙,我也不強迫你。”

“留在這裏就能查出什麽來麽?”

白歌反問:“被處理的一清二楚的女屍,身份不明的死者,荒野郊外的拋屍地點,詭異的報警電話,越來越短的作案時間,手法嫻熟的凶犯,怎麽看這裏的線索都幾乎於無。”

他指著一截腿說:“唯一能看出來的,大概是這死者並不是正常人……腿部過於纖細,靜脈曲張,肌肉萎縮,顯然是長期不行走導致的肌肉無力,腰部位置的骨骼存在畸變,有一定可能是殘疾人,長期坐輪椅。”

他豎起一根手指:“但能看出來的也就這些了,可以說,從這裏開始本格派的推理方式已經排不上用場了,所以我也懶得在這個地方找尋什麽邏輯手法,接下來還是人力搜查為主,至於我嘛就負責……”

“什麽?”

“吃吃喝喝,逛逛街,看看風景,走訪走訪。”

白歌不以為恥的說著,掉頭便走。

本格派的偵探全靠縝密的邏輯推理來破案,但壞處就是往往自己會被卷入案件當中,還要承受一定生命危險,必須掌握第一手情報,還需要一係列助攻,才能完成破案。

但社會派的偵探就不一樣了,偵探警官隨地走一走,吃吃喝喝,公款旅遊,找人聊聊天,偶爾釣釣魚,套套話,搞定之後整理一下案情,遞交一份報告,案子也就破了。

這待遇真是很大區別。

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

“師兄,等等我。”丁糖純對著劉隊鞠了一躬:“我去勸勸他!”

刑偵副隊長拍了拍腦門,轉頭對著一旁的警員說:“你那個……你去查查有沒有存在行動障礙的失蹤報案,找附近的醫院核對一下,這些病應該都有資料報備。”

現場之外,丁糖純追上來:“師兄,師兄,你走這麽快做什麽?您真要去吃飯?”

“說說而已,別當真。”白歌搖頭:“我不吃飯。”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真的有那癖……”

“我吃麵。”白歌說:“剛剛過來路上看到一家麵館。”

“……師兄。”丁糖純嘴裏發苦:“我沒胃口。”

“我有就行了,你可以看著我吃。”白歌坐上副駕駛的位置:“順帶,你可以給我說說前兩起案子,我也很好奇這次的連環殺人案。”

師妹掛上了安全帶,她奇怪的問:“師兄您不是追查這案子十多年了嗎?當初都是親身經曆者之一,當初誓師大會的時候,都說了非追查到真凶不可……”

白歌沒說話。

丁糖純知道自己踩地雷了,如果不是為這破案子,師兄也不至於折騰成現在這樣。

她訕訕一笑,將公文袋遞過來:“這是我自己整理的資料,您看看?”

白歌拿起公文袋,隨後從裏麵抽出了一本書。

“……小說?”

“這是雜誌。”丁糖純說:“蒲公英,上麵會連載一些散文,也會連載一些短篇故事……”她壓低了聲音:“大概是兩個月前,上麵開始刊登了一篇名為無首之歌的短篇小說,最初隻是短篇,但後來因為大受歡迎,被讀者們追捧,從短篇被擴為了長篇。”

她發動了汽車,說著:“這片小說上寫的內容和十多年前的殺人案有所關聯,因為師兄當初跟我們說過這些事,我都記著呢,越想越覺得,書裏的故事和實際的案子相似度很高,簡直像是紀實文,我認為可能會跟本起案子有關聯,所以就放進檔案袋裏,但劉隊他們認為並不相幹。”

白歌微微挑眉,他有了點興趣。

十多年前的殺人案,如今舊事重提,還多了一本連載的紀實小說,且多了幾位死者。

這和很難想象是巧合。

不過相較於案子本身,白歌則是有些遲遲無法進入狀態。

可能是想的太多,反而沒辦法能好好享受遊戲本身的樂趣。

這對他來說有些罕見,但白歌還是看不透‘意圖’,甚至連主線任務所說真實是什麽都想不通。

……我還是不太明白這個傳說級遊戲的方向是什麽。

……如果隻是查案子,哪怕全部實力都被封印也不該是傳說級難度。

……可能自己是有點被難度嚇到了,亦或者有點放心不下老夏的安全……吧?

他也說不透自己的想法是什麽,將想法拋下,轉而翻開了雜誌的書頁。

一番閱讀之後,他問:“能找到連載小說的作家的住址麽?”

“哦?”丁糖純眼睛一亮:“師兄覺得我說的也有道理嗎?是不是完全一致?您這是要去找人對峙嗎?”

“不是,我覺得挺好看的,想去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