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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六章 水隨天去秋無際

“冥地九宗是個什麽玩意?”

白歌說:“聽上去就一副雜魚味。”

“它不是個玩意。”

嚴冬嚴肅的說:“它是冥地九大宗門……就和人界一樣,各大宗門,在冥地裏自然也有,具有不同修行法門的以武犯禁者。”

“所以也有名門正派?”

“不存在嚴格意義上的名門正派,如果是名門正派大部分都屬於世家,在我看來本質是一樣的。”

嚴冬說:“九宗為三上六下。”

“三上宗門,六下宗派。”

“三上宗門是三大宗門,實力處於宗門實力的頂峰。”

“六下宗派則是相對實力比較一般的,這些排名會隨著時間推移而變化。”

白歌問:“那嚴秋的魔道道主是個什麽水平?”

“魔道是三上宗門之一,並且具有兩個下宗派的直轄權。”

嚴冬簡單的說:“自然是很牛啤的。”

“哇,你這哥當的好沒排麵啊。”

白歌戲謔道:“完全不如你妹妹威風。”

“嚴秋從小就出門打拚了,當然比我厲害許多。”

嚴冬倒也不覺得丟臉:“她的天賦本就強過我,而且走的路數和地上人很相似。”

“相似?”白歌挑眉。

大部分冥地人都並不是修行者,普通人占據絕大多數,和地上也是差不多。

冥地的修行主流是容納守護靈體,發展成替身使者這種類型,但本體也並不孱弱,算是一種全新的體係,也有神奇秘法,以及冥地聖物。

倒是沒想到冥地當中也會有正經的武者?

“是,很相似。”

嚴冬說:“嚴秋自幼就沒有半點共鳴天賦……哦,這個共鳴天賦是融合守護靈的時候所必須的基礎,天賦越高的融合的守護靈體就越強大,修為越高發揮出的實力就越強,最頂級的禦靈者你也見到過了,就是冥殿十王,但嚴秋並沒有這些,她則是完全沒有這相關天賦,而且先天體魄很孱弱……”

白歌點頭:“好一個廢柴流開局……接下來他缺少的就是一個金手指和老爺爺。”

嚴冬問:“你怎麽知道有個村頭的老爺子給了她一本鍛體法?”

白歌:“因為這很經典。”

“反正就是因為這本書,嚴秋自七歲開始正是踏上了武道修行之路,十歲那年,我和她比武就已經完全不是對手了,使用守護靈體倒是勉強可以一戰。”

白歌愕然:“你還有守護靈體?”

“我當然有……”

“那我怎麽沒見到你用過?”白歌虛著眼睛:“你故意劃水?”

“不是。”嚴冬否認,他尷尬的撓頭說:“我用不了啊。”

“還有替身使者不會用替身的道理?”

“真的用不了。”嚴冬蛋疼道:“我沒必要這方麵騙你,它在很久之前就完全不理我了……以前還是能用的,但後來就不能用了。”

白歌見到對方有難言之隱,突然也意識到,可能對冥地修行者來說用不了守護靈就和男人挺不起來隻因隻一樣,是很尷尬的事。

他也不再追問,改口問了句:“你妹妹學的這部鍛體法很高明?”

“不,我也學了,但完全沒練出來什麽明堂。”嚴冬說:“隻是很粗淺的鍛體法門。”

“那你要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太菜了。”

“不不不,我當年好歹也是冥月族的天才。”

嚴冬矢口否認,同時對自己的妹妹大加吹捧:“不是我太菜,而是嚴秋太厲害了,她不僅冰雪聰明,而且在武道上具有極高的天賦,不僅學了鍛體法而且將它推演到了更高境界,光靠著這部粗淺法門就摸到了人界的江湖三流的水平。”

白歌:“哈?那她豈不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

“是真的!”嚴冬一本正經。

白歌按著眉心:“你這麽說,我都有點自卑了,畢竟我的武學天賦不是很好,突然要跟這麽一位絕世天才碰麵,我就很有壓力。”

嚴冬虛著眼睛打量白歌,確認自己有沒有耳背,開口問:“你……天賦不好?”

白歌攤手:“我天賦好不好你沒數嗎?就卓彩送我的那本浮雲洗劍錄,我可是練了一個月才勉強掌握了所有劍招練到小成而已。”

嚴冬捂著心口:“你™……你每天也就翻書半小時,練功一時辰,而且雙休日都不動彈……這還能小成。”

白歌搖頭說:“每天一個時辰就差不多了,再練下去也沒什麽意義。”

嚴冬拳頭都硬了,他唉聲歎氣:“我要是有你這天賦,我早就天位了。”

白歌說:“那你妹妹有沒有天位?”

“還沒有吧。”

嚴冬猜測了一句,然後補充道:“不過天位之下的高手都奈何不了她……我有這份自信。”

兩人此時已經來到了三上宗的魔道的駐地附近。

嚴冬說:“待會兒見到我妹妹的時候,別亂說話。”

“什麽叫亂?”白歌不解。

“別挑釁她。”

“我好端端為何要挑釁她?”白歌挑眉:“還是你妹長得太漂亮,容易觸發我對壞女人的警戒心?”

“是因為,”嚴冬低沉的說:“她也是一名劍客。”

“而且……”

“近乎三十年不再配劍了。”

一名劍客不配劍的理由會是什麽?

會有很多種。

因為感情,因為失敗,因為嫌劍太重,不一而足。

但最大的一種理由可能是因為……

連值得拔劍的對手都沒有了。

……

來到了魔道的總壇。

如今的冥地也基本上沒多少還活著的人了,整個聚沙城內也顯得死氣沉沉,並不算熱鬧。

白歌走近之前便遠遠看到了白綾和黑布。

街道兩旁的房屋門前也點燃了火焰,燃燒著珊瑚枝。

看上去像是某種獨特的習俗。

嚴冬的表情也變得怪異了起來。

“是喪葬……”他說。

“喪葬的似乎不是普通人。”白歌補充了一句。

嚴冬忽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他加快了步子。

雖然一路上不說,但白歌都看得出嚴冬是非常期待和自己妹妹再相見的。

隻是老天爺總喜歡開玩笑。

當兩人終於抵達魔道總壇的時候,入門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座靈堂。

白綾飄動,煙火繚目。

黑紗蔽堂,音容猶在。

靈堂正中央放置著一具漆黑的棺槨,棺槨的最後方是一座沉默的靈牌。

魔道第二代道主·嚴秋之靈位。

魔道道主,絕代高手,安安靜靜的躺在棺槨裏。

一襲黑衣,膚色如雪,長發如墨,好似隻是淺淺入眠,精致麵頰並無半點血色。

嚴夏低著頭跪在靈台上,默然垂淚。

嚴冬站在大門口,如遭雷劈,目眩良久。

白歌沉默的搖了搖頭,人死燈滅,這一趟來的未免太巧太是時候。