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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望月之獸

白歌當即一腳踹開了睡眠倉。

力道透體而出,堅固的艙門發出劇烈震動。

旋即空中殘影閃爍,千刃破碎,數以百計的刀片攢射。

偷襲的人影,手裏的匕首刺了一個空,往後拉開距離。

飛速旋轉的刀刃碎片劃過一道道弧度,卻仿佛打落在鐵板上的子彈,發出一陣陣鏗鏘之音。

來人垂下了手臂,全身覆蓋著白金色的盔甲,全覆蓋式的動力裝甲卻不顯得臃腫和多餘。

徒手捏住了千刃的一塊碎片,朝著白歌的方向擲去。

刀刃停滯在了白歌的眼瞳前方三厘米,旋即兵刃並合,千刃組合成一把長刀,懸浮於跟前。

白歌扣住千刃,坐在醫療倉的邊緣,寒氣蒸騰,衣袂獵獵。

他翹起二郎腿,擺出了一個標準的尼祿少俠的姿勢。

“早就看出你有問題。”

白金盔甲遮掩著人影的麵容,看不真切他的外貌到底是誰。

對方沉默著,冰冷的盔甲下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不說點什麽嗎?”

白歌反問:“我尋思你該表現一點驚訝出來,譬如猜想一下,為什麽我知道你想殺我。”

“……為什麽?”

鋼鐵的盔甲下發出模糊不清的嗓音。

“因為我很聰明。”

白歌說:“而你比我笨。”

話音落下刹那,空中迸發出刀光劍影。

白金騎士抽出背後的兵器,騎士重劍斬向白歌。

白歌是個滑溜的男人,足尖一踏,在空中拉出數道殘影,這足以混淆視聽的快速卻並未能規避緊隨而來的重劍,對方的追擊速度不如他的靈巧,但劍的揮斬速度與他相差仿佛。

玩家仿佛空中的飛燕,而白金騎士是試圖斬落飛燕的劍客。

白歌踏出第三步時,被提前預讀了腳步的落地,劍鋒平斬而來。

兵刃沒入他的胸口,卻在瞬間軀殼散落成一片櫻花,白歌也仿佛幽魂般穿過了猛烈的攻擊,腳步點落在了對方的後背上,同時打了個響指。

荊棘之鐵索從地麵升起,束縛的鎖鏈纏繞附著,如同有生命的藤蔓。

白金騎士靠著蠻力掙斷一根荊棘鐵索,但下一刻,一股刺痛傳來,他的右臂被荊棘刺傷,這是反傷效果。

旋即又是一個響指,五根荊棘鐵索全部斷裂。

劇痛感襲來,被鐵鏈困住的四肢雖然重獲自由,但鮮血直接從盔甲的縫隙中溢出。

白歌雙手抬起,拾起雙槍黑白薔薇,對準了對方的頭顱。

槍火傾斜前一刻,白金盔甲上流淌過一陣電光,鋼鐵覆蓋的軀殼上的盔甲零件微微膨脹。

旋即驟然爆散。

如同一枚手榴彈炸開,金屬風暴過後,室內的環境被破壞的七零八落。

白歌看了眼斷裂的左臂,麵無表情的將臂膀接好,然後撒上打開淚瓶,撒上麒麟血,血肉斷骨再生。

他的軀殼是三十五喚醒度的強者軀殼,因此擊斷他手臂的並不是盔甲,而是藏匿在盔甲中的龐大動能。

此時白金色盔甲下露出了真實樣貌。

他全身覆蓋著更加輕便的作戰服,俊逸的五官微微扭曲變形,連銀色的長發也拖到了後背位置,身軀沒有膨脹,反而變得更加緊致,因而在盔甲卸除後,棱角分明的作戰服襯托著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恐怖的爆發力。

它的一隻臂膀上散發著高溫的蒸汽。

用拳頭擊打盔甲,以雷電磁力推動,瞬間釋放出恐怖的破壞力。

電磁力和盔甲與空氣摩擦形成橘紅色的光芒通路,換而言之,這是超電磁炮。

“不藏了嗎?”

