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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為什麽?

氣不氣?

這已經不是氣不氣的問題了,是怕不怕的問題。

精神變態的殺人魔淪落到這一步,也一樣會戰栗。

他認為自己在殺人的時候簡直如同上帝,有著審判生命的權柄,可到頭來當自己的頭顱被置於刀刃之下時,才恍然發覺自己也隻是個孱弱的螻蟻。

這種情況強烈的反差令男人的表情扭曲了。

白歌卻很欣賞這種扭曲的神情,並誇讚的說。

“我早就想見到你這樣的表情了,你看看,多麽適合歇斯底裏的囚犯,像極了被送往絞刑架的惡徒最後一刻的瘋狂,令我感到了久違的愉快。”

他笑著說:“果然不論何時,玩弄你們這些罪大惡極的人都是一種快樂……不用考慮道德人權,哪怕隻是為了見到你們被現實一巴掌抽醒的表情,都足夠值回票價了。”

他咋舌著,然後從背後掏出了什麽。

“你要殺我?你不能殺我!”

男人驚慌的大喊著。

“嗬……”

白歌從背後掏出一把槍,對著男人的臉按下扳機。

男人的瞳孔瞬間收縮,

然而沒有槍聲,沒有火花,沒有子彈。

隻有一團小水花落在了他的臉上,衝刷著他臉上的灰塵和血汙。

然後白歌掏出手機對著他的臉拍了一張照片,發了一條消息。

“你那,不是……”

“嗯,配槍需要申請,我沒帶槍,這隻是仿真水槍。”白歌寬慰的說:“放心,我不會殺你,你這樣的人,得活著被折磨才有意思。”

男人完全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表情越發扭曲。

可緊接著一把刀刺入了他的手裏,貫穿了手掌也擊穿了地麵,將他的右手釘死在地上。

“為了防止你繼續逃跑把自己弄死,我們來談談別的事。”白歌不理會慘叫聲,自顧自的說:“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怎麽查到你的。”

“我不想,快把刀拔出來!”

“不,你想,所以你得聽我慢慢說。”白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站起來,圍繞著躺在地麵上的凶手打轉:“雖然目前已經是證據確鑿,但我還是得跟你說說,表示尊重。”

“其實說來很簡單……我提前預判了你的下一個目標,雖說在此之前我都根本沒想到,你會膽大到將殘害的目標放在警員的身上。”

男人的喘息聲有了一刹停滯。

白歌繼續說:“你可能會好奇為什麽我能猜得到,這其實是簡單的邏輯推斷。”

“你的殘害目標都有明顯的傾向性,你大多都是未成年女孩,這類本就是弱勢群體容易被選擇目標,但你實際下手的遠遠不止三個人,多達十幾人,這麽多數量必不可能短時間內的犯罪。”

“因此目標不是隨機選取,而是有預謀有擇選的犯罪……而了解學生信息的渠道自然源自學校,可以推斷出你和校方肯定有所關聯。”

“對未成年少女產生興趣,是因為你這死變態因為功能障礙加被戴了幾年綠帽,最後秘密被公布出去,已經精神恍惚心理扭曲。”

“從一個月前開始,你就失控了,作案時間縮短,變得明目張膽,並且開始主動挑釁警方,因為純粹且乏味的殺人已經不能滿足你的變態心理需求,你需要更強烈的滿足感。”

“這時你看到了一本連載於蒲公英雜誌上的小說‘無首之歌’,決定開始模仿作案,誘導警方的調查方向出錯的同時,既保證了自身的安全,又可以享受這種違禁帶來的痛快。”

“於是,你精挑細選,選中了一個目標。”

“這個目標是一名年輕可愛的警員,名為丁糖純。”

“尋常來說,凶手會絕對避免將目標定為警方成員,因為風險遠遠大過收益,可你不同,你自認為自己技高一籌,自認為自己沒有破綻,且有恃無恐。”

“你選中她為獵殺目標的理由有三個,第一個是挑釁警方,滿足你內心的犯罪欲望,繼續強化這種心理快感;第二個是看中了她的刑警身份,她作為目標可以一定程度給你帙,讓你更加容易掌握警方的動向,確保自身安全。”

“第三個是癖好,丁糖純正好也是嬌小類型,二十三歲大卻仿佛隻有十七歲,倒也勉強符合你的狩獵目標範疇,對你來說是最好不過的獵物。”

“雖然她的身份是刑警,但資曆尚淺、能力不足,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淪為你的目標,於是你故意通過相親和她接觸過一次,丁糖純參與相親雖然是在敷衍長輩,但還是不慎流露出了一些個人信息,因此,你得以在她的車上裝了定位和竊聽設備,她完全沒能察覺到。”

其實說到這裏,一切都很明白了。

為什麽白歌前兩次來到都會被提前察覺到。

自然是凶手已經知曉了有警察前來。

這代表有內鬼,或者情報已經提前泄露。

但自己和丁糖純是單獨行動,連刑偵副隊長都並不清楚。

唯一可能有問題的,要麽是丁糖純,要麽是自己。

白歌裏裏外外檢查了自己的身上,沒找到任何竊聽器,於是將視線放在了丁糖純的身上。

但他確定,並不是丁糖純告的密,這個警察師妹並不是內鬼,否則她沒理由救自己。

那麽,隻可能是她被盯上了,的確從外形到身份,她都是最合適的獵物。

白歌從車內翻找,很快確定了竊聽器和追蹤器。

丁糖純最初也慌了神,但隻要以這裏最為基點開始反推,找到這最近一兩月和她有過相對近距離接觸的人,就能迅速鎖定嫌疑犯。

不得不說這個凶犯是有想法的……一個連環殺人犯和一名警官相親,真是絕版操作。

接下來隻要把他放在這兒,丁糖純待會兒就趕過來,到時候自然會有法律來製裁。

“好了,我想說的基本都說明白了,還有最後一個簡單的疑問。”

白歌踏在刀柄上:“你可以不回答,但我會等到你回答為止。”

刀柄擊穿了凶犯的手,劇痛令男人慘叫出聲。

……你™倒是問啊!

……哪有審問都不問,直接上酷刑的!

他疼的表情都扭曲了。

“你最近抓到的人質,現在還活著嗎?”

白歌淡淡的問:“還是說已經死了?怎麽死的?請務必說實話。”

“活著,還沒死……”

這凶手連最後的狠厲都沒爆發出來,急忙點著頭說:“我沒殺她,沒殺……”

“想來也是,你喜歡新鮮的。”白歌抬起腳:“那沒事了,你擱這兒躺著吧,等著法律來公平的製裁你了,即便是你這樣的人渣,也能判個槍斃,要好好感謝法治社會的好處啊,至少能留個全屍。”

玩家此時已經聽到了警車的鳴笛聲。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起身離開,走向公寓六樓,找到房間,踢開了房門。

房間裏還是一模一樣的陳設。

白歌走向衣櫃後方的冷藏室。

開門之前,內心有些輕微忐忑。

老夏就在門的後麵,這次應該是能救得了她了。

連續重複三次讀檔,好不容易才能見到一隻活著的老夏。

仔細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白歌拉開了櫥櫃的房門,走向冷藏室的內部。

一陣冰霧環繞。

他凝視著盡頭的座椅上。

鮮血順著座椅流淌,蜿蜒曲折,猶如扭曲的藤蔓。

少女靠在座椅上,低垂著螓首,閉著雙眸,寧靜的如同一隻人偶。

沒有任何掙紮的痕跡,亦沒有半點痛苦的表情。

她靠在座椅上,仿佛看書看累了之後的小憩,就這麽輕易的閉上眼瞳。

安靜的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