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風流雲散
一艘好船駛向聚沙城。
這艘船不算大，承載兩個人也是綽綽有餘。
自從冥河淹沒了冥地之後，不少冥地人都是靠著船來討生活。
這船隻倒也算是質量不錯，一路上乘風破浪，仿佛開了自動導航似的。
打開了風帆後，它一路行駛向了目的地。
隻不過曾經的聚沙城如今也是淹沒在一片冥河裏。
“聚沙城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就當做是閑聊，白歌隨口一問。
“一片化外之地。”
嚴冬說：“我實際上也隻去過一兩次，那地方……硬要說大概算是中原的塞外吧。”
“塞外麽……”
塞外風景好，但也人跡罕至。
是一片三不管的三無地，全部都是靠本地幫派來負責打理，裏麵的居民自然也沒幾個是超過三代以上的當地人。
“聽上去倒是和金三角差不多。”
白歌挑了挑眉毛：“怕是犯罪分子的天堂吧？”
“的確是。”嚴冬頓了頓：“但也不完全是……聚沙城的名字已經把一切說明白了，這兒就是一片沙子們聚集起來的地方，其中流民，難民，通緝犯，惡人等等都會聚集於此，漸漸的也就形成了一套規矩，但在這裏的沙子也並不會留太久，總會離開，總會消失。”
白歌甩出魚竿丟進冥河裏，平靜的問：“這種地方，為什麽你的族人會在這兒？”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嚴冬歎道：“我們冥月族本就是風沙啊。”
……
數日後，船隻抵達了聚沙城的遺址。
和猜想的一樣，這裏已經被冥河所淹沒了。
白歌嚐試潛入水中，但這裏的破壞痕跡遠比之前水燈城還要嚴重許多。
他基本上沒在水下找到什麽有用的殘留物，甚至大部分的建築都已經被摧毀了。
就像是在溟吞噬這裏之前就爆發過一場戰爭似的。
“找不到任何有效線索，倒是下麵有不少骨頭。”
“骨頭？”
“對……之前水燈城中找不到骨頭，但是這裏卻有骨頭，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也就是說在溟吞噬這段曆史之前，就已經死了很多人。”
“隻可能是這樣。”白歌道：“不過更加具體的就不清楚了。”
嚴冬坐在船上問：“那我們……怎麽進入這段曆史？”
白歌攤手：“這誰知道呢，之前溟是主動來吞噬我們的，這次也隻能先等等試試看了。”
兩個玻璃渣想要再一次鑽入溟的肚子裏。
但如果稍微有點記性，溟是絕對不會將這兩個玻璃渣再度吞進去的。
等了一天時間，溟還是不來。
第二天，也不來。
第三天……
等到第五天的時候，白歌的耐心已經宣告歸零。
“看來它是看透我們是玻璃渣的事實了，學聰明了。”
他罵罵咧咧了一句。
嚴冬也很失望，但也沒辦法：“我們還是換個城市吧。”
兩人決定離開聚沙城。
可就在打算離開的當口，他們發現船隻本身動不了了。
鐵索橫空，不知何時已經牢牢鎖死了這艘船，並且大地上岩槍林立而起。
強敵襲來。
【冥殿十王·神鎖】
【冥殿十王·岩漠】
又是兩位新的冥殿十王出現於跟前，這兩人看上去就如同鏡子裏的對稱兩人。
“怎麽是兩個新的？重山和凍雨呢？”
白歌挑釁道：“受了傷不敢出來，還是做了縮頭烏龜？”
“休得狂妄！”神鎖冷冷道。
“不必廢話了，你妄圖改寫曆史……自當被抹殺！”岩漠的聲音冰冷的仿佛機械。
見麵後僅僅是一句‘抹殺’便開始動手，話不投機半句多。