白歌活動了一下新生的臂膀,神色淡然。

他早已知道來的人是誰。

四階基因喚醒,月人的白金騎士,除了是啞從之外還能是誰。

如同謝麗爾激活惡魔因子後恢複了行走能力,它也因為喚醒了基因而暫時恢複了聲帶。

此時一隻手搭在喉嚨上,似乎不太習慣這丟失了很久的器官。

月人騎士開口,聲音尖銳且沙啞,如同刀片摩擦著鋼鐵。

“你早就知道我想殺你。”

“是啊,你一直想殺我,從沒掩飾過。”白歌說:“我可以肯定,這不是安語嫣的意圖,隻是你個人的意願。”

“是。”他說:“你理應死在這裏。”

“是因為嫉妒?”

“……”他默認了。

“但也不僅於此吧。”

“……你知道的太多了。”

“好吧好吧,我的確知道不少。”白歌嘲諷:“但是舔狗真是笑死我了。”

雷霆炸裂,轟鳴的雷光球體撕裂了空氣。

半空之中,燃燒的湛藍烈火與雷光碰撞,抵消成虛無,擴散而出熾熱的高溫。

月人騎士眼瞳一收縮,不借用戰甲進行能量操控必須抵達四階,可白歌的基因喚醒度分明不足,他怎麽可能自由控製能量形態。

白歌軀殼上燃燒著湛藍火焰,眸子倒映著蒼藍之火,涅槃·焚血狀態開啟。

他說:“何必這麽著急,雖然我戳你痛點了,但也不用著急狗急跳牆,我還有話沒說完。”

“你始終都想殺我,卻不能被安語嫣看見,否則陽奉陰違的屬下,一定會被舍棄。”

“現在你來殺我一路無人阻攔,證明淨土城出了什麽大問題,給了你這個機會。”

“至於你殺我的理由,嫉妒隻是其中之一。”

“一來,你認為我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在傳奇惡獸大腦裏的秘密,這些嚐試隻是浪費時間。”

“二來,你也擔心月人的秘密會落入我的手裏,索性讓我死在這裏,即便我真的發現了什麽,你們也有的是時間從我的腦子裏挖出記憶來。”

他拍了拍背後的醫療倉:“畢竟死在這裏,立刻進行睡眠冷凍,可以保證我死的很新鮮。”

月人騎士不言語,隻是無聲的踏進半步。

白歌毫無懼色的侃侃而談:“你們月人的秘密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不能被其他人知曉,為什麽安語嫣想要追溯惡獸的起源,這些恐怕都是戚戚相關的連鎖。”

“夠了!”月人騎士低沉的怒喝:“你到底還想知道多少,將一切都剖析,將一切秘密都了然,得知了一切,你又能如何,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這一聲質問讓白歌莞爾。

“又能如何?當然是為所欲為。”

“想要做什麽?當然是肆意妄為。”

“解析神秘和未知,這是我的興趣,也是我的愛好,這世界是遊樂場,豈有阻止我自娛自樂的道理?”

白歌說:“你以為隱瞞能永遠隱瞞下去?讓秘密成為秘密是一件過於無聊的事,世界上沒有解不開的謎題,隻有不為人所知的秘密。”

月人沐浴在雷光中,他怒不可遏。

“你還不夠資格知道,哪怕女王陛下怪罪,我也要殺了你。”

“真是暴躁。”白歌說:“可我還有句話要說清楚。”

“什麽話。”

“關於月人守了數百年的秘密。”白歌豎起一根手指,神秘的噓聲:“那就是……”

月人騎士發起衝鋒,轟鳴雷光炸裂,如同一頭雷狼龍高高躍起,電光火石,雷霆萬鈞的狂暴力量,震動整棟建築物,貫穿的雷霆將方圓百米都摧毀殆盡。

可再如何狂暴的雷霆,也沒能阻止白歌將話說出口。

“月人和惡獸,其實同出一源。”

“傳奇惡獸,便是墜落的月之王。”

“月之王是傳奇戰士,但同樣肩負詛咒。”

“終有一天,安語嫣也會墮落成望月之獸。”

“所以她找尋著第一頭傳奇的惡獸源頭,正是為了解除這種詛咒……看來,她距離墮落已經不遠了。”

騎士駕馭著雷霆,殺意正炙,萬分震怒,狂吼咆哮。

“你膽敢汙蔑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