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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八章 就填非常簡單吧

“拿下他!”瘦子巡捕和胖子巡捕正要拔刀。

霎時間劍拔弩張。

中央的國字臉漢子繃緊全身肌肉,就在有人以為他要做些什麽事,他一抖手臂,雙手如同彈簧般劈啪抽打,拎起左右兩人砸向胖瘦巡捕,旋即褲兜裏掏出兩枚彈丸對著地麵一砸。

嘭!白色的霧氣擴散開,室內空氣質量立刻突破六級危險。

瘦巡捕大喊:“是東瀛倭術,別吸進粉末,有毒!”

胖巡捕還是接觸到了煙霧粉末,頓感天旋地轉,直接軟綿綿的癱倒下去。

東瀛倭術?這身份有點意思……

白歌坐在原地,抬起手,真氣一運一發。

一個虛幻的漆黑手掌在半空虛握,輕輕一揮就發出了八級大狂風的力道,粉塵煙霧都吹向窗口門外。

剛剛聽到動靜的外麵看守剛剛轉頭過來就吃了滿嘴粉塵,紛紛撲倒在地。

他也是第一次用這一招天魔手,自然不太熟練,沒想到誤傷了外麵。

不過白歌也沒打算在這裏擒下這人,本就是一條無心插柳的支線,屬實無所謂。

這片混亂中,對方想必已經溜出去了,總有辦法可以逃走。

他正這麽尋思著時,忽然聽到一聲銳利聲響。

一道烏光貫穿了煙幕,目標直指滿臉不知所措的吳庸。

敢殺我的劇情NPC?

白歌抄起手邊酒杯砸向烏光,當即酒杯碎裂開,一把手裏劍掉落在地。

他以為攔截住了,然而吳庸直接捂住胸口,慘叫一聲。

白歌一愣,隨後看向吳庸胸膛,命中他的不是手裏劍,而是一根黑針。

剛剛他擊落的僅僅是其中一道,真正致命的不是手裏劍,而是藏在手裏劍下方的一根指頭長度的黑針。

好家夥,這藏暗器的手法,宇智波一族的吧?

吳庸怕是完了。

白歌皺眉,抬手一握,天魔手轟出去,使出了暗器的凶手錯失了最好的逃竄機會。

力量傾瀉在他的身上,人體被轟入牆壁,頓時骨頭斷了好幾根,悶哼一聲。

白歌扶著吳庸,扯開他胸口衣服,看見針刺入的地方漆黑的劇毒正在蔓延。

“吃下去。”白歌拿出一枚百草丹。

“沒,沒用的……”吳庸咳出血液:“是心脈受損,救不回來了。”

他艱難的張了張口,隨後壓低聲音說:“信,信在書房後的暗室裏……扭動石獅子就能打開……”

吳老板艱難的說完,閉上眼睛,很快就咽了氣。

白歌鬆開吳庸,吐出一口氣,因為剛剛認識,談不上多悲傷,隻是他不太明白。

他對國字臉的凶手問:“為什麽放棄逃跑的機會,非得殺吳老板?”

對方低沉的笑了笑,然後吐出黑血,也漸漸沒了生氣。

瘦子巡捕拔出刀撬開他的嘴巴,罵道:“嘴裏藏了蠟丸劇毒!是東瀛忍者經常幹的事!”

白歌說:“他剛剛用的都是東瀛倭術?”

“手裏劍,煙霧彈,暗器藏手,加上這牙齒裏的蠟丸毒,錯不了。”巡捕咋舌:“現在大明武行哪有這種殺人後還得自殺的愣頭青?命就一條啊。”

白歌歎道:“凶手死了,無辜者也死了,到頭來,似乎什麽都沒弄清楚。”

他將百草丹丟給瘦巡捕。

瘦巡捕喂給了胖巡捕,幫他運氣化解迷暈散。

“這案子算是結了。”瘦巡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拍了拍胖子肩膀,隨後看向白歌:“不過,我還是奇怪,兄弟你是怎麽看出來這家夥是凶手的?”

“猜的。”

“我不信,你剛剛那麽肯定,想必是看出來什麽了。”

“這重要嗎?”白歌興致寥寥:“凶手都死了。”

“但我很好奇啊。”

“我又不是為了滿足你好奇而來,我隻是想要看看凶手被識破手法後的掙紮、不甘、憤怒、恥辱的表情,這種智商的碾壓讓我很愉悅。”白歌毫不掩飾自己的惡趣味,隨後啐了一口:“結果這貨求生欲過於低下,連辯解都不說一句,媽的,浪費腦細胞。”

瘦巡捕不依不饒的問:“這家夥都死了,你這時候說出來,不相當於是墳頭蹦迪嗎?這不是更好?”

白歌露出嫌棄的表情:“我,沒有這種癖好。”

玩家敲著桌子:“其實要說手法也是非常簡單的,這個密室本身的構造就是假的。”

“假的?怎麽假了?”

