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
如果不是看見祁拾憶真情實意的給自己燒紙，白歌現在已經一腳踹翻自己剛剛立起來的靈牌，他跨過火盆，就當是驅散晦氣。
“這就算通過第一關了？”
“算，不過第一關隻是最簡單的……”
“懂得，四大天王裏最菜的那個嘛。”
白歌隨口一問：“下一關是什麽？”
燈籠怪說：“誰知道呢？第一關可以自己挑選，第二關就隻能看運氣了。”
“運氣……”白歌微微沉吟，然後翹起唇角：“這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他自我感覺良好：“我的運氣一向都很不錯。”
燈籠：“……”
才換乘六次就碰到了殺人犯，這還運氣不錯。
這不是運氣的問題，而是實力的問題。
“說起來。”白歌問：“我幹掉了凶手，為民除害，有沒有獎勵？”
燈籠眼皮跳了跳：“你把我們公交司機幹掉了還要獎勵？沒讓你賠償都是因為這家夥是孤家寡人，保險都沒有，你該慶幸自己運氣好，不然賠到你傾家**產。”
它揮了揮手：“趕緊拿了東西走人。”
桌子上放著三個東西，通過證明，以及兩枚大小不一的糖果。
“通過證明收好，沒這東西，你們去不了第二關。”
“那糖果呢？”祁拾憶問。
“通過獎勵。”燈籠淡淡道：“通過一關都能得到十年的時間獎勵，你們可以留在此地，十年時間就不會老，但不老並不代表不會死，生命隻有一次，不可重來。”
白歌拿起糖果，大的一枚是十年份；小的一枚是三又三分之一年。
他將糖果收起。
“我建議你在這裏吃了。”燈籠說。
白歌說：“我不喜歡吃糖，或許可以賣掉。”
燈籠翻了個白眼：“時間是這兒的貨幣，你拿一百塊出去賣錢，別人也隻能給你一百塊！”
“那你知道什麽是以新換舊，什麽是不同的貨幣匯率？”
白歌又看向祁拾憶。
“我不吃。”小姑娘立刻說。
“你可以吃，就當試毒。”
“……”
祁拾憶還是沒壓住好奇心，打開糖紙後，發現這所謂糖果的造型是一枚小小的齒輪，她將齒輪放入嘴裏：“沒有味道，入口即化。”
外表看不出什麽變化。
白歌將時間糖果放入衣服內側的口袋，拉住祁拾憶的手走向傳送門。
隨著光芒一閃，二人又一次回到了第一次進入考驗時的屋子。
魔法師和兔子正在打牌，聽到動靜後，魔法師側過頭，趁著這個時間，兔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牌桌上偷了兩張牌放入手裏。
從籌碼來看，魔法師完勝兔子，後者已經沒多少籌碼。
“回來了啊。”魔法師鬆了口氣：“我就說嘛，我的占卜很靈驗的。”
兔子道：“恭喜二位通過了第一道考驗，距離最終目標又近了一步。”
“去下一關。”
“現在嗎？”兔子問道：“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沒錢。”白歌理直氣壯道。
“剛剛通過考驗，怎麽都有錢吧。”魔法師羨慕的說：“十年呢。”
“你羨慕也可以自己去參加。”
“我已經參加過了，第二輪棄權，所以一百年之內不能再去。”魔法師戲謔道。
“第二輪考驗的具體情況是怎麽樣的。”祁拾憶好奇的問。
“每一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隨機的。”魔法師丟出兩張牌：“得虧我當初放棄的比較早，不然也得交代在那邊，說是考驗但實際上感覺就是收割人命的。”
“沒人去管？”
“簽了協議是這樣的，一切後果自己負責。”魔法師道：“有個退出機製還算好的，我們當初連棄權都不太容易，好幾個同學都是這麽死的。”
