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七章 黃庭經
此行去往妖都。
白歌和鯨阿大作伴，至少能打發些許無聊時間，兩人各自乘一匹異血馬疾馳於山道之間。
半路上，白歌問及：“我離開的這一年時間裏，可有發什麽事？”
“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鯨阿大回了一句廢話。
“你擱這兒擱這兒呢？”白歌挑眉。
“嗐……”鯨雷撓著頭：“你想知道什麽，總得給個方向吧，難道要我把這一年來聽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的給你掰扯清楚？”
白歌：“隨便說說什麽都行。”
“噢。”鯨雷道：“那就說說千顏殿下……”
“換！”
“？”鯨阿大打出一個問號，頓了頓：“那就說說魚龍舞……”
“換！”
“？？？”鯨阿大又想了想：“那就說說青丘王城……”
“再換！”
“你媽的。”鯨雷直翻白眼：“又說隨便都行，又要換，你怎麽不自己來點菜！”
“你不跟我聊這群妖國公主的事，就沒什麽別的可說了？”白歌挑眉。
“這不是顯得你人……妖緣好嘛。”鯨阿大憨厚的露出嘲笑的表情。
白歌屈指一彈，劍氣斬斷一截樹木，哐當一聲砸在鯨阿大的腦門上，樹木斷了，但他皮都沒蹭破。
“臉皮是真的厚。”白歌道：“我們還是來聊聊你控蘿莉的事吧。”
鯨雷臉急忙擺了擺手：“別別別，咱們聊點別的蛤，你想知道什麽？”
白歌問：“你說你是妖都學府的畢業生？”
“對啊，不過畢業很早之前了，起碼下來好幾百年了。”鯨阿大道：“年輕時候來這兒讀過幾年書，開了靈智，順帶認識了一些五湖四海的奇珍異種。”
“奇珍異種……”白歌問：“你把你同學當食材？”
鯨雷道：“我說的不是玉盤珍羞！不過被當做食材也不是稀罕事……黃鼠狼不偷雞還是黃鼠狼嗎？”
白歌感慨：“也是……我在妖都學府裏讀書的時候，也是被全校的妖族們當食材看。”
鯨阿大點頭：“人是比較少見的，至少我當時就讀的時候，沒有幾個人能撐到畢業，都怕自己被生吞了，你是唯一一個從妖都學府裏畢業的人族。”
白歌平淡道：“這也沒什麽好驕傲的，能安然無恙，靠的也不僅僅是自己本事，如果不是某個狐狸精幫忙，早就死在畢業前。”
“狐狸精？噢~”鯨雷明白了。
“你能收斂一下幸災樂禍的表情？”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鯨阿大揉了揉臉部肌肉：“不過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麽把三位殿下都一網打盡的，要不是我知道點內情，還真是很難相信這種事。”
白歌問：“八卦的代價是容易被滅口，天位的威懾力，你考慮清楚了再說話。”
鯨阿大正色道：“咱說直白點，你這一年內都躲哪去了？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不說也無妨，你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就為了參加個妖都的同學會？”鯨雷撇了撇嘴，化身老媽子碎碎念：“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麽都沒成親。”
白歌斜眼：“你有資格說我？”
“我們不一樣，我壽命長。”
“等我天位，咱們再比一比誰活得久，等你掛了，我就去你墳頭唱一首‘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白歌豎起中指：“成親不如修行！”
“哎……”鯨阿大說：“殿下們都要守活寡了。”
白歌淡淡道：“早點死心也好，免得影響我擊劍的速度。”
鯨雷呸了一句：“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嗎？”
鯨雷深感不理解：“人明明敢於跨域和踐踏一切種族界限，甚至跨越生死和性別，狐狸精、辟邪、龍女放著你都要！你還是個人？”
