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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 明獸

不清楚架子上的人是怎麽掙脫開的。

但他或許也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爆發出了強烈的求生欲望,金屬鐐銬裏抽出鮮血淋漓的手,狠狠砸向屠夫的後背位置。

可眾所周知,生物的體型重量就意味著戰鬥力,一個一百斤的瘦子,徒手對上一個三百斤的胖子,很可能結果就是單方麵的碾壓。

屠夫的體重足夠,身上的脂肪作為緩衝,哪怕受傷也隻是皮外傷。

以前看過一個新聞,一個兩百多家胖小子被毒蛇咬了,哭喊著自己不要死,結果去醫院檢查後發現,他的脂肪層做了良好的防禦,毒液全部被脂肪擋住了,什麽事都沒有,就擠出毒液後,簡單清創,然後喝著廓落回家了。

所以,脂肪有時候是個好東西,雖然它可能會要命,但一定程度上也能提供較好的防禦力。

直接自帶防性+3

這一戰必然打不出一個結果。

白歌恢複了趁著現在想著怎麽掙脫手腕的鐐銬。

一番打鬥裏,桌子策反,摔倒在了他腳邊,踩著翻過來的桌腳,緩解了手腕的承重力,血液暢通,指尖滿是酸麻感,強忍住不適,也趁著手的知覺並未完全恢複,他扭動手臂和指尖關節,強製脫臼,脫臼後的左手從鐐銬裏掙脫出來,再一發力,把脫臼的骨頭關節接上。

雖然疼痛,但不如想象的那麽疼。

他甩了甩手腕,拾起掉落在地的剔骨刀。

此時屠夫也已經完全壓製了那人,提起拳頭,兩拳打下去,那人已經徹底失去抵抗力,呼吸微弱。

“你現在逃跑也還來得及。”屠夫眯起眼睛說。

“可以跑,但是……沒必要。”

白歌說完,主動往前。

他也是身經百戰的六星級玩家了,接近二十場遊戲經曆還有現實世界,曆經多少死鬥,險死還生。

光是死亡都經曆過很多次,死去活來,都快習慣了。

眼下這情況,甚至不如第一遊戲裏遇到裂口女和水玲瓏來的驚險刺激。

雙方目視,白歌作為玩家的絕大部分能力被封印,冷庫裏也比較昏暗,看的不是很清楚。

屠夫大抵是個亡命之徒,戰鬥經驗比較豐富,但也隻是相較於普通人而言。

他的優勢在於體重和力量。

己方優勢在於速度和靈巧,還有一把武器。

那麽其實該怎麽辦就很明顯了。

白歌身體微微一搖晃,拾起地上的東西朝著對方劈頭蓋臉的砸過去,同時踢在冷庫裏懸掛的豬肉上,混淆對方視聽,同時快步圍繞著對方開始轉動,視線不看身體,而是盯著對方雙腳,保持著五米左右的距離,等到確認繞到對方的慣用手的另一側,往前突進。

屠夫反應很快,但身體影響了他的速度,他回過頭揮手,卻沒抓到什麽,反而是腿部傳來刺痛。

剔骨刀不偏不倚命中了他的大腿位置,開出幾厘米深度的凹槽,大腿上的重要血管並不多,但是神經密布,肌肉發達,腰臀部分肌肉支撐著人體,膝蓋也是重要的支撐關節。

所以,哪怕是個胖子,腿部的脂肪囤積也不會很多,往往集中於大腿內側,這裏開一道傷口,絕大部分人都已經站不穩了,更別說,白歌瞄準的還有他的後腿窩。

一個下鞭腿踹在脆弱的膝蓋後方,他的平衡立刻就摧垮了,單膝落地,伴隨著一陣不是很清脆的骨頭錯位聲,整條左腿已經很難以動彈。

白歌從這裏開始就已經掌握勝局了。

他保持幾步距離,搬了個椅子回來:“如果我現在就給你慢慢放血,你覺得自己能活多久?”

屠夫咬牙猙獰:“有種殺了我。”

白歌:“哦。”

他砍了對方七刀,刺了五次。

“疼嗎?”

“不疼!”

“繼續。”

又過去兩分鍾,屠夫血流的不多,但身重二十多刀,輕傷。

“還要繼續?”白歌又問。

“你在給我刮痧?”屠夫的確是個狠人,到現在流血不流淚。

“關於刮痧至死,還有另一種說法,你知道是什麽嗎?”白歌說:“是千刀萬剮淩遲而死。”

聽到這話,屠夫臉色終於變了。

白歌又說:“你知道北京烤鴨麽?把烤好的鴨子的皮和肉,一刀刀的片好……”

屠夫想到這畫麵更是臉色難看:“你到底想如何。”

“你想殺我,你覺得我想如何?”白歌坐著,而對方蹲著。

屠夫想了想,低沉道:“你是來找唐宏的,可他已經死在了兩年前,我也沒什麽辦法,但我手裏有他的遺物,你都可以拿走。”

白歌淡淡道:“你臉色的疤痕又是怎麽回事?”

