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四劍之約
“死人了?”
“沒有。”
“失蹤了?”
“沒有。”
“風雷雙聖打進來了?”
“也沒有。”
“那算什麽出事?請不要謊報情況啊,這位真人。”
璿璣真人聞言簡直哭笑不得。
“這位公子看著麵生,怎得如此急性子,我還沒說完。”
晚月夫人稍微加快了步子走來,她走的快了便顯得有些氣喘籲籲。
璿璣真人轉身引路:“盡早我做早課時,卓女俠正在練功,卻嗅到了血腥味道。”
“血腥味?”晚月夫人臉色微變:“是誰的血?”
“魏啟。”璿璣真人道:“他倒在巷子裏,身上有一道傷口很深。”
“魏大儒?”晚月夫人吃驚道:“他可是百戰大儒,一身浩然正氣,尋常兵戈難傷。”
“無人清楚,他傷了後便昏死過去。”璿璣真人道:“正在放在後院看護著,可我們之中懂醫術的隻有你了,於是趕緊來尋你。”
晚月夫人道:“我隻略同岐黃之術……罷了,救人要緊。”
來到別院,此時庭院裏已經聚集了數人,顯然璿璣真人通知了不少人。
卓彩抱著劍站在門外,道:“我隨身帶了些藥物,給他服下了,金瘡藥也塗上了,暫時並未惡化。”
“多謝卓女俠。”晚月夫人道謝,魏啟是陳貢眉的大弟子,按輩分,魏啟稱呼晚月為師母。
白歌問:“具體傷勢如何?以你江湖人的眼界來看,應該能判斷出來。”
卓彩被這句話引走了注意力,倒是沒在意是誰問的,答道:“我觀察了傷口,傷在心脈偏左位置,儒生的體魄也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傷口就一道,要麽是來不及反應,要麽是防禦被擊破了,能瞬間重創一位大儒,襲擊者的實力定然不弱。”
“你是劍甲,做得到?”
“有心算無心,自是可以。”卓彩自信道。
但她也不傻,麵對白歌挖的坑,淡淡道:“但我沒有作案時間,璿璣真人可以替我作證。”
“如果現場痕跡都隻有一道,這就奇怪了,為何傷了人卻不取其性命?”白歌奇怪道。
“這我如何能得知?”卓彩道。
璿璣真人推測:“或許是擔心魏大儒反撲?”
“他昏死在街道上,大抵是瞬間失去反抗力。”白歌說:“哪有什麽反撲的可能?況且,他為何會在外麵帶著?是幾時出來幾時遇襲的?”
“地上血跡沒有幹,但已經冷透,他傷得很重,如果不能及時救治也該死了,想來也就是半個時辰之內的事。”卓彩推測道:“至於為何在外麵,讀書人起床早,或是一夜未眠出來散心均有可能。”
璿璣真人說:“比起猜測,不如等醒來後再問。”
她煩惱的歎息:“短短一晚上怎麽接連出事,不論是那鬼魅、**賊還是襲擊者……”
卓彩道:“說起來,你又是何人?璿璣真人,可認識此人?”
璿璣真人搖頭:“但我見到他和晚月夫人有交談,想來是認識的。”
白歌揚起唇角:“鄙人鯨阿大,妖都畢業生。”
兩女:“……”
“你怎麽看都是個人。”璿璣真人吐槽道:“別把我們當傻瓜。”
卓彩打量著白歌,總覺得看著有幾分眼熟。
她微微一怔,遲鈍的反應過來,雙目銳利如劍。
“你……你是白歌!”
她颯然往前,拔劍直指。
“仇人當麵都得用這麽久才看得出來。”
白歌打開有段時間沒用的折扇,上書——‘星際玩家’。
他打趣道:“一瓶營養快線就能把你騙去東映養豬場三次。”
卓彩冷笑一聲:“你果然在妖都!納命來!”
