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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四章

嚴冬被按倒在地,四周的巡邏隊也一擁而上。

巡邏隊長愣了一下,隨後說:“做得好,按住他!”

嚴冬被按住之後,巡邏隊長看了一眼,冷哼一聲:“果然是冥月族……帶下去關起來!”

……冥月族?

嚴冬聽到這個詞後暗暗咬了咬牙,隨後低下頭。

白歌也假裝扣押著對方,一路跟著巡邏隊來到一處監牢。

“進去吧你。”

鐵門鐵窗鐵鎖鏈,白歌故意放慢了步子,沒一會兒折返回來,搞定了幾個守衛後把嚴冬放了出來,同時丟來一套剛剛扒下來還熱乎的製服。

嚴冬摸了摸臉:“你剛剛不能輕一點?”

“追求真實效果嘛。”白歌聳肩:“巡邏隊長剛剛說的冥月族是什麽?冥地人也分人種的?”

嚴冬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你們地上人不分人種似的……你這算不算是種族歧視?”

白歌說:“我也看不出你和其他冥地人有什麽區別,怎麽對方一眼就瞅出來了?”

嚴冬說:“本來區別也不大,冥地裏的冥月族屬於少數民族,特征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巡邏隊長看出來是因為我被你一拳幹出了牙齦血。”

“血液是關鍵?”

“嗯……血液是冥月族的種族特征。”嚴冬擦了擦嘴角:“我們的血液沒有味道。”

“沒有味道?”白歌不信:“你放點血讓我聞聞。”

“你聞不出來,你不是喝著冥河水長大的……”

“所以你們冥地人都是被冥河水醃入味了啊?”

“冥地人相信自己的體內寄宿著古往今來的魂魄,我們死後屍體會交給冥殿,魂魄長眠冥河。”嚴冬頓了頓:“但是冥月族不一樣,一旦死亡,屍體會消失淡化……我們流出的鮮血也是同樣,很快就會化作光影消散,他們很容易分辨的出來。”

“這是什麽神奇的體質啊。”白歌說:“流出來的血液都會消失的……那你們上廁所……”

嚴冬打斷道:“你好奇心也太重了,這又不是重點!”

白歌暫時放下好奇:“行吧,你剛剛說城主可能會被刺殺……實際動手的可能是你的同族?”

嚴冬點了點頭。

“冥月族的處境和名聲似乎都不太好的樣子。”白歌挑眉:“還是說你們真的是會搞事的那種?”

嚴冬歎了口氣:“說來話長……”

人種矛盾啊。

放在曆史上來看,也不稀奇,搞不好冥月族也很會摘棉花呢。

白歌問:“冥月族為什麽非得刺殺城主,為了奪權?還是為了其他什麽?這座水燈城已經是冥地最後一座城市,湊合湊合過著不行?”

嚴冬搖頭:“具體我也不清楚這一百年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但冥月族的處境一向不好,即便是做點什麽極端的事我也並不會感到意外。”

他又說:“總之我們應該想辦法阻止冥月族發起刺殺……如果真的讓城主死了,搞不好就是水燈城被毀滅的下場,雖然目前還不清楚這兩件事有什麽因果聯係,但按照時間推算,水燈城毀滅應該就是在最近幾天。”

之前看到過的大量記錄都證明了這點。

白歌暫時也沒有更多頭緒,便配合了嚴冬行動。

兩人換上了守衛的服飾後在街道上行動也沒有人懷疑。

裝作巡邏的樣子找尋目標。

“今天是冥燈節……相當於地上的中元節或者清明節。”

“之後會有放水燈的環節,城主帶頭放出第一盞水燈。”

“到時候就是刺殺他的最好時機。”

嚴冬道:“雖然一路上都可能遇到刺殺,但大庭廣眾下的刺殺才最有威懾力,也最難被堤防。”

聽到這句話的美樂宗和安倍先生都讚同的點了點頭。

白歌調侃了一句:“你倒是挺有經驗的樣子,莫不是受過嚴格訓練?”

嚴冬板著臉:“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安心好了。”白歌打了個響指:“即便是子彈我都擋得住。”

“我不希望將事情鬧大,最好是在對方刺殺之前攔住他們。”嚴冬壓低聲音。

“牡蠣。”

白歌表示愛莫能助,他也分辨沒辦法靠肉眼分辨出來,光看外表也不可能,總不能挨個驗血吧?