嚴冬本是沒有資格參與進入這種級別鬥爭的，所以他現在的最重要目標是保自己的命。
白歌主動迎戰兩位冥殿十王，手裏有了兵器在手，他倒也不需要從心。
神鎖並不具有特別強的攻擊力，但是技能非常惡心，會封鎖和束縛，控製拉滿。
岩漠則是掌握了地形變化的能力，控製岩石和沙土自由轉換，仿佛吃了沙沙果實似的，還能半元素化。
這一戰持續倒也並不久。
白歌被神鎖壓製住之後，岩漠幾次強攻拿不下，便將目標放在了嚴冬身上。
“冥月族……哼！給我死！”
岩漠五指下壓，半空岩槍落如隕石墜落。
“臥槽，你們去對付他啊，來找我幹嘛！”
嚴冬直接跳船。
整個船隻在群岩槍的刺殺之下頓時大破，然後沉入海麵之下。
嚴冬泡在水裏，看著這一幕，一想起這幾天的朝夕相處便不由得悲從中來。
他勃然大怒道：“日你媽，賠錢！”
回應他的又是一發岩槍投射，狂暴的力量震動水麵，雨水飛濺。
他已經竭盡全力的閃避了，但在對方的聯手夾擊之下，還是沒能逃脫出去，被捆了個嚴嚴實實。
白歌足踏虛空，施展月步似的原地彈跳著保持著高度。
“你的同伴已經在我們的手裏。”神鎖提著嚴冬就像提著一隻哈士奇：“放棄抵抗，跟我們回去冥殿接受懲處，亦或者……死在這兒！”
白歌露出流汗黃豆的表情：“你為什麽覺得我會因為你抓了他就選擇投降？”
“看來你並不在意同伴的死活……”神鎖冷冷道：“既然如此……”
他的手指緩緩收緊，鐵索同步收緊，嚴冬開始翻白眼了。
白歌其實是很在意嚴冬生死的……如果他死了，可能會有一條支線劇情斷掉。
作為冥月族，他的存在能讓白歌省去很多麻煩，也是不錯的向導。
“你隻有三次呼吸的時間來選擇，否則我會扭斷他的脖子。”神鎖冰冷的讀秒：“一！”
他的確沒有留情的念頭，繼續說：“二！”
話音未落，有一個聲音艱難的搶答。
“三！”
說話的是嚴冬自己，他一揮衣袖，半空驟然震**出奪魂攝魄的震**之波。
即便是冥殿十王中的兩人也在一瞬間走了神，心神為之所奪。
白歌怎麽會放過這個絕好機會，往前一步踏出，身形化作劍光。
浮雲洗劍錄·一剪梅！
神鎖隻走神了一刹那，但當他回過神的時候，劍光已經遞進至跟前，鎖住眉心，一擊必殺。
試圖用鎖鏈防禦的神鎖麵對浮雲洗劍錄的舍身劍，自然是落得一敗塗地的結果，頃刻間身形崩毀。
白歌擊殺神鎖後反手拋出追月，同步鎖定了試圖元素化逃竄的岩漠，後者被追月封鎖了後背，整個人僵死在半空，一半沙化一半停留。
“奪魂鈴……！”岩漠口噴鮮血。
“你們真不會以為我特意把他留在身邊卻不會留下任何保險吧。”白歌淡淡道：“活該你們被蠢死。”
高手過招，勝負瞬息。
白歌發動追月的第二特效，雪葬帶走了岩漠的一大半生命值，真實傷害自帶斬殺效果。
“搞定了？”嚴冬仰麵躺在水麵喘息入牛。
“嗯……”白歌說：“應該是搞定了，但……為什麽沒留下屍體？”
而且沒有擊殺成功的提示，遊戲係統不會跟作者一樣偷懶摸魚記性差。
冥殿十王中的兩位的確是已經被殺了……
殺了？
這麽一想，這兩個的確是太弱了，完全比不上之前的凍雨和重山帶來的壓迫感。
難道說……
白歌猛地一挑眉，旋即發出低沉的笑聲：“哈哈哈哈哈……”他重重一揮拳：“焯！”
嚴冬被他嚇了一跳：“咋了？”
“被耍了。”白歌瞥了眼嚴冬：“我們現在就已經在溟的肚子裏了，卻還沒意識到。”
“什麽？”
“剛剛我們殺的兩個冥殿十王，是存在於這段曆史裏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