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遊戲玩家

第七百二十九章 十人

第二點則是力量。

白歌進入遊戲,並沒有得到受限製的提示。

整個世界大概沒有幾個玩家比他進入過更多次的高難度遊戲。

史詩級和傳說級都有過見證,困難級簡直就像是回到家一樣。

當難度提升到了傳說級,就必須封印一部分的技能,但專精仍然可以使用。

白歌活動了一下手指,指尖扣住,然後鬆開,他在感知玩家的力量還在不在。

從遊戲背景介紹來看,這個世界並不安全,大地上行走著亡靈,流星落地也會帶來很多外來物種。

嗯……交界地是吧?

看來沒有碎星將軍的確不太行。

亞當斯提到過——進入睡蓮鎮後,玩家的力量都會被封印住。

這裏還不是睡蓮鎮,白歌正在感知自己保留了幾成的力量,嚐試喚出武器。

成功了,千刃還在,其他裝備一樣還能用。

然後是技能,也同樣成功了,專精也一樣。

白歌挑眉:“沒有被削弱嗎?”

沒被削弱,不一定算好事,這意味著難度可能會過高。

暫時確認了這兩點。

白歌將注意力投向其他人,候車廳內包括他在內,一共有六個人,除了他之外的五個人分成兩組。

第一組是男女組合,第二組也是男女組合。

第一組是過去式;第二組是未來式。

直白點描述:第一對男女是情侶戀人,而第二對男女是夫婦,還帶著一個孩子。

年輕的情侶靠在一起,儼然處於熱戀期,恨不得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

女子有著金色的頭發,男子則是亞麻色的頭發,都是西方白人。

白歌最初注意到的也是祂們,這兩人靠著的距離最近,但也仍然保留了十步之遠。

他觀察別人的時候,從來不用視線餘光,若非必要,基本上都是大大方方的直視。

有趣的在於,白歌注意到了兩人傾向的不動。

她一直在饒有興致的盯著自己的戀人,對於其他一切毫不關心,手掌時刻都貼在對方胸膛上。

男子則是表現的緊張而局促,時不時舔著嘴唇,目光和白歌也有過交互,然後露出友好的歉意笑容。

另外三人距離白歌更遠,足足二十幾米。

夫婦一對坐在中間小男孩的左右兩側,男人手指上佩戴著結婚戒指,女子將戒指串起來掛在脖子上,祂們一左一右的拉著孩子的小手。

父親是個頭發花白的中老年,年齡明顯偏大,正慈愛的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母親是個稀有的紅色頭發,剛剛三十出頭,年輕且兼具成熟風味,是屬於下海畫師狂喜的年齡段。

祂們的孩子則是淺色的栗發,年齡不到十歲。

孩子和母親表現的很疲憊,一家三口帶了足足兩個大號行李箱,父親則是精神奕奕,時刻保持著警惕性,除了偶爾慈愛的看幾眼自己的妻兒之外,大部分時間都是鷹視狼顧的警惕四周一切有威脅的人。

這個人表現的像個獵人,目及之處,都在打量人體要害。

白歌觀察了這五個人,各自打上標簽,隨後起身,他的動靜引起其他人注意。

這裏的人反應過度了,顯然是素不相識。

他來到候車廳外,距離六點還有不足十分鍾,剩下的四個人分散在站台各處。

一人站在路燈下麵,頭戴氈帽,圍著黑白網格的圍巾,這個打扮怎麽看都像是酒廠員工。

他在抽著煙,腳邊放著公文包。

即便白歌走近十步,他也沒什麽額外的過激反應。

高大的男人拿出香煙:“要吸煙?”

“我不抽煙的。”

“倒是好事。”

“你喜歡吸煙?”

“釋放壓力而已,不過我也打算戒掉了,等退休後就戒掉。”男人說著,和外表不同,意外的樂意交談。

“你也是收到了邀請函?”白歌明知故問。

“是。”

“你相信睡蓮鎮麽?”

“我不信。”男人搖頭:“但去看看總沒壞處,隻是順便罷了。”

說著,他看向候車廳裏。

白歌也看向候車廳,問:“你認識這裏的誰?”

男人不回答,隻是說:“年輕人,我給你個忠告,別接近那對夫妻。”

說完,他就低頭抽煙不再理會。

對話到頭了。

白歌換向下一個人,她是一名女性,四十多歲的貴婦人,衣著鮮亮。

在這個世界觀下,能保持維多利亞時代貴族衣著打扮,的確有些太顯眼了。

她應該很有錢。

可這麽有錢的女子,並沒有攜帶其他人,包括男仆和傭人。

白歌走近,她當即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似乎不想跟他搭話。

於是白歌換了個走路姿勢,稍稍整理儀容,再度靠近。

他開始咬文爵字:“以晨曦拂曉的名義向您致意,美麗的女士……”

女子一怔,打開手裏的扇子遮著半張臉,驚訝道:“沒想到在這裏也會碰到貴族的紳士。”

對方似乎很高興碰到了同類人,當即開始攀談。

當白歌問道她為什麽沒有攜帶仆人的時候,貴婦人也頗為幹脆的拿出邀請函解釋道。

“我的邀請函上寫明了隻能招待一人,不能帶上其他人,雖然很遺憾,但規則就是規則,今早我和自己的仆人失散了,隻有我自己來到了這裏,但奇怪的是,我的行禮都被送來了。”

她指著一旁堆疊了半人多高的七八個箱子。

“真神奇。”

“是啊,真神奇。”

“您相信睡蓮鎮真的存在?”

“為什麽不相信呢?憧憬美好是人的本能啊。”貴婦人微笑著說道。

結束和她的交談,貴婦人表現出的警惕心並不高,符合貴族大小姐的定義,看來生活的環境一直優越。

白歌繼續看向下一人。

這個人的打扮就有些趣味性了。

他佩戴著口罩,頭上也帶著帽子,帽子邊緣沒有多餘的頭發垂落,剃著很短的頭發,穿著很嚴實的黑色西服,帶著手套,手邊放著一個行李箱。

白歌剛剛走近,他就投來警惕的注視。

“我沒什麽可跟你說的。”

他的語氣嚴肅,生人勿進的拒絕交流態度,表現的過於神經兮兮。

白歌:“……”

打扮的這麽緊繃,一看不是神經病就是殺人犯,還是初級的。

腹議了一句,他沒再管這個人,走向站台上遺落的最後一人。

可剛剛走近,他就頓住了腳步,這個人的五官外貌,和他認識的一個人太過於相似了。

雖然他戴著眼鏡,打扮的斯斯文文,像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但白歌不認為自己會認錯。

“亞當斯……?”

聽到有人叫自己,明顯年輕很多也要稚嫩很多的亞當斯抬起頭來,從椅子上起身,疑惑的看向白歌。

“你好,對不起,我忘記在哪裏見過你了,你是?”

他眼神疑惑,不似作偽。

白歌改口說:“你在我家裏借用過廁所。”

亞當斯推了推眼鏡:“有這回事嗎?那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白歌搖頭:“沒事,是我下的瀉藥。”

亞當斯:“……”

兩人古怪的對視一眼,各有心思,也就在這時,鍾表響起,所有人睜開眼睛,集體起立。

六點鍾到了。

一陣白霧席卷而來,淹沒半個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