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 蓄謀已久的謀殺案
時間來到晚上六點,白歌正在做晚餐。
他邀請了其他人一起吃飯,於是自己負責做晚餐。
當他將菜端上了桌子,其他人卻大多注意力不在晚餐的豐富上。
“雞湯來咯。”白歌放下煲好的雞湯:“這菜都上齊了,怎麽都不吃?”
“大夥都在等著你。”紅女士說:“都不敢吃。”
“不敢吃是怎麽個說法?”
“怕你下毒。”
“你就喜歡開玩笑,是不是要陷害我?都不喝,我就自己來了。”白歌盛了一碗雞湯,自己喝了一口:“不鹹不淡,味道真是好極了……不對,還是有點淡了。”
他拿出鹽倒進去小半勺,用湯勺攪拌一下,又喝了半碗:“嗯,這下味道對了,趁熱吃吧……搞不好都是最後的晚餐了,吃飽喝飽,一路走好。”
他開始吃飯,緊接著動筷子的是灰先生。
金先生和金小姐對視一眼,金小姐想要動筷子,但被金先生抓著手。
紅女士邊照顧著小傑瑞,邊問:“既然都到了晚餐時間,你差不多也該進入正題了吧。”
“正題?”
“別裝傻,明明是你將我們聚集起來的,說是知道凶手是誰了。”紅女士說。
“哦,確實有這回事,做晚餐花了不少時間,都忘掉了。”白歌說:“不著急,先吃飯嘛。”
灰先生的蒸汽頭盔打開了,就像是莫德雷德的頭盔一樣,可以自動升降。
他開始慢條斯理的吃起晚餐,一副不是很著急的樣子。
他注意到桌子上放著的酒瓶,頻頻注目,筷子動的不是很勤快。
白歌也笑了笑:“黑啤酒,有人想喝嗎?”
灰先生主動道:“我自己來吧……這幾天喝不到酒,我也是心癢的不行了。”
他主動打開了酒瓶,然後給自己先倒了一杯,飲下一大口黑啤,爽快的歎了口氣。
他問道:“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白歌說:“當然是超市。”
紅女士皺眉:“你哪來的錢?”
“不需要錢。”白歌說:“超市規則允許你搶劫一次,反正明天超市也沒了,所以我就提前去搬了一些用得上的材料回來。”
紅女士揉著眉心:“我都忘記有這回事了,不過也是,反正鎮子都要沒了。”
金小姐不解的問:“你們在說什麽?”
白歌笑而不答,隻是和灰先生推杯換盞,兩人喝著酒,金小姐金先生見到其他人也沒事便也動了筷子,晚飯桌上的氛圍還算比較愉快。
一瓶酒分享開,紅女士、金小姐金先生都小酌了幾口,所以很快就喝完了。
等酒足飯飽,白歌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行了,該說正事了。”
五雙視線同時看向他。
“在說正事之前,我要提前解釋一件事。”
白歌慢條斯理的說:“飯菜都是安全的,不過酒裏麵,我的確是加了點東西的。”
他看向其他人所有人。
當即有人色變,有人穩坐,也有人起身握住刀叉。
“不要激動。”白歌說:“不是毒藥。”
金先生質問道:“你在酒裏麵加了什麽?”
紅女士想了想,問:“是你之前藥店裏購入的那些藥物之一?”
白歌瞥了眼紅女士:“你果然是知道的,不錯,我也不賣關子,我放入的是紅色藥丸。”
紅色藥丸效果:獲得十分鍾的偽裝時間。
灰先生突然身體一震,他看向自己的左右手,身上的堅實盔甲正在迅速消亡。
紅女士則是快速的老化,年齡瞬間增長了二十多歲。
金先生和金女士的模樣正在變成彼此對方的臉。
“睡蓮鎮的規則被解除了?”金先生驚訝的說。
“是藥物的作用。”金小姐鬆了口氣,隻是變成真正的樣子,對他們沒什麽影響。
紅女士也不在意變成年長的貴婦人,而是不解的問:“為什麽要這樣?”
白歌豎起三根手指:“公平,公平,還是踏馬的,公平。”
灰先生沉聲道:“是為了應對我吧……”
有蒸汽盔甲的情況下,灰先生的存在會打破平衡,所以讓他卸甲是公平交談的重要一步。
白歌也不否認,隻是說:“時間不多,我們該盡快開始了,先談一談花先生和花夫人的死因,以及誰是殺死了祂們的凶手。”
其餘人靜下來聆聽,注意力被吸引。
“根據我對現場情況的調查,大抵能得出兩個結論,這對夫婦被殺,一種是他們都中了藥物,處於麻痹無知覺不可動彈的狀態。”
“因為花夫人的死因是心髒被刺穿,花先生的脖子上纏繞著鐵索,他們距離我們就隔著一扇門,稍微發出點動靜就會引起注意,所以被害的前提是失去了反抗能力。”
此時變回了男人的‘金小姐’點頭:“合情合理,那麽第二種呢?”
