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 璿璣之死
墨丹青失蹤的問題暫時沒辦法解決。
白歌不擔心他的理由是因為歃血盟約的效果沒發動。
這證明墨丹青還活著。
鯨阿大所在的高塔，白歌也順帶看了一眼，是燒焦了。
內外空間隔絕，他也不清楚內部的情況，敲了敲也沒回應。
相較於確定活著的鯨阿大和墨丹青兩位，璿璣真人似是徹底涼透了。
“目前知情者有幾個？”白歌問了句。
“隻有我們這裏的幾人。”卓彩道。
“沒去通知其他的誰？”
“沒遇上，也沒特意去找。”卓彩道。
“為什麽第一時間來找我？”白歌又問。
“主要是因為墨丹青的那張留言紙。”卓女俠瞥了眼白歌：“墨丹青曾經說過，倘若有人能破了案子找出真相，除你之外不會有別人。”
“你居然相信？”白歌問。
“我不得不信。”卓彩沉聲。
塗山小月莞爾：“看來最了解你自己的是你的敵人——這句話說的沒錯哩。”
魚龍舞手裏捧著零食袋，吃著蝦條：“這件事也瞞不住，要不要去通知一下別人？總得告訴一聲陳校長。”
“你去吧。”白歌對著塗山小月道：“記得委婉一些。”
“明白。”天狐輕輕頷首：“我可是賢內助，交給我吧。”
負責看守現場的是雪心雪蓮雙胞胎，兩位雪女的臉色頗為難看，顯得很悚然。
“屍體在哪？”
“在裏麵。”
白歌走入屍體的第一發現場地。
先確認屍體身份。
“不會有錯，是本人。”卓彩道：“我確認過了。”
白歌開始檢查屍體的死狀，剛剛戴上手套按壓一次，臉色微變：“這是……”
“怎麽了？”魚龍舞好奇的問。
白歌看向沉默的雪女和卓彩，現在明白她們如此沉默的理由了，卓彩甚至直接找上仇敵的自己，是因為她意識到有個更加危險和棘手的敵人存在。
“我想是沒必要查了，全身骨斷而死，心脈被震碎……碎骨書生的手法。”
魚龍舞輕輕的‘哦’了一聲，隨後問：“會不會是模仿犯？”
白歌搖頭：“大概真假概率五五開吧。”
他畢竟沒見過真正死於碎骨書生的屍體。
既然是碎骨書生殺的璿璣真人，比起看沒有破綻的殺人手法，還不如看看四周的情況。
璿璣真人的屍體發現地點是位於客居書房，屍體是倒在地上的，四周沒有交手掙紮痕跡。
她的修為不高，自保尚且不足。
書桌上都是推演棋局留下的紙張，淩亂的放置著，好些都散落在地上。
因為開著門窗，室內的溫度和室外差距不大，都很冷。
這具屍體的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四五個小時。
白歌問：“卓女俠和璿璣真人住在同一個別院裏，你詳細的說說情況。”
卓彩的房間和璿璣真人的房間靠得很近，像是位於直角的左右兩邊，隻相隔很短的走廊。
以她的修為境界和靈覺，有什麽風吹草動都能察覺到才是。
卓彩道：“昨晚你離開後，我心煩意亂，所以並沒有回房間休息，而是在走廊庭院裏練了一晚的劍。”
“練劍到中途，提劍上樓頂，瞥見了不遠處有雷火燃燒。”
“正是關押北海鯨王的高塔，我和璿璣真人說了聲前去瞧瞧，她也應了。”
“我去了半柱香的時間，看清是哪裏著火便撤了回來。”
“遇到了璿璣真人打著燈籠在門口的位置等我。”
“之後見我回來便心安的回了書房，而我也沒有休息，繼續練劍，就這麽練劍了一整宿時間。”
“我沒有再見到璿璣，但她的屋子燈光亮了一夜時間。”
“等天亮後，我敲開房門，進去了之後，房間內空空如也。”
白歌：“哦？”
他問：“你沒有看到屍體？”
卓彩肯定道：“我沒有看到屍體，屋子裏什麽都沒有。”
“再然後呢？”
