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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七章 赫爾墨斯

白歌如何得知月人的秘密?

其實他是猜的。

並不難猜出來,連間貼裏都有人猜到了。

白鴿鴿這麽聰明,理所當然也猜想的到。

關於這些線索,早從安語嫣的態度便可看出一些端倪。

當然,猜想也隻是猜想,需要進一步證實,而月人騎士的態度坐實了這一點,也等同於回答。

月人之王會墮落為傳奇惡獸。

所以除了第一頭傳奇惡獸之外,其他兩隻惡獸均為前代的月之王。

這也是為什麽其他兩隻惡獸並未被狩獵,而隻有最初的傳奇惡獸被狩獵的緣由。

或許即便是墮落成獸,對月人而言,也是曾經的王。

月人對王的忠誠是刻在血脈之中的誓言。

但忠誠有時候也是代表著距離理解最遙遠的一段距離,越是忠誠,越可能帶來事與願違的結果。

恰如崔斯坦感歎著說了‘王不懂人心’這句話,心底沒有惡意,卻過於自以為是。

瘋狂的王廚,也恰恰傷害王最深。

此時的月人騎士,他一心認為白歌是巨大的隱患,也是必須被抹除的目標。

這是為了保守月人的秘密,也是對女王的忠誠,不可讓王被這種滿嘴讒言的人欺瞞。

混雜著嫉妒、猜疑、瘋狂等的情緒融匯一句,最終爆發以雷霆之勢,殺機沛然。

隻可惜他沒考慮過,或者下意識忽略了安語嫣當前的情況,因此被白歌點破的時候,才徹底惱羞成怒。

雷光撕裂了成片成片建築物。

白歌邁著步子,穿梭在已經破損不堪的建築之中。

雙方兵刃交錯瞬間,水泥合金牆麵均脆弱的如同紙糊。

一進一退,一攻一閃。

蒼藍之火與純白雷霆不斷碰撞,能量的衝擊波擴散到牆壁,繼而產生回響和震**。

能量漣漪引發了肉眼可見的連環衝擊波,仿佛一顆顆高爆手雷炸開,這裏不知有多少價值高昂的研究設施和成果在這場交鋒中毀於一旦。

交錯的殘影終於撞破了地表,來到了淨土城的地表位置。

此時整個淨土城都化作了惡獸和人類互相廝殺的戰場,期間還飛行著三角形無人機戰鬥群以及浮空戰艦。

白歌眯起眼睛:“果然,外麵也打的這麽熱鬧。”

月人低沉的說:“別看了,沒人會來救你。”

白歌神色古怪:“我有求救嗎?你倒是該用腦子想一想,研究所都被你給砸了,哪怕傳奇惡獸的腦袋還在,但短時間內已經不可能重新潛入它的記憶海裏,除了我之外,無人知道它的記憶裏到底有什麽,又到底藏匿著什麽樣的秘密。”

“即便你說了,也不值得相信。”月人冷冷的回應。

“相不相信,是你的事。”白歌淡淡的說:“說不說,是我的事。”

“所以我不會給你開口的機會,與其給予一個謊言塑造的虛假希望,還不如最初就不要有這種僥幸心理。”

“你這是讓你的女王老老實實閉上眼睛等死麽?”

“不……我隻是更相信我自己。”

“你?”白歌挑眉。

“這項工作本來是該由我來完成的,這是我的職責,即便沒有你,我也能做得到!”月人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憤懣和不甘:“我被女王選中,承擔了這個責任,隨同她來到這裏,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麽王要選擇相信你這個外來者,而不是將這個任務交給我。”

“管我什麽事。”白歌攤手:“這你該去問詢你的王。”

“王沒有錯,錯的是你,你必須死!”

“不愧是你,一聽就知道,這邏輯簡直老舔狗了。”

“我隻是在履行忠誠!”

“忠誠啊……”白歌挑眉,他收起了先前的神態。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在他更換了表情時,這代表殺人誅心的語言暴力即將上線。

“將一切冠以忠誠的名頭,便可以肆無忌憚百無禁忌了?”

“你眼中的忠誠是廁紙還是遮羞布?亦或者是你自我安慰用的精神鴉片?”

“不顧女王的命令,不管戰局的緊迫,不看局勢的變化,隻想著自己如何如何,滿心隻想著滿足自己的私語,自顧自說自話,你自認為是在執行自己的忠誠?”

白歌視線輕蔑。

月人怒喝。

“我是為了王!”

“為了王,就可以無視王的想法?你的忠誠難道就是‘我為你好,你必須聽我的’的邏輯強暴麽?這麽喜歡談及忠誠,你怎麽不去學學三綱五常?”

“你給我住口,你懂什麽!”

“我不懂,但我知道,你這算不上忠誠。”白歌沒忍住笑出聲:“你這是醜陋的嫉妒心作祟,以忠誠作為借口在自我滿足……真難看,作為醜角,我隻能給你打七分。”

月人默然,他得承認,白歌看的不錯。

不論如何,他私自襲殺白歌,都超過了自己應有的權限範圍。

但事到如今,他也沒有退路,要麽殺了白歌,將他骨灰揚了;要麽自己死在這裏。

沒有第三條路!

他從一開始就不可能被說服。

白歌同樣清楚這一點,所以說這些,隻是為了拖延點時間,順帶擾亂對方的心智。

當這些話說完後,就到了分個勝負決個生死的時候。

月人握著騎士大劍,電流激活了騎士大劍的技能,兵器造型切換,兩側刀鋒朝著一高一低的方向拉伸,如同螃蟹的巨大前肢張開,鏤空的大劍上下兩端彈射出成對的金色金屬片,金屬片上流動著電光,電流連通,形成十多個平行線路,那是一個炮管。

一個半惡魔人,穿著緊身戰鬥服,拿著大劍,大劍還哢哢變形成炮台。

這畫風怎麽看怎麽詭異,說科幻不像科幻,說武俠也完全不武俠。

但白歌也必須拿出點真本事去應對。

於是他視線一凝,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響叮當之勢,轉頭……溜了!

“告辭!”

雖然逃跑的模樣很狼狽,但是頭也不回的果斷真的很靚仔。

他跑的是這麽果斷,以至於月人都楞了一秒鍾才反應過來,立刻追上去。

要說白歌為什麽選擇逃跑。

理由有三點。

第一點在於他沒有絕對的勝算和把握。

第二點在於他的職介技能處於被封印的狀態。

第三點在於他打算好好巡視一下戰場的情況,必要時‘大小姐救我!’這樣的大喊一聲,或許會有用。

至於丟人不丟人,那是另一回事了,白哥哥很像是在意外在形象的那種人麽?

玩家嘛,誰能不一直保持丟人呢?

能保持不丟人的,那能叫心裏話?

那叫裝逼啊。

言歸正傳。

白歌逃跑歸逃跑,但靠著速度甩掉這老舔狗是不可能的,畢竟狗的追蹤能力很強。

所以,他奉行著一個穩字訣,不打沒準備的仗。

而這份準備,從他開始逃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讀條了。

……

與此同時,天空之上。

被虹光炮所貫穿的區域,此時正彌漫著一層詭異的紅色霧氣。

紅霧仿佛雲層,聚而不散,不升不降,無人能看的清霧氣之中,觀測儀器也同樣失效。

它靜謐的縈繞在天空上層,安靜卻又近乎詭異。

在這片紅霧的正中央,安語嫣凝視著被紅色水晶所包裹的人形,眼中透出萬分惆悵與嗟歎。

“赫爾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