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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八章 嚴刑拷問!

翌日,上午。

晴月悠悠轉醒,身上沒有一塊傷口是不疼的。

疼,但是還能感受到疼,意味著她還活著。

傷口愈合需要時間,修為足夠高的武者可以加速這個過程,她坐起身盤著膝蓋運轉真氣。

時間一眨眼便過去了一炷香時間,她恢複了大約五成功力,而結束運功後,不知不覺視線裏就多了一人。

她緊張了一秒,隨後放下警惕:“是你……”

“是我。”白歌問:“我,不該來?”

晴月搖搖頭:“你若是不來,我可能應該考慮是走是留了。”

“玩個梗罷了,別當真。”白歌擺了擺手:“恢複的不錯?”

“還行。”她皺眉:“就是傷口有些疼。

“我幫忙縫合的。”白歌說:“第一次,沒什麽經驗,下次大概會好些。”

晴月:“……”

真會說話,還想有下次?

“你不是吃虧了就悶聲低頭哭著回家找奶媽的性子,所以我說可能會有下次。”白歌道。

“你無需激將我,我本就沒打算空手而歸。”

“那自然是最好……於是,你的身份是什麽?對方為什麽傷你?”白歌問。

“我來自於苦境一處宗門,身份處於隱蔽性不能告訴你,等此事結束,我必將知無不言。”晴月不是賣關子,而是不想暴露身份引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是誰傷的你。”白歌追問:“你中的這一招,根據老醫生所說,是一招名為‘千萬刀刮’的劍招,所以對方肯定用的是刀劍類兵器。”

“是。”晴月補充道:“對方用的是刀。”

“什麽樣的刀?”

“很快的刀……是背後中刀,所以沒能看清對方是誰。”晴月頓了頓:“但我記住了對方的刀氣,隻要再交手一次,我有把握能夠認得出對方手裏的刀法是哪一種。”

“認得出來沒用,打得過嗎?”

“正麵交鋒,我絕對能贏!”她自信之餘有些咬牙切齒:“若不是玄域的法則壓製,不過是群土雞瓦狗。”

“這種話說了也沒用,經典輸了就怪遊戲不行。”白歌不留情的打擊她的多餘自信:“倘若沒我這等好心人,搞不好你現在人已經死了,但嘴還是硬的。”

“公子當真是好心人?”

“怎麽,不像?”

“聰明人從不無的放矢,越聰明的人越不會做無用功,所以……”

“我昨天說過了,一句話推理出的結果指向了你,而我對你也一無所知,你指望我榨幹你的什麽剩餘價值?”白歌咬了一口油條,慢條斯理的說:“既然知道我是聰明人,就別在聰明人麵前裝的很懂,這不會顯得你很聰明,隻會顯得你很大聰明。”

晴月木然,她不解的看向白歌:“真的隻是救人?可對你有什麽益處?”

白歌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吧,假的,我這人隻是同情心比較泛濫,路上遇到小貓小狗什麽的,我也會……”

“我不是小貓小狗。”晴月反駁。

“我會離流浪貓狗遠一點,避免被迫去接種狂犬病疫苗,而你是一個人,可以不用擔心這種後果。”

晴月自覺被對方輕視了,而且她還無法反駁。

“無功不受祿。”晴月說:“人情我會還。”

“這就對了。”白歌說:“是你主動要還人情,不是我挾恩圖報,順序不能錯。”

晴月無言而艱難的點了點頭,可她總覺得自己似乎是被對方戲弄了。

晴月說:“我可以教你一門絕學,身法、拳法、劍法任選其一。”

白歌正襟危坐:“願聞其詳。”

晴月見狀心說果然,哪有人不喜歡絕學,繼續道:“身法是柳絮身法,拳法是牛魔拳法,劍法是……”

白歌又問:“可長生否?”

晴月:“?”

“不能長生就不學了。”白歌一副擺爛人的樣子。

晴月頭疼,她有些頂不住對方反複變化的態度。

“平心靜氣,太愛生氣擔心大姨媽不來。”白歌遞過去一根油條:“吃嗎?”

晴月很想說不吃,但她已經好些時間沒進食了,的確是有些餓了。

正要接過來,白歌卻收回了油條:“都忘記了,醫生說傷口恢複期間不要吃太油膩的東西。”

晴月瞪著青年,語氣裏帶上一股窩火和自暴自棄:“你到底想怎麽樣嘛!”

白歌左手稀飯右手油條:“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麽來玄域,還有來到玄域後都發生了什麽。”

晴月緘口:“我不能說。”

白歌說:“那就餓著。”

晴月不過十幾歲小姑娘,脾氣上來了:“餓就餓著!”

白歌不慣著她,起身道:“中午還會再來,你先想明白。”

晴月瞪眼,誰會妥協?