“再然後我以為璿璣真人失蹤了，急忙四處去找，我離開了別院，一會兒後遇到了她們二人。”卓彩道：“之後再折返回到別院，房間內便是這幅模樣了。”
雪蓮和雪心點頭：“我們是三人一起發現的屍體。”
白歌摸了摸下巴：“大部分時候都隻有你一個人的證言表述，可信度值得商榷。”
卓彩抱劍正色道：“我以劍心起誓，我所言一切俱為真實！”
以道心起誓相當於發心魔大誓，亂說肯定有嚴重後果。
白歌仿佛看到對方頭頂有可信度+50的字符飄起來。
但他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道：“你幾度離開過庭院，具體過程裏發生過什麽你倒也不清楚。”
“並非如此，我即便離開，也把佩劍留在了院子裏。”卓彩舉起手裏的劍‘滴血九鳳’：“璿璣真人有我的劍在手，一旦有氣機牽引，我能立刻知道。”
白歌問：“真的？”
“我發誓。”
“嗯，可信度+50……所以璿璣真人也是提著你的佩劍等你回來的。”
“不錯。”卓彩點頭：“我也考慮過她被置換調包或者幻術的可能性，但既然我的劍在她手裏，就不可能是假的，她的確是璿璣本人。”
“而且你回來的時候，她還活蹦亂跳的。”白歌問：“時間？”
“子時三刻。”
“二十三點四十五分左右……”白歌摸著下巴：“之後你就沒有離開過庭院了，一時守在院子裏？”
“是的。”卓彩點頭。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會有誰潛入進來把璿璣真人給殺了，而你根本意識不到？”白歌又問。
“我練劍時全神貫注，庭院內的一切風吹草動我都知道。”卓彩既自信又自負道：“我可以肯定，院子裏沒有人進來過！”
“沒人進來，她是怎麽死的？”魚龍舞翻了個白眼：“係自殺嗎？”
卓女俠默然不語，她也想不通這個問題。
“有沒有可能是某種遁法能夠避開感知？”雪心嚐試著問。
“或許會有吧。”卓彩不置可否：“作為劍修，對危險的感知極其敏銳，但凡有少許殺意都能知曉。”
“關鍵應該在於，最初你打開房間，沒有看到屍體這一點。”白歌問：“為什麽第一次打開時沒見到屍體？但是第二次打開房間就有了屍體？”
“顯然是有人趁著她離開的時間將屍體進行了搬運吧。”雪蓮說：“這沒什麽難以想通的。”
“你真以為有這麽簡單？”白歌側過眼睛：“這兒不是隔壁片場，填非常簡單也是行不通的。”
雪蓮被玩家的眼神輕蔑後不服氣道：“難道不是？”
白歌搖頭：“屍體不可能是被搬運到這兒的。”
“為什麽不可能？”
“因為……”
白歌緩緩道：“這兒就是她的死亡現場，她就死在屋子裏。”
玩家在屍體旁側蹲下身：“搬運屍體必然留下痕跡，而有些痕跡是無法被偽造的。”
他將屍體翻開，在地麵上有著一道醒目的鮮紅色裂痕：“她的致命傷是心脈部分，倒地後，被震碎了心脈，力道透過身體傳到地上，留下了這道血跡和裂痕……所以也可以確定，她是先被捏碎了骨頭，失去反抗力，被折磨了一段時間，之後才被殺死。”
這句話說出口，其他姑娘們都不禁感受到一陣刺骨寒意。
“璿璣真人被殺死才多久？怎麽算都不到四五個小時，倘若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是搬運的屍體，就不該留下這道痕跡。”白歌將屍體放回原位置，平淡道：“所以這不可能是搬來的屍體，所以才無法解釋，為什麽第一次開門，沒有見到屍體……這才是最大的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