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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八章 震驚,蟹老板竟……

慌張的吵鬧聲劃破清晨的寂靜。

叫喊聲雖然不尖銳卻有點沙啞。

……是劉昂的聲音。

白歌拉開了衣櫃,拿起一件衣服,套上了外部襯衫,大步流星的走向門外。

扭動門把手,來到過道,一邊扣好紐扣,一邊走向聲音源頭。

此時房門再度打開兩扇,失去聲帶的白發青年走出門外,塗著冷色調唇膏的女仆小姐。

他們兩人都已經穿戴整齊,可能是身為侍從因此起床更早。

反觀謝麗爾、秦音以及安語嫣的房間都沒有動靜。

白歌敞著衣襟,不急不緩的扣上了衣袖上的扣子,這時也來到了聲音來源的地方。

之前說過,在第二節車廂內,除了餐廳還有兩個房間,一個是廚房,一個是食品儲藏室。

此時劉昂正雙腿發抖,滿臉慌張的跌坐在地上,抬起頭盯著敞開的儲藏室門內。

白歌扣住儲藏室的拉門,將它拉開,室內的場景呈現於眼前。

這幕光景令人眾人眼瞳微微一凝。

掛著冰凍肉類的掛鉤穿透了人體的琵琶骨,將人懸掛在半空,大量鮮血染紅了衣著,也順著衣著流淌下來,在足下匯聚成紅色的血泊。

些許寒氣溢出,空氣裏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道。

“蟹老板……”白歌低聲念出受害者的名字。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劉昂慌張的說著:“我起早後,打開了儲藏室拿食材,準備做今天的早餐,結果一開門就見到這個……不是我幹的,真不是我幹的!”

沒人理會他因為慌張而過度尖銳的聲音。

女仆拿出手帕遮掩著口鼻,側眼打量著儲藏室裏的光景。

隻有白發青年蹲下身,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掌吾主了劉昂的嘴,他抬起手腕,虛擬字體浮現。

——別尖叫了,你的聲音太難聽,別打擾小姐的休息,喉嚨不想要了嗎?

劉昂嚇的縮了縮脖子,急忙點頭,不敢再說話。

白歌走入了儲藏室,女仆正要更進,卻被他抬起手攔住。

“你們先別進來。”

女仆沒有立刻問詢,而是停在了門外。

白歌在房間裏巡視了一番。

食物儲藏室的地麵是鋼鐵質地,沒有留下什麽鞋印線索。

四周的食材擺放的整整齊齊,看不出有誰入侵的痕跡。

蟹老板身上的血跡大抵已經幹涸,也有少許凝固。

但這並不正常……

“溫度太低了。”白歌脫口而出:“這裏是冷藏室吧?”

“是的。”女仆回答,她抬起手:“房間內部有調節溫度的控製係統。”

白歌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在牆壁上看見一塊電子板,輕輕一敲後,隨著叮的一聲,牆壁中溢出白色的寒氣,再次點擊,寒氣再度消失。

“冷藏係統被關閉了。”白歌說:“這裏的係統模塊可以通過外部操控?”

“不行。”女仆搖頭:“唯獨隻有儲藏室內的溫度模塊是獨立運行的。”

“這就奇怪了。”白歌說:“為什麽要特意關閉了冷藏係統?這有點說不過去。”

女仆問:“這有什麽影響嗎?”

白歌說:“當然是有的,溫度高低會影響屍體死亡時間的判斷……從而對達成犯罪時間的幹擾……emmm,不過這裏應該也沒有法醫吧?”

其他幾人紛紛搖頭,對於這行根本不了解。

白歌一攤手:“這倒也是,沒有法醫檢測,混淆死亡時間的視聽也意義並不大。”

女仆說:“那個……”

白歌抬頭:“什麽事?”

女仆想了想說:“正常人待在這麽低溫的環境下一整晚,可能會凍死,如果關閉了溫度模塊倒是可能……”

白歌一拍手:“啊,原來如此。”

他抬起手捏了捏蟹老板的硬邦邦的手腕,嘴角一抽。

“媽的,還活著……”

這句話一出口,其他幾人表情各自變化。

雖然人被掛了,但還沒死呢?