她繼續運功恢複功力。

等到中午,白歌果然來了,帶了一大碗羊肉湯:“想好了嗎?”

晴月咬牙切齒:“沒有!”

“那就繼續餓著,咬著牙說話不累嗎?”白歌當著她麵吃完了一碗羊肉湯,還砸了咂嘴:“不鹹不淡,味道真是好極了……晚上我還會再來,你想好再說。”

晴月止不住罵道:“可惡啊!”

她倒也不是真的什麽都沒的吃,藥還是管飽的。

上午喝了一大碗藥湯,但味道苦澀,仿佛嚼草根似的,如何能和羊肉湯的美味比較,偏偏白歌完全不做人,當麵做吃播,真正的把深夜放毒的酷刑踐行了出來。

晴月除了咬牙切齒之外沒別的辦法,傷口沒好,身上也沒錢,外出賺錢,去哪裏賺,怎麽賺?去碼頭扛沙包嗎?身體還沒恢複,又失血又手術,本就需要大量營養進補……越想越氣。

最氣憤的還是這個弱小無助的自己。

你怎麽這麽菜啊,怎麽這麽不爭氣,一碗羊肉湯至於嗎?

到了晚上,白歌提著新鮮牛肉,來到這裏現場涮牛肉鍋,岩板烤肉,路人走過聞到香味都下意識往裏麵走,結果一看門牌,嗐,是個醫館而不是飯店。

晴月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

等白歌吃了半飽,她終於忍不住了,衝過去,從白歌筷子下麵搶走一塊牛排肉,惡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成功了!”她憤憤不平的盯著白歌,道:“我是苦境梵月穀當代護國公主,來玄域是為了討逆!”

一口咬下去,滿口生津,美好的味道讓她內心的情緒平複了,同時一邊真香一邊後悔。

鐵骨錚錚晴公主化悲憤為食欲,大吃幾口,明明已經惡補,但吃相還能保持了基本的優雅。

白歌想到自己用的身份似乎和梵月穀有舊,不過因為臉變成了自己的臉,對方認不出也是正常。

“我聽說過梵月穀的天魔遺物失竊的事……你是被這個叛徒給?”

“不是她而是其他人,但或許有所關聯。”

“她是誰?”

“她叫錦玉。”晴月說:“在梵月穀裏待了三十七年,十多歲就進來了,如今年過半百,一直表現的忠心耿耿……我們在渡輪上找到了她的行蹤,之後一路跟蹤,隨著她上了一艘船,之後就被發現了,然後落水……經曆也就這麽多了,隨我同行的還有兩名劍侍,一位落水生死不明,還有一位被關押著,凶多吉少。”

“你想回去救她?”白歌問。

“任務有限,必要時候,劍侍可以舍棄,天魔遺物比她們的性命更重要。”晴月冷酷的說著,牙齒咀嚼著肉塊,一次次咬的咯嘣響,仿佛是要將軟弱咽下去。

白歌喝了口茶:“我可以幫你。”

晴月說:“天魔遺物不能給你。”

“找到天魔遺物之前,你我可以合作,找到之後,視情況而定。”白歌說:“或許讓我碰一下就行了。”

“……如果隻是碰一下的話。”晴月自知沒什麽籌碼。

“我在黑市裏有需要找的人,你的那位劍侍我會留意一下。”白歌說:“希望你記得自己登上的是哪一艘船,這找到目標人物很有幫助。”

“我當然記得,也留下了標記。”晴月肯定,她說:“我的傷三天能恢複到七成……”

“三天?倒也正好。”白歌說:“你記得傷你的刀是哪一把,我會先用兩天把這把刀找出來,第三天再進黑市找你的劍侍,隻要她還活著,總能找得到,畢竟對方決意要殺,她要麽立刻死,要麽活到你回去為止。”

晴月點頭,她沒有意見,同時補充道:“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我也可以幫你。”

白歌說:“那就想想,自己還有什麽瞞著沒說的,下次再告訴我。”

晴月默然。

隨著白歌離開,晴月忽然也像是沒了食欲,她嘀咕道:“樣子好像……性格卻差了好多倍。”

……

下午,白歌來到吳庸故居,這次大門是開著的,林絮正在堂前掃地。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林絮說。

“需要你金針續命,當然不會不來。”白歌說:“本想著昨晚就來,但你昨晚似乎不在。”

“有朋友邀請一處去治病。”林絮回答:“進來吧。”

白歌在這裏呆了一會兒,隨後林絮說要午睡,他也沒有留下來。

再然後去了金鬆客棧聽說書人說書,一聽就是半個下午,可惜說的不是大天魔篇章,也沒提及天魔遺物。

等到天色暗沉,他走出客棧,招了一輛人力車。

“爺,去哪?”

“人宗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