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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八章 三個和尚

距離大約三十米外,兩名帶著口罩的女生麵麵相覷。

“你怎麽看?”

左邊的女孩穿著白色短袖,腰間係著外套,百褶裙下沒有絲襪,黑色的口罩遮掩五官,眼角塗抹著一層淡紅色的眼影,手指上貼著一層亮晶晶的指甲片,頭發是金色曲卷發,看上去很辣妹,但又不完全辣妹。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右邊的女孩打扮的比較保守,白色口罩,紅色假發,打扮中規中矩。

陳雪梨幽幽道:“真沒想到啊,看上去那麽高冷的一個人,居然也有這種樣子。”

祁拾憶說:“別人正在營業,多多少少得擠出個笑臉吧。”

“他那不是擠出來的笑臉,而是樂在其中的樣子。”

“或許人家熱愛這份工作呢?”

“這工作也是看人的吧?如果換個肥婆……”

“可那不是個肥婆。”祁拾憶道:“還要繼續看嗎?”

“當然要,我總覺得有些眼熟,可惜對方戴著墨鏡和帽子,我有點看不清,要不然我們距離再近點?”陳雪梨說著就加快了步子。

“會被發現的!”祁拾憶拉住:“又不是專業的跟蹤人員,保持在三十米安全距離啊!”

“那怎麽辦?不靠近怎麽知道對方說什麽?”

祁拾憶問:“你沒給手機安裝個竊聽係統?”

“我才學了三年編程,哪會這個?”

祁拾憶說:“給你這個。”

說著往她手裏賽了個單筒望遠鏡。

“這能有什麽用?”

“可以讀唇語。”祁拾憶自己也拿著單筒望遠鏡進行觀察。

陳雪梨:“你是不是在中情局實習過?”

“沒有。”

“那你會讀唇語?”

“以前我有過一段時間聽力障礙。”祁拾憶說:“挺簡單的,隻要堵著耳朵生活幾個月就能掌握訣竅。”

“臨時抱佛腳也來不及了啊。”陳雪梨還是拿起望遠鏡:“至少讓我過過眼癮好了……可惡!打扮的這麽花枝招展,臭男人,對本小姐就不假辭色,對富婆就笑靨若花。”

祁拾憶不明白白歌一身幹幹淨淨的哪裏花枝招展了,而且他也壓根沒笑過幾次。

她把注意力放倒帶著墨鏡的女子臉上,觀察她的嘴唇,然後臉色嘭的一紅。

“成何體統……”

“怎麽了,怎麽了?說了什麽?”陳雪梨立刻追問。

“你確定他的服務項目裏沒有枕營業?”祁拾憶耳根耳墜發燙。

“沒有……但或許消費超過了就有隱藏菜單?”陳雪梨也不確定。

“唔……”祁拾憶繼續看:“可能隻是我看錯和嘴上說說,祂們到現在也沒牽手,隻是挽著手臂,這富婆看似很主動,進攻猛烈,但也把握分寸的很,不像是山豬。”

“那他是細糠?”陳雪梨被這個比喻逗笑了:“確實秀色可餐,給那群大口嚼爛的山豬吃下去就太暴殄天物了,吃相優雅細嚼慢咽的才合適。”

“你是吃相優雅的那類?”

“我都可以。”陳雪梨隨口說:“糟蹋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不也挺好?”

祁拾憶評價:“牛嚼牡丹。”

陳雪梨點頭:“的確是牛嚼,所以……先牛了再說!”

她看著這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視線在抱著手側胸貼著臂彎的位置來回逡巡,終於忍不住一拍大腿。

現在就像是隔著窗戶看別人吃大餐自己什麽都沒有。

她咬住貝齒:“你有沒有辦法把那個富婆給晃開?我想去截個胡。”

祁拾憶放下望遠鏡,雙手撐著桌子,歪著腦袋,一副‘你不對勁’的貓貓表情包。

“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我們說好什麽了?”

“說了是跟過來看看吧。”

“看過了,該行動了啊,計劃有變!”