“因為密室的門是可以打開的,或者說,已經被打開了……你們覺得它是密室,是因為它是個心理密室。”白歌淡淡道:“因為門上鎖了,所以打不開——可明明已經開鎖了,卻還是打不開,所以這扇門其實已經是壞掉了,在火災發生之前,它就已經損壞了。”

“不是火災導致的門框變形?”

“也有這種可能,不過大火才燒起來多久,立刻導致變形是不可能的,火焰升溫也需要時間。”白歌緩緩道:“試想一下,如果一扇門被砸開了,然後被暫時修好,用釘子封住,那麽自然它就是打不開的,已經和木板沒區別了,因為時間緊急,外麵的人破門而去,也根本無法判斷它的損壞痕跡是新的還是舊的。”

瘦巡捕一拍手:“原來是這樣!所以這門一開始就被砸過了,哎呀,這還真是想不到,而且之後大火還燒掉了大門,更是沒有證據了。”

白歌點頭:“隻不過凶手用的也並不是釘子。”

“不是釘子,那是什麽?”

“是木板。”白歌說:“你還記得二樓的房門是怎麽打開的嗎?”

瘦巡捕想了想:“是拉開的。”

“對,拉開,門板是朝著自己的方向打開的,所以隻需要在門的下麵加一塊木板。”

“不可能。”瘦巡捕搖頭:“這也太明顯了。”

“並不會,我說的加木板,不是封住門的下半部分,而是將地麵整體抬高。”白歌說:“在二樓地麵加高五厘米,那麽門一部分就會因為高出來的五厘米而無法被拉開。”

“!!!”瘦巡捕瞪大眼:“這,這是不是太麻煩了?”

“這隻是我個人猜想。”白歌說:“吳庸剛剛說過,他在上樓的時候,曾經踉蹌了一下,險些滾下來,這是他的家,哪怕是腿受傷了,也形成了肌肉記憶,之所以在走上二樓的時候失去平衡而踩空,大概率不是腿腳不行,而是因為二樓的高度提升了幾厘米,但他仍然按照過去的習慣走,所以才踩空了。”

瘦巡捕張了張口,他已經完全不記得有這個細節了。

他又問:“所以,凶手是他的直接理由是什麽?誰都可以破門而入吧。”

“這個嘛,時間匆忙之下,我覺得想要將整個二樓的高度都抬升是不可能的,大概率隻在二樓的樓梯以及房間門口的位置的一部分鋪設了木板,那麽一旦開門,木板就會產生晃動,雖然也可用釘子膠水之類的進行固定,但也必須時刻保證吳庸不會亂走,所以必須跟著他。”白歌說:“並且為了防止木板晃動,他必須本人踩在上麵,而且稍稍蹲下身,壓著木板。”

瘦巡捕一拍膝蓋:“千斤墜!”

白歌道:“這就是我懷疑他的直接理由,不過仍然沒什麽證據。”

“以上的說法,全部都是猜測,因為一場大火燒掉了全部,想要讓對方伏法,就必須挖出點更深的來。”

“譬如那具屍體的身份,為什麽選擇時間郵局……”

“凶手寧可一命換一命,也要讓吳庸死在這裏,可見他也是關聯者,必然存在一些聯係。”

白歌說到這裏搖了搖頭:“但更多的實在猜想不出來了,線索奇缺。”

瘦巡捕鬆了口氣:“我還真擔心您挖出點什麽來,涉及到東瀛倭人,怕是會更加複雜,這就不是我們這些普通巡捕能幹的事了。”

“在海門的倭人很多嗎?”

“有個倭刀會在海門活動,大多是些危險分子,浪人居多,驅逐過幾次,沒抓到窩點。”瘦巡捕說。

他說著:“希望這次事情跟倭刀會沒關係,我這次報告提交上去,想必是可以升職加薪了,謝過啊謝過。”

白歌給了個建議:“你可以在最後給案子做個結語,就寫‘非常簡單’吧。”

……

離開衙門後,白歌來到了吳庸的居所,這裏是一處占地不小的大宅,他祖上確是有些風光。

來到宅子正門,門卻是開著。

他站在門口,往裏麵看了一眼,人有不少,地痞流氓占大半,吳庸死了,他孑然一身。

人死了,一些竊賊盜賊怕是立刻就會上門,甚至鄰裏都想著來順走幾件東西,倒也是常態。

與這些人相對的則是一名女子,穿領白絹衫,盤雲鬢,有長裙,和明朝褙子、霞披、比甲的著衣風格截然不同,但也明顯區分於東洋人、西洋人、草原人、東瀛人,想來……可能也是五域中外域來者。

白歌想了想,且站在人群後方,靜靜的看一會兒事態如何發展。

這女子長得頗為漂亮,明目皓齒,秀麗典雅。

嗯,漂亮……

白歌默默提高了五十個百分點的防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