屠夫咧嘴:“我說是為了偽造他燒傷的,你信嗎?”

“如果是,你早該去接受整容手術,你不是很在乎唐宏的身份。”白歌說:“你自己應該是個亡命之徒,誰的身份對你來說,都不重要。”

屠夫吐出一口氣:“我在兩年前,隻是找個地方入室盜竊,已經偷偷轉移了一部分東西,了被他撞破後,就變成了搶劫,之後我就把他殺了。”

白歌說:“就這麽簡單?”

“當然不是……我殺了他,然後,發生了火災。”

“不是你自己放的火?”

“如果是,我至於毀容?”屠夫冷笑:“我殺了他,但之後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他死了的時候,公寓的牆壁裂開了,或者說,那不是什麽牆壁,而是一道裂縫,裂縫裏鑽出來一隻尾巴上冒著火焰的蜥蜴,很大……超過三米大小,跟鱷魚似的,它張口,對著我噴了一口火,然後……”

白歌麵無表情:“你是想說,你殺了對方,然後他是個寶可夢訓練師,他的寶可夢自己跳出來找你報仇?”

“很匪夷所思是吧。”屠夫說:“但這是真的。”

他抬起手,卷起袖子:“這就是證據。”

他的右手上,從掌心到手肘位置,有著一道火焰色的紋路,如同會呼吸的感應燈。

“我當天就該被燒死在那裏,還發生了煤氣爆炸……但我沒死,那怪物護住了我的安全,還鑽進了我的身體裏,但我不能控製它,而且食欲變得越來越大,需要供應它活著的能量。”

他盯著白歌:“你可以不信,但如果你殺了我,你會後悔,我死了,它就會鑽出來焚燒四周的一切,而你或許會成為它下一個宿主,這感覺可不好受,我整日住在這種鬼地方,就是因為它帶來的結果。”

屠夫喘息著說:“熱……很踏馬的熱,必須待在低溫的冷庫裏降溫才能感覺好受一些,而且一天要吃下很多,否則就會饑餓難耐……就算這樣,它也會不滿足,我經常會做噩夢。”

這每一句話說的都像是真。

白歌問:“這件事,隻有你一個人清楚?”

“我能跟誰說?”屠夫反問。

白歌嘀咕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還算什麽普通的都市青春戀愛啊,越來越離譜了屬於是……”

屠夫說:“唐宏留下的遺物遺產我都給你,都在寶箱櫃裏存放著,你拿走就是。”

白歌對著其他三人努了努嘴:“他們又是怎麽回事?你真的什麽都沒問出來?”

“本打算問的,但……”屠夫瞥了眼最後一人:“他估計也活不成了。”

白歌打量了幾眼,發現他們身上都有同樣的傷口,且集中於手臂位置。

“你是在拿他們做什麽實驗?”

“我想把這玩意從我身體裏趕出去。”屠夫抓著一塊冰涼冷凍的豬肉放在手臂上,沒一會兒,豬肉就軟了,甚至開始發出烤肉的香氣:“它的脾氣越來越暴躁,我的體溫也越來越高了,再這麽下去,我也活不了多久。”

白歌問:“我可以幫你砍了。”

屠夫說:“那樣我也活不成。”

“保險箱密碼告訴我。”白歌道。

“*”屠夫報出六位數號碼。

“謝了。”白歌說完提起凳子砸向屠夫的腦袋。

屠夫也猛地暴起,繼續力量撲向白歌,嘶吼道:“我殺了你!”

雙方都打算撕破臉皮,也沒打算讓對方活著離開。

剔骨刀刺進屠夫腹部,他瞪大眼睛,卻咬牙咧嘴,這不是致命傷,他已經握住白歌的右手,近距離搏鬥,他抓住對方就占據絕對優勢。

這時另一把刀劃過了他的脖子,留下一道血線,深紅色的動脈血湧出。

屠夫猙獰的表情僵硬在臉上。

白歌一推對方的腦門,將他踢開,看著握著脖子卻止不住血的亡命之徒瞪著眼睛死去。

他淡淡道:“誰說我隻撿了一把刀。”

屠夫瞪著眼睛,在他斷氣的瞬間,一團火焰從猛地從他手臂裏飛出來,點燃了天花板,冷庫溫度驟升。

屍體被烈火焚毀,一條火紅鱗片,幾乎全身都燃燒著烈火的四足蜥蜴走出,但那不是什麽蜥蜴,它頭有崢嶸,背部長著凸起肉瘤,分明是火龍的雛形。

白歌心說臥槽……他真的能召喚老噴!

彼時,開放世界很久沒有反應的遊戲係統開始滴滴發出警告。

紅色字體凝固在這是還沒進化完全的火龍的頭頂,上麵字體為……‘明獸·薩拉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