“快放下來!”劉昂知道沒死人,立刻跳起來,隻要蟹老板沒死,他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我去和大小姐匯報,準備醫療倉。”女仆微微欠身,走向了後方。

白發青年無聲抬起手,打算幫忙。

白歌隻是抬起手輕輕一揮,千刃碎片斬斷了掛鉤。

蟹老板倒落下來,癱軟在地,可即便是這樣的距離撞擊,他也沒有蘇醒。

白發青年檢查了一下,給出判斷:“凍結假死狀態……”

白歌問:“會疼嗎?”

青年搖頭。

白歌立刻抬起手把他肩膀上的掛鉤給拔了出來,鋒利的銳鉤上染著血跡。

片刻後,大小姐穿著睡裙打著哈欠來到了這裏,女仆小姐也推著醫療倉,將蟹老板放入其中,收攏在了他自己的房間內,納米機械會再生軀殼的缺損,但什麽時候蘇醒還不清楚,畢竟假死狀態的解除需要時間,這是一種從精神層麵發起的生命自我保護機製。

“唔,人也沒死,結果還不算太糟糕。”謝麗爾開口說:“請召集大家開個早間會議吧,麻煩劉先生給我們準備一下早餐。”

“早,早餐?”劉昂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嗯,一日三餐是很重要的,早餐尤其重要。”謝麗爾豎起手指:“在餐桌上談話也會比較容易,不是嗎?”

她微笑著的表情,似乎對於蟹老板的死活根本不關心,以淡然的語氣訴說著自己的訴求。

這過於沉穩的態度,仿佛並不是乘客遭遇了襲擊,而是打碎了一個盤子這樣的小事。

劉昂仍然有些耳鳴,他說:“不好意思,我實在有點沒心思也沒胃口……”

“真遺憾。”謝麗爾對著女仆說:“你去準備吧。”

女仆微微欠身,點頭稱是。

“謝麗爾小姐,如此淡然自若,不愧是見多識廣。”白歌洗幹了手上的血跡,卻還殘留著些許血腥味道:“是已經習慣了,還是根本不當做一回事?”

“你說笑了,我可是一名可愛的女性,見到鮮血怎麽也都會害怕的,怎麽會不慌張。”謝麗爾拿起梳子不急不緩的梳著頭發:“但我是桑卓尼亞·謝麗爾,招待各位前往淨土城的是我,作為東道主都陷入慌張不能自拔,讓賓客們如何適從?”

她微笑著:“因而我必須隨時都保持著優雅和從容,隻有這樣,秩序才能穩定,不然之後大家都可能會選擇閉門不出,避免自己成為下一個目標吧。”

白歌問:“哪怕凶手就在這輛車上?”

謝麗爾說:“哪怕祂就潛伏在我們身邊。”

白歌又問:“你明知自己也可能會被盯上。”

謝麗爾莞爾:“我可不會對恐怖分子低頭,抓到他的職責,不如就交給你來辦如何?名偵探先生?”

白歌欣然應允:“好。”

謝麗爾歪了歪腦袋:“你這麽有自信嗎?”

白歌瞥了眼她:“不如你自信。”

“我?”謝麗爾微微睜大了些眼睛。

白歌手指敲著桌案:“距離淨土城還有兩天一夜的路程,各自守在房間內是最合適也最安全的做法,反而是凶手會陷入焦躁,而你故意擺出了這麽從容的態度,意圖有二。”

“意圖我剛剛已經說過了。”

“那是表象,真正的意圖不是這個。”白歌凝視著對方緋紅色的眸子:“你真正的意圖,第一在於挑釁凶手;就像故意用後背對著敵人的角鬥士,你越自信,對方也會越狂暴。”

謝麗爾不置可否,問:“那第二呢?”

白歌篤定:“你在享受這個事態。”

大小姐掩唇而笑:“把我說的像是惡人似的,我可沒有這種想法。”

白歌也跟著笑了:“說的不錯,我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