梅園劍甲,年青一代的劍客第一。
劍道第一的名頭可不是隨便取的名號,江湖公認,梅園揚名,她雖然才二十多歲,但已經行走江湖七年有餘,名號在人界之中也稱得上成名已久。
她七歲便拾起家傳寶劍‘清茗’,家中學劍三年,之後隨著父親拜訪名山大川中的劍道大派,十歲便走遍兩座劍池,西至西海,東臨碣石,而後拜入海潮劍閣太上長老門下練劍三年,十三歲提劍挑戰各大門派精英弟子,十七歲從精英弟子挑戰到劍道宗師,十九歲於西域邊境悟劍,殺狼騎兵三百,於天山腳下見雀殺蟒奇觀,一念扶搖,成就劍道宗師;二十歲入魔嶺,獨自一人殺盡十九窟惡煞,同年換劍;二十一歲梅園登頂劍甲,揚名天下。
卓彩手中兵刃名為滴血九鳳,曾經是一名劍道入魔的配兵,也是天下名劍譜前三十的寶劍。
這樣的女子,怎麽看都是個天賦卓絕之人。
白歌自己也不清楚她跟自己是有什麽仇恨。
也不由得多問,那把劍已經遞到了跟前。
玩家屈指一彈,一縷先天劍氣震**劍身。
卓彩精妙的劍招就這麽被一力降十會的震退了,她練退三步,後腳跟撞在了石板上,裂痕擴散。
她眼神裏蘊著少許震驚而後轉為戰意。
卓女俠的實力不容小覷,但身負三種九十九專精的白歌實在找不到輸她的理由。
以這個世界的判斷標準,他距離天位隻差臨門一腳,甚至這一腳跨過去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先天破體無形劍氣源自於絕體第二,也是金屬性的攻伐第一,千年之前便有了先天之下皆殺的名號。
對付卓彩女俠,怎麽算都是有點欺負人的,同樣的情況下,白歌不用劍,單靠劍氣就能壓製天下劍客。
尋常人一輩子都摸不到的門檻,有些人生來就有,委實談不上是公平。
白歌打開折扇‘小開不算掛’。
“實力差距明顯,建議你不要魯莽行事。”玩家奉勸道。
“我還有兩劍……”卓彩自信道:“你有能耐全部接下!”
“下次再說。”白歌淡淡道:“等我心情好了再接。”
卓彩冷冷道:“報仇還能等你心情好了?你若是心情一直都不好呢!”
白歌提議道:“那不如這樣,我有個想法:你每天可以對我出一劍,時機你可以自己選,但一天隻有一次機會,距離天雷落下妖都毀滅還有四天時間,也就是你還有四次出劍的機會,在我離開妖都之前,你若是能殺了我,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妖、龍對你報複。”
璿璣真人驚訝,這也太自信了,這不怕睡覺都被惦記著的嗎?
卓彩咬牙:“你小瞧我?”
白歌微笑:“絕無此意,這是為了公平起見,不給自己來點壓力,我怕會活活把你髒死。”
他打開折扇,露出一個滑稽的表情‘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每天一劍,殺你也夠了!”卓女俠收回寶劍走出院落。
璿璣真人無奈著跟過去,她鬆了口氣:“我擔心你會控製不住。”
卓彩默不作聲的攥緊右手,她的虎口正在滴著血,實力的差距讓她清醒。
兩人剛剛走出院子便迎麵碰見了墨丹青以及趕來的陳貢眉。
道了聲招呼,陳貢眉急忙進了別院,而墨丹青停頓了腳步:“看來你是見過他了。”
卓彩冷哼一聲。
“能告訴我是什麽仇恨麽?”墨丹青問道。
卓女俠頭也不回的走了。
墨丹青進了院子,見到了白歌,兩人互換眼神。
“情況如何?”
“人沒醒,但也沒死,疑點很多。”白歌沒什麽興致:“但活著跟死了區別也不大。”
墨丹青說:“你也看不出是誰?”
“我的推斷是需要足夠證據來做基礎的。”白歌搖頭:“這次襲擊來的蹊蹺,不如等人醒了再問,但我想來他短時間內是醒不了的,襲擊者故意饒他不死,怎麽可能等他醒來暴露自己身份,想來是有什麽特殊目的,既不能殺了他,又不能讓他礙事。”
“一名大儒,能有什麽礙事的地方?”
“這我就不知道了。”白歌道:“如今的妖都裏,一個看著比一個可疑。”
“會不會是碎骨書生?”墨丹青傳音。
“無需胡亂揣測,平添煩惱罷了。”白歌起身:“在陳校長開始查證之前,帶我去洞府那邊看看,我想看看棋軒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麽謎題或者線索。”
……去冥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