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兩個和尚
白歌等待中,周邊突然多了一人。
“已經有人了,麻煩你換個位置。”
對方沒有動靜。
白歌懶得爭辯,起身就要換個位置,然後手臂被拉住了,將他拉回座位上。
過程中他嗅到了一股梨花香氣。
“……是你?”
“看得出來?”
“聞得出來。”白歌後仰身體:“年紀輕輕就用香水。”
陳雪梨彎起眼睛:“你這麽了解我,挺好。”
白歌視線停在對方的口罩上。
他將手機遞過去:“刪了。”
“什麽?”
“你不刪也可以,我不介意換個手機。”白歌淡淡道。
陳雪梨眨眼:“你是想讓我幫你砸了手機,讓你換個新的?還是想讓我幫你買個新手機?都可以啊……我家庭環境還不錯,雖然從來不想用他的錢,但如果用他的錢去偷偷養別的男人,也有一種報複的刺激感。”
“轉移話題也沒用,你確定不刪除?”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還在撞無辜。
“我給你毀滅罪證的機會,你不領情,就別怪我要挾你了。”
“要挾?”
白歌打開手機,給她拍了幾張照片,然後不急不緩道。
“你的偽裝做的不錯,可惜太著急了。”
“手指上的指甲片沒揭下,眼角上的眼影,拉高眼角用的繃帶在皮膚殘留的粘連物。”
“還有穿衣打扮風格,分明是經過了偽裝的,我之前就有看到過,選了一件可以反穿的外套是個好想法,可惜大熱天穿雙層外套出門肯定心裏有鬼。”
“你特意換衣打扮還偽裝造型,顯然是提前蹲伏我的,可你不應該知道我和誰在什麽地方碰麵,唯一可能就是我的信息泄露的,考慮到昨天我失去過意識,你還是有機會碰我手機的。”
“信息也是在我醒來後才到……你想要得知,也隻有在手機裏設置一些小程序進行監控,不得不說我大意了,沒想到這種可能性。”
“不過現在意識到也不晚。”
白歌拿出儲存卡:“信息都收藏在儲存卡裏,已經轉移了,接下來換個手機就行,而這個手機本身可以作為證據提供給警方。”
陳雪梨驚訝:“你的反應……有點快。”
“承認了?”
“不承認。”她說:“我擔心你會報警。”
“我現在就可以報警,然後檢查手機裏的程序,很快就能查到代碼和程序,你這種菜鳥級的編程者,肯定會得意洋洋的在作品裏加個自己的名字或者代號做標記。”
陳雪梨苦著臉,她低下頭捂住臉。
這才談話沒幾句就被對方拿捏住了。
“我今天還有工作,可以不跟你計較,你現在就離開,我且當做沒看見。”白歌揮手示意她快走。
“我,不走。”陳雪梨沒被嚇到。
“你真不擔心留案底。”
“你就這麽熱心工作嗎?”
“且不論我的工作態度足夠端正,在我打工期間,你特意前來幹擾我的工作,我難道還要陪個笑臉給你唱一首‘聽說我謝謝你’?”
“我……”陳雪梨皺眉:“你這工作不正經。”
“正不正經交給法官去判斷。”白歌按下一個按鈕——夭!
“你來真的?”陳雪梨伸出手搶奪手機,急於毀滅罪證。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悔改罷。”白歌指著不遠處:“出口在那邊。”
陳雪梨被輕而易舉的單防住,不由得咬牙……哎呀好氣。
白歌道:“別想著什麽以後包夜好好報複之類的想法,我是日用而不是夜用,而且作為一個成熟的出租車,完全有權利拒載。”
被點破心思的陳雪梨不慌不忙,她說:“我記得資本逐利,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潤……”
白歌反問:“三萬塊,你的壓歲錢儲存還足夠嗎?”
陳雪梨咬牙:“我這就去偷電瓶車!”