他說:“除非你記得對方的模樣。”

嚴冬猶豫著。

白歌:“你不信我,我沒辦法幫你,而且我們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麽。”

嚴冬歎了口氣:“我不是不信你,我知道如果有誰能不予餘力的幫我,想來也一定是你,隻是想通很簡單,但想要說出來還是很難……而且我也並沒有絕對把握,隻是大概猜測……”

“什麽猜測?”白歌挑眉:“剛,剛到我聽懂為止。”

嚴冬指著自己的臉:“那個刺客,可能跟我很像。”

“像?”白歌前傾身體:“竟能如此相像?”

“……”

“所以你也沒看到對方的麵孔,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直覺吧。”嚴冬不確定的說。

此時街道上的人群忽然多了起來,家家戶戶的人都走了出來,手裏捧著剛剛做好的水燈。

這看上去就和普通的漂流河燈沒有太大區別,隻不過放在裏麵的並不是點燃的火焰,而是一枚礦石雕刻,隻要浸泡在冥河水中就能發光。

“看來時間快到了。”嚴冬繃著臉。

“這人數有點多。”白歌放眼看去:“不少人還都穿著鬥篷,這下更沒辦法認了。”

“盡人事,我們分開找。”嚴冬壓低聲音:“如果找不到,你就盡量保護城主的安全。”

“O基本K。”

兩人暫時分散開,但因為科技類的無線電和通訊裝置都用不上的緣故,白歌隻能給對方肩膀加了一道魂蒼炎的印記,在一定距離內可以感應到,超過一定距離就會失效。

順著人群走著,白歌邊走邊觀察,以他的記憶力和觀察,在三十分鍾內看超過了一千人的麵孔,進行了比對,但也是徒勞無功,根本找不到。

整個水燈城裏足足幾十萬人,這種做法無異於杯水車薪。

白歌果斷放棄了這種做法,開始走馬觀花,一路順著隊伍往前,很快來到水燈城中央水道。

往上再走一百米的高度就是照亮整個水燈城的巨大水燈,這條中央水道也是城市的動力源和生命源。

水燈城主將在這裏放出第一盞水燈。

白歌遠遠看到一行隊列從巨大水燈的台階上往下走,兩側是披甲衛士,最前方是穿著長袍的中年人,他的五官看上去很威嚴,眼眶稍稍凹陷,看上去眼神有些麻木,手裏捧著的水燈造型無比精致,如同一座靈柩,他的指尖輕微的顫抖著,倒不是因為畏懼,而是透著某種期待。

等城主走下來的過程中,白歌的視線看向附近一側的人群。

嚴冬並未來到這附近,不知道是不是被耽擱了。

背後突然傳來一股推力,他回頭看去,一名穿著黑袍的人影低聲說:“不好意思。”

白歌低頭一看。

“能讓一下嗎?”對方又說:“你好像沒拿水燈,可以讓我先來?”

白歌默默側過身。

“謝謝。”人影往前一步,但就在這個過程中,白歌伸出手握住了對方捧著水燈的手掌。

“你……”對方錯愕而警惕的試圖掙脫。

“這枚水燈是什麽材質的?”白歌淡淡道:“會爆炸,還是藏著匕首?”

那人身體明顯更加僵硬了幾分。

白歌看向對方手裏的水燈,平淡道:“這水燈做功非常粗糙,一看就知道是街頭買的普通濫製品,但個頭太大了,想來裏麵是藏了什麽東西。”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那矮個子說:“放開!”

“你知道自己的破綻除了水燈之外還有什麽嗎?”白歌平淡的說:“你走路沒有聲音,為了追求最快和最安靜的刺殺,你提前脫下了鞋子……”

說完,他拖動對方走向人群後,矮個不敢掙紮,因為一隻手指壓在她的脖頸動脈上,劍氣吞吐。

嚴冬姍姍來遲,手裏捧著一個相當滑稽的大號水燈。

白歌一看就明白了:“你打算通過這種大水燈來吸引注意力,以此搞砸這次放燈打亂刺殺計劃?”

嚴冬:“……”

被一眼拆穿的他半句話憋不出來。

白歌將矮個子往前一推:“總之我抓到了一個,你自己看著吧。”

矮個頭跌到嚴冬跟前,狠狠摘下頭罩,指著嚴冬鼻子罵道:“原來是你找來的人!”

嚴冬放下水燈,表情苦澀了幾分:“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