祁拾憶聽著覺得有些害怕。
白歌挑眉：“行了，別在這兒嚇唬人了。”
魔法師咧嘴：“好吧，既然你著急，等我贏了這把就放你們走……”
白歌說：“可你快輸了。”
“怎麽可能，他十七張牌……”
“對不起，你已經輸了。”兔子丟完了手裏的牌：“葫蘆！”
魔法師目瞪口呆，一瞬間他原本的籌碼就被清空的隻剩下少許老本。
“不玩了，不玩了！”魔法師怒罵：“你肯定出千了！”
兔子先生聳了聳肩，不承認也不否認，它站起身道：“白先生，請跟我來吧。”
“第二道考驗不是在這裏？”
“我覺得二位需要休息一下，先生或許不在意，但女士似乎狀態不好。”
祁拾憶的腦袋瓜子還嗡嗡的，撞了電線杆的後遺症。
兔子拋了拋手裏贏得的時間籌碼：“請跟我來吧，至少食宿的錢，我現在已經有了。”
離開魔法師的住所，兔子對白歌道了聲謝：“謝謝先生沒戳穿我。”
白歌抬起手：“有話直說，故意繞開魔法師，你是不是對第二道考驗有什麽了解，想給我劇透？”
白兔點頭，它說：“圖書館先生最初設下的三道考驗，第一道考驗是篩選，而後麵兩道考驗才是重點，第三道考驗從始至終也隻有五個，而第二道考驗和第三道考驗緊密相連，相當於是一個大課題下衍生出的小分支，如果第二道考驗已經確定，那麽第三道考驗是什麽也非常分明。”
白歌點頭，示意它繼續說。
白兔豎起手指：“其實第三道考驗，即便是抵達了，也未必能夠立刻開始，因為這考驗本身不止一個人參加，如果運氣不好，可能要等很久才能湊齊人數。”
祁拾憶小聲吐槽：“什麽匹配機製啊……”
白兔說：“為了保證公平，一般來說，某個課題快要人滿了，就會對其他課題進行增補，抽取的可能性就會小上許多……”
白歌了然：“也就是說，進去就開遊戲的可能性不大，還要等人，而且不知道要等多久？”
白兔點頭。
白歌好笑：“所以發放的獎勵是用來做這個的？就是讓人幹等？”
白兔說：“第三道考驗的等待室是個時間屋，但這樣損耗的時間太大，一般不會有人樂意虛度光陰。”
它輕咳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您真的趕時間，不想多等，就隻能擇選快要滿員的考驗。”
祁拾憶奇怪：“考驗的信息不是絕對保密的嗎？你怎麽會知道？”
白兔點頭：“我的確不知道，即便是我們白兔種族，也沒辦法探知這些秘密，但如果是實際參與考驗的人就不一定了，事實上，我認識一位進入了第三道考驗的人，和二位一樣，他也是迷途者。”
“哦？”白歌來了點興趣：“姓甚名誰？”
白兔說：“他叫……瘋帽子。”
……
一間有些閉塞的屋子裏，沒有五顏六色，隻有灰白單調。
巨大的時鍾懸掛在半空，時間正在飛速流逝。
“好無聊好無聊啊！”有個女孩在地毯上打著滾：“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在這兒好無聊啊！”
有個頭戴帽子的青年說：“別鬧了，三月兔……你要是無聊，我給你變個魔術。”
“我都看過幾百遍啦！”女孩瞪著眼睛：“你非要在這兒等，把時間耗光了怎麽辦？一天一年，而且時間到了我們就要被清退出去啦！還有五天時間。”
“任何選擇都有風險，既然進來了，就……”瘋帽子正說著，忽然停了一下。
“怎麽了？”三月兔注意到他的表情異樣。
瘋帽子右手壓住帽簷，身體前傾，笑聲低沉：“相信我們很快就能湊齊了。”
三月兔坐直身體：“不是吧？真的嗎？”
瘋帽子將一枚精致的人偶娃娃丟進火爐裏，爐火燃燒，裏麵傳來一聲應答：“他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