白歌看了眼不遠處:“我顧客要回來了,建議你趕緊走,免得待會兒難看。”
陳雪梨哼了一聲,氣不過,想要衝過去給他留個印記。
但這也被白歌預判到,撲過來的動作被按住了腦袋,轉而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留下一個牙印。
不疼。
陳雪梨轉身離開。
白歌淡定的拿出紙巾擦掉上麵的口水。
“這一口看上去有點疼。”
“看上去而已。”白歌道:“並不影響……不過我個人提議還是別待在水族館裏,可以換個地方。”
“好啊,我們去購物中心,去給你買件新衣服。”
衣女士拉住白歌的手,兩人順勢離開水族館,直奔不遠處的商廈大樓。
……
陳雪梨手忙腳亂的換上假發:“失敗了。”
“看得出來,你被拿捏了。”祁拾憶說。
“你多攔住她一會兒,我或許就能反殺了。”
“靠什麽反殺?”
“靠……靠!”陳雪梨不甘心:“可惡的富婆,隻是靠著時間成本占據了優勢,如果我也有三十歲……”
“那也會後下一個你和我的,屠龍者終成惡龍嗎?”祁拾憶吐槽。
“我怎麽覺得你好像佛係了好多。”陳雪梨疑惑的問:“你和那個富婆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祁拾憶問:“你還要繼續跟麽?”
“他把手機都關機了。”
“誰讓你暴露的這麽明顯。”祁拾憶幽幽道:“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可是就這麽回去,我好不甘心。”
“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如何戰勝這位富婆。”
“嗯……我身體還是挺健康的。”
“你們要切磋寢技?”
“不……我是說,我要戰勝她,可以出左勾拳或者右直拳。”
祁拾憶轉身離開:“你繼續在這理發店,我先走了。”
陳雪梨獨自一人形單影隻也覺得沒什麽意思,這時候又收到了一條信息,她皺眉道:“這時候來什麽消息,罷了,先回去看看。”
三個和尚沒水喝的故事結束。
可祁拾憶沒有真的回家,而是也來到了商廈,隨意選了一件衣服走入換衣室。
沒一會兒,衣女士拉開簾幕走了進來,她遞來一件略成熟的衣服:“換上讓我看看。”
班長紅著臉問:“這合適嗎?”
“有什麽不合適的,我可是付了錢的,他看不出來的啦,我們就和姐妹一樣,隻有身材上的輕微差別,但沒問題,你可以墊啊,外表用墨鏡遮掩,然後化同樣妝容,沒有任何破綻。”
“我不是擔心露餡,而是說,這樣會有些……”祁拾憶內心的道德枷鎖在掙紮。
“小妮子你在誤會什麽?這又不是談戀愛,更不是交往,也不深入交流,隻是一起逛街吃飯,生意往來,沒那麽多約束,他好我也好你也好,那就行啦。”衣女士催促道:“快點,別教人等太久了。”
祁拾憶最後還是沒能拗過衣女士,被成功帶歪了。
沒一會兒,和衣女士有著九點五成相似度的祁拾憶走了出來,對著穿衣鏡看看自己,同時視線看著鏡麵裏的少年,問道:“這一身怎麽樣?”
母女的嗓音在低分貝時,相似度極高,幾乎聽不出區別來。
白歌打量了一眼,又拿出另一件米黃色的年輕配色:“考慮一下這個配色?”
沒一會兒,試衣間裏走出來衣女士,她轉了一圈:“會不會太年輕了?”
“是有點……咦?”白歌摸著下巴,本能覺得哪裏不對:“感覺還是之前那件合適。”
衣女士莞爾一笑,對著一旁導購說:“兩件我都要了。”
她又上來挽著白歌手腕,調侃道:“是不是覺得我剛剛突然年輕很多?”
白歌沒回答這個送命題,隻是說:“姐姐一直年輕美貌。”
衣女士笑不露齒。
等兩人離開後,導購疑惑著開的發票誰付錢時,更衣室裏的祁拾憶走出來,遞出一張卡:“刷卡。”
導購:“您什麽時候回來的?”
三個和尚沒水喝,但是,兩個和尚抬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