“你有個錘子計劃!”

“看著別人吃大餐,你肚子餓的咕咕叫,還不允許我去搶一口?”陳雪梨理直氣壯。

“你有昂撒海盜血統吧,搶劫還這麽理直氣壯。”

“你就說你幫不幫忙吧。”

“不幫!”祁拾憶果斷道:“幫你對我也沒好處,還要得罪人。”

“誰說沒好處的?”

“哦?”祁拾憶:“你指的是……”

“你可以獲得我的友誼啊。”

班長噎住,麵無表情的打氣道:“……自己加油。”

典型的三個和尚沒水喝。

陳雪梨握著望遠鏡:“我就不信祂們還能膩歪在一起七八個小時不分開。”

祁拾憶放下發酸的手:“進水族館了,還要繼續跟。”

“跟進!滿倉!”

她拿出了提前買好的票據,兩人排到隊伍後方,進入水族館。

水族館比較安靜,而且人不會太多,有空調還涼快,但其實海洋魚類沒什麽好看的,一些大型魚類也不太適合生活在小館子裏,比較有趣的隻有企鵝,活潑好動也能配合表演,隻要不提南極孽畜的某公司,它仍然是可愛的群居生物,隻要不張嘴就和海豹不相上下。

兩人坐在最後一排看著動物表演,前排都是一些學生,中後排則是情侶。

“會不會有些無聊?”衣女士問:“成年人來水族館一般都是閑著沒事做。”

“我同意這個觀點,但對我不是,我是在工作。”白歌說:“如果你覺得不好看,我們可以換個地點。”

“油嘴滑舌的小鬼。”衣女士說:“我倒是希望你不要用工作的態度來,放鬆一些比較好,你後背挺得太直,看的出來太僵硬了。”

白歌:“都說了是第一次,沒什麽經驗……如果有什麽煩惱,也可以跟我說一說,我挺擅長開解。”

“還是不了。”衣女士搖頭歎道:“我上次被幾個跟蹤狂騷擾,你的開解方式居然是給對方開瓢。”

白歌說:“真沒什麽煩心事?”

“沒有。”

“那居然來找我。”

“你以為自己是垃圾桶?找你來就是發散負麵情緒?那我為什麽不去找心理醫生呢?還便宜。”

“我認為自己是打氣筒,充氣的時候需要我提振膨脹一下信心。”

“確實,空虛寂寞了是需要一些關心,但你這甜言蜜語說的也實在僵硬。”衣女士莞爾一笑:“要說煩惱也沒什麽,你知道我丈夫早就失蹤,那沒良心的死鬼,把人一丟,自顧自的去了外地,就沒回來過。”

“是,去了別的城市?”

“誰知道呢?或許是被哪個屑女人勾走了。”衣女士無所謂的說:“我獨自一人拉扯女兒撫養,女兒也算聽話,談不上有什麽壓力,最大壓力也就是深夜有些寂寞。”

“我不做枕營業。”白歌提醒道。

“你想不想認識認識我的女兒?可以介紹給你認識一下。”衣女士微笑。

“你不怕見麵會尷尬麽?”

“看你想以什麽身份見她了。”

“以被同一人撫養的人類幼崽身份?”

“淘氣。”衣女士戳了一下少年的腦門,隨後起身道:“我離開一下,待會兒回來。”

……

“好機會!”陳雪梨說:“終於分開了,我們……”

她正要說趕緊過去,卻見到祁拾憶主動起身離開:“我去一趟洗手間。”

陳雪梨:“?”

剛剛還誓死不從,現在就這麽配合了?

她想了想,發現自己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從善如流。

來到洗手間,衣女士摘下了帽子和墨鏡,一邊洗手,一邊拿出化妝盒準備補妝,背後冷不丁的傳來咳嗽聲。

她回頭看去,見到班長摘下口罩,眼神複雜。

兩位樣貌九成相似的女子彼此對視,像極了一對跨年齡的姐妹花。

衣女士驚訝的眨眼。

“拾憶?”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