“一群非人類，有什麽好的？”白歌反問：“為什麽沒有一個正常點的女孩子？想讓我談戀愛也可以，來個正常點的女人也行啊。”
“什麽叫做正常？”鯨阿大說：“你給翻譯翻譯。”
白歌說：“愛莉希雅那種？”
“？？？”
“不好意思，暴露自己艦倀身份了。”白歌咳嗽後改口：“總之，我一個人過的挺好。”
鯨雷默默記下了剛剛那個女人的名字，必要時這條情報或許能救自己一命。
“既然一個人挺好，那就幹脆修行到天位再出山唄。”鯨雷抱著後腦勺：“至少你不用擔心自己會被關進辟邪王城和花國首都和青丘皇庭和東海龍宮的地下室裏。”
白歌眼皮跳了跳：“你的地理挺好……我要怎麽樣才能同時被關進去這四個天南海北的地下室？”
鯨阿大想了想：“輪班製？”
它發出杠鈴般的笑聲。
白歌拍了拍鯨雷肩膀：“等我進了地下室，也得把你送進牢裏，雖然不能同甘但可以共苦。”
“我謝謝你啊！”鯨阿大感動不已，他覺得自己靠剛剛一條情報或許能減刑不少。
鯨阿大問：“話說回來，你躲了一年就出來了，為什麽不繼續閉關了，是沒錢了？”
“我找墨丹青有些事。”白歌說：“聽說他最近過的還不錯。”
“何止不錯，這半年來簡直風生水起，這次同學會都是他負責的，據說是棋聖給他留下了什麽，外界都盛傳墨丹青得了棋聖傳承，百年之內必成天位。”
白歌瞥了眼鯨阿大：“你信？”
“我當然不信。”鯨雷翻了個白眼：“棋聖傳承都給你拿走了吧。”
“墨丹青聲名鵲起必然帶來不小麻煩。”白歌道：“人的名，樹的影。”
“他自己揚名立萬，也該有這份覺悟，不是誰都跟你一樣喜歡苟著。”鯨阿大唏噓。
白歌忽然想到：“妖都學府千年，往屆畢業生絕對不少……這次會來多少？”
鯨雷搖頭說：“其實妖都學府畢業率不如你想的那麽高，這次同學會擇選的都是妖都學府記錄在案的優秀畢業生，況且一千年過去，去除掉沒有空的、死了的、失蹤的……能抵達學府的未必能有一百個。”
“一百多也不少了。”白歌道。
“同學會還是得找自己同學，如果單獨一個人去，最多參加個妖都學府的結業典禮，然後該走就走了。”鯨阿大隨意道：“我要是碰不到熟悉的老同學，也不會待太久。”
“是嗎？”白歌道：“你特意跑妖都學府一趟卻說沒什麽目的，我可不相信你能這麽悠閑，有帶薪休假的時間，為什麽不去找你心愛的蘿莉龍女？”
鯨阿大瞪眼：“你怎麽憑空汙我清白！我是那種有了蘿莉就忘記傳道受業解惑的師恩的魚嗎！”
白歌毫不遲疑：“當然是。”
“焯！”鯨阿大罵了句：“你媽的，你說的很對……我其實不想去。”
白歌微微正色：“不想去還是得去妖都，圖什麽？”
“我是北海水族。”鯨雷臉色淡然：“當然是聽從上級指令了。”
“北海黑龍？”
白歌聯想到了千年之前的黑龍兄妹，被他挖去了素材的那對。
他問：“北海遠在北方，跟妖都學府八竿子打不著，派你來做什麽？”
“取一件東西。”鯨阿大摸著下巴，娓娓道來：“棋聖在妖都學府千年，可他畢竟是天位，開學府教學生，這本就是天大機緣，在這裏開靈智的學生比自己摸索要快很多倍，聽棋聖講道，一天可抵十年懵懂。”
“雖說有教無類，但學生中少不了非富即貴者，不少都是人界的世襲貴胄和妖國的頂級血脈，再加上棋軒成就天位的速度極快，想要求得那道秘密的人和妖都數不勝數。”
“把子嗣送到妖都學府求學者很多，而妖都學府也是要收學費的，棋聖這麽多年來不出妖都，但天位積累的財產絕不少，千年積累下來，是一筆恐怖的寶藏。”
“棋聖離開妖都後，學府關門大吉，其中部分都送了妖都學府裏的老師們結算這麽多年的情分；但還有更多一部分都留了下來，這部分財產不知道如何處理，可據說留下了一份棋聖手諭。”
“北海老龍母修道，此行便是讓我前來，看看能否取回棋聖親自手寫謄抄的那份《黃庭經》。”
“棋聖千年誦黃庭……這份經書可以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聽到這裏，白歌目光漸漸深邃，還沒到妖都，但透過這些話，他已經嗅到了金銀上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