女士的‘金先生’反問:“你該不會是想說自殺吧?”
“不,怎麽可能,這是一場謀殺,毋庸置疑。”白歌說:“第二種可能,是他們之中有一個人中了藥物,處於麻痹無知覺的狀態。”
“一個人?”紅女士抓準了重點:“一個人……”
“和之前的有什麽區別嗎?”‘金先生’沒經過大腦的杠了一句。
“有,而且很大。”白歌說:“不如問問你的戀人?”
‘金小姐’很快縷清兩者的區別和邏輯,說:“倘若隻有一個人中了藥物,就意味著另一人可以自由行動,換而言之,這對夫婦的中另一人,是幫凶。”
“可是他們都死了啊!”‘金先生’大叫道。
“死人也可以是幫凶。”白歌說:“而且因為是親密的夫婦,所以才能不被察覺的對另一方使用藥物。”
灰先生說:“你懷疑的是誰?”
“花夫人。”白歌淡淡道:“金先生的死相更慘,如果他想要殺花夫人,根本不必要在自殺的時候勒住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鐵索看上去更有一種報複,被對方掌控人生自由,所以要原封不動的奉還回去的報複意味。”
“她為什麽要死?”
“不死根本解釋不清楚,死了也未必是壞事。”白歌說。
“所以凶手是花夫人,沒有人被扣除文明點數就是證據。”灰先生了然:“這就是結論。”
“隻是第二種可能下的一種結論。”紅女士糾正道:“還有第一種可能性,我們之間存在幫凶。”
灰先生沒說話了。
“即便是第二種可能性下,也未必沒有第三者。”白歌提醒。
“為什麽?”‘金小姐’不理解:“沒有第三者,她也可以殺死花先生吧?”
白歌豎起三根手指。
“第一:沒有第三者,她未必能殺死花先生,因為她時刻都和花先生待在一起,所以沒有行動自由,不論做什麽都可能被監視和被控製。”
“第二:倘若花夫人隨時隨地都能殺死花先生,如果一開始就決意同歸於盡的話,不必要非要選擇昨天晚上,正是因為她明明有自殺的意願和勇氣,卻還要故意弄出懸案的姿態,所以才顯得蹊蹺。”
“第三:藥物從哪裏來的?如果一開始就有藥物,她第一個夜晚就能殺了花先生……為了避免你們問出愚蠢的問題,我得提醒一下,超市白天並沒有任何藥品的售賣,而晚上的花先生花夫人是出不去的。”
白歌給出結論:“所以必然存在第三者。”
他頓了頓,又說:“這也是為什麽她敢於和花先生同歸於盡的理由……”
紅女士一怔,看向完全聽不懂的傑瑞,喃喃道:“因為她篤定這個孩子有人來照顧?”
白歌說:“否則沒什麽理由能讓一個母親拋下自己的孩子去死吧?”
‘金小姐’靠著椅背:“的確說得通。”
灰先生思索後,提出了異議。
他手指敲打桌麵:“不對,你這個說法有個無法解釋的點。”
白歌問:“請說。”
灰先生問:“花夫人時刻都和花先生待在一起,所以她沒辦法收集藥品,那麽自然她也應該沒有和第三者自由交談的時間,既然如此,她是怎麽和第三者商量確認的?”
“對啊,花先生盯著花夫人,誰靠近他都警惕得很。”‘金先生’也支持這個破綻的說法:“如果這是謀殺,總需要合謀的時間,確認具體步驟,才能下手吧?”
“當然,這是任何聯手的謀殺的基本要素。”白歌點頭。
“那你承認自己的推理存在漏洞了?”
“為什麽?”
“都說了,沒有合謀的時間。”
“不,有的。”白歌平淡的反問:“你為什麽認為合謀的時間一定要放在進入睡蓮鎮之後?”
金先生噎住,紅女士一愣:“難道……”
“我說過了,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
白歌十指交錯,娓娓道出自己的推斷。
“早在抵達睡蓮鎮,或者上列車之前,幫凶已經和花夫人進行過多次合謀,而且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藥物也是這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所以車站中的行李箱消失不見,這些鋪墊的最終目的……為的就是謀殺花先生。”
他微笑著看向第三者:“對嗎?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